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洛跟著楊的身後,東轉西轉,不時的問人方向,好像是在打聽道路,但是有不見楊問人家的具體的方位。忍不住問道:「隊長,外面到底去哪裡啊,你可以問我,我熟悉啊!」
楊看了她一眼,搖搖頭,只是說:「跟著走就行了」
一直到了一個彎彎曲曲的胡同的深處,楊忽然停了下來,看著幾人,「你們都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來。」說完不等眾人說話,自己徑直地向著胡同的深處走去。
寧洛想跟著過去,結果被宋巖春等人攔住,「隊長不讓跟去,必定是有道理的,我們還是等等吧。」
「怎麼?不相信我?」寧洛委屈地看著幾人,不滿地說。
岳林朋笑著說,「我們他都不相信?不是那個意思,估計隊長是……」
「林朋!」宋巖春厲聲喝道,「不該說的不能說,不該猜的不要猜!這是紀律!寧洛不是特戰隊員,她不知道規矩,你應該知道的!」
「是。」岳林朋吐吐舌頭,寧洛聳聳肩,「原來這麼厲害!你是他們的頭?」
「是。」宋巖春看著寧洛,「你要是想知道什麼,直接問隊長,我們就是知道也不能說的,何況我們只是第一次來北平,什麼都不知道的。」
幾個人說說笑笑,慢慢地分散在周圍,警惕地望著四周的動靜。
胡同的深處,楊不慌不忙地來到了一個窄窄門面的小麵館前面,烏黑的油漬訴說著小小飯館滄桑的歷史,因為是寒冬,門上掛了厚厚的棉布門簾,偶爾有北風吹過,掀起了沉重的門簾,裡面雜裹了各種香味的空氣撲了出來,滿載著饞人的肉香。
門旁就是一個小小的窗戶,高高的窗台上似乎是裝飾一樣貼了一張海報,海報有些歪歪紐紐的向著左邊傾斜著。楊看看海報,唯一沉吟,似乎是打量小飯館的水平,飯館的匾額上寫著兩個粗壯的難看的飯館兩個字,一看就是出自老闆自己的手筆,毫不章法可言。
楊掀開門簾走了進去,揀了靠門的桌子坐了下來,好像是無意的他掃視了一眼小小的飯館,沒有想到的是這麼小的飯館裡竟然人滿為患了。他坐的桌子上已經有了三個客人,正低著頭呼啦呼啦的吃著麻辣面。旁邊的桌子上的客人們有的四人一桌,吆三呵四的劃著拳,有的三兩個人在低聲細語,不知說著什麼。
楊慢慢地坐了下來,無意間掃過櫃檯,他的心就是一驚,櫃檯裡面的掌櫃老闆,在他這一撇之間,立時發現了問題。那個老闆竟然沒有動,也沒有招呼夥計過來,店裡的夥計忙來忙去的,卻都沒有幹什麼活計!
再看店舖的桌面上,乾淨地狠!如此忙碌的生意,夥計沒有活幹本身就有問題,沒有人幹活,但是桌子卻很乾淨,說明什麼?!
但是楊穩穩地坐下來,高聲叫了一聲,「夥計!來碗麵!」
「來了∼!」夥計倒是很勤快地答應了,手裡拿著菜譜過來,「客官,您要什麼面?這是菜單!客官,您甭看我們館子小,我們老闆可是能人,會作八大菜系的所有菜,最拿手的就是他們老家蔚縣八大碗,有清蒸丸子……」
這夥計還要往下說,被楊攔住了,「行了,夥計,甭廢話了。我是來討債的,沒想到那王八蛋卷了我的款子跑了。我愁著呢,你啊,少說兩句。給我來個京醬牛肉,半斤燒刀子,再來碗雞絲澆湯麵。快去,別煩我了!」實際上夥計說的都是他們的接頭暗號,哪有八大菜系全會做的?
