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人大會議與風雲突變
4月10日,東陵市人大會議如期召開。此時唐昱的二叔還海南那邊忙著,沒時間趕回來,還讓唐父代為向蘇市長轉達歉意。
蘇慕儒選舉之前就獲得了省裡邊的表態支持,對此次會議信心滿滿,知道這次的會議也會像以往的慣例一樣,只是人大上走個過場表決一下,完全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他這短短的幾天之已經東陵市逐步建立起自己的威信,雖然說離與陳松威分庭抗禮還差得遠,不過比起之前小半年內打不開局面的狀況要好多了。
因為之前陳松威涉嫌操控選舉,雖然這種事因為沒有生就被扼殺搖籃之而且也不能拿到檯面上說事,不過對人大會議的安排就能看得出,還是以蘇慕儒為的政府主導的,幾乎沒有市委那邊什麼事。要是放往常,這幾乎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會議議程排第一項的就是市長的選舉,進行了一些例行開場白的過場之後,東陵市的市長選舉正式開始。
和往常的慣例一樣,人大代表每一席兩側都有來回走動的工作人員,美其名曰隨時提供服務,實則是打著服務的幌子為了監視代表的選舉,防止其出現不想要的結果。
主席台上的投票箱旁邊也有幾個工作人員分佈四周,他們的職責除了維護秩序外,還要負責睜大眼睛看清楚選票上的結果。絕大多數的代表把選票投進去的時候,這些分佈四周的工作人員總能從特定的角看到選票上邊的結果。說白了,整個選舉的過場其實都是有人監控的。
「監視」選舉,這心照不宣的制大概是國內政治體制特有的現象了,這種監視,幾乎細化到每一個細節,整個過程很難出錯,所以,類似於跳票這樣的事情國內的政治體制下才很難生。
而今天,東陵市人大會議市長選舉之後,上邊這些負責「監視」的工作人員,他們絕大多數都是政府那邊的人,也就是和蘇慕儒走的近的人,換句話說,這次的選舉完全是以蘇慕儒為的市政府的主導下進行了,貫徹的是蘇慕儒的意圖。
只要看清楚了這點,老於世故的人大代表自然知道選票上邊如何填寫才算是不違逆上意。
選舉的過程很快,上午十點鐘就宣佈了選舉結果,蘇慕儒以高票當選東陵市市長之職,四余票得選票之,除了缺席和棄權的三十餘票之外,只有十票的反對票,可謂是大獲成功,也就是所謂的走過場完事了,之後人大會議繼續其他的議程,大都是之前就定好了基調,走個過場了事,到了午差不多就結束了。
唐昱是午和蘇晴、成少洵三個一起吃飯的時候才知道的選舉結果,不過這種結果早他的意料之,現只是確定一下罷了。不過想想自己重生而來這幾天,已經把可能出現家庭之上的悲劇全部扼殺搖籃之,想到自家從今天起就會走上一條與前世的悲慘截然不同的道路,想到前世苦難之時心裡邊禁不住有些驚喜。
有蘇晴場,成少洵只是低著頭使勁吃東西也不多話,自然沒有注意到唐昱臉上表情的異樣,倒是蘇晴,盯著唐昱略有些失神而憂鬱又欣喜的眼神,忍不住看的有些癡了,直到唐昱回過神來盯著她美麗的大眼睛的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似乎有些花癡了,忍不住自己先羞紅了臉,耳根處的一串紅暈一直蔓延到脖子下邊的衣領裡,讓人忍不住的想扒開衣領看一下看內無限風景。
仔細說來,蘇晴也是個小美人坯子,有著一張美女特有的瓜子臉,雖然因為年紀的原因妖臀還沒有長開,不像楊涵寧那樣驚心動魄,不過胸部已經略具規模,鼓鼓翹翹,順著脖子往下看去,這個恰好能看到一絲紅暈的延伸,隔著衣服還能看到裡邊穿著的小可愛的形狀,禁不住讓唐昱這個花叢老手有些直了眼。
想到楊涵寧,唐昱不禁又心癢癢。蘇慕儒成功當選,前世的命運已經改變,希望這個女人陷的不是很深。
對這個女人,無論是前世看到的後一面還是今生重生而來第一天的見面,都忍不住讓人生出憐愛之心。又不禁自嘲一笑,想想自己確實是有些犯賤的感覺,心裡邊總是想著這個似乎應該罪大惡極的女人。
