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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暴烈天使(中) 文 / tianshi9047

    第三十六章暴烈天使(中)

    就在我還在考慮著是否需要放棄自尊,做出棒打鴛鴦的卑鄙舉動時,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令我差點笑破了肚皮。

    駱琳護士本來流露著如同春天般溫暖笑容的臉陡的一寒,接著猛的一把抽出那傢伙頭下面的枕頭,狠狠的按在他的臉上。然後將我的棉枕墊在他胸口,曲起另一隻胳膊用肘狠狠的砸在枕頭上……

    一下,兩下……整個病房中只能聽到那傢伙嗚咽的痛哭聲,雖然見他不斷掙扎,可就是沒辦法掙脫。看樣子這個駱琳不簡單呀,肯定是練過功夫的。

    看著那傢伙被扁的兩腿直蹬,被悶的哀號連連,我的心裡別提有多痛快了!如果不是怕吵到外面的人而影響到這精彩的一幕繼續下去的話,我早就大笑出聲了。

    三分多鐘過去後,那傢伙漸漸掙扎不動了,駱琳這才放開了他。

    此刻的他早就呈奄奄一息狀,鼻涕,眼淚,口水粘的滿臉都是,一張臉也憋的青紫,正悠悠的吐氣呢。

    駱琳把他的枕頭又墊在了他的頭下面,然後低下頭微笑著柔聲道:「剛才還滿意嗎?要不要再來一次?」

    那傢伙眼中充滿恐懼,隨著駱琳的臉越來越近,兩眼一陣翻白,就此嚇昏了過去……

    看著她遞過來的枕頭,我強忍著笑意接過道:「駱琳女士,真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呀!」

    駱琳皺了皺眉頭,冷冷道:「哼!我最煩這種色咪咪的人了!簡直象蒼蠅一樣討厭!對付這種人就要用蠅子拍!『啪』的一下,什麼都清靜了!」

    我心猛的一驚,暗暗慶幸自己剛才沒有什麼越軌的舉動,否則方纔她肘擊的目標就會是我了!

    「呵呵,還是我這種人最老實。」我賠笑著道。

    駱琳輕輕撅了撅小嘴,狠狠瞪了我一眼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既然你說你是好人,我還有件事要你幫忙!」

    「什麼事你儘管說!小生定當粉身碎骨再所不辭!」我努力做出一副嚴肅正板的樣子,可話語中的底氣還是不足。

    「我可用不到你來粉身碎骨!剛才的事情你只要當作沒看見就行!」駱琳的話語裡輕描淡寫,似乎這也不算什麼大事。

    可我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否則她也不會專門向我提出來。打蛇順桿上可是我這幾年來練就的本領,幾乎不假思索,我後面的話就脫口而出:「這好辦,只是你怎麼感謝我呀?」

    「你想我怎麼感謝你呀?」駱琳的聲音一下子變的柔軟起來,輕的若同春風中飄過的柳絮。

    我臉上一熱,心臟又不爭氣的劇烈跳動起來。正想說出邀請她約會的話,剛才挨打的那傢伙『哎』的呻吟了一聲。這一聲猶如一桶冷水向我迎頭澆下,我的熱情在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媽的!我這是怎麼了?腦袋變的這麼糊塗起來?她的表情與聲音根本就是想打人的前兆,如果我發出同樣的約會邀請,躺在床上的那傢伙就是給我的鮮明榜樣。畢竟我現在有傷在身,而且我也沒有打女人的習慣,特別是這麼漂亮的女人。到時候如果挨打,豈不是自討沒趣?

