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千里獨行()
田重走後,班裡頓時炸開了鍋。和敏敏關係要好的女生和與我要好的同學都圍了過來。
敏敏只是低著頭抿著嘴,用礦泉水給我洗掉手上的血,然後用小手帕在我手上擦拭,檢查我手上是否有傷口。
班長李嘵嘵急得只跺腳:「這怎麼辦?怎麼辦?田重那傢伙什麼事都做得出,念郎,怎麼辦呀?」
我看著眼前這位為我急得一鼻頭細漢的女孩子,笑著說:「沒關係,班長,你放心好了,我會處理的。」
嘵嘵白了我一眼:「我知道你拳頭硬,可是田重是教育局局長的兒子,連校長都不敢得罪他,你要是打了他,學校肯定保不住你,你要被開除的。」說著抓住敏敏的手:「哎呀,敏敏,你快幫忙想個辦法呀,別老是抓著念郎的手看個沒完,要看你倆等這事完後怎麼看都行。現在快想辦法。」
敏敏臉頰通紅,看了我一眼,輕聲說:「念郎,要不這樣,我給爸爸打個電話,叫他來接我們,你到我家去,好不好?」
旁邊一幫男同學馬上替我答應:「好!好!這個辦法太好了!惠敏,你快打電話,念郎現在就到你家去,現在就去……」
小強低聲說:「去看看未來的老丈人和丈母……」我瞪了他一眼,他急忙摀住口,眼睛卻不停的給我使眼色,叫我答應。
我想了想,說:「這樣不是很好,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報警也沒用,田重總會找個機會對付我的。」我看著敏敏說:「讓我去狠狠揍他一頓,打得他不敢再生歹念為止。」
敏敏想了想,終於點點頭,看著我的眼睛說:「你小心些,別傷著自己,我等著你……」那時刻我和敏敏四目以對,互相凝視著對方,突然間我心中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柔意,覺得只要有敏敏在我身邊,我就可以有無盡的勇氣,即便是天塌地陷也不值一提。
這樣過了許久,我們的目光才分開,周圍的同學一起發出一聲歎息,好像什麼東西意猶未盡似的。我問:「你們怎麼了?」
小慶說:「我們以為還會有下文了,誰知道你倆不按照電影裡的情節來,所以遺憾啊……」
敏敏一聽,羞得滿臉緋紅。
嘵嘵罵道:「要死了你,快走!快走!」
我和田重的對決沒有任何懸念,我輕輕鬆鬆扭脫了八個二蛋子的肩關節,剩下的十幾個二蛋子沒命的跑了。田重見叫來的人不堪一擊,眾目睽睽之下只得硬著頭皮親自上陣。我給他來了個四季發財,把他兩個肩關節和兩個膝關節全部卸下,他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哼。
這件事登時轟動整個鳳凰城,在社會上造成十分大的影響。學校決定將我和田重勒令退學。田重家大財大,轉到省城去讀書。我無權無勢,只有背上行李,離開了鳳凰。
我走的時候沒有給任何人說,包括敏敏。我一人一囊,獨自浪跡天涯去了。也正應了那句話:千里獨行客,萬里不留名。
我在外面打了一年工,從我離開鳳凰開始,我就沒有和敏敏聯繫過。雖然我心裡無數次想著要和敏敏聯繫,可是我終究沒有做到。因為我想我只是一個人,一個無家無業、無錢無勢、無親無故、無前途無希望的浪子,更何況我已經失去了讀書的機會。而敏敏有她自己的家庭,有她自己的學業,說不定她以後還能考上清華,北大,天涯和浙大等那種國際名牌重點高級學府。我和她再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一年後一次偶然機會,我遇見了以前的班主任李老師,她見到我非常高興。她和我談了一個下午的話,告訴我一些事情。我才知道我走以後,敏敏不久便轉到外省去了。
班主任極力勸我重新回鳳凰讀書,她說田重的父親大人因為**問題已經被撤了職,現在新上任的教育局局長是她的一個表叔,她保證為我辦到新的學籍。
我說我是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人,讀書幹什麼呢?
