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們不去救援琦川武男大隊了?」武田梁天道。
吉木為雄搖搖頭,「不。我們要等候其他部隊到達以後,一起進攻安國縣城。」
「大隊長,您這是在違抗命令。」武田梁天輕聲地說,臉上露出一絲不快,他心裡很不服氣吉木為雄的分析,但是並沒有再說什麼。
「嘿嘿……,」吉木一聲冷笑,「琦川武男大隊在安國縣城都呆不住,何況是一個小小的樹林?!敵人之所以不立刻消滅他,就是要利用他吸引援軍,他們以逸待勞,攻打前來增援的帝國部隊!這是八路的打法。」
吉木的話還沒有說完,猛然間前面爆發出激烈的槍聲,前面的行軍的前鋒部隊一下子被打死十幾個人,隊伍頓時一亂。吉木還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猛然,在前面村子的場院矮牆後面,戰馬嘶鳴,喊殺震天,一隊隊烈馬競相從矮牆上跳躍而出,馬背上奮力吶喊的戰士們手裡戰刀明亮閃閃,幾乎是眨眼間,就撲到了混亂的前鋒部隊裡。吉木心裡一歎,完了!被騎兵靠近了,是什麼結果!
矮牆之後,仍然有大量騎兵士兵湧出,紛呈扇子面形狀,打馬如飛,吶喊著,高舉著戰刀,向著吉木大隊兇猛地撲了上來。
吉木為雄大聲命令道:「命令龜田中隊向左翼進攻,佐佐海中隊向右翼進攻,注意不要讓騎兵靠近!其他中隊就地防禦,炮兵中隊開炮!」
但是在吉木下達命令的同時,天空卻傳來了急促的呼嘯之聲,是榴彈重炮的聲音,炮彈直襲吉木大隊的後路。天空中隆隆地傳來飛機地聲音,不一會兒,炮彈就漸漸地向移動的左右翼移動。而炮兵中隊海沒有來得及開炮,就被敵人呼嘯而來的榴彈炸得人仰炮翻,不成體統了。
曾國強的騎兵獨立團被稱為重裝騎兵團,就是因為他們擁有很強大的炮火營隊和三架空中指揮機。遠攻近戰,無所不能。除了配備了一般部隊的槍械外,有些火器武器系統連野戰部隊都沒有裝備,是從特戰隊的裝備中精選出來的。在騎兵進攻的時候,炮兵在空中指揮機的指揮引導下。開始對敵人後方和有可能進行攔阻地敵人進行炮襲騷擾,而一旦騎兵部隊與敵人接觸,炮火就延伸射擊,構成一個立體作戰模式。
而其中的關鍵就是空中指揮機。
騎兵撞進鬼子隊伍裡,揮刀左劈右砍,更有戰士手裡的衝鋒鎗噠噠噠地掃射,鬼子被瘋狂的戰馬撞開一條胡同。後面更多的騎兵將胡同擴展成一個街道。然後就是一個扇面。從兩翼撲上來的騎兵很快就合圍了無法構建防禦的兩個中隊,炮襲停止,騎兵們也開始了瘋狂地剿殺。
有鬼子開始向四下裡逃跑,更多地鬼子向中間收縮,企圖保護吉木隊部突圍。
「一營!殺!——」一營長曹國兵一直沒有動,他的主要任務就是消滅敵人的指揮機關。他們這個戰法有個名稱叫剝繭抽絲,前面的各營的任務是將敵人衝開,而一營必須在最佳時機,一舉將包圍的敵人指揮官殲滅。
曹國兵一搖戰刀。催馬跳了出去。
像旋風,像怒浪,像狂風,一營戰士嗷嗷叫著直撲吉木為雄隊部所在。
有重機槍開火了。前面的戰士一頭從馬上栽倒。接著又有幾個戰士栽下馬。
更多的戰士被子彈掃中。馬匹倒翻,人被高高地拋起扔了出去。
更多的士兵奮馬直撲鬼子,終於有個士兵跳進了鬼子地防禦圈裡,揮刀直劈操持重機槍的鬼子,刀式未落,被旁邊的鬼子一刺刀刺進下腹,在馬上一歪,滾了下來。但是就這麼短短的一瞬間地停止,四五匹馬跳了進來,戰刀橫劈豎砍。前面的鬼子死屍翻滾,兩翼的騎兵們也撲了進去,鬼子開始保護著吉木為雄後退。
曹國兵一馬當先。向潰逃的鬼子追去。吉木為雄一退,其他的鬼子也紛紛向後敗逃。各部隊打馬直追下去。