    於是到嘴邊的話又被我咽到了肚子裡去,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在我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駱琳突然壞笑著道:「看你剛才的表情那麼投入,我就滿足你的願望,送你一個吻好了!」

    「好呀!」我雙眼一亮,根本沒經大腦就做出了本能的回答。聲音一落,我就在心裡後悔不堪。

    正在憂心會受到什麼樣的諷刺或者虐待時,卻見駱琳已並著她那蔥玉般的手指放在嫣紅的嘴唇上輕輕一吻,然後把吻過的地方在我額頭上輕輕一按,輕笑著走了出去。

    在她的手指貼上我額頭的一瞬間,我只覺得天旋地轉,腦袋裡一片空白。她的手指並沒有她的笑容那麼溫暖,清清的,涼涼的,卻帶給我直達心脾的愜意。這種撩撥心靈的悸動,就算是在睡夢中也不曾有的吧?彷彿被巨石擊中,我的思緒在剎那間如破碎的玻璃般,裂成了一塊,又一塊……

    ※※※※※※※※※※※※※※※※※※※※※

    病房內院長正暴跳如雷指著駱琳怒罵:「你這樣做算什麼?我知道你有情緒!有情緒就來向我發呀?關病人什麼事?你竟敢打病人?你倒無法無天了你?好,我現在就打電話到你們學校去!這個實習生我不要了!你自己去找學校再安排實習地方吧!噢,不行,還帶要看看病人傷的重不重,醫藥費讓你家裡人出!事情沒解決以前你不准走!……」

    原來駱琳不是護士,還是個實習的學生。難道她是護士學校的?為什麼院長說她有情緒?我一邊在心裡獨自琢磨,一邊觀察駱琳的表情。

    只見她低著頭,一付垂泫欲滴的神情,彷彿承受了莫大的冤屈。我不由得在心底暗讚她的絕佳演技,這件事情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看到她現在的表情我就絕不會相信她打了人。

    沒過多久,為挨打的那傢伙驗傷的幾個醫師相繼沖院長搖了搖頭,看來他們並沒有找到那傢伙有受傷的痕跡。(當然了,用軟枕隔著打只會痛,想驗出傷來?門都沒有!)院長臉上也開始出現狐疑之色,沒有再罵下去。

    那傢伙看到大家都開始不相信他說的話,不由得著急起來。目光四下轉動後,瞄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我。看到我後他彷彿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臉興奮的指著我高聲喊道:「是真的!他可以做證!當時的事情他也親眼見到了!」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了我身上來。我看著那傢伙,擺出一臉嚴肅正直的表情道:「嗨!老兄!本來我不想插入這件事情裡來的。我這個人從來不會說謊,我一直不說話是因為害怕說出實情後有一個人會受到傷害!你真的要我把當時的情形都說出來嗎?」

    我的話出口後,駱琳的臉色一白,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那傢伙則一臉欣喜的道:「你儘管說,你的話是最準確的事實了!」

    「好!」我翻了他一眼,冷冷道,「當時情況是這樣的。駱護士在遞給你溫度計的時候你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是嗎?」

    他點了點頭,道:「是!」

    「你向她發出約會的邀請,是嗎?」

    「是!」

    「她當時讓你放開手,是嗎?」

    「是!」

    「你感覺自己被打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駱護士,是嗎?」

    「是!」

    「你當時是不是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喘不過氣來,並且胸口痛的厲害?」

    「是!」

    「我說的就是你所經歷的事實,是嗎?」

    「是!」

    「那麼一切都是你自己憑空的感覺,並沒有被打的證據,是嗎?」

    「是!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告訴你當時的情景吧!當時你抓著駱護士的手發出約會邀請,被拒絕後就突然把兩手背到腦袋後面,然後翻身面朝下趴在枕頭上,嗚嗚咽咽的哭著胸口痛,還說出不來氣了。駱護士好容易幫你翻過身來,又為你按摩胸口,你卻瞪著她說她打你。她稍微靠近你一點,你就嚇的昏過去了。等你醒過來後,就開始大罵這個醫院,說要強姦所有的護士,殺了蠢驢院長,讓駱護士坐一輩子牢等等,是嗎?」我一番話如連珠炮般轟下來,聽的周圍的人都一愣一愣的。我這些話前半部分全是在事實的基礎上瞎編的,後半部分說的則是事實。當時他醒過來後,驚魂初定之下確實罵了許多非常難聽的話。我這樣一說,他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我的話才好。

