第三十八章醫院逸事(7)
進來的人並不是我的手下,而是幾個穿著憲兵服的人,領頭的那個我還有過一面之緣,應該是屬於吳震統轄的憲兵隊的一個副隊長。只是不知他們來做什麼,難道對我的處分決定終於下達下來了嗎?可也真夠快的呀!偏偏我此時不但腿上傷勢未癒,反抗恐怕也起不了什麼作用!如今的情形好像只有坐以待斃,這些老狐狸掐算的可還真準那!
那個憲兵副隊長顯然也沒有想到會見到我這樣,微微一楞,隨即煞有其事的道:「林語,你現在可以保持沉默,你所說的一切將成為呈堂證供。現在我們要對你進行移交提審,請跟我們走吧!」
看著他殭屍般的表情,語調明顯有背誦痕跡的僵硬,真為他的表演天賦感到悲哀。靠,真他媽沒水準,演戲也這麼偷懶,竟然照搬香港連續劇中的台詞,沒當過警察就不要裝警察嘛!z國警察怎麼可能對罪犯說這些?轉移提審的時候沒先對你幾個巴掌踢幾腳,你就該燒高香謝佛祖保佑了!不過給他一百個膽子,諒他也不敢對我表演z國警察的作風。
我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廢話少說,我跟你們走。」
我伸了伸胳膊,立即有兩個憲兵過來把我攙扶了起來。
「不許走!」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我們向外走的腳步。
「喀嚓」我聽到清脆的子彈上膛聲。這幾個憲兵此時表現的非常緊張,顯然,對他們來說押送我這樣一個人物是件十分棘手的任務。也就是說,他們隱約知道我的身份與代表的一部分實力,由此可見,他們這隊人顯然是吳震手下絕對核心的心腹。吳震連他的心腹手下都派來了,顯然這次對捉我回去的事情非常重視。而那幾個當權的也只有統管情報部門的吳震完全清楚我加入spo的背景,所以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防備我逃跑。
順著聲音看去,說話的竟然是駱琳。
她似乎也有點驚訝那些士兵的反應,微微頓了一下,接著道:「這個病人的傷還沒有好完全,你們不能帶他走!」
我心裡一喜,原來她竟然這麼關心我?沒想到我還是挺有魅力的嘛!她以前對我的冷淡看來是故意裝出來的了!只是剛高興到一半,她接下來的話就讓我不由得大跌眼鏡。
「而且他的人砸壞了醫院這麼多東西,不賠償就別想走!」駱琳一副正義凜然的神情,彷彿就是守護正義的化身。
那個憲兵副隊長疑惑的看了看她,又扭頭看了看我,禮貌的道:「對不起,這位女士,我們只負責過來帶人,至於賠償損失的事情隨後會有人來跟你們醫院交涉的!」
看她還想說話,我趕忙打斷她搶先叫道:「喂,你就不要再纏著我了!損失我會賠償給你的!」
我這樣說是不想牽累了她,而且由於她剛才的話意思是我的健康竟然沒損失的一點傢俱重要,不由得暗自著惱。不自覺就把話說的很難聽,讓她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她如果再出聲挽留,惹的這些一驚一乍的士兵開了槍,那就麻煩大了。
不過她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竟沒出聲反駁,不過也不再說話了。
我由兩個士兵攙扶著出了病房,立即聽到身後屋內「轟」的一聲巨響,顯然她是在拿剛才的病床撒氣了。我不禁搖了搖頭,心道:看來上帝真是不偏心那!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竟然這麼野蠻的性格,將來誰要娶了她那可就倒了八輩子的大霉了!
