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條件
張浩天聞言,心中一陣激動,道:「靜茹,你真是這樣想的?」
戚靜茹很肯定的一點頭道:「是,不過我只能盡量試,如果玉梅姐與玲兒姐覺得有什麼,我……我也沒辦法了。」
張浩天當然無法肯定上官玉梅與夏玲兒見了戚靜茹,知道她將成為自己正式的妻子後有什麼反應,但是,戚靜茹能夠做到這樣,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此刻,他也下了決心,點頭道:「靜茹,謝謝你的大量。」
戚靜茹咬了咬櫻唇,道:「天哥,你……你是不是同意我的條件了?」
張浩天凝視著她,緩緩道:「如果我不同意,將會失去一個好女人,也會失去一個好老婆,你說,我有這麼愚蠢嗎。」
聽到張浩天對自己以「好老婆」相稱,戚靜茹的眼眸中掠過了喜悅之色,但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將張浩天與自己的酒杯都倒滿了酒,然後慢慢的舉了起來,但臉色卻虔誠而認真。
張浩天知道,這是戚靜茹在向自己示意,兩人的關係從此將更進一步,而她將遵照約定,只希望得到自己的真心相愛,心中熱流激湧,也不說話,舉起杯和她一碰,然後兩人同時將酒喝了下去。
喝下了這酒,戚靜茹的臉更紅了,一雙秀眸秋水朦朧,臉上揚溢著得到承諾的幸福,只是又不知道說什麼,於是便不停的給張浩天挾菜。
此時的張浩天,終於鬆下了一口氣,戚靜茹剛才的話,實在是解開了他心中一個大大的糾結,幾個女人能夠和睦相處,是他心中渴望見到的一個場景,但卻不知該怎麼去辦到,現在戚靜茹已經提出來了,她願意和自己一起去c市見上官玉梅與夏玲兒,不管這一次見面是否能夠達到他的期望,但至少是一個善意的充滿希望的開始。
這時他真的很想將戚靜茹緊緊的摟在懷裡深深的吻她,可是這火鍋館的環境實在是太不浪漫,而且兩人的嘴上都有油,實在是不便也不雅,於是便克制住了,見到戚靜茹只是給自己挾菜,就趕緊道:「靜茹,別只顧著給我後挾菜,你空腹喝烈酒,是很容易醉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也去挾戚靜茹喜歡吃的菜給她,戚靜茹同樣沒有拒絕,而是伏頭吃了下去,在她抬頭時,卻和張浩天的目光撞在一起,此刻,兩人的心中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句成語,那就是「相敬如賓」,兩人的眼神都蕩出了濃濃的情意。
戚靜茹吃完菜,卻再一次端起杯來,顯然她今天很想喝醉。
張浩天明白,戚靜茹雖然承認了他的另外幾個女人,但是,心裡面肯定是非常複雜的,這樣的事,絕不是同意或者不同意那麼簡單,有太多的取捨與委屈,而他要做的,就是彌補,用戚靜茹一生的幸福來彌補,只要幾個女人能夠和睦相處,她們得到的歡樂,必然是比勾心鬥角,爭風吃醋的多,他經常忙於事業,大家庭自然有大家庭的好處,上官玉梅和夏玲兒就是一個例子,在他到北方去的那段時間,兩人因為共同的孤寂與思念才漸漸的交流親密起來,在這一點兒,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的友情,可以在沉默中保持,但女人之間,經常的聊天逛街,絕對是能夠增加感情的。
既然戚靜茹有心一醉,張浩天並沒有再阻止她,而是主動倒酒,只是每一次不像戚靜茹那樣倒滿,而只有一半。
兩人話說得少,酒喝得多,當十多杯下肚,戚靜茹便顯出了醉態,雪白的臉頰像要浸出血來不說,坐在凳子上,身子也有些微晃了。
張浩天自然不會讓她再喝,而是立刻扶起了她,在外面結了帳,然後上了車。
