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初顯身手
等到登位儀式結束,張浩天與烏恩其及四大額圖回到了大帳,開始商量搶親的事,聽說張浩天也要去,四大額圖都紛紛反對,不願意讓他冒險。
烏恩其一直在觀察著張浩天,見他並不像是一個衝動的人,沉思了一會兒,便道:「這樣吧,中午吃了飯,旭日干,你陪王爺練練槍法,伊勒德,你陪王爺試試身手,讓我看看再說。」
聽到烏恩其的話,大家都答應了,而嘎爾迪要出去打探阿茹娜公主送親的消息,不能久呆,吃了午飯就必須出去,把送親隊伍的人數與路線探聽清楚了之後立即回來,部落裡將調遣最精銳的戰士前往。
在大帳裡議著事,不覺就到了午飯時間,照蒙古人的規矩,一般來說慶祝的篝火宴會是最熱鬧的,中午只是比平常多了幾個菜,張浩天與烏恩其及四大額圖就在大帳吃了,他看得出來,四大額圖的酒量都是不差的,不過顯然是聽到烏恩其的吩咐,下午要考教一下自己,伊德勒與旭日干都在控制著自己的酒量,嘎爾迪很快就要出去,更不敢喝了,而哈日瑙海一個人喝也沒有什麼意思。
午餐很快結束,略坐了一會兒,嘎爾迪先告辭出谷去了,而烏恩其就請張浩天出帳,與伊德勒和旭日干比試槍法與身手,看得出來,他對張浩天的情況也是很想瞭解的。
部落人聚集在一起的篝火宴會要晚上才開始,中午都是以家族為單位慶祝,幾人騎著馬,一路穿行,不時可以聽到各處的蒙古包裡傳來歡叫聲與歌唱聲,顯然是山谷裡難得的景象,但張浩天深深的知道,多配給了三天的食物,也意味著可供塔塔羅部人生存的食物要減少三天的量,這樣的歡樂是有代價與無法持久的,要是如烏恩其的估計那達日哈赤會為阿茹娜公主交出瑪木山谷,那麼搶親的事情就關係著整個部落的存亡,只能成功而不能失敗了,他一定要去,並且竭盡全力完成這個任務。
沒過多久,就到了靠近張浩天父母陵墓的地方,在那裡有山谷中唯一的一塊空地,而且上面立著一些槍靶,顯然也是平時族中戰士訓練之處。
旭日干是背著馬槍來的,到了離一個槍靶兩百米的地方站住,也不說什麼話,控制住自己的馬,取下肩上的槍,對著那槍靶瞄準,「砰砰」的連連勾動板機,放了五槍,將槍膛裡的子彈全部打光了。
哈日瑙海騎著馬奔到了槍靶前,仔細看了看,就策馬奔回來大聲道:「一個七環,兩個八環,兩個九環。」
張浩天聽了,也是暗暗點頭,這種馬槍無疑是從日本人的三八大蓋改良而來的,而三八大蓋的射程雖然號稱有一千米以上,可是有效射程只有四百六十米,但是要在四百六十米遠的距離打傷一個人,那是非常困難的,這旭日干在二百米的距離能夠打得如此精準,也真是非常難得了。
烏恩其微微一笑,對張浩天道:「王爺,旭日干是我們塔塔羅部槍法最好的哲別,你向前五十米,如果能夠打到旭日幹這樣的成績,槍法上就過得去了。
張浩天知道「哲別」在蒙語中是神射手的意思,過去他在c市的訓練基地雖然練的是手槍,但步槍也曾經摸過,只是訓練步槍與軍用步槍又不一樣,倒也不敢托大,便道:「我先試五槍。」
烏恩其點了點頭,揮手讓旭日干將槍膛填滿,然後把槍遞給了張浩天。
張浩天拍了拍「好脾氣」,讓它向前走了兩步,停下來之後,就舉槍抵在肩頭瞄準,屏息間勾動了板機,隨著五聲槍響,哈日瑙海又騎馬奔出過去,很快回來,臉上卻露出了興奮之色道:「王爺的槍法還不錯,一個五環,二個六環,二個七環。」
這樣的成績,雖然說不上好槍法,但是二百米的距離完全可以擊傷敵人,比普通人當然要略強,烏恩其欣慰的一笑,正要說話,卻聽張浩天用生硬的蒙語道:「旭日干,給我五顆子彈。」
旭日干聞言,立刻從懷裡掏了五枚子彈出來遞給了他。
張浩天接過子彈,快速的裝入槍膛之中,但並不馬上射擊,而是騎著馬親自去槍靶前看了彈孔,然後再回來,瞄準射擊,「砰砰」又射出了五槍。
槍聲之後,哈日瑙海又驅馬而去,等到回來之時,臉上已經充滿了驚喜,道:「一個七環,四個八環,比剛才好多了。」
訓練步槍與軍用步槍最大的區別就是後座力不一樣,張浩天剛才去看彈孔,就是想瞭解這後座力對子彈軌道的影響,然後再重新調整自己的射擊姿式,現在的情況,在他預想之中,並沒有什麼高興的,而是對旭日幹道:「在草原上打仗,最重要的是騎馬移動射擊,我在這一方面還缺少訓練,旭日干,這段時間你多教教我移動射擊。」
旭日干聽著他吩咐,連忙捂胸躬身應是。
這時烏恩其已經看出張浩天有著和常人不一樣的經歷,心中暗喜,對伊德勒道:「你去陪王爺練練。」
伊德勒應了一聲,就翻身下馬,而他也準備好,手裡拿了兩柄訓練用的木製彎刀。
張浩天知道自己今天不顯顯能力烏恩其不會放心自己出去,伊德勒等人現在對他恭敬只是因為他天生的血統與身份,而他要做到的是,就是靠自己的本領讓手下人心服口服。
