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摟胭脂的細腰,飛身向西德順飯店的後院跳去,落地之前,楊已經將繡帶甩出,纏上不遠處一棵白楊不粗的樹桿,用力一帶,接著凌空之勢,向前飛去。胭脂哪經過這種空中飛人,緊緊地抱著楊,將酥胸擠壓得楊心意亂舞,差一點失手掉下去,偷偷換了口氣,飄落在樹下。
媽的,美女就是不一樣,不能帶啊!楊慢慢長長出了口氣,躲在樹後向前看去。
後院是個花園,很是肅靜。積雪灑徑,幽竹斜伸,假山廊木,亭軒樓閣,掩映如畫。曲徑蜿蜒,隱沒在樹木之中。
楊看看腳下,積雪之上,很明顯地印出了兩個腳印。
「你呆在這裡不要動,我去前面看看。」楊指指地上的腳印,「不要弄太多的痕跡。」
楊身子飄忽而起,附身上樹,抽刀輕輕砍下一段木棍,在手裡一握,從樹上向遠處滑翔而去。身子如燕,不時在地上一點樹枝,身子飛起,很快就掠過了整個院子。
「這裡並沒有鬼子守衛!我們前面去!」楊拋掉樹枝,帶著胭脂到了花園的前門。
也沒有鬼子士兵守護!整個一個大院子,因為槍聲爆炸聲在夜裡驚醒了很多人,但是都乖乖地躲在屋子裡,沒有一個人出來。楊看院子裡打掃得很乾淨,極快地穿過了庭院,到了前面地門口。鬼子的腳步聲傳了過來,是巡邏隊整齊地踏動步子聲。
「門口外有鬼子的崗哨。估計這裡應該是西德順老闆的住家,出門就是鬼子守護的地方了。你是不是留在這裡等我?」楊悄聲問。
胭脂一把抓住楊的手,緊張地有些發抖,死命地搖搖頭,張嘴就叫「不!——」
被楊極速地一把摀住她的口鼻,瞪著眼睛輕聲喝道:「找死!」
胭脂用力地掙扎著拿手來拉扯楊的手掌,哪裡撼動半分,用腳要踢楊,被他一下子摟了身子。鬆開手,在她耳邊輕聲說:「不要說話,外面就有鬼子!」
新鮮的空氣一下子湧進胭脂的氣管,嗆得她忍不住要咳嗽,楊又一次摀住她地嘴,不過這次沒有擋住她的鼻子,憋悶地胭脂眼淚直流,慢慢地看著楊,點點頭,楊才一點一點地送開她的嘴。
「胭脂。你聽好了。待會兒,我可能要殺鬼子,你不要叫!記住了,千萬不要叫!再多的血都不能喊?!記住了!」楊知道第一次目睹殺人是多麼恐怖,尤其是近距離地看著殺人,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其心裡壓力,目覺刺激承受力,都是很不可預測的。
胭脂用力地點頭。
楊看看胭脂,從她頭上摘下一支鑲金簪子,「用一用。」
悄悄地拉開門閂。外面的哨兵的腳步聲更加清晰了。胭脂感到自己激動地有些控制不住牙齒。上下牙直哆嗦,忙將貼身的手絹塞進嘴裡,用力的咬著。巡邏隊整齊地腳步聲又一次傳了過來,槍托不時碰撞皮靴上的刺釘聲清晰地傳了進來。是野戰部隊的警戒!
等待,楊從門縫裡,細細地看著走過的鬼子。一共11人。隊面很整齊。腳步劃一,看來鬼子的精神頭還很旺盛。
細數著自己的心跳。楊悄悄地打開了門縫,用手指捻著簪子,用力地彈了出去。
簪子啪嗒一聲,落在門口的青石板上。兩個鬼子不由得凝神看去,只見平滑乾淨的青石板上憑空出現了一道藍幽幽金光閃閃的東西,沿著青石板慢慢地往下滾動。兩個鬼子不約而同地向前跨出一步,伸手要抓那東西,身後的大門輕輕打開,發出很輕微地吱呀聲。其中一個鬼子扭頭看時,只是眼前一黑,頓時失去了知覺。楊射出簪子,開門擊敵,都是一連貫地動作。另一個鬼子,手剛摸上簪子,突覺不好,抬頭之間,被人從後面一下子砍中脖子,腦袋一軟,倒在地上。
楊將兩個鬼子慢慢拉進大門洞裡,招呼胭脂兩人快速地穿過門前甬道,閃身進到前面院子裡。
楊這才看出院子裡守衛有多麼嚴密,幾乎是才走出三五步,楊已經擊斃了三個暗藏在黑影裡的鬼子了!
