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醫院逸事(4)
廁所門關上的那一刻,我立即開始了我的計劃。打開廁所的窗戶,用一隻腳輕輕一跳,翻上窗台,攀著窗戶外面的水管到了我病房的窗口。雙手一使力,輕捷的翻入了我原來的病房。
同病房的那傢伙看到我進來,正在憤憤不平的臉上現出一絲驚愕,道:「你怎麼進來的?」
我微微一笑,輕步跳到他床前笑著道:「你不是覺得自己很帥嗎?你不是覺得自己很討護士的喜歡嗎?可你知道光帥還不能完全討美女歡心?你還需要一樣東西才能夠更有男人魅力。」
那傢伙一楞,問道:「那是什麼?」
我伏下身去,對著他的臉道:「就是變壯!我有一條讓你變壯的捷徑,要不要試試看?」
「什麼捷徑?」那傢伙看看我前臂上鼓脹的肌肉,露出一絲貪婪的目光。
「要想變壯,就要先變胖!」我意味深長的一笑,在他面前揚了揚手掌。
他還在那苦思冥想,我的手陡的一沉,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當然,既然費了這麼大的事,自不可能只一巴掌了事。我的手來回揮舞,用迅不可及的速度連賞了那傢伙幾十巴掌。由於我每一巴掌的間隔時間太短,他連呼叫的聲音都沒發出來便翻著白眼昏了過去。這幾十掌掌掌到肉,真是大償了我這幾天心裡的不痛快。看著那個自稱帥哥的男人的臉在三十秒內迅速腫脹發紅起來,我的不由得笑的格外暢快。
作惡完畢,我立即沿原路返回了廁所。呼喚駱琳過來扶我,這次在走廊上我倒表現的十分老實,再也沒有多說什麼。
推開病房門,我先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道:「咦?他這是怎麼了?怎麼只一會不見就變豬腦袋了?」
聽到我的話,駱琳才注意到那個昏迷中的倒霉蛋。自然少不了一陣手忙腳亂的急救,不過我下手極有分寸,那人傷的並不嚴重,所以片刻即悠悠醒轉。
本以為他會立即指認我行兇,我也早作好了辯駁的腹稿,誰知他清醒過來第一件事竟是破涕大哭著找媽媽。那嘶啞的哭聲,淒厲的媽——媽——聲,只聽的我頭皮發麻,脊背惡寒,渾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下暗自後悔:早知道他會哭的這麼難聽,剛才就應該下手重點,現在他就應該在急救室了,也不用讓我在此受如此折磨。
駱琳顯然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匆忙間也顯得手足無措,不過還好那傢伙的哭聲引來了一屋子的醫務人員,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把那傢伙安頓好,這才問起是什麼事。那傢伙也不說,一個勁兒的要手機。手機借到手後立刻開始打電話哭訴,說是被我欺負了,要他的兄弟們來幫他報仇。
電話那邊吵吵嚷嚷的說要帶多少多少人過來,看來人數不少。看到他竟然想倚多取勝,我不禁火往上冒。靠!就你會叫人?老子也讓你瞧瞧什麼叫做招人!伸了伸手,這才想起杜得輝他們根本沒有手機。
以前在地下基地時每次遇到有人這樣叫陣,我總是憑藉著自己的權力優勢叫到更多的人,通常把想跟我鬥的人嚇的灰溜溜的逃掉。當然,這次那傢伙叫的人根本不能跟地下基地裡的戰友們比較,無論過來多少人對我都沒什麼威脅,但重要的是面子問題,被人叫陣卻找不來人?實在是太丟臉了!
二十多分鐘後,擠進了一屋子的人,看樣子都是當兵的。領頭的看上去很壯實,進來後就大聲叫囂著要給兄弟報仇。
同室的那傢伙一看自己人來了,立即又哭起來。那個領頭好像也覺得挺沒面子的,小聲斥道:「哭什麼哭?誰把你打成這樣了?是我叫你前些天把我們都支走的嗎?追什麼美女護士?早知道你小子那孬種樣,遲早被別人修理的命!」說完後,斜斜乜了我一眼。看樣子那小子把我的形貌在手機裡已經給描繪清楚了。
聽到那領頭傢伙的話,我暗暗好笑。這人看起來悶頭悶腦的,沒想到竟先訓斥起自己人來了。
不過他也不是人頭豬腦,沒有先找我報仇,而是先把病房裡呆的醫務人員轟了出去。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們傷人的罪行吧!這樣一來,以後縱使要追究責任,也很難找到確鑿的證據吧。看著他們氣勢洶洶的模樣,我暗自搓了搓手掌,心道:看情形必須親自動手了,原本還準備以自己有傷為借口不承認打了那傢伙呢,現在竟被逼的要暴露實力了!
