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我的負責打掃痕跡的人有手病?」楊猛然醒
「對。每個人做事都有一種習慣是很難改的,只有我抓住了那個破綻,不就是很容易了嗎?」
說說容易,一個人的習慣那麼容易被人抓住?尤其是特戰連的隊員,都是經過考試過關的,豈能那麼容易被人抓了把柄?端木英男無論如何都算是一個英才了。
「還有什麼問題?」端木英男問,「你是如何識破我的?我感到沒有什麼破綻啊?連他,都有點死心塌地了。」她一指李保國,「保國,來,親一個。」騷得李保國一臉通紅,卻大大咧咧的要過去,被楊攔住。
「她可是柔道九段,你是她的對手?」楊的話這才讓人想起眼前的溫柔女人是一條可怕的毒蛇。
「她可是和我們一樣,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而且會不惜一切手段達到目的的。殺死幾個日本士兵算不了什麼的,她不是連她的姐姐也殺死了?英男小姐,那個才是真的英惠小姐吧?」楊看著端木英男問道,「你找的第一個冒充你的人,只能模仿你的外形,連你一點神似都做不到,而你的姐姐,也只能達到兩點相似的地方。」
「哦?哪兩點?」端木英男似乎很感興趣,來回走動著問。
「冷和狠。冷酷足以令人感到三夏變成酷冬,她模仿地很像,但是冷得有些過了,你的冷是心冷,心裡冷,但有時候你會比誰都多愁善感,甚至有時候你自己都分不清楚。你對李保國,可能是你一生中唯一的一次認真對待一個男人,看得出你很在乎他的。對嗎?」
「是。我很在乎他。保國,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是愛你的。」端木英男盯著李保國說,眼睛裡有些潮濕。
李保國笑著說:「我知道。你屈尊降貴地為我服務,不只是為了我的情報吧?我很滿意。」
「你!你混蛋!你……」端木英男當然知道李保國的意思,大怒,要作勢撲過去,被楊攔住。
「他逗你呢,他自己都被迷惑地分不清東西南北了,這會兒自然要出口氣了。」楊說,「是吧,李保國。」
「隊長,你怎麼老是向著敵人呢?她可是我們要抓的人啊!」
「我知道,可是對於這麼一個高手敵人,我們是應該給予應該的尊重的。端木小姐,你只是最後和你姐的爭鬥中,尤其是你躲開李保國的那一招,我才看出了一點毛病。你比你姐手段要高出不止一層,儘管你裝得很像,誰高誰低,在一般行家眼裡應該是很容易區分的,何況是我呢?你真的不應該小看我,尤其是明知道我是能夠殺得了騰川秀子的人。還有就是你的那兩槍,根本不是為了打死你的姐姐,而是為了發出信號。你想當時就和我們同歸於盡?但是李保國救了你,也是你自己不甘心啊,否則李保國恐怕只有陪你喪身了。後來出來,你看到我們消滅張家口的鬼子分隊,更加認清楚了我們的實力,不除去我們,你死了心裡也不安呢!」楊解釋道。
「她是我妹妹,不要弄混了。我才是姐姐呢!那時候我是真的想和他一起死的。不過看他那麼喜歡人家,人家心裡才心軟了。」端木英男說,語氣裡竟然是個撒嬌的小姑娘的樣子。
「不是。你是妹妹,她比你早出生半個小時,你們是雙胞胎,而且你們是中國人。對嗎?」楊看著她的眼睛,問道。
南為仁和高峻平也都是一驚,「隊長,你什麼時候連這個都知道的?」
李保國插嘴到:「她和她姐打鬥是裝的?不是真的急了?裝得挺像的。」