蘇晴直到耳根處的紅暈消退了才注意到唐昱的眼神,趕忙掩了掩衣領,又現自己這個動作似乎有些多餘,自己這個衣服的領子可是緊口的,裡邊的風光被捂得嚴嚴實實。不過她心裡邊倒是略有些小竊喜,對唐昱的目光也沒有什麼厭惡的感覺,覺得和杜大浩他們那種眼光又有所不同。
啐了唐昱一口,禁不住臉上又有些羞紅,忍不住心道,自己心裡邊到底想些什麼啊,羞也不羞。
下午教室安心讀著大部頭的唐昱還不知道,就下午的人大會議結束之後,東陵市突然醞釀起一股針對蘇慕儒的風暴,而且,已經不僅僅的局限於東陵市內……唐昱直到晚上回家之後才從老爸的口聽說了下午的事情,這才明白自己這幾日心裡邊隱隱的不安到底是從何而來,也不禁暗怪自己太不小心了,怎麼能把這件事給忽略了。
原來,上午人大會議結束之後,意氣風的蘇慕儒回市政府主持工作,可是緊接著省裡邊就傳來了消息,有人昨天對蘇市長進行了實名舉報。
舉報的信件和證據本來是9號左右遞到了東陵市紀委,紀委認為涉及到東陵市二把手,不能獨自決定,於是向陳松威秘密匯報之後轉到了省紀委,這才知道,省紀委同一時間也收到了相同的舉報信件,因為證據頗多,很詳,所以省紀委內部引起重視。
紀委書記向邱省長匯報過後,經省長親筆批示,決定予以立案偵查。而且,昨天省紀委的人已經秘密對舉報人以及其證據進行了核實,從得到的證據來看,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東陵市市長蘇慕儒。
東陵市這邊,直到10日下午省裡邊的專案組進駐了東陵市之後才從市委那邊傳出消息,消息一傳出來,剛剛還一片歡欣鼓舞的政府這邊,立馬像被潑了一盆冷水。
省裡邊的專案組都進駐東陵市了,那定然是有了詳實的證據,要不程序不會走到這個層面。
對於紀委這個東西,絕大多數官員希望一生都能不和他們打交道,基本,紀委的人來了,也就意味著政治前途的消亡。
也就是說,蘇市長,可能完了。
記得前世的時候,蘇慕儒只選舉跳票之後威信大失,然後過了一段時間才被陷害。唐昱之前做法讓蘇慕儒成功的躲過了跳票的危機,他看來,蘇慕儒東陵市已經差不多站穩腳跟,陳松威所謂的陷害案件大概就不會生了。沒成想,自己的舉動反倒是讓陳松威一夥人提前進行了陷害案的佈局,選舉結束的當天就有專案組進駐東陵市查蘇市長的問題。
前世的時候唐昱一直就不明白陳松威放著好好的市委書記不好好做,為何要和蘇慕儒這個外來戶死磕,不僅冒著政治風險要讓他落選,之後又進行了陷害,現看來,事情遠遠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定然還有些別的隱情。
唐昱沒想到自己惟一點沒有考慮周全,就導致出了這麼大的簍子,幾乎導致自己前期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前功棄。若是蘇慕儒就此被紀委定罪,牢籠之災是脫不了的,那自己老爸這個蘇慕儒的親信自然也是牆倒眾人推。
雖然說二叔的家業保了下來,可是若是老爸的官場之路就此絕了,這也是唐昱不願意看到的,現還沒有到了絕路,應該還有補救的機會,總要想些辦法來補救才是。
唐天鴻也無心給唐昱說到底是這麼回事兒,想必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到底生了什麼事情會讓省紀委直接找上蘇慕儒,他看來,蘇慕儒雖然也有些缺點,不過大都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起碼,事關原則性的錯誤他是不會犯的。
唐天鴻與蘇慕儒相交二十載,對蘇慕儒還算瞭解,知道他這個人不貪財,作風上邊基本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大原則上邊就不會出現問題了。
那事情就怪了,除了這些出問題,還有什麼事情會讓蘇慕儒遭此橫禍?