    「不是這樣的!前……」

    「什麼?」我立刻打斷了他的話,大聲質問道,「你難道沒有說過要殺了院長這頭蠢驢嗎?」

    「說過,可……」

    「沒什麼可說的。其實我早就看出你是個有嚴重暴力傾向的精神病人,你自己肯定不會承認的!是吧?」我搶口道。

    「不是的!我根本沒精神病!」那傢伙高聲大叫起來。

    院長在聽到我的話後已經信了**分,一臉恐懼的退往門外,嘴裡嘟囔道:「你們幾個再替他檢查檢查,我還有事要去辦!」說完後立刻踉蹌著逃離了病房。另外幾個醫生則戰戰兢兢、裝模做樣的給那傢伙做身體檢查。

    當然,他在被檢查的時候還在嘴裡罵罵咧咧,連我也罵了進去。由於他說話瑣碎不堪,誰也沒聽出脈絡來,只是他每提到要砍一個人的時候,周圍那些手忙腳亂的醫師的手就顫抖一下。

    十多分鐘後,就進來了幾個穿著精神病院制服,膀大腰圓的壯漢。他們一進來就大聲問病人在哪裡,眾人悄悄用眼神示意還在指天罵地的那傢伙。那幾個壯漢看了看,問道:「病人家屬在哪?」

    那幾個醫生彷彿見到到了救星,一下子全散開了,躲到幾個壯漢身後偷偷道:「小心點,他剛才說要殺人。快把他抓走,很危險的!」

    來的幾個人中一個領頭模樣的人有點為難道:「病人家屬不在這裡簽字我們沒辦法帶走他呀?」

    那傢伙頓時來了精神,高聲道:「根本不用等什麼家屬!我就沒神經病!你們來幹什麼?趕快滾回去!」

    領頭摸樣的人看著他若有所思的對身旁的人道:「看來情況挺嚴重的,百分之九十九的精神病人都不會承認自己有病!」

    眾人一聽,齊聲點頭稱是。

    那傢伙一見這種情況頓時急了,高聲道:「我有精神病,我有精神病!」

    領頭模樣的人伸手摸了摸下巴道:「嗯,通常精神病人的另一個明顯特徵就是在短時間內對於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給出兩個完全相反的答案,這明顯是喪失判斷力的表現!看來情況比我原來估計的還要嚴重!」

    那傢伙見越描越黑,索性閉上了嘴巴一句話也不說。

    幾個精神病院的醫護人員登時貓低了腰,一臉戒備的看著那傢伙,右手都放在了腰間的警棍上。領頭模樣的人扭頭對身後看熱鬧的醫生道:「你們先出去,這個病人不說話已經是憂鬱症的前兆,缺乏用語言發洩的渠道,他會表現出十分強烈的暴力傾向,你們呆在這裡非常危險!」

    「我好害怕!」一個清脆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順著聲音望去,只見是駱琳縮在牆角,並流露出一臉害怕的表情,看來剛才的聲音是她發出的。

    本來我就在憋著笑意,看到這種情形我的肚子又疼了幾分。如果不是害怕自己笑出聲來可能會被一起送到精神病院,我早就捧腹大笑了。害怕?我看這裡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吧?真是有夠搞笑的!

