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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五章 文無第一!【提前祝大家元旦快樂!】 文 / 雲的留痕

    第二百四十五章文無第一!【提前祝大家元旦快樂!】

    第二百四十五章文無第一!【提前祝大家元旦快樂!】

    姓高的還自以為自己很大度的樣子,像是做了一件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又好像是感覺趙越等人是不值得自己花費精神的家中奴僕似得,對著眾人擺了擺手,眼神中充滿了施捨。

    他這一充滿了侮辱性的舉動,頓時就惹怒了眾人。

    如果說之前只是劉蟒與趙越之間的私人恩怨,礙於人情關係大家還可以置身事外,那麼現在高姓公子如此目中無人的舉動,卻是立刻讓徐渭、王世貞他們遏制不住胸中的不滿。可以說,如果不是徐渭和王世貞等人也都是儒家士子,懂得看場合,收斂情緒,說不定這個時候真就脫鞋拿鞋底子狠抽這個姓高的嘴巴子了!

    「哼,沒聽到我們高兄說話嗎?既然不與你們一般計較,你們還不趕緊感恩戴德,說個謝字,然後馬上離開!」姓高的這夥人一個個的眼高於頂,說話都用白眼仁看人,看的人這個窩心想要發火。

    而那個之前看樣子打算給趙越一個慘痛教訓的龐公子,則是面露幾分鄙夷之色,冷冷說道:「駙馬邀約,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參加的。今天既然要給高兄面子,不與你們一般見識,已經算你們走運,怎麼?難不成你們還要賴在這裡不成!」

    趙越倒是沒有表現的多麼憤怒,正相反,在旁人眼裡看來,這個大個子似乎有些癡傻一般。

    被人數落成這幅模樣,竟然臉上還浮現出了一絲微笑?當然,他們如果仔細分辨就會發現,趙越嘴角的那一絲笑意裡充滿了殺機!

    看著面前的這幾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官二代富二代,趙越還是那句話:「我有沒有資格坐在這裡,和你丫有半毛錢關係!」

    趙越話音一落,對方的嘲笑之聲戛然而止!

    這一次,站在趙越身旁的眾人不再有什麼尷尬,什麼驚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洩出了胸中鬱結之氣的爽快!

    特別是當看到對方那幾個人臉上就好像是吃了大便一樣難看的吃驚表情,這份暢快淋漓的感覺就別提有多麼暢快了!

    「哈哈,一群不知所謂的紈褲子弟!這裡是駙馬府,你們又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柳晸哈哈一笑,他這倒算是客氣。

    沈通那小子更是直接,上前一步十分粗魯的「呸」了一口,瞪著這幾位公子哥就罵道:「真是倒霉,吃瓜子磕出個臭蟲來。」

    沈通說的難聽,對面的幾個公子哥平時哪裡聽過這個,頓時臉色變的比吃了狗屎還要難看三分,為首那位高公子更是被氣的臉紅脖子粗,氣呼呼的指著沈通就向反擊,可是搜腸刮肚他也找不到一句話來。

    而徐渭和王世貞他們倒是真的對趙越、沈通這對「主僕」真的是佩服的五體投地,趙越如此,沈通也是如此,也不分一個什麼場合,開口就必定傷人,完全不顧及對方的顏面,也沒有半點拖泥帶水。就這份讓人不知道如何形容的脾氣秉性,大家都說不出究竟是好是壞,但是心裡面卻是充滿了痛快之感。

    李文懷甚至低聲說了一句:「惡人自有惡人磨,先賢誠不欺我……」

    對此趙越則是很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話說沈通這廝原本就是出身鄉野之間,誰也別指望他能夠滿口之乎者也,和人講事實說大道理。就現在來說,這黑小子沒有直接動拳頭,對面的哥幾個人就已經算是趕上好時候了。