戚靜茹真的是喝多了,上車後就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閉著眼昏昏欲睡,而張浩天給她繫好安全帶之後,便啟動了汽車,向著天宏山莊開去,一路之上,卻是小心翼翼的盡量將車駕駛得平穩,避免讓戚靜茹嘔吐。
快一個小時後,才回到天宏山莊,戚靜茹這時已經醉得連路都無法走了,張浩天便背著她進了自己的宿舍。
進了屋,關上了門,張浩天將戚靜茹放在了床上,而戚靜茹只是動了動,嘴裡喃喃的說了幾句含含糊糊的話,仍然沒有睜開眼睛。
張浩天搖了搖頭,便去衛生間取了自己的毛巾擰了熱水給戚靜茹擦臉,跟著又把她的腳洗好,脫下外衣與長褲後就將她扶平在床上用被子蓋好,見她仍在熟睡之中,這才換了睡衣,進了衛生間漱洗。
不一會兒,他就從衛生間裡出來,瞧著戚靜茹在被子裡動著,似乎要嘔吐,連忙想去拿盆子接,但已經來不及了,只見戚靜茹沉哼一聲,下意識的想支撐身體吐到床下,可是卻「哇」的吐了張浩天的褲子上。
張浩天也顧不得去擦拭,趕緊去輕輕的拍她的背心,讓她把多餘的酒都從胃裡吐出來,而戚靜茹連吐了好一陣才停止,張浩天拿了紙巾給她擦乾將嘴角的餘瀝,倒了熱水給她喝下,扶她重新到床上躺好,這才去找掃帚與拖把收拾地面上的狼籍。
吐出了腹中的酒之後,戚靜茹已經清醒了些,便靠著枕坐了起來,望著正在忙碌收拾的張浩天,眼中頓時露出了歉意,道:「天哥,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張浩天過來撫了撫她有些凌亂的秀髮道:「傻瓜,別忘了,你是我的什麼人,什麼麻不麻煩的,要是我喝醉了,你一樣會這樣照顧我的。」
聽著張浩天溫柔的語氣,戚靜茹頓時笑了,輕輕「嗯」了一聲,感覺身上不舒服,便搖搖晃晃的支撐著下床道:「天哥,我想洗澡。」
張浩天見她行動軟綿綿的,便讓她等一等,自己則走進了衛生間,在浴缸裡放好了水,這才走了出來,想給戚靜茹脫衣服。
戚靜茹見狀,頓時一羞,道:「不……天哥,我……我自己來。」
張浩天聽了,本來縮回了手,但是見到戚靜茹喘著氣,動作遲緩,便搖了搖頭,不由分說伸手將她脫得一絲不掛,然後抱著進入了衛生間,放進浴缸裡。
讓戚靜茹泡著溫水,張浩天則端了凳子坐在了她的身後,伸出了手,輕輕的在她的頭部按摩著,緩解她在酒精刺激下的頭痛。
戚靜茹閉上了眼眸,默默的享受了一陣,忽然伸出了光滑的手臂,用纖長的手掌壓住張浩天正在搓揉自己「太陽穴」上的兩隻手道:「天哥,你不要對我太好,其實……其實昨天晚上,我悄悄恨過你的。」
張浩天的動作並沒有停歇,而是道:「我隱瞞了你這麼久,你是應該恨我。」
戚靜茹撫摩著他粗糙而堅實的手背,輕聲道:「其實在我少女的時候,知道爸爸並不止媽媽一個女人,心裡面除了替媽媽委屈,就恨上了爸爸,我想不明白,為什麼媽媽對爸爸那麼好,心裡面只有他一個,可是他怎麼能還有別的女人,所以我發過誓,將來嫁的丈夫一定只能愛我一個人,否則的話,我寧願一個人終老。誰知道,在我最迷茫最頹廢的時候會遇見你,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你就像是一個長著翅膀的天神,一下子把我從黑暗的地獄帶到了光明的天堂,而你也成了我的全部,我的心裡,夢裡,幻想裡,都只有你……」
說到這裡,她頓了一頓又道:「雖然我知道你太優秀,不可能沒有別的女人喜歡你,可是卻奢望著你的心裡不會有另外的女人,就算是知道了藍姐和你的事,我也只當你是逢場作戲,但……但昨晚你說起玉梅姐與玲兒姐時,我看得出來,她們在你心中的地位非常的重要,甚至是超過我的,所以我恨你,恨你粉碎了我的美夢,我寧願你什麼都不告訴我,讓我永遠生活在幸福滿足之中,其實你做什麼事,去什麼地方,我都是不會問你的。」