    當然,那些精神病院的醫護人員注意到駱琳後免不了要有一陣目瞪口呆、魂飛魄散的表情。不過當他們看到那傢伙跳起來指著駱琳大罵騙子、無恥、凶殘、醜陋的魔鬼的時候,幾個人看了看駱琳,又看了看正站著破口大罵著的『疑似精神病患者』,二話不說,拔出腰上的橡膠棒衝上去三下五去二把那傢伙打的頭破血流躺倒在地,然後用繩子捆綁起來往外抬去。

    我奇怪的問領頭的人道:「不要家屬簽字了嗎?」

    領頭的人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道:「不用了!天使般漂亮的小妞他竟然說是醜陋的魔鬼?如果他不是神經病我以後就跟著他姓!哼哼,讓他家屬去我們精神病院簽字也是一樣的!」

    待到眾人都吵吵嚷嚷的走了後,我和駱琳兩個人互相看了看,一齊捂著肚子放聲大笑起來……

    幾天以後我還常常在半夜裡偷笑出聲,以至於後來醫院裡盛傳我這個病房夜裡鬧鬼,越傳越是離譜,最後連護士也不敢在夜裡進我這個病房了!

    當然,這件事也是有好處的。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我這個雙人病房裡再也沒有其他病人敢進來住了,於是我變相的享受到了低價單人病房的待遇。其實最讓我滿意的好處是,由於其他護士都不大敢來我這個病房,駱琳被派來的次數就多了起來,簡而言之,我們單獨接觸的機會也就多了起來。自然而然,我們開始熟絡起來。我們在這裡談天說地,除了感情問題,各個方面的東西都有所涉獵。加強交流之後,感覺她很聰明,也很成熟,只是偶爾有點霸道的讓人不習慣。當真正瞭解她後,我發覺這樣的女人並不適合做女朋友,做普通朋友倒是非常合適。她不會窺探你的**,互相之間又有很多共通的話題,和她聊天感覺時間過的特別快。

    自從重新為自己定位後,我見到她的反應也自然了許多,很少出現最初見面時的失態表現了。從談話中我瞭解到她原來是第二軍醫大學的學生,今年是大三的實習時間。她學的是醫,來了後卻因得罪了院長而被分配去當實習護士。據說得罪院長的原因是由於院長想佔她便宜,被她在腳背上踩了一腳。當她給我學著院長抱著肥腳,擠著小眼睛流眼淚的形象,我笑的直接從床上滾了下去。而她看到我跌到地上的醜態也笑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時間過的飛快,我的腰傷早就完全好了。幾次想出院,卻總被自己找的理由推遲了下去。當第一次醫生通知我可以出院時,我告訴自己反正出院也沒什麼事,然後就又交了些錢繼續住下了。(像這種私營醫院當然是只要你有錢,就算住到老他們也不會反對!)當第二次部隊通知我有任務時,我把任務安排給了杜得輝去幹。當時我告訴自己的理由是:反正自己這兩年也夠忙的了,就休息休息,給後進人員一個鍛煉的機會吧!當第三次,駱琳滿面狐疑的看著我問我是不是得了骨癌所以住這麼久院時,我支吾著說是因為從小我骨頭間得關節就長得不好,所以才需要多住些時日。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在這裡住了兩個多月,每天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獨自一人仔細回味駱琳完美絕倫的容貌,品味她柔美親切的聲音。由於為自己進行了嚴格的定位,少了得到她的**,每當想到她的時候心裡便更覺平靜寧和。我和她之間已經漸漸形成了一種精神層面的交流,純淨而不摻和一絲雜質。隨著我們越來越熟悉,她也不再隨便開我的玩笑,我們之間嚴肅的話題也開始多了起來。不過好像我們在每個話題上總能找到共鳴點,偶有不同意見我們的爭論也是激烈而不傷和氣。我是出於根深蒂固對女性謙讓的理念,而她也似乎很珍惜我這個聊天的朋友,從不說出什麼讓我難堪的話來。我們之間的情感沿著友誼這條線,穩定而又平緩的向前走著。她似乎從沒有什麼朋友,對我這個唯一的朋友非常重視;而我自從經歷同林東的死別後也特別珍視友誼的存在,在她顯得有些霸道時就做出完全的忍讓,也許在我內心深處期望能夠在駱琳身上補上我對友誼所抱的那一份深深的歉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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