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洪綺色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她眼中的恐懼和心痛不亞於喪子。
「就是你剛剛聽見的,他們可能被掠走了。」白今昭沉穩的又說了一遍,可是她的眼中有擔憂,那雙手緊緊的攥著,就怕自己一個衝動會去殺了隸國的人。
「我的孩子……」洪綺色哽咽著,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的從眼眶中滑落,打濕了自己的衣裙。
隸國,令所有的人都感到恐怖。那隸國的男女老少自幼就開始接受嚴格的訓練,即使國家再窮,也要不斷的侵略和殺戮。他們是天生的戰鬥狂熱分子,他們的鐵騎到過宵國,踏過鳳國,甚至連強大的煬國都不肯放過。在隸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甚至擁有著最殘酷的監獄,裡面關押著來自四國的所有俘虜,留有最殘暴的奴隸制度。人的命如同牲畜可以用來買賣,一家中沒有人不是靠著打仗來過日子的。這群蠻橫的盜匪,生活在三國的邊境,有自己的國家,卻是一片荒蕪的草原和沙漠。
渴如今三個孩子被帶走,多數是凶多吉少,令誰都會擔憂。
「你要怎麼辦?」久久的,洪綺色哭的泣不成聲,終究只能化為堅強,她必須要找回西西。那是她的命,更是她的兒子。
白今昭看著洪綺色的痛苦,許久後她才有點平緩了自己的心道「現在只能去隸國一趟,找到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接||「你要怎麼去,我和你一起。」洪綺色臉上掛著希望,不管白今昭去不去,她都要去找西西。
「軍中有要事要商討,我要過了三天後才能去,你若是想去,就到臨郡等我。」白今昭思考了一下,覺得最快也只能是這個時間了。
「行,我在臨郡的天禧樓等你。」
「嗯。」
兩個女人商量好要去幾個孩子,現在白今昭要處理軍中的要事,也只能等到三日後才能去解救千星和射月。洪綺色擦乾眼淚,匆匆的回到臨郡,收拾一下,準備借助商路和白今昭一起混進隸國,此刻她同時也要通知其他人一起到隸國去找西西和其他的兩個孩子。
常璃因為要處理俘虜的事情,所有到了夜深才回到營地中,營地裡安靜的令他總覺得有一股壓抑。
「今天怎麼了?」常璃見到守營的士兵,開朗的問道。
「將軍回來後一直將自己悶在營帳中,想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你去看看吧!」
「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吧?」常璃半信半疑的去見白今昭,到了營帳內才發現白今昭坐在榻上,身上的血衣還沒有換。這個可是軍中的大忌,若是長穿著血衣會惹來冤鬼纏身。
「你怎麼還沒將身上的衣衫換掉?」
白今昭看著常璃,眼中有幾絲的迷茫「馬上就換,我以為就是過了一會。」
眼中有點濕潤,白今昭迅速的用手擦拭了一下,恢復了往西的沉穩。
常璃明顯的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你怎麼了,今天是我們大獲全勝的日子,你應該感到開心才是,怎麼流淚了?」常璃是個粗人,也是個沒有心思的人,他有什麼就說什麼。
白今昭聽他一說,心裡頓時又悲傷了一下,現在如何說,孩子和國家間選擇,她如何抉擇?
「俘虜都安頓好了嗎?」白今昭岔開話題,講到了隸國的俘虜。
「一群人都是硬漢子,眼中帶著仇恨,令大伙都不樂意將口中的一點糧食分出來。最後還是協調了一下,但是免不了有幾個人被打了一通。」常璃無奈的歎口氣,現在軍糧依舊是在路上,眼下幾萬人的吃飯很是問題。雖然打了勝仗,可是他們卻沒有任何可以拿來慶祝的,反倒是要忍受飢餓。
「京城中的消息馬上就可以到,到時候看看情況吧!你也派遣一支隊伍去迎接軍糧,這樣一來的話能減少挨餓的天數。」白今昭出謀劃策極為的穩重細心,可是她心中隱隱的作痛,若是要兒子就必須將所有的人質都放了,若是不放,千星只有死路一條。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徐春會是那個告密者和叛徒。
她遇見徐春,是在臨郡到宵國的京城的官道上。當時,他還是個乞兒,幾乎要餓死了。她一個人離開奉末軒和鬼見愁之後,就是孤身一人,那時候見到孩子可憐,想到若是奉末軒在,一定要她救了他。她沒有多想,就將那個孩子帶在身邊,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國家和孩子,兩者間必然是國家更重要,若是放了俘虜,以他們現在的氣勢必定會殺回來,到時候死的會是更多的百姓。若是不放,死的就是她的孩子,她又如何忍心。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常璃明顯的發現白今昭有點不對勁,因為此刻的她似乎有點心不在焉,甚至臉上有愁苦之氣,雖然不明顯,但是跟隨她多年,他一眼就能看到。
「有點事情。」白今昭喉嚨處乾澀,不知道要說什麼,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在等她。
「有什麼事情你儘管說,不需要遮遮掩掩的。」常璃爽快的說道,似乎什麼都難不倒他。
「我只求你一件事,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幫我辦到。」白今昭臉色凝重的說道。
「什麼事情,你說?」瞧著白今昭面色有點冷凝,常璃也只好收起那笑容。
「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坦白,明天,求你一定要幫我才好。」白今昭幾乎是有點哀求了,那雙盈盈的目光中有堅定,為了孩子她什麼都可以在所不惜,即使是她的命。
「好!」常璃雖然不知道白今昭求什麼,可是他明白,白今昭一定有苦衷。
那一夜,將軍帳中傳來一陣陣的雜亂腳步聲,以及女子低低的懇求。
第二日,宵**營大亂。
宵國第一女將軍,白今昭因私自放走俘虜被抓。幾日後,將送往京城斬首示眾。
消息一出,四國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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