她聽到後立即說:「你以為你是一個孤家寡人,你錯了!你忘記了敏敏,可是敏敏從來沒忘記過你!」
我反問她:「你怎麼知道敏敏記著我?」
她一字一句地說:「因為我是你的老師,而且我曾經也是個女孩子,一個天真懵懂曾經死心踏地愛上一個男子的女孩子!」她右手按在我的肩上,說:「我看的出你和敏敏的感情。老師年輕的時候有一個遺憾,我不想我的學生也有這樣的遺憾。你就算不為你,為了敏敏也該回去讀書。」
我那時候聽的熱血沸騰,說:「老師,念郎感激你的教誨,絕不會辜負你的希望。」
她拍拍我的肩膀說,笑著說:「蕭大俠一言九鼎,老師相信你!」
就這樣,我回到了離別一年的鳳凰,回到我的母校,見到了一年沒有聯繫現在已經讀高三的同學們。
嘵嘵一見到我就是一通臭罵:「你個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啊,我以為你掛了呢,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從嘵嘵那裡我又知道,敏敏知道我被學校開除後就回家把這件事詳詳細細地給她父母說了,並懇求她父母為我找一所學校。她的父母十分通情達理,明白女兒的心意,不僅答應她的請求,並且決定把敏敏和我轉到同一所學校讀書。誰知道我這個笨蛋不辭而別,而且一年沒有音信。後來敏敏從學校裡轉走,這一年裡她經常和嘵嘵聯繫,詢問是否有我的消息,只到兩個月前,敏敏在電話裡說:「嘵嘵姐,我媽媽要被總公司調到國外去了,爸爸也要出國去開藥店,他們不放心我一個人留在中國,所以我也要出國了。嘵嘵姐,我好想能夠見見念郎,問問他為什麼不和我聯繫,是不是因為我使他被退學,所以生我的氣呀?」
嘵嘵安慰她說:「敏敏,你別傷心,念郎是個寬宏大量的人,他絕不會生你的氣,他一定是……忙著工作……所以忘了給你打電話啦。」
敏敏說:「我知道念郎對我很好,我也忍不住天天都想他,我真的很想能夠和他在一起,可是,我要出國了,只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和他相見了……」敏敏在電話那頭輕聲哭泣著:「嘵嘵姐,念郎是我十六年來唯一愛過的男孩子,可是……哎……」
從那以後敏敏再也沒有和嘵嘵聯繫過,想來是出國了。嘵嘵給我說完這些事情,傷心得捏著拳頭在我身上只擂:「蕭念郎,你個混蛋,你為什麼不早兩個月回來,你這白癡,混蛋……大土豆……」
我對自己非常懊惱,覺得自己笨得像頭豬,不,比豬還笨!從那以後,我瘋狂的學習,為了我,為了我心中的敏敏!
一年後,嘵嘵考上北京大學,她走時對我說,她會想盡一切辦法聯繫上敏敏,她叫我一定要好好讀書,一定要考上大學,將來咱們一起,即便走遍世界,也要找到敏敏。我突然覺得嘵嘵就像是我的姐姐(實際上嘵嘵年齡比我大三個月),對我和敏敏是那麼的關心,我懷著感激之情,對她說:「嘵嘵,你真像我姐姐!不管將來我是否能找到敏敏,我都會永遠感激你的這份情誼。」
嘵嘵聽了樂得只笑:「好啊,一個是我的好妹妹,一個是我的好弟弟,不知道將來是叫敏敏弟妹呢還是叫你妹夫?」她笑著抱住我,說:「好兄弟,多多努力,姐姐走了。」
我和她揮手相別,只到她登上飛機,飛機消失在天際。
再過一年,我考上桂圓大學,一所頗不錯的普通本科大學。嘵嘵知道後非常開心,並從北京趕回鳳凰為我制備行李,親自送我到武漢讀大學。
如今我已經大學二年級,嘵嘵經常和我聯繫,但是遺憾的是我們倆都沒有敏敏的消息。
我從回憶中緩過神來,看了一眼《幻界》頭盔,心中暗道:敏敏,希望你也會進入《幻界》,我一定會在《幻界》中走遍全世界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