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就拿這個劉屎根開刀!」司馬書敲敲桌子,「大家還有什麼補充的?」
「新一團的人也打過劉屎根,沒有成功,自己的人還有一個死在那裡了。土匪們也打過他,也死了幾個人。**也派人刺殺過他,也失敗了。要打這傢伙,要好好地計劃好,不要……」林月華輕聲地說。
「林參謀長說的很好,我們一定要一舉成功!」岳華強點頭說。
夜裡,司馬書的指揮部裡仍然***通明,參戰的小組成員正在仔細地推敲著每一個可能的細節,所有人都開動了腦筋開始研究有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桌子上鋪展著一張肥城縣城的平面地圖,裡面有詳細地劉世根每天活動的路線以及劉世根活動場所的詳圖。研究決定,狙擊地點設在劉世根出家門的胡同口,第二狙擊地點設在警備隊對面的酒樓裡,劉世根經常到那裡吃早飯。還有了詳細地撤退掩護等等方案,聽得林月華心裡怦然心動不已。這次可算是找對人了!劉世根作惡多端,惡貫滿盈,算是到頭了。
大山之間,濃密的樹林間,一個黑影子鬼鬼樂樂的摸向縣城。司馬書他們還是低估了劉世根的能力和實力,劉世根在第二天一早就得到了消息,有人要刺殺他!
第二天,司馬書親自帶人來到了肥城縣南城門附近。望遠鏡裡,南城門高大地門樓很是清楚,城門口竟然對來來往往的人盤查的很是嚴格。紅二嬸子的兒子劉大毛就在南門這裡看門,但是到底那一個是,卻不能認的。為了保密,他們沒有驚動村子裡的人。
當夜,司馬書就帶著警衛連的人趕到了肥城縣城南,看看城上沒有任何的動靜。有戰士搭過長長地梯子,慢慢地放在了護城河的對岸,司馬書帶人悄悄地過了護城河,抽過梯子,搭在了城牆上,司馬書一馬當先。率先登了上去,梯子距離城牆垛口還有兩米多夠不到。司馬書將腰裡的繩子挽了個扣子,雙腳盤住梯子,手往上一拋,繩子扣套上了城牆頭上,微微用力,慢慢地爬了上去。
後面戰士們依次上了城牆,下面的人等了一會兒,估計他們已經下了城牆,悄悄地將梯子撤走。過了護城河,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司馬書帶著孫猴子和警衛連沿著城牆往門樓方向走去。他們還在城牆上面呢,需要走到門樓那裡。順著馬道下去,才能離開這裡。馬道那裡,暗影中閃出一個人影子,悄聲地問:「誰?」
「大毛?」司馬書悄聲地問。
那人正是紅二嬸子家的大毛,看到孫猴子,大毛高興地笑了,他是和孫猴子聯繫上的,悄聲說。「我用你給地那個吹筒,把他們都熏暈過去了。你們可以放心的走。站崗的我都給他們喝了迷魂藥,到天亮才能醒。」
司馬書握住大毛的手,「謝謝你兄弟。」
「不用謝。我娘還好吧?」
「嬸子很好,家裡的地都收了,你娘讓希望你能跑回去。」
「知道了。」大毛悄聲地說,「孫連長讓我在這裡搞情報,我一定請你們的話,好好做人,給俺娘爭口氣。」
「好兄弟,我們走了。」司馬書一揮手,帶人下了城牆,消失在大街上。
孫猴子帶路,來到了劉世根家的胡同口對面,那裡有一家布行,是個二層的樓房,後面套著院子。很適合狙擊!
