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兒剛剛要走的腳步止住,她拿的不是好藥嗎?有點疑惑的看了奉末軒一眼,秋兒總覺得奉末軒不會對白今昭這麼好「我這個藥可是藥鋪裡最好的,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很是不領情,秋兒轉身就走。
「是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她怎麼說也是我的妻子,更甚至還有我的孩子。」奉末軒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將孩子兩個字吐出來,咬的異常的沉重。一想到那孩子,一想到她曾經在別的男人身下輾轉反側,他就有股濃濃的妒意和恨意。
慌忙離開的腳步聲止住,秋兒終於止住了腳步,一雙烏黑的眼睛骨碌碌的轉了幾圈,想了又想。
渴「你真能開好點的安胎藥嗎?」秋兒不信,一臉戒備的看著奉末軒,顯然是有些敵意。
「你若是不要就罷了,我還沒有那個功夫去看顧她。」作勢奉末軒要走,秋兒立刻輕盈的一跳攔住奉末軒的去路。瞧著秋兒的身手,奉末軒就知道這個丫頭不簡單,功夫應該不錯。
「既然是更好的,我當然要。小姐這兩天總是被肚子中的寶寶踢醒,時常半夜醒過來,第二天眼睛總是烏青的一塊沒睡好覺。」在秋兒的心中,戰場上人們憑借一身好武藝和好計謀獲勝,從來不會耍太多的心機。她跟在白今昭身邊,更沒有學會什麼計較或者是奸詐,看奉末軒,她總覺得此刻對白今昭是關心的,應該不壞才是。甚至有點小小的期待,希望他們能夠和好,或者是恩恩愛愛的。
接秋兒兀自想的開心,臉上都是朵朵燦爛的笑容,完全沒主意到奉末軒眼中的譏諷和濃濃的恨意。
兩人一起到了藥房,奉末軒將秋兒手裡的所有藥材一一分裝。從最下層的梯子裡拿出一個黑色的袋子,裡面瑩瑩的有些閃動的光芒。
秋兒見拿東西好玩,伸手想要去碰一下,卻被奉末軒一把推開,極為的慎重。
「看一下都不行嗎?」瞧見那東西沒見過,秋兒覺的有點好奇心。
奉末軒嘴角微微揚起,流露出幾絲決然「這個東西是安神藥,可以叫你家的小姐睡的香,有利於腹中的孩子成長。」
「咦,世界上有這種好東西。我以前也在山上,都沒見過。小姐她也會點藝術的,只是不如她大師兄精湛。」想到以前白今昭在山上學藝,秋兒就有點傷感。若是那個邪魅的大師兄願意,小姐斷然不會嫁給奉末軒。
一聽到學藝,奉末軒頓時眼中迸射出精光問道:「學什麼藝,跟誰,在哪裡,我怎麼沒聽說過?」
「在半妖山,你不知道嗎?」秋兒有點驚訝的看著奉末軒,只是聽小姐說他們認識,卻沒有想到奉末軒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她沒說過。」奉末軒冷聲,此刻發現自己對她真的是知之甚少。
「小姐她可是毒鬼老人的弟子,若不是因為老爺帶兵打仗無人撐場,說什麼小姐也不會困在皇宮和軍中。小姐此生的願望就是可以暢遊天下,逍遙過日子。」想到那美好的願望,秋兒有點傷感,他們的關係如何都不會好到那個地步。
奉末軒聽的心中一沉,那「毒鬼老人」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用毒高手,只是已經隱居十幾年沒出過半妖山了。他們更有淵源的是,他的師父「醫仙聖人」和「毒鬼老人」是冤家對頭,以前兩人還是兄弟。聽師父曾經提起,他解了「毒鬼老人」的獨門秘藥,所以認賭服輸,「毒鬼老人」只好退隱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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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藥令奉末軒有點遲疑,若是學毒的人怎麼可能不認識毒藥,他是醫生,無論如何都不是她下毒的技巧。
最後,奉末軒還是決定一拼。賭白今昭沒有聞出這味藥,因為這個藥是無色無味,是可遇不可求的飛天身上的東西。白今昭見了那蛇如此喜愛,也就有原因了。
手突然有點抖,奉末軒將藥遞給秋兒囑咐「我給你的藥不要說,當時我還了人情,替我母親和飛雪的失禮道歉了。」
看著奉末軒一臉的誠懇,秋兒笑著接過藥,開心不已「明白了,你們都這麼憋在心裡不說,我覺得誰都無法發現彼此的好。你要好好看著小姐,她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你有半點的愧疚之心的。」
奉末軒點頭,心中卻是冷笑,什麼叫做最好的女人,什麼叫做不讓他有愧疚之心,他又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嗎?一直以來,都是她造成的一場錯誤。
開開心心的拿著藥,秋兒完全沒有想到,一把最溫暖的刀子竟然從她的手裡遞了出去。以為自己帶著一絲希望而去,卻不知道自己帶去的是全部的絕望,和最深的決裂。
夜晚,白今昭困頓的醒來,吃了幾口食物全都吐了出來。有點清瘦的臉蛋散發著層層的母性光輝,用手輕輕的拍打著小腹罵道:「小東西,你一定吃的太肥了,所以要來折磨你娘我的。真是個冤家,我欠你爹爹的總算是還清了,沒有想到多出來一個你,還天天要折磨我。看你出生,我怎麼收拾你!」
秋兒端著藥進來,聽見白今昭在和寶寶說話,掩住嘴巴俏麗的笑起來「他才多大,你就教訓他了。」
白今昭瞧著桌子上的濃濃藥汁就開始口水氾濫,還泛著酸澀的苦味。沒有一個人可以勇敢的面對藥汁,尤其是一大碗藥汁。
「我很好,不用吃什麼藥。」一臉的為難,白今昭揮著手,想要躲進被子裡。
笑望著有點稚氣的白今昭,秋兒更是笑的不懷好意,誰會想到一個堂堂的大將軍竟然會怕喝藥。
「若是不喝的話,我就撓你癢癢喲!」秋兒威脅著,如同他們幼兒時期,逼著白今昭吃藥一樣的撓癢癢,但這一撓癢白今昭就立刻兵敗如山倒。
很是別捏的端起藥碗,白今昭還是有點不舒服的看著秋兒,真想把藥給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