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達哈哈笑著將右手的刀順著右邊鬼子的刀口閃電一去,幾乎是下意識地鬼子向後一躲,蔡明達的身子跟著向右撲去,躲過這邊攻擊他的幾個刀口,同時左手已經將匣子槍抽了出來,左槍右刀,本是他的絕活,眼睛一掃,對著左邊的鬼子啪啪啪連開幾槍,鬼子應聲落馬,槍槍擊中鬼子的腦袋。他自己卻也一頭栽倒在地上,他的黃驃馬,被前面的鬼子一刀砍中脖子,馬頭幾乎要被砍下來,馬身子頓時委倒在地,把蔡明達的雙腿一下子壓在馬肚子下,身子不能動彈。鬼子們一拉戰馬,嗷嗷叫著,拉起戰馬,馬蹄高懸,一齊向著地上的蔡明達踩了下拉。
蔡明達哈哈一笑,手裡的匣子槍不打鬼子,專打鬼子戰馬,轉眼間,地上躺著一圈戰馬死屍,鬼子有的被戰馬壓在底下,有的摔斷了手臂,有的站了起來,向蔡明達逼了過來。蔡明達右腿壓在馬肚子下,左腿在馬鐙裡也沒有抽出來,身子是側躺著的,但是圍攻上來的鬼子卻有十幾個,都下了馬,因為在蔡明達的周圍,馬是很難進入了。蔡明達拇指一壓,彈夾瀉出,右手跟著就裝填上另一個彈夾,在右臂上一蹭,打開槍擊,照著上來的鬼子的蛋子啪啪連開幾槍,有鬼子握著下身的寶貝處前跪在地上,冷汗森森了。蔡明達是躺著的,開槍打的要害部位最容易的就是這個了。
有鬼子將手裡的戰刀惡狠狠地向著蔡明達扔出,戰刀劃過一道寒光,向蔡明達的前胸扎來。也有鬼子開始找尋手榴彈,躲在死馬的後面,隨手扔了出去。
「操你姥姥!欺負老子不能動!」蔡明達信手一槍將戰刀擊飛。卻將右手地刀對著手榴彈扔了出去,將那顆冒著煙的手榴彈一下子撞向旁邊,爆炸了。
手榴彈的爆炸聲驚醒了奮力拚殺的任瑞紅,「他娘的,敢用這玩意兒?!換傢伙,都試試楊隊的新玩意好使嗎?」
說著將刀往後一跨,將背上的衝鋒鎗帶了過來,他喜歡強火力,這東西最合他的心意,槍一到手。槍口就射出了火焰,打仗最講求速度,而他更是深知其中的道理,一馬當先,撞進了鬼子包圍蔡明達的***裡,將正要同時扔出手榴彈地幾個鬼子打死,手榴彈掉在地上。冒著白煙,嚇得他大叫一聲,「老蔡,快躲開!」自己帶戰馬向旁邊跑去。
身後戰士們一旦換成了衝鋒鎗,鬼子連拚搏的機會都沒有了。兩翼戰士衝鋒上來的時候,戰場上已經不到300鬼子了。
任瑞紅笑著下了馬,一屁股坐在蔡明達的身邊。蔡明達右腿骨折,醫療兵正在做簡單包紮。
「想不到你老蔡也這麼凶!刀法乾淨俐落,好!佩服!是個漢子。」任瑞紅用胳膊碰碰蔡明達。蔡明達微微一笑。「你還沒有見過老子的真本領,想當年,老子一人……」
「行了。說你胖你就喘上了。好,你先回基地醫院養著。等打完這個大仗,再去看你。好好養傷啊!」說完,伸手一拍蔡明達的腿,站了起來。
「操!你拍死我啊!唉吆!疼死了!」蔡明達大叫一聲。
「政委,您是這個腿受傷了,那個沒問題。」醫療兵在旁邊一本正經地說。
「哈哈哈,」任瑞紅大笑著指著蔡明達,「想訛我什麼,明說嘛!」
「就你多嘴!」蔡明達瞪了一眼醫療兵,「老任。把你藏的那瓶酒給我吧!養傷也怪悶地,不能拖累你,再也訛詐你。我心裡不得勁兒啊!」
「哈哈哈……」任瑞紅笑了,「行。給你半瓶!那可是陳年女兒紅,老子一直捨不得,看在你今兒的表現上,犒勞你了!另外帶些東西送去基地,給各位老大們上上供!」
「咱**八路軍可不興這個,你叫我不好弄!帶些吃的吧。」蔡明達搖搖頭。
「把我們繳獲的那些洋花布帶過去,總不犯規吧?」任瑞紅看著他,儘管在八路軍裡幹了這麼長時間了,自己也是預備黨員了,但是他就是不明白,**到底圖個啥?