    可是趙越也不能讓沈通太過,畢竟四周都有人看著,也不能驚起大人物們的關注。

    所以趙越就直接一擺手示意沈通退下,用不著和這種人浪費唇舌,然後就對姓高的富家公子說道:「這位公子我不知道你姓字名誰,但是你要搞清楚這裡是駙馬府,而不是你的府邸,並不是說你想趕誰走就有權利趕人的。駙馬爺都沒有說什麼,你開這個口,未免有些喧賓奪主。又或者說你自認為你比駙馬爺地位還高,可以替駙馬爺當這個家做這個主?」

    趙越雖然沒有開口辱罵對方,卻是一句話把這位高姓公子給擠兌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當然了,趙越這一番話明顯有轉換概念的意思,可惜卻也是事實容不得高姓公子等人狡辯。可不是麼,這裡是駙馬府,你又不是駙馬爺本人,說一千道一萬,也沒有趕駙馬爺客人的道理。

    而趙越這麼一說,徐渭、王世貞,乃至於附近總往這裡偷看的眾人也都是下意識的點頭,一臉的贊同。

    高姓公子語塞,眼神中也開始浮現出幾分猶豫之色,可是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姓龐的卻是眉頭一挑,鄙夷道:「果然是一個油嘴滑舌的奸佞之人,難怪會旦夕之間爬到如今的位置上。哼,就算如你所言,這裡是駙馬府,的確輪不到我們來替駙馬爺做主。但是今天盛會,賓客雲集,就在所難免有那魚目混珠之輩在這裡濫竽充數。我不管你是怎麼進來的,既然讓我遇到了,你要是再不識好歹,就休怪我要揭穿你的本來面目,讓你在這矚目睽睽之下名譽掃地!」

    泥人還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是脾氣向來直來直去,眼睛裡不揉半點沙子的趙越。

    本來趙越還打算息事寧人,卻不想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挑釁,如今他也不用給對方任何好臉色,直接冷下臉來,眼睛微瞇,一字一句的笑道:「呵呵,我倒是不知道你怎麼能夠讓我名譽掃地。我手裡有駙馬府親自送來的請柬,難不成你還想要學攔路的毛賊,強搶之後來一個栽贓陷害不成!」

    姓龐的聽說趙越的請柬竟然是駙馬府親自送給他的,心中就是一動,也開始猶豫是不是要真的和趙越硬來,畢竟趙越背後還站著一位東廠提督太監,這個他可是知道的。不過轉念之間他就暗道:「太監又有何妨,如今可不是劉瑾在世之時。如今皇上自登基以來就對宦官管束森嚴,以至於東廠氣勢大不如前。就算是那秦老太監想要提趙越出頭,但是自己聖人弟子,本來就要清正本源,而且自己也可以借此良機,當著朝中諸位閣臣的面,博取一個大綵頭!說不定今天就是自己魚躍龍門,揚名天下之時!

    且不說姓龐的肚子裡究竟打著什麼注意,只看他冷哼一聲,故作道貌岸然,很是清高的說道:「放心,我可沒有你那麼下作!既然今天是文會,與會之人要不然是士林大儒,要不然就是讀書種子,我問你,你一介江湖郎中,又有什麼資格立於眾儒之間,難道就不覺得無地自容嗎?」

    趙越等人一聽,這才明白過來,感情對方硬的見不能得逞,就改換了矛頭,直指趙越身份說事兒了。

    可不是麼,今天是士林盛會,你趙越雖然身是官身,又是太醫院的院判,可畢竟也是杏林中人。一個杏林,一個士林,相差一字,這地位之間卻是天壤之別。還真就沒有資格站在此處。

    一時之間旁觀之人也都是低聲議論紛紛,都覺得這話有些許道理,不過還是安靜下來,等著趙越如何回答。

    徐渭和王世貞等人也是皺起眉頭,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指向趙越身份。說實話這並不是什麼硬傷,畢竟今天說是文會,可駙馬爺並沒有刻意的卻規定參加的一定是讀書人。可是如今大明朝的風氣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更何況這醫生說著好聽,實際上還不是與那些匠戶同列為賤籍出身。