不過事情好像並沒有以我的想像來發展,駱琳竟出乎意料的擋在了那群兵痞子面前。看她剛才還對我橫眉冷對,現在竟又為我出頭。真想不通這女人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想法總是讓人難以猜透。不過既然有美女替我出頭,我又不用暴露身手,自然求之不得,樂得在旁邊看笑話。當然,我也不用替駱琳的安全擔心。以我的經驗判斷,那幾個小兵還遠到不了能傷到她的地步。況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相信那幾個傢伙也下不了狠手。
果不其然,為首的壯男首先發話了:「喂!不要多管閒事,我們的小兄弟想追你,一會兒糾紛起來若是不小心傷到了你,我可沒法向他交代。」
駱琳微微一笑,扭頭瞟了我一眼,回過頭對那領頭的道:「你們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點過分嗎?」
「是呀!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傷員,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在身後跟著附和道。我當然不會認為這麼一句話就能讓那幾個傢伙放過我,這樣說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火上澆油,令駱琳能同他們盡快衝突起來。因為我說話的語氣故意酸溜溜的,分明的諷刺意味十足。
果然,那個壯男鼓了一口氣,鐵青著臉沒有發作出來。看他憋著一股氣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心底不禁暗暗好笑,心情也變的大好起來。當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駱琳竟然不計前嫌為我出頭。
不過事情似乎並沒有像我所希望的方向發展,駱琳接下來的話令我剛才的興奮勁頭瞬間化為烏有,怒火一下子又充上了腦門。
「你們要修理誰不關我的事,可是在這裡修理的話,損壞了病房的東西可是要我負責的。你們難道忍心讓一個柔弱女子為此承受如此沉重的經濟負擔嗎?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難道不是很過分嗎?」駱琳頓了頓,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接著道,「如果你們要把誰拖出去修理的話,我就管不著了!不過最好能到醫院外面,這樣我們醫院也不用為這次事件負責了哦。」
那壯男點了點頭,似乎很同意駱琳的觀點,一群人圍上前來就想拖我。我輕蔑的一笑,正準備把那幾個傢伙丟出去。病房外忽然響起了一聲熟悉的聲音:「老大!我們來看你了!」
咚的一聲,病房門被推開。一大堆人聒噪著擁了進來。竟是杜得輝他們!我好像不記得自己通知過他們呀?真是奇怪?而且這次竟然十五個人都來齊了!不過既然來了,就得有承受我怒火的準備!
「他媽的!你們這幾個混蛋!這幾天滾到哪裡鬼混去了?現在知道回來了?你們眼裡還有沒有這個老大?」我的罵聲如驚天霹靂,杜得輝等人嚇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而看到其中幾個臉有愧色,看樣子他們還真是去鬼混了!
本來我也不是因為他們去鬼混而生氣,生氣的真正原因是對方叫陣他們來晚,讓我掉了面子。但以此為藉口卻可以有堂而皇之怒罵他們,總不能罵「老子找你們幫忙打架,你們竟敢遲到?」吧?
「老大,我們這幾天可是時時刻刻從心底裡在掛念著你呀!」杜得輝一臉的冤枉,彷彿承受了世界上最大的委屈。
掛念我?你們馳騁風月場所的時候掛念我幹什麼?難道是因為自己「能力」不濟,想讓我上陣幫手?
我心裡暗自嘀咕著,臉上還是一片陰沉道:「你們老大我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這就是你們掛念想要的結果嗎?」
「什麼?」杜得輝這個聲音瞬間高了八度,連我也嚇了一跳。
「竟然有人敢欺負老大你?」杜得輝的臉色剎那間漲的通紅,額頭上的青筋也暴露出來,眼中燃燒的熊熊怒火彷彿要燒掉一切,這次他的神情已經不是裝的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矮身一把折斷了病床的一根床腿掂在了手中,一副要與誰拚命的架勢。忠心程度固然可嘉,但突然失衡的病床卻害的我差點從上面翻下來。
他自然又是一番手忙腳亂的道歉,等我回過神來,這十五個傢伙已經個個「武器」在手,準備與對手拚命了。只是這些「武器」全是病房裡被他們拆散架的椅子,桌子,甚至連牆上掛輸液瓶的鐵架也未能倖免於難。只是有了杜得輝的前車之鑒,誰也沒敢再打我病床的主意。
本想罵他們小題大做,轉念一想,便即瞭然。在他們看來,能夠欺負我的人,實力一定不弱。無外在沒有兵器在身的情況下,一個個都拿了身邊的東西權當兵器使用。
杜得輝他們激烈的反應太過突然,以至於駱琳也沒反應過來要他們賠償公物。只可惜武鬥竟無法同時上演,那幾個兵痞子從杜得輝進來伊始就沒敢吭半聲,而且一個個灰溜溜的向門外溜去。
「咦?怎麼是你們?」杜得輝狐疑的問道。似乎不敢太肯定,剛才欺負我的就是這群人。
他們竟然認識?杜得輝如果只認識他們之中一兩個人也可以理解為見到老鄉了,可看他的語氣,那幾個兵痞子他分明全都認識。讓我也不禁開始揣摩起他們之間的關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