當下,他也一躍下馬,走到了伊德勒面前,從他的手裡接過了彎刀。
這彎刀雖然和他慣用的大刀與短刀都有些區別,但也大同小異,拿著刀比拿槍更讓他自信。
見到伊德勒向他鞠了躬卻不動手,張浩天知道此人有顧忌,怕傷了自己,便道:「伊德勒,我命令你,用盡全力向我進攻,馬上。」
伊德勒雖然說不來漢話,但能夠聽懂,聽到張浩天下令,不再僵持,但大吼一聲,向著張浩天砍來,雖然只是拿的木刀,但刀勢之間,也透出了風聲。
張浩天沒有和蒙古人交過手比刀,倒不敢大意,當下向他對攻了幾刀,不過他已經是刀術中的頂尖高手,到了第五刀之後,已經知道,伊德勒的刀法只是仗著身大力沉,變化極少,要對付他並不難。
見到伊德勒又向自己劈頭砍來,這一次張浩天沒有去格架,而是虛晃一刀,讓伊德勒將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兩隻手臂上,跟著卻將手一縮,身子一側,已經避過了伊德勒的刀,趁著他還不不及轉身之際,腳步快速移動,已經到了他的背後,木刀揮出,在他的後頸上輕輕敲了一下。
如果這是一柄真刀,張浩天這一下無疑會要伊德勒的命,但伊德勒稱為「戰刀」,平時七八個蒙古漢子都不是他的對手,哪裡肯服氣這麼快就輸了,當下轉過身來,揮臂一路猛劈,顯然知道張浩天是用刀的高手,已經完全沒有顧忌了。
在他的進攻之後,張浩天也退了兩步,然而很快身子一欺,到了伊德勒的面前,手中的刀貼在了他的刀上,順著他的力量絞動著而去,片刻間就到了伊德勒的手腕處,順勢一滑,在他的手背上一擊,伊德勒一時拿不住,手上的木製彎刀已經掉在了地上。
這時,張浩天已經停止了進攻,彎腰在地上撿起了那柄木刀,遞回到伊德勒的手中,微笑道:「如果還要比,我再陪你。」
伊德勒將木刀接到手中,凝視著張浩天,眼神裡已經佈滿了崇敬與佩服,沒有說話,而是捂胸向他深深的鞠躬,表示自己心服口服。
烏恩其、旭日干及哈日瑙海此刻已經下了馬旁戰,實在沒有想到部落裡用刀最厲害的伊德勒在這個年青的王爺的手下沒一陣就輸了,人人驚喜,烏恩其更是異常興奮,連連鼓起掌來道:「好,好啊,塔塔羅部的祖先真是在護佑我們,王爺,原來你已經在中國學了一身好本領回來,我們塔塔羅部的復興有望了。」
張浩天並沒有絲毫的得意,而是搖了搖頭道:「這些本領,都不足以讓塔塔羅部擺脫目前的困境,我們現在最需要的是謀劃,一個能夠使塔塔羅部走出沙漠,得到生存之地的謀劃,所以我們要多想想,要是搶親之策不能成功,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見到張浩天輕易戰勝了部落裡最厲害的勇士竟不驕傲,說出了很冷靜的話,與一般的年青人大有區別,烏恩其越來越感覺他不簡單了,點著頭道:「不錯,塔塔羅部已經支撐到現在,王爺回來了,又學會了一身本領,要是滅亡了,天上的神靈與塔塔羅部的祖先都不會同意的。」
張浩天「嗯」了一聲,然後道:「大薩滿,我想向你要一樣東西。」
烏恩其趕緊道:「王爺,整個塔塔羅部都是你的,你要什麼,只管吩咐。」
張浩天指了指不遠處站立不動的「好脾氣」道:「這匹馬是蘭亞族一位小姑娘送給我的,非常聽話,但速度卻不快,在草原中奔襲就用不上它了,所以我想讓你給我一匹好馬。」
烏恩其一聽,立刻點頭道:「當然,你是塔塔羅王,當然應該有全部落最好的馬匹。」
說到這裡,他便對哈日瑙海道:「哈日瑙海,你馬上去把『尼斯格巴日』裝上最好的馬鞍與韁繩牽過來給王爺。」
哈日瑙海答應了一聲,就騎著馬向蒙古包群裡奔馳而去,差不多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才見到他重新回來,手裡卻牽著一匹黑馬,不過這黑馬身軀高大,馬腿修長,比哈日瑙海騎的馬至少高了半個馬頭。
等到哈日瑙海下了馬,烏恩其就指著那匹黑馬道:「這就是『尼斯格巴日』,在蒙語中是飛虎的意思,蒙古馬是世界最古老的馬種之一,一般體格不大,但身軀粗壯,四肢堅實有力,而且耐勞,不畏寒冷,不挑馬料,生命力極強,能夠在艱苦惡劣的條件下生存。而且一但訓練之後,在戰場上不驚不詐,勇猛無比,歷來是上好的軍馬,聖祖大汗當年指揮大軍所向披靡,蒙古馬可說是立下了卓越的功勳。」
張浩天當然知道蒙古馬非常厲害,而且為蒙古族人也爭下過無上的榮譽,現在蒙古國的國徽就有一匹駿馬在內,而且走在蒙古國的大街小巷都有蒙古馬的雕像或者畫像,只是這匹「尼斯格巴日」個頭實在太高了,看起來不像是純種的蒙古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