「你還記得朱老大嗎,唐三少!鐵血執行社裡的老大。他為了給唐三少製造一個機會,不惜切腹『自殺』!她們姐妹相鬥又算得了什麼呢!我是昨天接到李影的電報的,我們的情報部門昨天才搞到了端木小姐的詳細資料。怎麼樣?」楊看著端木英男,「而且你的家族是一個很大的世家,後來被土匪或者是那時候的革命黨給抄家了,而你和你姐正好在德國讀書,回國的路上遇到了日本的端木世家的一個家主,他收留了你們,把你們訓練成了高級特工。是這樣嗎?」
「是。你們的情報很準確,不過,你們永遠不知道我是如何加入秘密組織的。我恨你們,很你們gchd,所以我要消滅你們。」端木英男笑,微笑但誰都看得出她的殘酷,她慢慢的在自己臉上摸索,終於輕輕地揭開了一層面具,她原來還帶有一張面具!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才是真正的端木英男,和那張照片果然有九分相似。慢慢用水壺裡的水清洗掉臉上的污垢,她終於還原了自己的本來面目,事實上端木英男真可以用國色天香來形容了,本來秀氣和明靈的臉上隱隱透露出一點肅殺之氣。尤其是她的唇,紅艷而線色分明,高傲而冷峻;果如材料所說的,望之令人心生敬畏而頓感如視寒山冰川。白淨細膩的皮膚是江南女人的完美寫照,峨眉秀目之間,更多是溫柔嬌媚。
「怎麼樣?保國,我漂亮嗎?這才是我最真實的自己,你看清楚了,以後我死了,化作鬼魂,會天天在你身邊伺候你。好嗎?」聲音之柔,之媚,之嬌,令人心忍不住狂跳不止。
「漂亮。可是我會做惡夢的。
面如桃花,心比蛇蠍的女人,天天纏著我,而且是鬼活了!」李保國笑著打擊她,「為了你自己,什麼都能做,什麼都敢做。你就真的沒有想過自己的對錯?」
「算了。不要討論這個問題了。端木小姐,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楊笑著問道,誰都聽得出他的話的意思。
「有。我若是真心投降,一心要嫁給李保國,你還會殺我麼?」端木英男一臉的整容問。
「會。我是不會相信你的。」楊說,「不管你說什麼,今天結果都是一個,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你確信自己能夠贏得這場戰鬥?你就不想知道這裡還有什麼對手?」端木英男笑著問道。
「不勞小姐操心了。**頑固派已經被我們剿滅了,我對他們是毫不手軟的,我們畢竟不是正規八路軍,有些政策我們是可以不那麼徹底地執行的,比如優待俘虜什麼的,我就沒有太嚴格執行的習慣。」楊笑著說。
端木英男長歎一聲,「唉!你贏了。我想最後和李保國說幾句話,可以嗎?」
「不可以。」楊大聲地說,「你不用再找什麼機會了。」
「楊!我是認真的,我端木英男對天發誓,若是利用李保國逃生,我……」她剛要說什麼,李保國上前攔住她。
楊搖搖頭,轉身帶人走了。他知道,李保國心裡的意思。暗自歎了口氣,帶人向魚口谷地走去。
魚口谷地,山勢隨著河流轉過一道彎,變成一個巨大魚口形狀,開闊地就在魚張開的嘴裡。果然是鵝卵石鋪地,人高的亂石林立,在亂石之間,有一塊略為平坦的空地。
楊他們一出現在魚口處,谷地林裡猛然間爆發出激烈的槍聲。是李影指揮的特戰隊打響了剿滅白銀崇川的戰鬥。楊帶人快速地佔領了亂石林,向槍聲方向看去,李影佈局很高妙,從後面兩面開始了對白銀崇川的包圍,驅趕白銀崇川進入到中間的平坦谷地,和楊他們會殲白銀崇川。
