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郡內一片混亂,眾人都在為了白今昭的逃走而感到驚慌和興奮。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拿著武器,挨家挨戶的排查,想要找出這個逃走的女人。
誰曾想到白今昭為國殺敵的艱辛,誰曾真的看到她背叛後的真正心意,誰又能排除仇恨真正的看懂一個堅強的女人。
這也許就是人性,在自己軟弱的時候可以去忍耐甚至任由被人屠殺不知道反抗,可是這懦弱卻積壓在心中,久久的要尋找一個發洩的口子。他們不能拿刀劍到戰場上廝殺,為家中的親人報仇,卻可以在家中悲哀哭泣。若是被人挽救了他們的命,他們就感恩戴德,若是別人犯了一絲錯誤,就將所有的功績都抹殺的徹徹底底,然後將自己所有的悲傷和痛苦都強行的加載在別人的身上。
常璃手中拿著酒壺,坐在清冷的月下,吹著風,卻總覺得過分的清醒。俯瞰著來來回回,四處奔波的人,他不屑的譏笑,這就是人性。可以對弱者痛下殺手,卻永遠只能匍匐在強者的腳下生活。
渴一輛商旅用的馬車緩緩的駛過城門,正要往城外行駛,卻被守門的侍衛攔住。
「小哥看城門辛苦了。」宋元一臉的和氣生財的樣子,人如其名很圓滾滾。
「現在不讓出城,正在緝拿叛國的逃犯白今昭,你不知道嗎?」守城的侍衛極為憤怒的看著那馬車,眼中有著冷厲的光芒。
接「我也不想出城,可是我家的女人她爹爹要死了,我們要去看看,要不然就來不及了。你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宋元極為卑微的說道,並且從衣袖中摸出一錠銀子塞在守衛的手中。
「少給我來這套,今天若不抓到這個女人,就對不起我死去的親人,你以為你一錠銀子我就能放行嗎?」守衛很是不爽的將銀子丟在地上,現在非常時刻,白今昭這個通敵的女人如何都要抓到。
宋元的臉上有點冷汗,車內的奉末軒手中劍微微的出鞘,有種要殺人的戾氣。
洪綺色抓住奉末軒的刀,搖搖頭,眼中極為的信任宋元。他們還要再等等,不能在這裡殺人。即使衝出去了,也會被人追殺。
奉末軒看了看馬車內的一身男兒裝扮的白今昭,瞧著她依舊沉睡的臉孔,只能無奈的將劍收了回去。
「家中都要死人了,人就那麼一個爹爹,你如何也叫我們趕去看看他最後一面。」宋元很是為難的說道,他又塞進去五張銀票。
「你家裡是死一個親人,現在全城死了多少人,你以為我能放行嗎?」那守衛眼中放光,看著那五張大銀票,立刻話是越說聲音越小。
「是的,可是我家娘子哭鬧不休啊!」
「也是,人都是爹娘生的,就放你們去見見老人家。」守衛的一臉嚴肅的說道,手中的銀票刷的一下就塞到了自己的衣袖中,非常的利索,是個老手。
「真是多謝了。」宋元笑瞇瞇的擦著額頭上的汗,領著馬車正要出城。
「站住。」突然空中一聲怒吼,嚇得宋元差點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那守衛一看是來人,頓時嚇的僵直。
「誰准許他們現在出城,任何人都不得出城,你玩忽職守,收受賄賂按照軍令當斬首。」常璃自房屋上躍下來,滿臉的怒火。
「常將軍饒命,小人只是家中的人都已經被隸國殺了,只剩下老母和幾個兒女,是逼不得已才這麼做的。」守門的侍衛嚇得跪在地上求饒。
「來人,給我拖下去,聽候發落。」常璃一聲命令,黑暗中立刻走出十幾個人,將馬車和侍衛團團圍住。
這些侍衛來的如此之快,幾乎是一呼百應,似乎早就藏在暗中等待的蜘蛛,只等著獵物上門。
宋元圓乎乎的臉,汗水是擦了又有,擦也擦不乾淨。
「你是何人,敢在今夜出城。」常璃一臉冷厲的看著宋元和馬車問道。
「小人妻子的爹爹是真的不行了,望大人能夠通融啊!」宋元跪在地上求著,渾身發軟,現在他後悔要接下這個買賣了。本以為守城的還是以前的人,卻沒有想到竟然會有白將軍軍營中的人。此刻他死的心都有了,似乎逃不過一劫了。
「你妻子叫出來看看。」常璃冷冷的命令。
宋元立刻對著馬車喊道:「小賤%人,叫你不要去你偏要去,還不下來見過將軍。」
馬車內洪綺色按住奉末軒的手,朝著他使了個眼色,就跳下馬車開始哭起來。
「求求大人,看在小婦人爹爹孤身一人養育我十幾年的份上,就叫小婦人我去看看他最後一面吧!」洪綺色雙手掩著臉,跪在地上用力的磕頭,哭的泣不成聲,連額面都磕出了血。
兩邊的守衛都是有點憐憫,這個小婦人若是不哭,長的還是很美麗的。
常璃深沉的眼睛,看了看四周道:「既然如此,我看你可憐,由我查查馬車,若是真的沒有你就可以走了。」
「謝謝將軍。」洪綺色連忙的道謝,身後的宋元滿臉的冷汗,想不到這個女人為了出城是真的連命都不要了,磕的腦袋上都是血跡斑斑。
常璃的腳步漸漸的靠近馬車,洪綺色突然撲到馬車上,很是悲慼的說道:「將軍,我的兩個孩子身染重病,此刻正睡在裡面,希望將軍不要吵醒他們才好。」
「即使如此,我也要徹查到底。」常璃冷冷的說到,洪綺色面有難色,心裡一狠,緩緩的要抽出刀子挾持常璃。為了能出城,可以去隸國,她是什麼都可以做出來的。大不了多一個通緝犯,她是恨了心的要抓住常璃。
馬車內的奉末軒也已經將長劍握在手中,若不是白今昭此刻身體虛弱,他一定能殺了城門的守衛衝出去。
內外皆是殺氣,奉末軒和洪綺色都抽出刀子,準備時機,拿下常璃做人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