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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翻手把杜秋蓬抱住,驚叫一聲:「老杜!老杜!樣?」杜秋蓬慢慢地伸手推開劉金山,氣息微弱地說:「我,我,我沒事!」邊說邊笑著從後腰上取出一隻彈匣,彈匣已經被子彈撞擊得變了形,哈哈一笑,「要不是這東西,老子今天就交代了。老劉,你他娘的能不能動動你那豬腦子?快撤,我們擋不住了,就是拚死也擋不住小鬼子了,還是到橋頭去,把這裡讓給鬼子吧。」
「好!」劉金山看看身邊,已經不足30人了,「老杜,幹那活。」
「行。」杜秋蓬站起來,身子一晃,差一點摔倒,旁邊的戰士急忙扶住他,「政委,您受傷了?」
「沒事。腿上傷了點,沒關係的。」杜秋蓬笑了笑。戰士們背起杜秋蓬往後跑,十幾個戰士跟著劉金山在戰壕裡做著最後的抵抗。
等劉金山撤到橋頭時,他才徹底明白,杜秋蓬的話,已經成為現實。他身邊的戰士,總共不到50人,一個整編營,足足有500人,現在連50人不到,而面前的鬼子和偽軍,已經遠遠超過了c,的敵人從小路上出現,湧了上來。要不撤退,恐怕就要給鬼子包圍在那裡了!
唯一的一輛還能活動的坦克,被劉金山留在了橋頭,作為最後的堡壘,坦克四周,是簡易的沙袋牆做成的防禦工事,幾挺機槍擺在那裡,卻沒有看守。劉金山一撲進沙袋牆。後面的子彈跟著就射了過來。坦克手報復性地射出了一炮,將一群鬼子炸飛。
坦克地出現,令進攻地日偽軍都是一怔。攻勢一緩,紛紛尋找掩體躲避。
「老劉,我看可以了。不能貪多!」杜秋蓬半跪在地上,用望遠鏡向四周看看,日偽軍已經佔領了所有的廢墟陣地,正慢慢地從各個角度向橋頭摸來。因為坦克的出現,令鬼子們不敢站著往前衝了。坦克手也有種有心無力地感覺,往哪裡**開槍幾乎都是一樣,到處都是鬼子,到處都是躲在破磚爛瓦斷梁殘壁後的敵人!
劉金山回頭看看,在沙袋牆的後面,一拉溜十個起爆器,正有十個戰士按在手柄上。抬頭看著他。這是杜秋蓬在剛才休息的時候,令人在各個陣地上安放的炸藥點,也是最後的一招了。
「老杜,你他娘地真是當世諸葛啊。算得忒准了。好,讓小鬼子知道一下爺們不是好惹的。開始!」劉金山一揮手。十個戰士幾乎同時按下了手上的起爆器手柄。
猛然,由遠到近,三個方向上,幾乎同時爆發了驚天動地的爆炸。巨大的爆炸將已經成為廢墟的戰場再一次耕耘,斷木被重新炸飛,夾雜著殘破的屍體斷肢;殘垣在震盪中終於倒下,又被重新地炸飛上天,落下點點碎塊,和著聲聲慘叫,發出混雜的鳴響;僅存地幾棵細細的樹桿,終於受不了摧殘,扭曲著將身子扯斷,飛上了天,樹下的人也被氣旋抽上了天,栽到地上,抽搐不止,和斷樹一樣顫動著。
劉金山趴在沙牆後面,笑嘖嘖地看著連在一起的爆炸,眼前地爆炸形成的巨大黑地氣浪牆幕,將所有的一切化為齏粉。敵人的,戰友的,老百姓的,屍體再也沒有了;槍支彈藥,財物金銀以及各種的秘密,都沒了。
吉木中佐,跟在進攻部隊的後面,看著這震天動地的巨大爆炸,心冷到極點。原本很順利的進攻,一下子化為烏有,不要說前線進攻的近千名士兵的性命不保,就是這突然變化的本身,也足以讓他目瞪口呆,心顫體抖了。
「八路,狡猾的八路,我要炸死你們!炸死你們!」吉木中佐緊握雙拳,憤怒地高聲叫著,回頭吼道,「開炮!開炮!」
轟!轟!轟!他的話音剛落,猛然幾聲巨猛的轟炸在他身邊響起,在煙塵未落的巨幕之中,一輛輛坦克鑽了出來,極為囂張地橫衝直撞,直接向著他的陣地縱深衝來,坦克的中間,如同變魔術一般,湧出大量的八路士兵,跟著坦克,向前跑動著射擊!
