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支名義上由私人組織,但實質上由國家控制的軍隊。只不過當國家沒有需要他們進行境外軍事行動時他們便以安保的形式出現,但國家需要時他們便以國家僱傭者的形式出現。」江慧琳思著緩緩道:「由於這支軍隊的組成全部是由退役的軍人組成,所以忠誠方面不是問題。而且國家也會裡面安插一些派去的軍官。以保證對這支軍隊的控制。」
葉青花點了點頭,這是理所當然的。比較如此強力的力量誰也不想讓其他人掌控手,如果被任何人掌控都可能會形成災難性後果。國家的控制那是必不可少的。
「其實這還有一個隱性的好處。」江慧琳放下茶杯,輕聲道:「那就是因為萬裁軍後極大的軍心浮動,沒辦法誰也不知道下一個被裁掉的是否是自己。一部分人都為自己謀一條後路了。」
這點葉青花是知道的,一部分軍消息靈通者都考慮這個問題。畢竟將來如果一旦復原那麼無數的問題就會接踵而來,大部分退役後的軍人實際上都過的不怎麼好。國家和長們知道,但我們窮啊!只能無可奈何。
忽然,葉青花想到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那就是:究竟是誰讓江慧琳看走了眼?!雖然江慧琳說了這麼一大通但她還是沒有提到看走眼的是誰。
「慧琳姐,你還沒說你看走眼的是誰呢!」葉青花急急的追問道,這才是她極為關心的。要知道江慧琳她心目那是近乎神算子的人物啊!家裡的老爺子時不時還會問她些事情呢!連她都竟然會看走眼,那麼說明這個傢伙有多麼的厲害啊!
「我說看走眼的那個傢伙其實你也認識……」江慧琳苦笑了一下,本想敷衍過去,畢竟對於一向自詡算無遺策的她來說這是是無法接受的事實。但沒想到這個丫頭還是給問出來了。
「他便是唐昱!」江慧琳拿起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後,放下了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的道。
「是他?!」葉青花那杏眼猛的睜的老大!那櫻櫻小嘴張的老大,竟是不敢置信的道:「怎麼會是他!?他不過才是一個高一十七歲的學生啊!哪裡來的這麼多資料寫出這樣嚴謹的可行性報告來?!要知道,這份報告恐怕姐姐你都沒把握可以寫的這麼完全?!他哪裡寫的出來?!是不是搞錯了?!」
江慧琳看著妹妹葉青花那無比訝然的表情不禁苦笑,自己何嘗不希望是搞錯了?!畢竟作為一個極其驕傲的人,江慧琳一直以自己嚴謹的邏輯、強悍的分析和足夠寬廣的思考為傲,但這唐昱一個接著一個的大手筆面前自己那些驕傲似乎就像脆弱的雞蛋殼一般不堪一擊。這讓一向驕傲的她心裡也不禁產生了一絲怪異的感覺,特別是唐昱拒絕她後這種感覺也特別的明顯。雖然唐昱事後跟她吃過一頓飯但那表現她看得出來唐昱極其之防備於她。
「我也不願意相信這不過是個十七歲的孩子的手筆。但事實上的確有證據說明了是他的所為。」江慧琳似乎覺得有些乾渴,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緩緩的喝了下去後才輕聲道:「近,他已經搭乘著宋振國安排的軍機到了北京住進了宋宛如那位元勳外公所的柳蔭街。這說明什麼我想你也很明白。」
「咕嘟∼」葉青花驚訝的吞了口口水,猛的點頭。出身軍人世家的她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要知道他們這種家庭裡是難得帶人回去住的。因為這不僅僅是入住的問題是一種姿態的表達,是向其他人表明這是把入住的這位當成了自己家人。而且是獲得了家長輩認可的那種!
「根據我們收到的消息此之前,宋宛如曾報告提出的一個多星期前趕到了東陵唐家。但她僅僅唐家待了一個多小時便急急忙忙的趕了出來回到了省城,並於當日搭乘飛機直飛西安。」江慧琳站起來,走到水榭前扶著欄杆低聲道:「她到達西安後便立即找來了她的父親宋振國,一周後宋宛如離開,她父親宋振國則攜帶這篇報告直達北京柳蔭街與那兩位元勳一同進入了大內會見高長。」
葉青花聽著江慧琳緩緩的將一切事情斷斷續續的還原,不禁心驚詫!如此看來這的確有可能是唐昱的手筆,不然那位元勳如何肯讓他進入自己的家?!如果沒有那位元勳的肯宋振國也不可能調用軍機直接將唐昱接到北京!