    所以要是真的追究起來,趙越說不定還真的被迫離去。

    可是就在大家為趙越擔心的時候,趙越卻是忽然笑了,就見這位外科醫生,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或許你不知道,爺小名也是進士出身,卻不知道這進士身份,算不算是讀書人呢?」

    「這個……」趙越話音一落,對面那一臉得色的旁姓公子頓時就被這話給愣住了。

    「進士出身!」四周聽到這話的人也都是一片嘩然,他們可沒想到眼前這個大個子竟然還是一個進士。

    而姓龐的原本還一副篤定的神色,這一刻心裡就好像被蒙頭潑了一盆涼水,無論他怎麼想也沒想到趙越竟然還是有功名在身的!

    其實也難怪大家吃驚,其實就是趙越被嘉靖皇帝奉為太醫院院判的事情,雖然京城之中也是少有人會去關注,就更不用說當初因為山東倭寇之事,在長篇大論的聖旨裡提到了一個叫「趙越」的名字。

    也更不會有人去留意趙越也是有功名的事實。

    所以姓龐的固然是對趙越不少事情瞭如指掌,但是這時他也是大感意外。不過與此同時,他內心深處又升起了極大的憤怒與嫉妒——因為他如今還沒有功名呢。

    趙越淡淡一笑:「本人乃是當朝進士,又不知道幾位又有什麼功名?」果然趙越不是一個給人打了左臉,還把有臉遞過去的腐儒,一句話就直接打了對方幾個人的一記重重的耳光。當真是不給他們留下半點顏面,直羞臊的高公子等人無不是臉色變得慘白。

    但是直到此刻那姓龐的還依舊死撐,硬著脖子,眼珠子都開始充血發紅的低喝道:「誰又知道你這個進士身份是怎麼來,就算是有功名又能如何!」

    「那你還想要怎麼樣!」徐渭此刻見對方依舊死纏爛打,也不由得動了真怒。「趕人的是你,論身份的也是你,難不成規矩都是由你定的!」

    徐渭的話無疑引發了趙越這邊眾人心中的憤慨和鄙視,同時無不是對姓龐的這一夥人怒目而視,都覺得對方越發的過分。

    而這一刻,趙越這邊的動靜終於也驚動了園中的所有人,甚至連暖閣那邊都有人探出頭來向這邊張望。

    眼見情況有變,場面就要失去控制,姓龐的額頭上竟然浮現出一層虛汗出來,可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既然是文會,自然是要以文會友,既然你說你是進士,那就請這位趙進士展露一下才學,也好叫人心服口服!如果沒有才學,只是空頂著進士的頭銜,那本公子勸你還是哪來哪去,省得在這裡丟人現眼!」

    「你這人好沒道理!」這一次就連涵養好的王世貞都忍不住出言斥責起來。見過欺負人的,但是沒見過如此欺負人的。

    「爾等如此作為,又與那市井潑皮有何不同!」柳晸更是跳出來指著姓龐的等人鼻子怒聲質問,訓斥對方這無賴行徑。

    這一刻姓龐的可以說是激起了眾人義憤,但是他還死不退卻。

    相反,就連和他站在一起的高姓公子等人也感覺到注視這邊的目光越來越多,特別是發覺暖閣那邊傳來動靜,就不由得臉上流露出幾分遲疑和忐忑,心中萌生退意了。

    可就在這時,原本躲在人背後的劉蟒竟然也站了出來,大聲說道:「有本事你就當場吟詩一首,又或者做一片錦繡文章,和我們這些讀書種子比試一番,看看你這進士名頭是否名副其實!如果你輸了,就從此以後不再提自己是什麼進士,立刻從這裡滾出去。」

    劉蟒竟然唯恐天下不亂的話語,這一下可是真的驚動了園子裡的所有人了。一時之間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的人,都在交頭接耳,等聽明白了前因後果,也不由得來了興致,圍攏過來。

    這一刻趙越他們可真的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了,而作為引發整場衝突的劉蟒在喊完這一嗓子之後竟然又躲回到高公子和龐公子身後。

    看到他如此膽小怕事的樣子,就連心生退意的高公子都恨不能一把掐死他這個倒霉朋友才好!