楊根木終於到了!劉金山一把抱住楊根木,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團長,團長,我的六營完了!」
楊根木看著僅有的幾十個戰士,眼淚也不禁流了下來,強忍悲聲,「扶劉團長和政委下去休息。」
毛三
號是源於他的一個傳奇故事。在東北當土匪的那會人搶了他心愛的女人,被他追殺到瀋陽,在眾敵環顧中,只用了三槍,就擊斃了他要追殺的三個日本武士。也是因為三槍,過來,把他救走。
只是他的女人卻永遠地留在了瀋陽,死得很殘,是被眾日軍用刺刀捅死的。
毛三槍旅趕到的時候,楊根木團正把武岡大佐打得沒有脾氣,僅有的三輛鐵甲車剛一露面,就被人家的坦克廢了,組織人反擊坦克,卻被跟著坦克的步兵八路消滅。沒有反坦克武器,人體炸彈又靠不上,挖反坦克溝又來不及,武岡大佐又不願意輕易放棄,他深知來自前線總部的命令,是不能隨便打折扣的。
士兵們紛紛後逃,武岡攔阻不住,才後悔令皇協軍上戰場,他們根本就不聽命令,一看苗頭不對,掉頭就跑,督戰隊的人反而被打死了,形勢一亂,武岡自己也心慌了。
「毛旅長,您好。」楊根木過來敬禮。
「你好。楊團長。」毛三槍笑著從坦克車上下來,「剩下的就是我們的事了,你的任務是守好這個大橋,要小心鬼子的飛機和大炮!我還有事,先走了。」毛三槍說完,就要上車,被楊根木攔住,「毛旅長,等等。」
毛三槍回過頭,看著楊根木,「啥事?」
「旅長,我們守到什麼時候呢?」楊根木很不解,動用一個主力團來守一座橋,為什麼?
「等總部過來,或者我回來。」毛三槍笑了笑,「總部很快就會過來。」
「北面戰事結束了?」楊根木大吃一驚,他不太相信地看著毛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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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總說時間緊張,調四支隊的幾個師過來了,總部馬上就會從你這裡過河,在冀南展開大面積進攻。」毛三槍笑著說,「老蔣的人頂不住,撤了。小鬼子野戰部隊追老蔣去了,我們要在後面追小鬼子。」
「哦!」楊根木點頭,敬禮。
蔣鼎文看著地圖上楊的軍事分佈圖,失落地搖搖頭,「他是不會上當的,動靜不小,干打雷不下雨。老頭子想的美,把人家當三歲孩子耍!明擺著的嘛,自己不打,讓八路陷進來,他就那麼容易上當?你看楊,打得哪門子縣城!幾個師的兵力,就撕不開一條通道?」
「我看呢,」旁邊的參謀長笑著說,「他根本就不想打,他是想藉機擴展地盤,等我們敗了,我才會一鼓作氣,直撲冀南甚至豫北,到那時,委員長是有苦說不出啊。」
「要麼打,要麼撤,這命令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讓人怎麼辦!」蔣鼎文揮舞著手上的手令,有些激動地說。
「能怎麼辦,撤!」參謀長搖搖頭,「既然八路不上當,我們再靠在這裡,弄不好真的讓小日本包圍了,就算到時候八路真的出兵,前來救援解圍,我們的損耗也會令委員長不滿,反而落個裡外不是人。您說呢?」
蔣鼎文點點頭。
「楊總,**跑了。」周世才一進楊作戰室的門,就喊了上了。
「哦,拿來看看。」楊看了一眼申木青,順手接過周世才手上的電報,「是前線的偵察分隊發來的消息,**已經於今天凌晨開始撤離,估計天亮後,日軍就會撲空了。」
「被三路合圍,蔣鼎文不是傻子,他要是真的賭一把,我還真不能坐視不理,可是啊,老蔣那裡他不好交代啊。政委,您看,我們該怎麼辦?」楊看著申木青,眼裡頗有考問的味兒。
「哈哈,」申木青一笑,「你小子,我還不知道你那歪心眼?!當然要打了!日軍一追擊,冀南地區相對遠離了日軍野戰部隊,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老周,你馬上調動三支隊所有部隊過釜陽河,前往冀南作戰,要迅速地打開局面,發動群眾,招募新兵,這裡就交給四支隊吧。」楊拍拍周世才的肩膀,「這些支隊裡,你們三支隊是最弱的,就是因為你們打的大仗少,部隊缺少鍛煉,現在,整個冀南魯西南蘇北豫北這麼大的面積上,有的是戰鬥,你就盡最大努力打吧。部隊就是鐵,越打越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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