敗逃的鬼子是跑不過騎兵的,很快就被擊斃。吉木為雄慢慢地勒住戰馬,轉過身,他身邊僅有十幾個帝國士兵了,連參謀長武田梁天都不
了。
—
吉木為雄一站住,立刻陷入曹國兵的包圍之中。
「你們是什麼人?」吉木為雄在馬上坐直,傲然地問。
「八路軍!」曹國兵大吼一聲,「繳槍不殺!」
吉木為雄慢慢地掏出手槍,「請問閣下是八路哪一部分?」
「蔚縣縱隊。」曹國兵冷聲說,伸手接過吉木為雄的手槍,揮手讓人帶走吉木為雄。
「連長,這個老鄉說有要緊的事情。」一個戰士領著一個50歲地老漢向林木人跑來。他們是四支隊六師四旅五團一營一連,奉命搜索獻縣淮鎮一帶的鬼子情況。連長林木人帶人走了很長的路,沒有碰到一個鬼子。
「大爺,您老有什麼要緊事?」林木人一臉憨厚,為人老實,但是打仗卻很機靈。指導員國安平總是笑話他貌似忠厚,實則奸詐。
「連長。」老漢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被旁邊地戰士攙著慢慢坐下,「連長,咱是小劉莊的,求您快跟咱去吧。莊子被鬼子禍害了,咱放羊躲在外面,沒敢回去。」
「小劉莊,在什麼地方?」林木人看了一眼國安平,「地圖上有嗎?」
「沒有。」國安平搖搖頭。
「咱小劉莊偏的很,都尋思著鬼子摸不過去,莊子裡人都沒有躲開去,叫鬼子兜住了。求你們快跟咱去打鬼子吧!」老漢說著就站起來。
「等等。有多少鬼子?在什麼地方,您給我們說說。」
「老多呢。說什麼,到了再說不行麼?」老漢有些急。
「不行。」林木人搖搖頭,「大爺,您給我說說,從這裡到小劉莊怎麼走,大體在什麼位置上,有多遠。你看到多少鬼子?」
「你這人!到底是不是八路軍啊!怎麼見死不救,老是亂打聽啊!可不像咱們冀中八路的作風啊!我找你們長官去!」
「哈哈哈哈……」林木人笑了,「大爺,我們不是冀中八路軍。您也不用著急,快點說清楚了,我們好過去看看。要是鬼子多呢,我們的大部隊就可以隨後到了。」
「什麼?你們不是冀中八路?!還有大部隊?不是八路都突圍了嗎?」老漢驚訝地說。
「您老就說說小劉莊在什麼地方吧,別問那麼多了。」林木人搖搖頭,旁邊的國安平打開一張地圖,是他們新畫的,「大爺,我們現在是在淮鎮西5,您說吧。從這裡往東北,過榆樹林子,樓莊,有個小道,有6地?」
「有沒有河溝什麼的?道路情況怎麼樣?」林木人問了一句,邊將報話機叫過來,將這裡的情況匯報上去。
老漢看到報話機,又看看他們手裡的槍,點點頭,「真不是咱的八路軍。咱的八路軍都是三八大蓋子,沒有這東西。」
「好了。走吧。大爺。我們去看看。」林木人說完,命令部隊向小劉莊方向進發。
沿路上到處都是被擊斃的村民死屍,被踐踏的莊稼,被燒燬的房屋村落。榆樹林子,是在一條比較大而平坦的路邊,一邊是河溝,一邊是榆樹林子,老漢說這榆樹林子是唐家的祖墳塋地,是看風水的人給出的主意,要種上大片的榆樹,後來榆樹繁衍,成了林子。
林木人沒有聽老漢說什麼,而是命令人前出到哦林子裡偵察搜索,部隊直接進到林子裡,穿過林子,就是樓莊了。
林子裡很安靜,密密的林子有10畝地,榆樹是很難成材不直,很少有長得很直的榆樹。怪扭著身子的低矮榆樹到處可見,夾雜著其他各色的樹木。天色有些陰暗,是樹冠遮擋了大部的光線,中午的陽光被分割成極細小的絲縷,彎曲在地上,像一條條金色的細小蛇身。
最前面是一班,班長游利達是個很精細的人。頭盔壓得很低,矮著身子,揮手讓身後的戰士們散開,他好像看到了什麼,慢慢地矮下身子,向前面警惕地搜索著。整個隊伍潛伏下來,危險似乎已經降臨。有人悄悄地從兩翼摸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