「的消息是,宋振國帶著宋宛如直入大內再次拜會了高長。但目前還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但我估計宋宛如進去了肯定是拿出了執行分析書,交由高長審閱。如果通過了那麼這個連接著軍方、涉外影響及巨大經濟利益的公司將由她手上成立!」
葉青花聞言心頭不禁泠然,一旦宋家和那位元勳家拿到了這間公司那無疑會讓他們的影響力劇增!至少力壓了其他幾個派繫好幾個頭。雖然那位元勳家向來是以立的態出現的,所走的一向是跟隨高長的指令。
但這卻會給其他幾派勢力造成極其大的負擔和忌憚。就目前來說上層的派系大致上可以分為三派,一派是以某位頂級大佬為先鋒的改革派,這一派大多是一些青年幹事和高層高知份子。他們的政治理念是擴大和深入改革,並量的提高公平性和監督性。但八十年代末期兩次事件的妄動讓這個派系遭受了極大的打擊,元氣大傷。
另一派則是以軍隊先烈後輩出身的一位保守派頂級大佬,這位大佬彙集的是一批元老及元勳。他們的政治理念是改革是必須的,但要求不要步伐太快而導致國家出現動盪。需要一步一步來,而必須保持隊伍的純潔性和堅定性。
但人數多的,卻是兩派的間派。這一派大多數是跟著高長的,很多時候他們會根據自己的想法提出一些他們認為有建設性的意見,但不會輕易的摻和到另兩派的鬥爭。而他們的支持方式也是於他們對派系提出的一些建議的看法,如果覺得對國家有利那麼他們便會支持,如果覺得可能會造成危害那麼他們很可能會反對。他們的看法是並不意對方的派系的。
蘇聯的解體讓高長極為驚訝和警惕,於是近的幾年內保守派的大佬政治上還是佔了上風的。因為蘇聯的轟然垮塌,不禁讓高長有了一絲的猶豫也讓頂級的大佬們爭論不休。是否繼續的深化改革,如果繼續的深化是否會帶來蘇聯一般的結果這都是大佬們爭論的關鍵點。
宋宛如的外公則是間派的一員大佬,除了緊跟高長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根據自己的看法而表意見。但極其謹慎,幾乎不太談自己的看法。於是他也是兩派都爭取的人物。
這樣一位大佬將唐昱引入自己家可想而知京城裡引起的多大的風波,無數人肯定打聽著這唐昱是何方神聖。估計這會兒已經有人摸到了唐昱的底,但他們絕對不敢妄動。畢竟這位小朋友可是人家那位元勳大佬叫到家小住的,這時候是捻虎鬚那無疑是找死。
葉青花和江慧琳不禁暗歎口氣,看來這東陵即將出一個她們也必須謹慎面對的人物了。好的是他們的爺爺也是間派的一員,和宋宛如的外公私交還是不錯的。那倆老爺子都是革命戰友,一起廝殺著走進了國,所以葉青花和江慧琳也不是特別的擔心唐昱的問題。
只是自己等人不再能輕易的拿捏住這個小傢伙罷了,江慧琳腦子過著唐昱的一切資料不禁感慨,這不過年餘不到兩年的時間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十七歲高生竟然已經成長到連自己等人都要正視的大人物,一份報告可以攪動著京城裡的風風雨雨,影響著國策的制定和頂級大佬們的政治動向!這傢伙……腦子是怎麼長的啊!
於此同時,京城裡柳蔭街的院子內,還是那張擺著棋盤的桌子。依舊是那兩位老人沉穩而漠然的進行著棋局,但觀棋者已經從宋振國換成了年僅十七歲的唐昱。
兩位老人都沒有去看唐昱一眼,只是漠然的下著自己的棋局。而唐昱站立著沒有一絲不耐煩僅僅是專注的看著棋局的風雲變幻。
良久後,兩位老人再次以和局結束。那位穿著破舊軍裝的老翁這才抬起眉眼,輕輕的抖動了一下那雪白的壽眉低沉而冷然的道:「你便是唐昱?!」
唐昱聞言沉穩的點了點頭,低聲道:「是,我便是唐昱。」
聽得唐昱這麼回答,那軍裝老翁唇邊的微笑一閃而過。這孩子看起來生性沉穩是他所喜歡的類型。
「坐。」老翁指了指那便上的石頭凳子,唐昱微微鞠了個躬後恭敬的坐了下去。雖然恭敬但卻依然坐的大氣,並不似他人般戰戰兢兢。
這時候那胖老頭也笑呵呵的開口了:「你個黑面佬別嚇壞了人家孩子,這孩子才十七歲呢!讀著高一,你見人就黑口黑面的也不怕嚇壞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