望遠鏡裡,楊看到特戰隊,李影帶著一支特戰隊趕來埋伏的。特戰隊現在是五百人的編制,而且是各個部隊中裝備最好的,還有很多的特殊裝備。另外就是特戰隊員的素質,都是按照特戰連的標誌挑選出來的。根本就是精銳中的精銳部隊結構。從山根的草叢裡借助著各種掩蔽向隱藏在亂石林裡的白銀崇川部衝鋒。白銀崇川的小隊則借助石林反擊,並不驚慌。特戰隊比特戰連更有優勢,他們攜帶著的迫擊炮開始對著石林亂炸,楊知道,每個特戰隊的總炮彈數是有規定的,一個迫擊炮必須帶夠一個基數的炮彈。
雖然有石林掩護,但是對鬼子的打擊還是很厲害的。試射結束,跟著就是連發,從中間開始向四周延伸,鬼子們拚命地躲避,阻擊趁著迫擊炮衝鋒的特戰隊的人。
迫擊炮和機槍組成的火網,像一支無形的大手死死的把鬼子按進石林的彈坑裡,整個石林陣地上一片「沉默」,鬼子完全被壓制了。地皮一陣陣劇烈的顫抖,機槍、所有的火力全部對準鬼子的陣地傾瀉著彈藥,隨時可能要命的彈片、子彈密如飛蝗。刺蝟一樣吐著火舌的幾台重機槍組成的鋼鐵陣線,掩護著特戰隊員向鬼子們逼近。
「撲撲」的彈著點聲不絕於耳,頭頂上石塊被密集的子彈犁翻了,像開了鍋一樣不停的跳動。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戰爭場面的鬼子的手腳竟然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身體縮在彈坑裡一動也不敢動,隱約已經可以聽見特戰隊戰士們的吶喊聲,進攻衝擊線距離鬼子們不超過二百米了。面對如此強大的火力白銀崇川也是束手無策,只能命令所有人開火,開火!怎麼開火?往哪裡開火?誰也顧不得了。
「啊-」面對鋼鐵洪流急速逼近,左翼的一名鬼子士兵終於崩潰了,不顧一切的跳出石林掩體喊叫著向後跑去。幾乎就在他跳出掩體的同時,大串的子彈趕到了。
「啊——」瀕死的鬼子兵撕心裂肺的喊叫著,躺在地上抽搐著。頭頂上流彈「嗚嗚」的嚎叫著,白銀崇川無能為力扭過頭默默的看著士兵垂死掙扎,心跳竟然變得很平穩了。死!原來就這麼簡單,在戰火紛飛的戰場也許就是零點幾秒的時間就會把許多鮮活的生命送到死神的手中。
這就是戰爭!想活下去,唯一的選擇就是拚殺!戰鬥!他突然感覺到心裡有一股不可抑制向殺人的衝動,猛然間他發出一聲長長的叫聲,「殺——」
但是,殺,也只能是喊喊而已,對面特戰隊的火力實在是太強猛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機會留給鬼子,五百多人的進攻陣型攻擊只有不到八十人的鬼子小分隊。不要說別的,就只是特戰隊的重機槍吧,分散在鬼子據守的石林對面,狂叫著的子彈射到石柱上,迸濺起一溜溜的火花,子彈在石頭上反彈,到處不規則的亂飛,雖然不會給鬼子造成太大的傷亡,但是這麼密集的子彈,卻使得鬼子們心驚膽顫,惶惶不安了。
楊在這邊看著,忍不住笑著罵了一聲,「這幫兔崽子,子彈不花錢啊!禍害,真是敗家子啊!敗家子。」
李影在特戰隊身後,看著進展迅速的特戰隊,尤其是機靈敏捷的戰術動作,和機槍重機槍的掩護和戰
進攻搭配,很滿意,笑笑說:「不出十分鐘,解決戰
白銀崇川自己身處其中,真有點想惡狠狠地扇自己耳光的衝動,幹嘛惹這種「閒事」?尤其是惹上這種對手,真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說事的打法,不讓人抬頭,不讓人動,不動還不行,炮彈說不准下一次就砸到自己的身上,動吧,稍微一慢,立刻會有無數的子彈掃射過來,那些衝鋒的敵人,使得可都是德制衝鋒鎗啊!