夥計一聽,不由得扭頭看看掌櫃的,沒有辦法了。
「快去啊!我還急著趕路呢,傻愣著幹麼?」楊催促道。
「慢!客官,」掌櫃的走出來,「您老真的不再想想要什麼菜?」
「哎,我說掌櫃的,你怎麼也這麼糊塗?這點菜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楊穩穩地坐在那裡,冷聲質問道。
「哈哈哈,」掌櫃的一笑,慢慢地繞著楊轉了一圈,猛然往楊腰裡一摸,什麼都沒有摸到,倒是被楊一把抓住手脖子,「掌櫃的,你幹嗎?飯錢老子還是有的。」楊裝傻道。
「行。你就裝,接著裝,反正日本人馬上就要到了。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哈哈哈。」掌櫃的拍拍楊的肩頭,「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發現我們有問題的?」
楊心裡就是一歎,「完了。還是沒有混過去!」身子一抖,抬手將掌櫃的手從肩上打落,「你說什麼啊,我聽不懂!」話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的身子猛然向門外竄了出去。那掌櫃的也不攔擋他,只是哈哈笑著跟了出來。門外的小巷裡,已經站滿了手持匣子槍的特務們。
「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是,我敢肯定你一定是游擊隊搞情報的,要不然你是看不出我們的有毛病的。我感到我們裝得很自然啊!?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掌櫃的跟著出到門外。
「楊。」楊自報家門。果然,楊兩個字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是一怔,明顯地就是一愣,楊就是要的這個瞬間,身子往
,面朝前,身子卻退進了屋子。這一下,讓特務們▋屋子裡已經打成一片了。
楊身子到了屋子裡,順手將裝作夥計的特務拿下,從他的腰裡下了匣子槍,在腿上一蹭,上了火,抬手就是幾槍,特務們反應慢了點,楊的槍法准了點,又有特務在身前掩護,屋子的十個特務被他轉眼間打死七個,另外的三個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楊一把拉著懷裡的特務,一邊將被打死的特務身上的匣子槍搜了出來,並將子彈都搜了出來,將兩把匣子槍都壓上了火。
靠了牆邊,楊看著窗戶和後門那裡。但是並沒有特務往裡沖,楊倆字太具有威懾力了!尤其是裡面的特務出來一說,轉眼間就死了七個!那槍法准的,槍槍開瓢啊!
特務隊長心說,只要把他困在裡面就行了,不用弟兄們送死。日本人來了自然有辦法!這個可是爺爺級的人物,誰都惹不起。
宋巖春猛然聽到前面有了槍聲,知道不好,向四週一招手,拔腿向裡面跑去。他身後的幾人邊跑邊掏出了匣子槍,跑到前面的宋巖春的搶就響了,啪啪,一個雙連發,躲在人群後面的特務隊長一頭栽倒在地上,頭上出了兩個窟窿,血汨汨的流了出來。
「隊長被打死了!」小特務們大叫起來,向四下裡一亂,宋巖春身後的三人的槍跟著就響了,這四個人可是身法靈活得很,海生還是雙槍。楊在裡面聽到了外面的槍聲,知道宋巖春他們趕到,奮身向上一縱,竄上了房梁,打開氣窗的小門,抖手竄了出去。上到房頂,埋伏在房頂上的特務們正開槍打下面的四個人,被楊出來嚇了一跳。楊到了房頂上順勢一滾,雙手便開了火,上面的特務一時被打死了三四個,其他的向後一躲,有的跌下了房,有點要開槍還擊,卻發現楊已經滾到了自己的腳下,微一猶豫,被楊一腳踹到褲襠上,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楊到了房簷前,雙手開槍,掩護著四個人往房上跳。特務們一看他們上了房,一個個大戶小叫地連開槍的勇氣都沒有了。誰開槍下一個死的準是他!自己打人家不一定准,人家打自己肯定准,那是什麼人啊!一個個地連日本人怕得都要命,咱惹不起!