唐天鴻不清楚,唐昱卻能猜出個大概來,按照他的猜想,既然是陳松威陷害蘇慕儒,想必陷害的手段和前世應該是大同小異的,罪名無非就是經濟問題和作風問題。
前世的時候雖然具體手段唐昱不是很清楚,不過卻也知道陳松威他們就是從這兩個方面下的手。之後正是楊涵寧提供了關鍵性的證據,這才讓省紀委終迅速定案。
「楊涵寧,又是楊涵寧,自己午還想到她有沒有泥足深陷的問題,沒想到下午就出了這樣的事。」唐昱猜想來,如果沒有什麼大的變故,那麼這個楊涵寧依然是一個關鍵的人物,或許,紀委收到的舉報信件就是她寫的。
機關裡邊的消息傳播的向來不慢,他老媽從外邊回來的時候就趕忙問他老爸到底出了什麼事情,怎麼外邊都議論建材局那個楊涵寧舉報蘇市長的事情。
他老爸只得苦笑幾聲,他自己還蒙著呢,咋知道怎麼回事兒,倒是聽到老媽說的舉報人是市建材局的時候眼皮一跳,「建材局的楊涵寧?蘇市長這幾天一直建材局調研,總不至於是這幾天的事情,不過蘇市長時不時的都會去建材局調研,一來東陵市調研的第一站也是建材局,倒是沒聽說過和這楊涵寧有什麼關係。」心裡邊也是微微一歎,「老蘇這次別真陷進去才是,他那人,應該不會犯大錯誤。」
「建材局那個楊涵寧可不得了,外邊院裡現都說那是咱東陵市第一美女,男人都不敢和人家對著看,據說蘇市長建材局調研的時候看上了人家要做情人。人家外邊現都說,怪不得蘇市長要時不時的往建材局跑,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蘇市長經常去建材局,這可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也不知道這次老唐你會不會受到什麼牽連。」
唐父呵斥了一句,「瞎說什麼呢,蘇市長是什麼人我還不瞭解?終調查出什麼還兩說呢,你倒是先嚷嚷起來了,你先睡,我再想想。」
從老媽口確定了舉報之人確實就是楊涵寧,唐昱越的肯定自己的判斷。
而且,老爸老媽剛才提到一個關鍵的地方,市建材局。聽他們剛才話裡邊的意思,蘇市長之前多次市建材局調研,而且不僅調研的第一站建材局,近這幾天還到建材局裡邊調研過。
唐昱的記憶裡邊,這個市建材局這個自收支單位可是個了不得的單位,前世98年的時候全國大騙稅案破獲,這個建材局就是大的參與者,眾多參與的騙稅空殼公司都是掛靠建材局名下然後進行騙稅。
這麼一想,之前不明白的很多事情就豁然開朗,例如陳松威為何與蘇慕儒勢如水火一定要擠他離開,跳票事件不成之後又要構陷,全是因為這個建材局的關係。
蘇慕儒一來東陵市就進駐調研市建材局,之後還進行過幾次調研,定然是現了一些建材局的問題,當然,深層次的現不了,但是用來拿建材局立威是足夠了。
陳松威是怕建材局的問題後會越差越深拔出蘿蔔帶出泥,後把他們這個騙稅團伙給查出來,所以才千方計的要擠走蘇慕儒。
至於這次匆忙之陷害,估計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們幕後操縱跳票不成功,不能把蘇慕儒成功的趕出東陵市。而人大會議之後蘇慕儒一定會藉著風頭來立威的,要說東陵市拿什麼來立威好,那自然是他調研多次熟悉問題的市建材局,要是到時候被蘇慕儒拿下來建材局說事兒,他們騙稅的事情暴露的可能性就很大了,於是才會這麼緊急的構陷。
另外,這件事裡邊還透著詭異,按照唐昱的估計,陳松威他們舉報構陷蘇慕儒應該就是這幾天操縱選舉的事情敗露之後採取的補救手段,照理說,這種舉報信到了紀委的手,即便是證據詳實,可是涉及到下邊一個市的市長,紀委應該會比較謹慎才是。
謹慎的意思就是,需要一段時間來細細核查,而且,紀委立案與否也不僅僅是紀委書記說了算,還要看政法委書記以及省裡邊的意見。
可是事實上,就是這麼的雷厲風行,只不過三兩天的時間,專案組就進駐東陵市,據說晚上的時候蘇慕儒已經被省紀委的人傳喚到了南山賓館。
市紀委南山賓館長期包下了頂上邊兩個樓層,哪兒基本就是官員政治生涯的墳墓了,進去了少有能囫圇著出來的。
紀委忽然這麼有效率了,而且出現一市市長身上,那是極為不合理的。
除非,有省裡邊某人的批示意見,而且還要有人背後推動案件的展。
毫無疑問,陳松威絕對是推動者之一。至於為什麼是之一,那道理就簡單了,省裡邊的事情,可不是他陳松威想插手就能插手的,紀委要辦一個市長,可不是他書記說了就管事兒。
一整夜,唐昱躺床上邊翻來覆去想的都是這件事,想來想去,關鍵還是楊涵寧的身上,直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
東陵市這一夜和他一樣難以入睡的人也不少,例如構陷案的主角蘇慕儒,例如策劃者陳松威,例如唐昱老爸,例如誣告蘇慕儒的楊涵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