被按壓在一個小小的石頭後,這裡稍微偏了一點,炮火一時還沒有延伸過來。他稍微抬頭看看了四周自己的士兵,發現已經沒有可能再形成什麼攻擊了。看看身後負責警戒後面的士兵,白銀崇川心裡仔細的考慮了一番,輕輕地從地上撿起幾粒掉落的彈頭,在地上擺起了地圖。
「我命令,一小組掩護,其他所有人都向河邊撤退。」他大聲地喊道,自己則慢慢地後退到另一層的石頭後,低著身子,將衝鋒鎗架在了石頭縫裡,對著衝鋒的特戰隊員就是一梭子掃射。突然的射擊令特戰隊員一下子摔倒好幾個,但是跟著就是一顆狙擊步槍子彈透過石頭縫隙射了過來,若不死他躲到一邊裝填子彈,現在白銀崇川就是一個死人了。
鬼子們慢慢地退了下來,開始向左邊的河邊突圍。
鬼子們並沒有按照楊他們預想的方案退回到魚口谷地的開闊地,而是接著石林向河邊退去。
楊看著笑了,「南為仁,你去幫助解決掉原地掩護的鬼子,放鬼子到河邊再說。」
慢慢的走出石林,看看衝鋒的特戰隊,白銀崇川大叫一聲,帶頭出了石林,向河水沖了過去。河邊亂石之上,根本不可能跑的太快。他完全忘了自己是在和誰作戰,狙擊手!暴露在空地上,跳躍在亂石上,對狙擊手來說,消滅他們真是比射擊靶子都容易。
跑出石林的第一個就是白銀崇川,他健步如飛,輕鬆地跳躍著,很快就衝到了河邊,而此時他身後的小分隊的士兵則剛剛出了小石林。白銀崇川抬頭望了望河對面的聳立的高山,就是這麼微一愣神,狙擊手的子彈叫囂著破空而至,從他的左耳門進,斜著從眼睛裡穿了出去。白銀崇川一頭扎進水裡,屍體半躺在岸邊的鵝卵石上。濺起的水花,被鮮血染紅,像一朵絢麗的綻放正濃的花朵。
輕快的機槍聲夾雜著狙擊步槍的微響,準確地收割著躲無可躲的鬼子,有鬼子立刻趴下,架好機槍,就地反擊。但是在他們剛剛出來的石林裡,投出了幾十顆手榴彈,讓趴下的鬼子永遠沒有了起來的機會。
楊舉著狙擊步槍,很輕鬆的將最後一個鬼子擊斃,收起槍,遞給身後的參謀鄒合發,鄒合發自己也會打槍,但是他更願意替楊背槍,尤其是李科偉替楊專門設計的這支狙擊步槍,他用著也非常順手,在楊帶他出來的時候,他總是先找石頭,將這支槍借來,自己背上,美其名說是給楊準備的,實際上,楊用狙擊步槍的時候,很少很少。
剛才楊看鄒合發竟然也能打死幾個鬼子很驚訝地看著鄒合發,等他拿過狙擊步槍來,一入手,就知道是槍有問題。裝上了瞄準器,不用擔心瞄準了,槍的後坐力給抵消了不少,扳機滑動力減輕了很多。槍的整體性能提高了不少,高興地他自己也據槍射擊了幾下,當然是對著那些倒霉的鬼子了。
實際上,鬼子無論是向哪個方向突圍,結果都是一樣的,可能向河邊突圍還相對的成功性比較大一些。白銀崇川的心思是對的,在沒有希望的情況下,找到了最有可能的一個,這就是成功。看著一個個殘倒的鬼子,楊心裡沒有一絲高興,無論是勝利還是失敗,總會有很多人失去生命,儘管這些人是鬼子,是可惡的侵略者。但是每個喪生的屍體後面,不都站著一個或幾個無辜的老少?
特戰隊的人開始搜索殘敵,進行最後一道工序——補槍。沒有任何人反對,包括那個鄒合發都在參與著這項活動。因為實在是鬼子太頑固了,剛才若不是炮火強大,重機槍巨大的火力壓制,誰都明白特戰隊要不付出幾十條人命是不可能將鬼子擊退出他們堅守的小石林的。
是白銀崇川自己心裡發虛了,才慌忙之中,做出撤退的命令。
李影過來,高興地拉起楊的手,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楊,發現沒有什麼傷,才笑著說,「這次乖多了。」
「哪裡有啊!他可不乖呢!」高峻平和南為仁笑著打趣道,「大王莊一戰,差一點給……」
「別胡說,嚇唬她幹什麼!」楊打斷他們的話,「沒有的事,不就是一個端木英男嗎?!」
「唉,李保國呢?別再給端木英男勾走了吧!」南為仁叫了一聲。
「又咒我,死機器!」李保國從山腳處拐了過來,身後跟著端木英男!
「你?!」楊吃了一驚,他以為李保國要麼將端木英男殺死,要麼放她一條生路了,沒想到,這個端木英男竟然有跟了回來。
「她不能死。」李保國說。
「為什麼?」南為仁高峻平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