    之前動靜沒有那麼大,鬧過也就鬧過了,可是現在竟然鬧出這麼大的風波,你說這還讓他如何下來台。

    不光是高公子想要把劉蟒掐死,姓龐的那個年輕人也是瞬間頭大如斗,因為忽然之間就被人莫名其妙的置於風口浪尖之上,哪怕今天他是抱著揚名立萬的心思來的,可也不能這麼揚名啊!

    眨眼之間場中的形勢急轉直下,徐渭和王世貞等人無不變色,急忙勸趙越道:「趙兄,這種人不至於和他一般見識,憑什麼他說賭就賭,說比就比,去休,去休,眼不見為淨還不行嘛!」

    可惜當他們想要拉動趙越的時候,卻忽然發現自己無論使多大的力氣,趙越都彷彿是腳下生根一樣的一動不動!

    只見趙越臉上露出幾分讓人心慌的笑來,轉回頭對幾個朋友說道:「咱們為什麼要走,既然人家劉御醫都替高、龐兩位公子應下了比試,咱們不接招就離開,知道的是咱們不屑與之斤斤計較,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怕了他了。」

    徐渭和王世貞聞聽此言,不由得一陣苦笑。在他們看來,這所謂的比試其實充滿了幼稚可笑,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

    可是他們哪裡知道趙越此刻是什麼心情,趙越現在是恨不能就把劉家叔侄人間蒸發了才好!幾次三番的找自己的茬兒,難道他們就閒著沒事兒干了嗎?

    如今更是好,直接上來就上綱上線,大有不置自己於死地誓不罷休的架勢,試問趙越又如何肯忍氣吞聲繼續退讓!

    當然,趙越也有其他的想法。因為就在這一瞬間,他的目光之中忽然出現了徐渭的身影……徐渭之所以進京是因為他剛參加完今年的科考,按照歷史軌跡徐渭這一科考試已經注定杯具收場,他的文章不是不好,沒有水平,正相反徐渭的文章可以說是水平太高,高到連評審的考官都讀不懂的地步。這就好比是愛因斯坦第一次面對全世界公開「相對論」一樣,據說當時能夠理解愛因斯坦理論的人也不過三個人。

    所以徐渭失敗的原因,卻是非戰之罪,只因「曲高和寡」。

    而如今徐渭面前卻擺了一個可以魚躍龍門的大好機會,也就是說駙馬爺的文會之上徐渭可以大出風頭,顯露才華,就必定會吸引駙馬爺以及諸位閣老的注意。而這樣一來,徐渭如果能夠借此機會鹹魚翻身,也未必會和後世一樣,屢試不中,黯然歸鄉,然後又充當幕僚,遠離官場,終究顛簸漂泊一生……

    想到這裡,趙越似乎可以預見,如果自己能夠利用這一次的風波給徐渭創造一個嶄露頭角的機會,或許可以改變徐文長的一生也說不定。

    至於說趙越這樣做又會對自己有什麼好處,還有對未來有什麼影響,這一刻趙越卻是沒有深想。

    於是就見趙越笑呵呵的拉過徐渭,指著一臉愕然的徐文長對眾人說道:「既然劉御醫替高、龐兩位公子應戰了,我也不能例外。既然是比試文章,咱們就要有綵頭,當然了,也省得說我欺負你們,你們兩個人,我們也兩個人,你看如何!」

    「啊?」徐渭聽到趙越這麼說神色先是一怔,可緊接著當他看到趙越眼睛裡那狡黠的光彩,福至心靈,眼前頓時為之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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