孫猴子帶著他們躲過巡街的鬼子,悄悄地進到了布行院落旁邊的胡同裡。「這裡就是我選地布行,我進去了!」孫猴子剛要搭人梯上牆頭,猛然間院子裡面傳來狗的狂吠之聲,似乎是對著這個方向上地。孫猴子慢慢的將匕首抽了出來,叼在嘴裡,在搭人梯地戰士們的肩頭一踩,輕巧地上了牆頭,飛身跳進院子裡。
果然有兩條黑狗撲了上來,個頭很大,孫猴子腳沒有落地,黑狗就撲跳在空中了。好個孫猴子,右手從嘴裡抽出匕首,左手一晃左邊那條狗,右手的匕首惡狠狠地插進了右邊狗的嘴裡,往上一挑,人落地,狗被他硬硬地用匕首挑了起來,摔在地上。另一條狗跟著就上來了,孫猴子在地上微微一旋,讓過狗頭,右手的匕首順勢刺進了狗的下腹,直刺狗心。惡狗一聲嗚咽,死在院子裡。
孫猴子,還沒有來得及喘息,夢覺得身後嗚地一聲,急忙往前一趴,一根木棍掃了擦了他的後腦掃了過去,沒有等他反應過來,跟著他跳入院子裡的司馬書一聲輕聲吆喝:「住手!」
他手裡地匣子槍冷冰冰地指著手裡拿著木棍的一個年青地夥計。那夥計冷冷地看著,牆頭上不時有人翻了進來,一會兒的功夫,竟然進來了幾十個人,都是手持鋼槍,頭帶鋼盔,身穿軍服的人。知道進來的是軍人,那夥計倒放鬆下來,輕聲問:「你們是什麼人?」
戰士們已經將整個院子控制起來,主人家夫婦和一個女兒被押了過來,司馬書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看著老闆,「對不起,老闆。我們是八路,今天來是為了劉屎根這小子,是借你這個地方用用,多有得罪,對不起了。」
沒有想到老闆嘿嘿一聲冷笑,「八路?你們要是能打死劉屎根,倒也罷了,我不過是受場驚嚇,要是你們打不死那惡魔,我們可是你們害死的!就是到了地府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你放心,我們打不死劉屎根,我們不會走的。」司馬書笑了,「不過,還是要多多得罪了!」
馬上有戰士過來,將他們關押起來。那個夥計忽然說:「我認識劉屎根,能指給你們認。」
孫猴子笑了,「我們也知道。不用了!」
「呵呵,你們只知道一個劉屎根,卻不知道他有很多替身呢!多少人想要他的命,可是都沒有成功,就是因為他有很多的假身子。」夥計笑了。
「哦?你知道的很多啊!你怎麼這麼熟悉劉屎根?」司馬書好奇地問。
「當然了。我要是不認得,就沒有人認得了!他是我哥!」那夥計臉色平靜地說,「不過,我不認他這個哥了!丟祖宗的臉!我是沒本事,要是我有槍啊,早晚我第一個打死他,省的我爹娘死了也被人罵!」
司馬書和戰士們忽然感到這個夥計很值得尊重,司馬書拍拍他的肩,「兄弟,你是好樣的。就衝你這大義滅親的勁,我答應只殺劉屎根一個,不株連其他人!」
「不。還有幾個人必須一起殺了,他們都是(『,手機站|com|)手上沾了人家的性命和血的人,就是他的管家和他的二房小舅子,別的殺不殺的我倒是不關心。」這個夥計倒是恩怨分明。
「你想不想當兵?我看你真是條好漢子。跟我們走吧?」司馬書問
喜歡這個夥計的直爽。
「我想,可是……」夥計不說話了,看看老闆的女兒,沒有說什麼。司馬書笑了,不再說什麼。
天剛剛大亮,晨霧還有些飄忽,正是早上7點,劉屎根該從家裡出來了。司馬書帶人埋伏在布行的二樓窗口,看著在九個保鏢保護下的劉屎根,悄聲問旁邊的夥計:「這個是嗎?」
「九個保鏢應該就是了。不過我再看看。」他輕聲地說。
孫猴子看著那人,輕聲地說:「準備!」
二嘎瘩慢慢地將狙擊步槍微調好,將旋紐選好位置,吸了一口氣,憋在肺裡,將手慢慢地壓到了扳機上,瞄準器裡,劉屎根出胡同了,向西一轉,他的後腦勺正好出現在瞄準器的十字架正中。
「打!」孫猴子不等夥計說話,猛地下了命令。他是認識劉屎根的,看背影應該是。
啪!一聲很清脆的槍聲打破了清晨的寂靜,薄薄的霧氣裡,頓時瀰散著火藥味。
「這人不是!」夥計果斷地說,「他倒地那個樣子根本就不是。劉屎根的左腳應該是外撇的。」
孫猴子說了一聲「掩護」,隨手打開窗子就跳了下去,他身後幾個戰士也跟著跳了下去,二嘎瘩的狙擊步槍也跟著就響了,旁邊的幾個偽軍嚇得撒腿就跑,身後的警衛連地戰士們的衝鋒鎗跟著就打了出去。幾個偽軍被打到在地。孫猴子小心的用槍將那人的臉扭了過來。
果然不是劉屎根!
