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御醫的話如同是晴天霹靂,令人難以接受。服毒藥,慢性自殺,他們現在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每次見到奉末軒總是一次瘦弱一次,一次比一次身體糟糕。
孟堯一直悶悶不樂,在另一個房間照顧霜兒,奉末軒則由洪綺色照顧著。此時已經黑夜了,他們說現在走,可還是沒法走掉,冷玄天去召常璃不能再拖。可是現在的情況,令每一個人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軍令如山的要命事,不能拖。可是奉末軒的身體,令他們都擔憂,御醫的話無疑就是死神的傳詔令。
「玄天,你還是先去上陽城一趟吧!你若是找到了人,我們再去,也不會晚,到時候一起匯合。」齊淨水沉思了好久,下了決定。
冷玄天轉頭看了一眼床上的奉末軒,那陰暗的臉龐,夾雜著死灰般的濃重氣息,令他不安心走。人都成這樣了,如何能趕去上陽城,路途遙遙,加上他的身體狀況。
渴無奈的歎口氣,冷玄天苦笑,他想的太早了點。人到底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奉末軒到底能不能去也更是問題,現在首先還是先找到人吧!
「好,我先去上陽城一趟,查找一下。」冷玄天慘淡一笑,又看了一眼奉末軒,真怕再回來時他有個意外。
「咳咳……」床上的人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令床邊的幾個人都是緊張異常。
接「末軒,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洪綺色扶起奉末軒,如同是一位賢惠的妻子。在一旁的齊淨水妖嬈的臉上有了幾絲不快,一屁股擠過去,硬是將洪綺色擠到一邊去了。
「我幫你揉揉,順順氣,好點沒。」那風*騷的樣子比女人還嬌媚,令所有的人都是頭上一群烏鴉飛過,什麼時候了,他還能吃錯。
蒼白的臉,乾裂的唇瓣,那雙眼睛卻是異常的堅定「我今天一起去,我可以活到現在,就可以撐到上陽城。若是見不到她,我死都不會閉上眼睛的。」
「末軒,以你現在的身體,如何能繼續長途跋涉?」冷玄天不贊同的搖頭,不同意。
「我可以。」奉末軒灼灼的眼睛燃燒著最後一點生命之火,他強烈的要求令所有的人都不忍心再拒絕他。
誰能說什麼,若是此番不叫他去,而他真的如御醫所說的。一來一回間,兩不相見,只怕會死不瞑目。
眾人不再說話,冷玄天極為艱難的點頭答應,出去張羅馬車等。信件則先有人快馬加鞭趕去,到時候再由他去召常璃離開上陽城去抵抗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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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淨水一進門就傻眼了,他的娘子在幹嘛,要回娘家嗎?
「你收拾行李幹什麼?」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妒夫面孔,極為用力的緩和的問道。
連頭都沒回,洪綺色繼續收拾東西,進進出出,將齊淨水當成透明人看待。
一旁的西西如同看好戲,坐在大床上樂呵呵的咧著一口白牙笑十分燦爛,恨的齊淨水想將他打成殘爛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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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無視太久,怨男終於火了,一把拉住洪綺色的手大吼道:「你到底要去哪裡?」
「口水噴到我臉上了,一邊去,沒看很忙嗎?」推開齊淨水繼續收拾東西,還順便拉起齊淨水的衣服將他噴在臉上的口水擦去。
「你……」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娘要去上陽城,說是陪奉爺爺。」西西樂壞了,在一邊扮鬼臉。
齊淨水瞧著小傢伙那口白牙,突然嘴角微微一樣,奸邪的嘲笑道:「你現在好好樂樂,你娘走了,是要把我們爺倆留在這裡。我自己可以長腿去追,不像某個小屁孩只能在家抱著外婆外公哭吧!」
齊淨水笑的異常嫵媚,一副標準的小人得志樣子。
西西頓時明白過來,原來他們嫌棄他,要將他丟在家裡。他一聽不樂了,眼睛裡淚水汪汪,小嘴一張「哇哇……哇哇……」,突然大聲的哭了起來。
「娘,你不要西西……嗚嗚……西西成了沒娘的孩子……嗚嗚……西西好可憐……肚子餓餓,去要飯……」小傢伙一哭,那可是驚天地泣鬼神,將自己說的比叫花子還慘淡,貌似被家人遺棄的小可憐。洪綺色黑線蹭蹭,怒瞪了一眼一邊很是無辜樣子的齊淨水。
「娘只是出去幾天,馬上就會回來的,你乖乖在家和爹爹一起逛妓*院,娘我都不會管的。」洪綺色抱著西西,溫聲的誘¥哄著。
齊淨水一副你很冤枉我的無辜樣子,和西西兼職就是一摸一樣的眼睛,桃花眼氾濫,楚楚可憐。只是一次帶著西西去妓*院玩了一圈,就被洪綺色知道了,害他和兒子在外面睡了十天。他可是記憶猶新,哪裡再敢去。
無論洪綺色如何勸說,西西就是哭的撕心裂肺,活脫脫一個受虐兒童。無奈,只好勸說:「娘帶你一去,別哭了。」
一聽這個話,小淚泉立刻桃花綻放,完全沒事人一般,此刻桃花帶雨破涕為笑。
洪綺色無語,爺倆的唱戲功力一樣的高深,令她無力。
夜半出發,兩輛馬車。冷玄天臉上很是鄙夷的看了齊淨水一眼,簡直就是個妻奴,沒妻子活不了。大小一樣,此刻粘成一堆上了第一輛馬車照顧奉末軒。第二輛馬車則有孟堯照顧霜兒,他則跟在裡面。席涼沉留在京城,一切也好有個照應。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拖著兩個病人,向著上陽城而去,那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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