果然,當特務們想明白了這個事,有的就停了下來,個別的抬手想打槍,結果被楊他們搶先打死了。其他的更不再打槍了,紛紛地躲進了屋簷下,連看也不看了。楊他們哈哈一笑,轉身跳房走了。
特務們自從這,學會了一點東西,就是再碰到游擊隊的人,千萬不要主動開槍,游擊隊的人就不會打死自己!看看被打死的人,一個個地腦袋開花,這游擊隊可真是神槍啊!
一時經過特務們的渲染,京城裡都知道游擊隊的人個個是神槍了。
「你是沒見呢,人家可了不得了,咱們那麼多人,一上來,隊長就給人打死了。其他弟兄,只要是想立功的,這裡槍剛剛一抬起來,那邊人家的槍子就到了,準得很哩,一槍說打你的左眼保準傷不到你的右眼!」
「唉,還有啊,可不要給別人說啊,這游擊隊啊,真是仁義之師,就我們那麼圍人家,只要咱們不主動開槍,他們就不打死咱。頂多是給打傷了!畢竟大家都是中國人嘛!以後自己小心點!」
「您也看出來了?哈哈哈,是啊,幹嘛給小日本幹活那麼賣命?***!」
楊他們來到了白府,已經是晚上7點鐘了。白府上下正在提心吊膽,猛然間從房上跳下來,嚇了他們一跳,才知道這些人都是些高手!簡單地吃過飯,楊囑咐說,我們要馬上休息,待會兒還有點事。就帶人進到房子裡休息去了。
「巖春,待會兒,你跟我跑一趟。我們的c級情報網看來已~重破壞,必須動用b級情報站工作了。這個情報站,並通知政委他們,準備進城!」
「是。」宋巖春大聲的說。
夜裡12點的時候,楊悄悄的叫醒了宋巖春,兩人閃身暗影裡老大的人顯出身來,「楊隊長,你們儘管放心的休息,這裡有我們呢!老爺吩咐我們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機槍!」
「好兄弟,謝謝你們了。我們出去有點事,一會兒就回來。」楊笑著說,「告辭!」
「請!」
楊帶著宋巖春出來白府,逕直奔向前門大街,拐了兩個彎,楊看了宋巖春一眼,宋巖春搖搖頭,示意後面沒有跟蹤的。楊悄聲說,「前面教堂的神父就是我們的聯絡員,你把這個交給他。我在這裡等你。」楊從懷裡拿出一個細長的蠟筒,「速去速回。這個情報站從來沒有動用過,應該沒有問題。」
「好。交給那一個神父?」
「就一個神父在裡面。這是個小教堂。」
看著宋巖春的背影,楊閃身進了他們來路的一個房頂的角落,悄悄的探頭向來路望去。果然,一道黑影轉過胡同的拐彎,向這邊飄飄而來。楊輕輕的隱下身子,將自己的蒙面黑巾戴好。待到那人看看房頂,後退幾
身上房的時候,剛剛站到房頂至上,楊猛然撲了出子將那人撲到在房頂上,身子就壓了上去,手同時制住了那人的手,用嘴咬開那人臉上的黑巾,定睛觀看,竟然是她!
白珠兒!
白珠兒竟然會武功!而且還很厲害?至少輕功看上去還是很好的。
楊慢慢的從她身上爬起來,輕聲責問道:「你來幹什麼?這可不是小孩子玩笑!」
「我看你們出來,我也忍不住出來了。我跟我爹說好了,等你們走的時候,我也跟你們去,不呆在這裡了。我要當游擊隊!」珠兒興奮的說,一臉的高興,「你喜歡收下我嗎?」
「只要你真的想參加革命,我們當然歡迎你了。不過,很吃苦的。你會受不了的。」
「我知道。看你吃飯的樣子就知道,很久沒有吃過肉了吧?」珠兒笑咯咯的說,「我能吃苦的。」說話間她慢慢的挨近了楊,楊怕的向後一躲。
「隊長。」宋巖春的聲音從下面輕輕的傳了上來。
楊一拉珠兒,兩人跳了下去,「怎麼樣?」
「還好。安全送到!」
「撤!」楊帶著兩人快速的回到了白府。
第二天,楊一直睡到下午才醒來,寧洛他們在外面急得都不知道怎麼辦,但是楊竟然在這麼緊張的時候還能呼呼大睡!