「撤!」司馬書看看敵人還沒有趕過來,指揮著人迅速地撤離了。
但是不到5鐘,大街上就人聲鼎沸,吵吵嚷嚷地跑來一群人,正是劉屎根和他的偽軍。他現在還有一個營的兵力,都在警備處裡駐守著,今天一早他就接到了秘報,有人要殺他。要他小心些。重賞了來人,劉屎根心裡就是咯登一下子,這次他聽說後老是有種不詳的感覺,跟前幾次聽說有人殺他是不同的。這次他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心裡有些怵。
坐臥不寧,他想今天不出門了。就呆在家裡,哪裡也不去!看看誰能殺得了我?忽然他又猛然站起來,拍拍自己地腦袋,自言自語地說:「哪裡有我的警備處裡安全,那裡有三百多弟兄,都有槍呢,這裡也不會安全的。」於是他就讓人明天一早照舊保護著那個人出去,而他自己早早地就從後門去了警備處。
吩咐所有弟兄都起床,然後武裝好了,就等著聽那裡有槍聲了。這裡槍聲一響。劉屎根那裡就帶人竄了出來,迅速地趕到了出事地點。地上躺著幾個死屍。還有幾個跑出幾米遠,死在那裡。手還在抓著手槍呢。看看前後左右,沒有什麼痕跡,青石板上也沒有人留下腳印什麼的。那個替身被人一槍打爆了後腦勺,子彈從前面鼻子那裡射出,慘不忍睹。
劉屎根心裡冷颼颼地,他有點怕了。這回可不比往時,從聽到槍聲到他們趕到這裡,不過5鐘。但是已經是人去巷空,找不到一點痕跡。說明來人行動迅速。計劃詳盡,不愧為八路的正規軍所為。他知道這次來刺殺他的就是在水溝村消滅長村籐地那些人。給他送信的是劉東庭家裡一個無賴家丁,也是劉東庭的一個遠房侄子,偷偷地聽到了劉東庭和郝管家兩人商量事情,偶爾聽到了可能要刺殺劉屎根的傳言。他便進城來秘報了劉屎根,躲進了他堂兄劉木青的家裡。
正在劉屎根發愣的空,長村籐帶著憲兵隊長小林次郎趕到,他聽到槍聲也是一陣慌張,現在他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縣城裡的兵力只有一個小隊的憲兵隊了和他帶回來的殘兵敗將,實在是不可能再出去和八路軍一戰了。聽到槍聲,趕到一看,地上躺著一個,知道是劉屎根地替身,拍拍劉屎根的肩頭,「劉桑,你地大日本帝國的朋友地大大的,我的,不會虧待你的,你的明白?情況的說說。」
劉屎根將獲得的情報簡單地匯報了一下。長村籐哈哈一笑,「劉桑,你的放心,他們地還沒有出城,我的馬上命令戒嚴,全城大搜捕!」
劉屎根諂媚地笑了笑,「謝謝太君抬愛。為皇軍效勞,劉屎根萬死不辭。」
立刻全城響起了警笛上,全城戒嚴,大搜捕開始了。從城北搜到城南,從城西搜到城東,從早晨搜到晚上,一個人影子都沒有搜到。鬼子氣餒了,收兵回去。劉屎根也有些洩氣,回到警備處坐在自己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咳聲歎氣,他是不敢回家了。這些人找不出來,他就是死路一條。他知道只要一出這個警備處的大門,隨時都可能被人打黑槍的。
「報告,劉木青要見您。」士兵在門口報告說。
「進來吧,還報什麼告,快,木青,你來地正好,我心裡煩著呢,陪我喝口酒。」劉屎根站起來,走到酒櫃子那裡,取酒。
「別。我是來給你解煩的,先別喝酒,我知道那些人在哪裡!」
「什麼?你知道?不可能!你怎麼知道?!」劉屎根倒了一杯酒,邊遞給劉木青邊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湊到嘴巴又停了下來,看著劉木青,劉木青慢慢地將桌子上的檯燈移到了桌子邊上。
劉屎根一下子驚叫起來,嗆在喉嚨裡的酒一下子噴出來,「你是說——燈下黑?」
劉木青微笑著點點頭,「從出事的地方到你家,不過十幾米遠,你趕到的時候,他們早就不見了人影,說明什麼?你弟弟撒了謊,他肯定看到了那些人跑進了胡同,而不是沿著大街跑掉了!這是不可能的,至少你能看到他們的後影,要是他們沿著大街跑的話。」
「操!這個混蛋,胳膊肘往外擰!看我怎麼收拾他!」劉屎根站起來就要喊人,被劉木青攔住。
「不要急,你弟弟不會跑的,他喜歡那個布行老闆的女兒,是不會跑的。倒是你家的人,天黑了,他們可是不會那麼安分的噢!」劉木青呵呵呵笑著,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來人!」
外面應聲進來四五個人,抬著兩箱子東西,看上去很重很重。慢慢的往地上一蹲,劉木青揮揮手,讓他們退了下去,自己上去慢慢打開了箱子。劉屎根眼前就是一亮,心忍不住突突地狂跳,裡面竟然全是現大洋!