張浩天的手移了地方,在戚靜茹光滑細膩的雙肩緩緩揉動著,道:「靜茹,我知道你從來不會問我做什麼事,到什麼地方,和什麼人交往,可是,我真的不願意對你隱瞞我的過去,那樣做,不僅對你不公平,對玉梅姐與玲兒也不公平,我並不是一個完美的好男人,但不想做一個對自己心愛的女人撒謊的男人。」
聽到他嘴裡說出「心愛的女人」這樣的字眼兒時,戚靜茹的身子微微一顫,跟著卻抓著張浩天的一隻右手,放在櫻唇邊吻了吻道:「天哥,你是對的,昨晚我真的想了很多,也想得很深,我問自己,假如你一直瞞著我,我真的會幸福嗎,會認為你的愛是真心的嗎,答案是否定的,我現在不會想這個問題,今後是一定會想的,你可以不顧玉梅姐與玲兒姐她們的感受,總有一天也不會顧我的,所以我漸漸的平靜下了來,因為你對我至少是真誠的,我也能夠繼續的信任你。」
張浩天低聲道:「靜茹,有一件事我希望你明白的是,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那怕你就是離開了我,除了你的母親之外,我都將是你最信任的人,有什麼苦惱,有什麼麻煩,你一定要告訴我。」
戚靜茹又在他的手掌上一吻,臉上卻露出了微笑道:「不,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離開,我的人已經給了你,我的心也早容不下別人,而我更不想一個人終老,理想與現實是不可能一樣的,就像是我也沒想過世上還有你這麼優秀的男人,有得必有失,也算是公平了。」
講到這裡,她的心情明顯的開朗起來,回過頭瞥了張浩天一眼,笑了笑道:「天哥,昨晚我一夜沒睡,甚至去網上查過,為什麼男人會那麼花心,想不到讓我真查到了,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張浩天喜歡學習,知識也算廣博,但對這點兒還真不知道,便道:「哦,為什麼?」
戚靜茹道:「其實說起來還很有道理的,而且要從幾個方面來分析,第一是人類的發展史,在遠古社會的時候,人類是母氏氏族,一切的事情都由女人說了算,那個時代的男人對女人很崇拜,她們採集食物的本領是整個部落生存的基本支柱,生殖能力更是部落延續的必要條件。男人們沒有多少地位,因為他們被邊緣化了。在本部落,他們沒有自己的子女,在另外的部落,他們是外人。白天四處奔波去獵獸,由於那時候沒有家庭,女人也沒有貞操觀,男人晚上就東遊西逛,靠自己的魅力去獵艷。沒有財產,也沒有子女,孑然一身,當然不會有責任感了。而到了後來,歷史進入了父氏氏族,男人掌管了部落的指揮權,佔領與掠奪便成了日常的工作,而此時,也形成了私用制,部落的族長佔有很多的女人,有戰功的族人也能被賞賜女人,於是男人擁有女人的數量,通常就成了一種榮譽,這種觀念一直延續著,到了後來,那些古代的法理家更把男尊女卑,一夫多妻形成文字灌輸給大家,直到近代才結束。」
說到這裡,她瞥了張浩天一眼,見他在默默的聽著,又道:「另外就是從心理學上分析,著名的心理學家馬斯洛曾經將『發揮自我潛能』列入人的基本需要『生理』、『安全感』、『社交』、『尊重』之上。男人發揮自我潛能,然後從中獲取成就感,這能夠幫助他確認自己在社會上的位置,而其中就有個人魅力的展示,就像是所有的雄性動物一樣,會情不自禁的去吸引雌性,這是一種原始的本能。」
這時,卻聽戚靜茹歎了一口氣道:「最後就是生理上了,要形成胎兒需要精子與卵子。一個健康男人每天都可以生成至少一億以上的精子,而女人的卵子要一個月才會成熟一到兩個。所以男人重量,女人重質。這種生理上的特徵很快就轉化成了心理上的不同,男人在一次性行為中消耗掉的精子不用一天就會全部恢復,所以男人不會像女人一樣需要忍受分娩時的痛苦。而女人一個月中唯一的一顆卵子一旦受精,卵巢就會停止排卵,等待著女人的將是十月懷胎的不便與分娩的痛苦。因此,男人從潛意識中對交配抱有一種輕率的態度,因為他們不會損失任何東西,而女人則不同,她們需要付出實在太多了,所以女性對交配行為抱有謹慎的態度,對心愛的男人也要忠實得多。」
