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老婆第一次從老家來,年青的老徐有點不好意思麼團長們,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一個個地還是那個老樣子,不把自己當外人。
老徐看看衛兵,「有消息了?」
「是。三師一旅一團的,地點連江鎮。」衛兵報告。
老徐點點頭,身邊的工作人員立刻在地圖上標識好,一個團長站起來,「老徐,俺該幹活去了。老規矩,這個給你。嫂子剛來,俺就不說廢話了。都在上面呢,你費心吧。」說完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老徐。
老徐一把摀住那團長的手,「弟兄,好好保重。去吧。一切有我呢。」
屋子裡的氣氛頓時有些異樣。外面有風吹過,窗紙嘩嘩做響。老徐知道,這才是個開始,很快,消息就會一個個地傳來,這些人會一個個地將自己的東西遞給他,有的甚至連一句話都不說,因為他老婆在。
當最後一個團長將手裡的一摞信遞給老徐時,老徐忍不住伸開雙臂,抱了抱那個團長,兩人無言地相互拍了拍彼此的後背,分手了。老徐再也忍不住,眼淚滾滾而下。他幾步走到房門口,仰頭看著墜滿繁星的天空,悄悄地用手搵干眼淚,慢慢的踱出房門,他不敢回頭,不敢讓老婆看出自己流淚。老婆來部隊沒多久,還不知道戰爭的殘酷,一直在老家伺候老娘,拉扯孩子,他不敢讓她們知道,也不忍心讓其他人來平添一些憑空的痛苦。所有的痛,讓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承受了吧,老徐仰起頭。又看向天空,一顆極亮的星星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不是星星,是飛機地夜航燈,應該是自己人的飛機吧?心裡湧起莫名的驕傲,是啊,這支部隊,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打擊日寇,真可以稱得上是抗戰的中流砥柱了。
老徐知道。不用過多久,在通往冀中腹地的幾條大河聲,就會有上百條浮橋建起,8鐘,幾十條鐵甲之流會通過這些浮橋,滾滾流向冀中區,將那裡正在遭受鬼子荼毒的村民、戰友解放出來。甚至,在不久的幾天裡,就可能全殲這個地區的所有參戰日軍。
他大體上推算了一下,楊總投入到這個地區的部隊已經達到眾,可以說所有可以調動的部隊基本上都投入到了這場空前地大決戰中了。
厲家寨司令部。作戰室裡。
煙霧繚繞,朱龍哲看著地圖上畫出的巨大的箭頭和敵我態勢分佈,看看在一邊小憩的楊,知道他並沒有睡覺,歎口氣說:「楊總。我們投入了近二十萬兵力,真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
「哦,有這麼多?」楊微微笑了笑。
「四支隊十個師,至少有1o萬吧?二支隊那裡。四個師吧?他們來的時候,是6ooo人多人,到:.:.曉明和甄紅台兩人都是老政工出身,對做群眾工作很有一套,關鍵是我們的那個減租命令,對一些人很有吸引力。另外就是一些頑抗派和土匪,被他們收編了不少。人數是有了,就是戰鬥力不見得有怎麼樣?」
「這個你不用擔心。蔚縣出來的軍事幹部。都有一整套地軍事套路,他們的訓兵方案是特戰隊訓練的精簡版,應該沒有問題。不過呢。我倒是擔心他們不能夠很好地整合手裡的武器系統。畢竟我們沒有那麼多的經驗,也沒有那麼多的人去傳授這些經驗。哎!時間太短了。」
「是啊,無論是士兵還是將官,都必須經過一系列大戰才能成熟起來。自古『一將功成萬骨枯』啊,好在我們已經有了一些成功的戰例。我看我們還是給他們一些建議比較好。」
「對。就是這個戰術方針,應該規定一下。」楊猛然想起**來,四野的一些作戰經驗是很可貴的,其中一些就是**總結出來並強力推開地。
「一個,告訴二支隊,」楊坐直了,一說這個問題,旁邊的參謀馬上過來,準備記錄。