「這些是一萬塊現大洋,你現在有三百多弟兄,每人三十塊。要人家拚命,就得捨得花錢,這個算是我借給你的,不用你還,你只要把那個當官的給我弄死就行。他們還要抓我回去!哼,我就叫他們有來無回!」劉木青惡狠狠地說。
「好。木青,大哥先謝謝你,等大哥過這個事情,大哥就馬上派人王老闆給弄死,你來接他的那些買賣,?」
「多謝大哥成全。」劉木青臉上也是哈哈一樂。他倒是沒有想那麼多,但是順手的事情,他還是很樂意要的。
「召集全體弟兄到院子裡集合!」劉屎根大叫一聲,幾步走到院子裡。將兩箱子現大洋嘩啦一聲灑在地上,吸引地眾偽軍眼裡都要伸出手來。「弟兄們,姓劉的沒別的意思,有人要哥哥我的命,他們現在躲到了我家裡,沒別的,這是一萬現大洋,今晚上,各位弟兄,就跟哥哥我拼一把命,這些錢就是大家的,誰要是打死一個敵人,老子重重地獎賞!誰要是不聽邪,往後怵溜,別怪老子的槍子不認人。聽清楚了嗎!?」
「明白!」看到大洋的份上,偽軍們的氣勢還真有點那麼回事。
「出發!」劉屎根大叫一聲,指揮著偽軍向自己家跑去。
還真讓劉木青說對了,司馬書他們真的就躲進了劉屎根的家裡,將劉屎根的一家老小抓起來,細細地審問了,該殺的殺了,其他地都關進了一個黑暗的屋子裡。綁了雙手,嘴裡塞上破布。將劉屎根的家裡裡外外全都搜了個遍,將所有值錢的,金銀珠寶等物都搜出來,打了包,分好了。一直等到天黑,司馬書剛要吩咐人準備前往警備處那裡埋伏,在胡同口警戒的警衛員跑了進來,「劉屎根帶人朝這邊來了。」
「好小子。還行。沒傻到家。準備作戰。炸彈都弄好了嗎?」
「早好了,就等他來呢。」
劉屎根帶人來到自己家地胡同口,遠遠地看到家門口的紅燈籠還亮著,家裡面***通明,不像出事的樣子啊!心裡不由得對劉木青的話產生了懷疑,帶人慢慢地走到門口,黑漆大門前。兩個大石獅子高踞兩邊,比人還要高,門前高挑的兩個紅紅燈籠怎麼這麼紅呢?