假山後,楊俯身在鬼子屍體上,悄
胭脂說:「你去扒下那個小一點的鬼子衣服來,我弄上!很快鬼子就會發現我們的!」
正說著,突然院子裡警笛被人拉響,哨子聲連續不絕,院子裡跑動的人影一下子多起來,不時有人喝問口令。
楊將鬼子屍體塞進假山洞裡,打掃乾淨,又仔細地看看胭脂,只是太俊美了點,伸手抓了點泥巴,塗抹在她的臉上,輕聲說,「跟著我,不要說話,一切有我。」
楊剛剛聽到鬼子地口令是「揚武」,回令是「國威」。
將大槍往手裡一掂,楊就要走出去,猛然發現胭脂根本就端不起那條大槍,笑了笑,將槍給她背在身後,揮手站出假山,大聲喝問:「口令!」
前面地跑動鬼子慌忙站住,應答了口令,也沒有問回令,喊了一聲:「馬上到前面去,有帶人混進來了。」
楊帶著胭脂,向前面地院子跑去。到處都是鬼子,到處都有人持槍喝問,到處都有人牽著狼狗跑動。
左閃右繞,楊帶著胭脂很快來到一排平房前,看看胭脂有些支持不住,閃身進到屋子裡。
裡面是個很大的廚房。只有一個鬼子,在灶台前忙活著,楊隨口問了一聲:「好了嗎?」
鬼子頭都沒抬,應聲道:「馬上。這些先送過去,回頭就好。」
楊看看地上食盒,幾步走到鬼子廚師跟前,看看他正忙活著做一種很精細地小點心,其專注的樣子,絕對是大廚級別的專家。伸手抓了點吃食,丟在嘴裡,讚歎一聲:「好吃!」
大廚笑笑,仍然沒有言語。
楊真有些不忍心了,但是鬼子已經開始變得有秩序起來了,院子裡的騷亂漸漸平穩,知道有指揮官開始指揮了。抬手在大廚的脖子後猛然一擊,右手接住大廚手上的小勺子,左手輕輕地摟住大廚的身子,將他帶進旁邊的一個菜筐子裡,上面胡亂地堆放些東西。
拎起食盒,讓胭脂端上茶點,楊走出廚房,逕直向胭脂所指的西德順飯店樓房走去。
到了前面不遠,胭脂對西德順的情況熟悉起來,指點著楊,很快就通過了裡面房子過廊,走進了樓房的二樓連廊,連廊上有幾個鬼子來回走動,見楊和胭脂過來,一個鬼子喊了一聲:「快點,大人馬上就到了。」
楊點頭,剛剛走過,猛然感到不妥,回頭之際,果然鬼子們一下子將胭脂為主,有個鬼子將胭脂的帽子一下子打掉,露出了她長長的秀髮!
「八嘎!果然是個女人!」楊不等說話的鬼子把哨子放在嘴上,抬手甩出食盒,拳打腳踢,將鬼子打倒,拉著胭脂跑進大樓。後面立刻響起了哨子聲。
楊拉著胭脂跑上了三樓,抬手將走廊上的幾個鬼子打死,推門闖進一個房間。房子裡並沒有人,楊拉住胭脂直接到了陽台,將胭脂往身後一背,「抱緊我!」楊慢慢地探身出去,沿著下水管道,向上爬去。躲過四樓,直接上了樓頂,隱身樓頂的角落,楊發現在鬼子們大亂之中,一隊汽車滿載著鬼子正緩緩地駛來,中間一輛黑色轎車,夾在幾輛汽車中間,緩緩地駛進了西德順飯店。
「大哥,有人!」胭脂悄悄拉拉楊的衣角,躲在塔樓的後面,指指樓頂的另一個方向。
果然,樓頂的兩端架有兩個簡單的機槍防禦巢,裡面各有兩個鬼子,正在對著下面打手勢。
「等著。他們很快就會搜查,記住,千萬別喊叫!」楊慢慢地把槍放下,抽出匕首。
「過來了。」胭脂趴在地上,透過拐角看過去。
楊看胭脂緊張的樣子,笑笑,伸出兩個手指,示意胭脂不要說話,躲一躲,有兩個鬼子過來了。
楊傾聽著鬼子輕微的腳步聲漸漸逼近。夜風襲來,猛然空氣裡一陣暗香浮動,是很幽雅的女人香味兒。楊知道是從胭脂那裡傳來的,果然,兩個鬼子相視一眼,小心翼翼地向那邊走去,刺刀的尖刺閃著逼人的寒光,反光已經照到了胭脂藏身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