「二支隊那裡,要大力向縱深展,不要顧及後路,機械師會緊緊跟進的。要盡快地和蔚縣支隊匯合,以便在武器上裝備蔚縣部隊。告訴四支隊,動作要快,必須在明晨將合圍
成,不必顧及縣城裡和偏遠地方的鬼子,要快攻擊合圍。會同機械師,殘殲敵軍。命令所有部隊,不要在意一城一地地得失,要把主要精力放在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上,消滅一個小隊,敵人就少一個小隊。要不惜彈藥,能動用炮兵的,動用炮兵解決。能用坦克開路的,絕不要用人拼。需要飛機支援的,呼叫飛機支援。另外,參謀長,你去組織前線無線電總部,綜合調控。南為仁,你去組織人在德州一帶構建臨時彈藥庫,供應前線部隊。李保國,你去前線,協調各部隊進攻度。高峻平,你來鎮守厲家寨基地一帶。」楊看著地圖,明天早晨,我要看到一個大大的包圍圈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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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幾個人相繼出去。
清涼江大橋,是一個很現代的橋樑,橋面上鋪著青石板,橋墩是水泥鑄成的,二十幾對水泥墩將大橋牢牢撐起,也將本來不是太寬闊的河面顯襯的有些氣魄了。四虎子他們一路,從運河趕來,一路上已經解決了5鬼子地簡單哨卡,是設置路口的簡單哨卡。
他們是日軍憲兵隊的軍裝,槍械都丟在車廂裡,身上背著地都是鬼子的三八大蓋。漸漸昏暗的夜色為他們提供了很好的掩護,當他們接近橋頭時,四虎子猛然命令停車。
「我們一路過來,弄不好小鬼子就知道了我們,這麼過去,不會掉進人家嘴裡吧?」四虎子對身邊的指導員郎青陽說。
「玄!前面老鹽河通,中路就全了。可是人家鬼子也不是傻子,這麼多地方動手,不會一點沒有消息吧?誰會傻啦吧唧地等著我們騙?還是先偵察一下。」
「現在幾點了?」四虎子問。
「不到7點。」郎青陽說。
「好。你帶人從正面慢慢地走,我迂迴。最好能沒有動靜幹掉鬼子。那頭就好弄了。」四虎子扭身說,「一排,跟我來。動作麻利點。」
鬼子在橋頭修築了兩個永久性水泥碉堡,還有幾間簡易房子,***通明的,應該是自帶電機裝置的。
四虎子帶人悄悄地從側面潛入河溝,借助岸坡上的雜草和樹桿,他們一點點地接近了大橋。鬼子哨兵在橋面上來回走動的聲音,很清晰地傳了下來,橋頭明晃晃地燈泡,將周圍照得一片明朗。
四虎子沿著橋壁石板,慢慢地爬到橋面上,腳下粗壯的王大狗緊咬牙關,強忍著不敢喘出粗氣。橋面上只有一個鬼子斜背著槍來來回回地在前面上橫著走動,兩個碉堡距離橋頭不到二十幾米。碉堡的右後面堤岸平坦的地方,有兩間土木房子,四虎子一露頭,房子裡柴油機巨大的轟鳴聲立刻傳了出來。四虎子仔細地看了看房子,腳下微一用力,王大狗慢慢地將他放了下來。
「沒有現鬼子有埋伏,也沒有看到其他的鬼子士兵,有點怪。」四虎子輕聲說,伸出四個手指,向上指了指,自己沿著橋壁慢慢爬上了堤岸。四虎子將身子緊緊貼在橋壁上,接著橋壁的暗影,慢慢地向上堤岸上面爬,水聲有力地掩護了他出的細微的聲音。
慢慢的他爬出了橋的暗影,仰面躺在地上持槍向著橋面,側耳聽著鬼子的動靜。他的腳下,四個戰士,握槍緊緊地盯著前面堤岸。四虎子聽到鬼子哨兵開始向另一側走去,向四個士兵揮揮手,四人悄悄地弓背低腰,上了堤岸,向電機房子後面撲去。在鬼子轉過身來的時候,四人已經到了房子後面,緊張地貼在地上,槍口向著四個方向警惕。
四虎子向他們做出一個掩護的動作,悄悄地上到堤岸上,繞過橋護欄,向電機房門摸去。果然,電機房門前沒有人,鬼子哨兵這時要是猛然扭身,就會現四虎子站在了電機房門前了。
四虎子伸手推門,門板出了吱呀聲,儘管在動機的聲音裡門板的聲音聽來不是太大,但是四虎子還是敏捷地往裡一撲一滾,順手將門關上。鬼子哨兵猛然扭頭,現門板似乎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