不對!裡面怎麼這麼靜呢?壞了,出事了!劉屎根很細心地發現裡面靜的出奇,像是荒郊野外一樣那麼靜,風呼呼地刮過屋簷。樹梢,發出怕人的吼聲。
「二蛋,你去開門!」劉屎根對身邊的營長劉二蛋說。
劉二蛋扭頭吩咐他旁邊地一個士兵,「紅印,上。」
被叫做紅印的士兵,看看左右,硬著頭皮慢慢的走了上去,伸手去推黑黑的大門,手抖抖地像是那裡面隨時可能竄出一個吃人的魔鬼,那黑漆的大門似乎成了地獄之門。裡面通往地不是庭院而是黑暗的死亡之路。
但是厚重的大門應手而開,紅印感到自己的手似乎並沒有使勁。似乎那門本來就要打開,只等他做出這個動作呢。紅印的心怦地一炸。腦門一熱,身子極為迅速地趴了下去,身後的眾人跟著都趴下,靜靜地等著。
除了門軸吱呀聲,和風撲過來的呼呼聲外,什麼都沒有。影壁牆上的那個已經陳舊了大大的福字,因為乾癟而蹺起的一角,在風中啪啪地拍打著。似乎有人在拚命地鼓掌。
沒有什麼!真地沒有什麼!庭院裡的光透過影壁牆地折射,將大門洞裡照的明亮了一些。空蕩蕩地,沒有一點東西。
劉屎根的心更加抽搐了。這裡肯定出事了。
應該有聲音的,至少有僕人們走動的身影和看門的二根,現在都沒有了。
不,亂風之中,似乎有個聲音,很細很細,不是這麼靜,倒是聽不到呢。有女人的哭泣聲,嗚嗚咽咽的,似乎有女鬼在哭,哭聲被風扭曲了,忽而飄忽,忽而宛轉,忽而悲切,忽而停頓。眾人聽了好長時間,劉屎根猛地坐起來,「是我老婆在哭!衝進去!」
後面的偽軍們也看到門口裡沒有人,站起來紛紛地衝了進去,很快二蛋在裡面喊道:「團長,進來吧,沒有人,嫂子地哭聲也沒有了。弟兄們還在搜索呢!」劉屎根聽了這話,才在眾侍衛的保護下走了進去。轉過影壁牆,院子裡各處都是偽軍,大廳裡***通明,桌子椅子被扔地到處都是,瓷器花瓶摔在門口台階上,一支秋菊還在怒放著,殘枝敗葉在風中無力地搖晃著。
劉屎根心裡一痛,這家被人家抄了!咬牙切齒,正要張口大罵,猛然聽到一聲很清楚地聲音:「這個就是劉屎根!」
聲音是從對面大廳的房頂上傳來的,隨著這個聲音,大廳的房頂上猛然站起一排人來,手裡的傢伙同時叫響了,是衝鋒鎗特有的噠噠噠聲,還有一顆狙擊步槍子彈,比衝鋒鎗子彈早幾秒鐘射進了劉屎根的額頭正中。衝鋒鎗子彈齊齊地射中了劉屎根的前胸,整個身子差一點被硬硬地打爛。跟著東西廂房上同時站起人來,手裡的衝鋒鎗也響了,院子裡的偽軍一時像秸一樣,被放倒十幾個。有人喊,「活命的把槍扔了,抱著頭蹲下!」房頂上跟著跳下人來,在眾人的掩護下,舉步跑到劉屎根的屍體前,用槍翻過腦袋看了一眼,隨手取出匕首,將劉屎根的人頭割了下去,扔進一個包裡,在房上眾人的吆喝下,眾偽軍沒有一個敢亂動的,都乖乖地趴在地上,槍早就扔了。劉屎根都死,誰還不長眼地起來給他賣命?連劉二蛋都雙手抱頭,一動不動地趴著,直到聽不到有人說話,也聽不到腳步聲為止。
不說鬼子趕到後如何,只說司馬書帶了眾人,來到了南城邊上,紅二嬸子的兒子大毛早就準備好了,放他們沿著垛口上的繩子下了城,拿匕首將繩子割斷,拿過班長的臭襪子將吹筒擦了一遍,倒身也睡去了。
司馬書他們回到朝陽溝,一夜之間,幾乎全縣都知道劉屎根被蔚縣支隊的人殺了,人頭已經帶回來了。鞭炮聲從南到北,一直響了三天,還有人在慶祝著。
「旅長,長官,我們大伙想請您開個殺劉屎根的慶祝大會,您能答應嗎?」幾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相互攙著來到紅二嬸子的家裡,找到司馬書的指揮部。
「我們是附近這十里八鄉的老人了,受眾鄉親之托,特意前來送匾,請求旅長長官開會慶祝,我們都商量過了,要將加上一次廟會,專門祝賀這個好事。」老人們喜笑顏開。
「好。我同意。參謀長,你說呢?」司馬書問林月華,岳華強到師裡匯報去了。
「好啊。我來組織吧,這個我熟悉。」林月華高興地說。
萬萬沒有想到,慶祝大會上卻出了天大的婁子,地方黨組織一面派人來表示祝賀,一面派人來譴責蔚縣支隊在本地的發展嚴重地干擾了他們的正常工作,要求一旅馬上退出肥城縣境。慶祝的煙花還未散盡,漫天的寒霜已然降臨。司馬書他們何去何從,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