默默的聽著戚靜茹的話,張浩天也在思索著她說的是否正確,一直以來,他並沒有主動去追過任何一個女人,但是在潛意識裡,他確實有著動物一樣的佔有慾的,凡是與自己接觸得較深的漂亮女人,也的確被他吸引佔有,無意中成了他的獵物,他雖然沒有男尊女卑的觀念,但骨子裡卻有著很強的大男子主義,能捨命去保護自己的女人,盡心的去關懷她們,可是容不得她們心裡面有別的男人,對於這些女人來說,肯定是不公平的,但是,他只能這麼做,就像是給戚靜茹的選擇一樣,要麼離開,而要留下來跟著自己,便要接受現實。這種骨子裡的東西,很難說是人類進化學還是古代道德觀或者心理學造成的,不過在他的思想裡根深蒂固,不容更改。
戚靜茹轉過頭來,瞧著他沉默著若有所思,頓時一笑道:「天哥,不管這些是不是男人花心的借口,不過我覺得還是有道理的,而我也不是什麼女權主義者,不會去追求什麼絕對的公平,總之,只要你答應了我的條件,讓我做你正式的妻子,我已經是心滿意足了。」
張浩天聽得出這是她的真心話,好生欣慰,便要去給她擦拭前面的身子,而戚靜茹卻趕緊道:「天哥,你能不能出去,我想自己洗,我現在的樣子好醜,身上還有味兒,不想你呆在這裡。」
泡了這麼一陣澡,張浩天聽她的言談舉止已經少了許多的酒意,便放了心,而且臥室的地面上還需要清理一下,當下答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拿著掃把去浸了水擰乾,走出衛生間清理去了,見到戚靜茹脫在床上的衣物都有一股濃濃的酒氣,就收到了一邊,只留下了一條褲衩,然後去拿了自己的一件棉質t恤進去,讓戚靜茹等會兒洗完澡穿上。
大約收拾了二十幾分鐘,屋子裡的酒氣便很淡了,張浩天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剛點上一支煙,就聽到輕微的腳步聲響起,戚靜茹已經走了出來。
在臥室的燈光之下,只見她頭髮濕漉漉地但整齊的披散在肩後,額頭廣闊,沒有經過修飾的容貌如蓮萼般綻放著,浴後的水色罩於肌膚之間,朦朧光瑩,當真如冰雪一般,而她向前行走時,卻又飄揚清逸的,宛如一個吸風飲露、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瞧著從浴室裡沐浴出來的戚靜茹,張浩天已經忘記了抽煙,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戚靜茹裸露著的雙腿上,那是多麼完美的雙條腿啊,修長而筆直,均勻而白膩,便是最好的美學大師也難以描繪出這樣的藝術品,而此時戚靜茹穿著他的一件白色的t恤,只剛剛遮掩著大腿的上部,那種朦朦朧朧的性感,對男人來說,實在是一種強烈的引誘。
見到張浩天的目光聚集在自己的雙腿上,戚靜茹顯得有些羞澀,很快就走到了床邊,抬腿上了床,用被子把自己的下身蓋好,跟著道:「天哥,你也累了,天冷,快那個來睡吧。」
張浩天抑制住自己的烈火,點頭應了一聲,將手中挾著的煙快速的吸了幾口便丟在了煙缸裡,然後起身到了床邊,而戚靜茹的身子就移了移,將外面讓給了他。
等張浩天坐到了被子裡,戚靜茹便斜了過來,軟軟的靠在他的懷裡,微微的閉上眼眸,感受著這個男人堅實的胸膛給自己帶來的安全感與依賴感,而這樣的感覺,正是她為之迷戀不去的,只要呆在他的身邊,哪怕是天崩地裂,她相信這個男人也能夠把自己帶出危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