「報告:前指命令:命令你部及草原義勇軍務於15日下5點前開赴清苑高陽一線,會同五支隊坦克團構築防線,攔阻北平方向日軍援軍。一直到大戰結束,不得放
一馬,此令!」電訊員念完,看看任瑞紅,只見他臉變,伸手接過電報,仔細地看了一下,發現的電報的下角處有個很神秘的東西,譯電員沒有翻譯出來,他正是找這個東西,那不是電文,而是一個暗記,是此令為死令的標誌!所謂死令,就是戰死到一人一槍也必須執行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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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瑞紅將電報揉搓了一下,塞進自己嘴裡吞了。然後大聲命令道:「一營,前出清苑一線開路!二三營火速打掃戰場,負責殿後,通知義勇軍他們,中間跟進!快!」
日軍第13騎兵聯隊長小野吉安帶隊趕到戰場地時候,任~部隊剛剛撤離,他們還能隱隱看到遠處騰起的滾滾煙塵。地上滿是死屍和馬屍,斷殘的戰刀在草叢裡閃著光亮,嗡嗡地蒼蠅在屍體間吮吸著未干的鮮血,令人作嘔。戰場上一片狼籍,大地被踐踏的一塌糊塗,沒有一點地方沒有蹄印,小野吉安看著地面上混雜的蹄印,心裡暗暗吃驚,對方的兵力絕對超過了他的聯隊!而井田大隊根本就沒有支持多長時間!
「聯隊長,您看!」一個參謀下馬,從草叢裡撿起一粒彈殼,亮晶晶黃燦燦的彈殼,讓小野吉安的心猛的一顫,他認出了這是什麼彈殼!衝鋒鎗,只有衝鋒鎗上才有的,地面上灑下地一堆堆的彈殼說明敵人部隊甚至已經裝備了衝鋒鎗給普通的戰士!而在帝國部隊裡,衝鋒鎗只有長官地警衛部隊和特種部隊才有!
「聯隊長,敵人剛剛過去,我們追嗎?」參謀長文安木舉著望遠鏡,微站著身子,看向遠方。那裡,望眼鏡裡,跑走的人並不是很快,甚至還有幾個人下馬來撒尿!
「上報方面軍指揮部,我們的敵人可能已經裝備了更先進的武器系統,請求方面軍指揮部給予確認並指示。」小野吉安並沒有回答參謀長的話,而是命令旁邊的參謀馬上執行,然後才看了一眼文安木,「參謀長,你見過這個東西嗎?」
將手裡的衝鋒鎗彈殼遞給了文安木。文安木看了一眼,「是衝鋒鎗的彈殼,我見過德械衝鋒鎗,和那個差不多!應該是衝鋒鎗的彈藥!」
「你看看地上!」小野吉安一指地上草叢裡,果然在地上,有很多的地方都有這種槍彈殼。
「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文安木搖搖頭,「從我們跟蔚縣游擊隊的作戰記錄看,他們是有衝鋒鎗的,而且很可能並不少!給他們的長官警衛部隊裝備應該沒問題!我們不是也有裝備這個東西的嗎?」
「你是說這裡只是遭遇了敵人長官的警衛部隊?」小野吉安的嘴角一陣冷笑,「你去看看周圍有多大的範圍有馬蹄印!」
微一沉吟,「敵人的騎兵部隊在數量上絕對遠遠超過了井田大隊!怎麼會可能讓井田帶人衝到他們的長官警衛部隊的前面?!」
「我請求帶一隊人馬去追一追,推斷只能是推斷,您說呢?」文安木不服氣地說。
「哈哈哈,好!文安君,你可想好了,一切後果你能擔當嗎?」小野吉安一陣狂笑,心裡很是不痛快。
「我擔當一切後果!」文安木硬硬地頂了他一句。
「第一大隊,跟他追!其他的相距一百米跟進掩護!」小野吉安下達命令。
文安木一揚馬鞭,催馬闖了出去,向著還在撒尿打鬧的敵人騎兵追去。他就是沒有看到敵人騎兵的後面,是一條夾在樹林裡的小道,而小道兩邊的樹林,密密高聳,亂虯橫飛,很是野蠻慌亂,竟然沒有一隻鳥兒,沒有一點生氣。危急還是平靜,都在一念之間。中國兵法對於環境地觀察強調地很細緻,並且有很多的實戰經驗。但是文安木竟然完全忘卻了一切似的,帶著手下一個大隊的騎兵,撲向看到他們追來後很是驚慌失措的敵人,有個敵人士兵竟然連褲子都沒有提上,就要上馬逃命!
小野看著遠去的文安木,嘴裡輕聲自語道:「但願我推斷錯誤,要是敵人真的那麼可怕,這仗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這封電報給方面軍指揮部帶來多大衝擊和爭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