當進到接我的大客車裡時,竟發現杜得輝他們十幾個人都老老實實的坐在車內的座位上,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樣子。
我覺得有些詫異,問道:「怎麼了?你們出什麼事了嗎?」
杜得輝面上微微一紅,道:「我們在外面打架出了點事。」
「你們這幾個傢伙打架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有什麼大不了的?」看他們垂頭喪氣的樣子,我奇怪的問道。
「可……這次……那個……一不小心出人命了!」杜得輝的回答顯的唯唯諾諾。
「什麼?」我心裡一驚,差點一跳而起,繼而厲聲問道,「你們怎麼搞的?我不是告訴過你們在外面打架出手要分清輕重嗎?怎麼會搞出人命來的?」
其中一個手下一臉無辜的答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當時用勁並不是很大的,可一拳那人就死了,而且剛好被憲兵把我們逮了個正著,不知道怎麼這麼倒霉!」
我微一沉思,便覺得事情有點蹊蹺。我的這些手下殺人也不少了,輕重應該絕對把握的很準確的。實在不大可能失手打死人,而且更不應該這麼巧。前腳殺人,憲兵後腳就到,簡直像是實先排練的劇本一樣!難道是陷害?他們這幾個是都是我上次去東海炸小rb油田後帶回來的,對我的忠心可謂最沒的說了,當時有命回來的十六個人中,除去一個在後來執行的任務中陣亡的,剩下的十五個可全都在這裡了!可以說,在spo裡對我最忠心的班底就是他們了,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我下達的命令甚至比上級的命令還要有用的多。難道真的是要對付我了嗎?所以才設了個這樣的圈套來讓他們鑽,就這樣藉著處理他們先光明正大的剪除我的羽翼,這樣我一個人再厲害也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了。越想越是心驚,我不禁陷入了深深的焦慮中。
「隊長,我們會受到什麼處分呀?」剛才那個說話的隊員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揮了揮手,沉聲道:「別擔心,有什麼事我替你們擔著!」
這車裡肯定有監控我們的裝置,所以我也沒敢把自己的疑慮說出來。畢竟那些都只是猜測,如果我說了,害的他們做出過激反應,反而會害了他們。
先定了定他們的心神,我接著轉移話題問道:「你們怎麼會認識在我病房裡那群當兵的?」
杜得輝一聽到這,立刻來了精神,笑著道:「那幾個笨蛋就是我們過的那個邊防哨卡的人。當時我們先捉住他們哨所的一個士兵在正面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另外兩個人潛行穿過邊境線,從他們背後輕易而舉就把那幾個笨蛋給一鍋端了。呵呵!他們也真缺乏戰術素養,遇到危機時顧頭不顧腚,我們只用了三個人的兵力就解決了他一個哨所,怎麼樣?我們很聰明吧?嘿嘿!」
「哦?為什麼在醫院時不告訴我真話?」我皺了皺眉頭問道。
杜得輝搓了搓手,赧然道:「這個……我們當時挾持那個人質的時候,不小心用力過猛,把那傢伙的胳膊給弄折了,所以不敢跟隊長您說。畢竟這是犯錯誤的事,有點害怕您生氣呀!」
看了看他那付模樣,想想他以前告訴我的情況,我忍不住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嘛!還編了個那麼離譜的謊話來遮掩?」
「呵呵,這個,這個,當時不是害怕被上級知道了這件事情後把我們立即招回基地去嘛!畢竟我們可是很擔心隊長您的安危的!要是早知道要出失手殺人這擋子事,我們當初還不如實話實說,早早被凋回去得了!」杜得輝顯然很是懊悔自己沒有先見之明。
「去!」我呵斥他一聲,道,「什麼擔心我?你們是害怕丟了出來花天酒地的機會吧?」
「……呵呵……呵呵……這個……當然了,我們知道隊長您英明神武、洪福齊天,一顆小小的炸彈肯定奈何不了您地,嘿嘿,我們嘛,也確實是有那麼一點點私心的!不過,我們喝酒的時候可都想著隊長您呀!」
「明知道我不怎麼喝酒,想我幹什麼?」
「啊……不,是這樣的!我們是在用自己飽受戰爭創傷的身體安慰廣大深受壓迫的……」
「靠,越說越齷齪!」我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接著問道,「你們怎麼就沒認出來那個受傷的傢伙就跟我在一個病房呢?」
「我們也不是故意沒認出來呀!主要是當時是從背後抓他的,而且一抓住他的時候,他就號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面孔也扭曲的不成樣子,我們實在是沒注意看他長的什麼樣子。而且他胳膊一斷就暈了過去,我們就把他隨手丟在一邊了。」
「哦?是這樣的呀?怪不得他也不認得你們,以他的膽子恐怕根本就不敢看你們……呃……但剩下那幾個哨卡當兵的見到你們怎麼怕成那樣?你們怎麼折磨他們的?」我隨口問道。
「是這樣的!」杜得輝一下子來了精神,興奮的道:「嘿嘿,我們為了怕他們幾個告我們,就把他們剝了個精光,排成一排,騙他們說給他們照了像。如果他們敢告,我們就把他們的裸照分發給所有認識他們的人,您想他們還敢說三道四嗎?」
聽到這裡,我不禁苦笑道:「你這小子,還真夠陰險的呀!」
「過獎!過獎了!」他嘴上謙虛著,卻擺明了一臉的得意。
「可惜呀……這麼聰明的人竟也犯了過失殺人這樣離譜的錯誤呀!」我話一說完,那幾個得意的笑臉全部凝固在了空氣中。
我是刻意打擊他們的,在我看來,不能助長他們的驕傲念頭。如果以後在戰鬥中他們因為驕傲而自作主張的話,很可能連我都會被連累喪命的。
就這樣,我們在這沉悶壓抑的氣氛中回到了地下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