白老爺子派去接陳志浩他們的車子被查住了!鬼子們好像是知道了什麼,對著那個車子反反覆覆的檢查了不下**遍,最後勒令將車子帶回憲兵隊檢查!不知道政委他們怎麼樣了!
看到楊醒來,幾個人都衝了進來,白珠兒第一個哭著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很傷心地對楊說:「隊長,對不起,是我們害了你們的政委!」
「哈哈哈,」楊哈哈一笑,「不。正要感謝你們呢!是你們救了政委他們!此一招叫做『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政委他們應該就在鬼子們檢查你們家的車子的時候,進到城裡來的!這時候應該快到白府了吧?」
「鬼子在白府周圍沒有眼線?」寧洛驚訝地問。
「有。不過,白府可是很神秘的地方。它自有方法出入一些秘密東西的。」楊笑了。
「你怎麼知道的?」珠兒笑著問,「這可是秘密!」
「一個叫山田鬼的鬼子教的。」楊笑了。
果然,陳志浩南為仁和高峻平三人在下4的時候到了白府,帶來了他們需要的東西,包括狙擊步槍和炸藥。還有他們的消音器等物品。
白府派出探聽消息的人很快有了回報,楊的情報也有了回報,朱大仁每天早晨7點的時候,準時回到一家山西羊肉館去喝一碗羊肉湯!楊的情報裡還附有一張詳細的伏擊地形圖!
陳志浩凝視著伏擊地形圖,很久很久,才抬起頭來說,「隊長,我請求親自狙殺這個叛徒!請批准行動!」
陳志浩這麼正式地提出要求,楊他們都是一愣,連白老爺子都是一愣,這個楊治軍這麼嚴格?
「楊,」白珠兒湊過來,「我也要參加行動。我已經是游擊隊的一員了,不能沒有我的任務!」
「沒有教養!叫楊隊長,或者楊將軍!」白重天責怪道,「楊隊長,您能收下她嗎?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你也看到了,她留在北平遲早要出事的!武功她是會一點,但是就是膽子小了點。」
「我收下她沒有問題,但是你不能參加行動!」楊看著白珠兒,很嚴肅的說,「自己偷偷跑著去也不行!這是戰鬥,是所有人的命。你要是真的想當特戰隊員的話,就服從命令!」
「我服從命令。可是你要告訴我為什麼啊?」白珠兒一聽命令,知道是不可違背的,心裡很不服氣。
「因為你沒有殺過人,沒有經過訓練!」楊厲聲說道,「你要參加的是最厲害的特戰隊,必須經過嚴格的訓練才能出任務!」
「現在分配任務:政委,你埋伏在這裡的房頂上,你的旁邊是宋巖春和岳林朋,完成任務後,他們會幫助你離開現場的。我,高峻平,寧洛,三人埋伏在左邊的胡同裡,等政委射殺死叛徒,我們就衝出去阻擊追擊的人。南為仁和海生,你們負責車子。車子自己想辦法,明天你們分別在這兩個地方停車等待我們。政委撤退的路線和我們是兩條路線,政委你們沒有人接應,射擊要准,撤退要快,我們提供的阻擊時間頂多有五分鐘,鬼子可能就趕到了。關於武器,每人都必須帶夠足夠的彈藥和必備的武器。你們倆的車子上要配有重武器的。」楊仔細的分配好任務。
「再看看地形圖。今晚上8鐘,我們去實地考察。成任務後,回到白老爺府上集合,晚上撤離北平。」陳志浩說。
「明白?」楊問道。
「明白!」
「再看看地形圖,記住它!」當地形圖再傳回楊的手裡的時候,楊點燃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