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回京述職
bj，某秘密軍用機場。
歐陽軒剛從一架軍用運輸機上下來，一輛黑色的大切諾基就在身前停了下來。
車門一開，卻是老朋友『風刃』虎虎跳了下來，一把抱住了歐陽軒，哈哈大笑：「好小子，一晃又一個多月沒見了，這次任務順利嗎？」
歐陽軒微微苦笑一聲：「一言難盡。」
『風刃』一愣，見歐陽軒神色間似有些沮喪，大奇道：「不太順利嗎！？你小子這麼厲害，也會有擺不平的時候！？」
歐陽軒無語，微微搖了搖頭：「這個，不能告訴你，哥們，見諒。」
『風刃』卻是理解，笑道：「噢，絕密！明白，明白。上車吧，頭兒還在等著我們呢。」
歐陽軒點點頭，將行李扔到車上，『風刃』開車，大切諾基轟隆隆掉了個頭，向著『基地』開去。
一路上，看著歐陽軒興致不高，『風刃』對歐陽軒很瞭解，知道定是遇到了些挫折，便隨口開導了兩句。
歐陽軒只是苦笑，也不說話，『風刃』沒有辦法，也就不說了。
兩個人沉默著，車子開了一個多小時，進了基地。
……
一號會議室，張光遠和安齊都在，兩個人一邊抽著煙，一邊不停地看表，顯然等得都有些急了。
忽然，房門一開，歐陽軒走了進來，點了點頭：「張組，安組。」
「我們的功臣回來了，坐吧。」安齊笑道。
「聽『風刃』說，你們都在等我，有事嗎？」歐陽軒淡淡地道，神態始終不夠興奮。
張光遠看了一眼安齊，兩人都有點哭笑不得。
「歐陽，黔東南巫蠱教事件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你始終沒有詳細報告給我們，為什麼？」安齊有些生氣道。
歐陽軒看了看兩位領導，很認真地道：「對不起，這個報告沒法寫。」
「為什麼？」張光遠不滿道：「歐陽同志，你別忘了，你是一名特別軍人，任何事情都不能向組織上隱瞞。這次這麼大的事件，你一手經辦，怎麼能不給組織上一個交待呢？」
歐陽軒苦笑道：「雖然我是名軍人，但我更是中國人，這次的事件涉及到整個中華民族的安全，我必須對整個中華民族負責。而這負責的首要體現，就是保密，在巫蠱教老巢中的一切行動，都要保密。」
張光遠一愣，大奇道：「怎麼，這次事件竟然涉及到整個中華民族麼？」
「是的，這涉及到一個巨大而可怕的秘密，一旦稍有洩露，便可能引起毀滅性的後果。所以，這一生我都打算將它爛到肚子裡，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歐陽軒的話音異常堅定。
是的，蚩尤的秘密必須永埋地底。
「歐陽同志，如果事件真這麼嚴重的話，你更應該告訴組織。難道，你不相信組織嗎？」安齊顯得有些憤怒。
「這個秘密，我一個人知道，還可以保證不會洩露。有第二個人知道，都是極度危險的。我只能告訴你們，巫蠱教抓那些孩子是打算祭祀他們的祖先蚩尤，我一怒之下，就把妖人全殺了，救出了大部分的孩子，就這麼簡單。」歐陽軒還是死咬著不鬆口。
張光遠和安齊看歐陽軒這樣凝重和堅持，也沉默了。
良久，張光遠無奈地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你寫個報告，想寫多少寫多少，我們做為絕密檔案封存起來。這行了吧？」
歐陽軒鬆了口氣，點了點頭。
「不過，這裡還有兩件事，組織上希望你能夠解釋清楚？」安齊忽然道。
歐陽軒一愣，淡淡地道：「問吧？」
「第一，聽說你向黔東南捐獻了不少錢，四千二百萬，是嗎？」安齊的眼神忽地銳利起來。
「是的。」歐陽軒回答得毫不猶豫。
「你哪來那麼多錢，組織上為何一點也沒有察覺？」安齊追問。
「反正不是貪污受賄。」歐陽軒冷冷地道：「我們『中國龍組』一向行走在黑暗中，行事絕對隱密，恐怕沒有什麼貪污受賄的機會。」
「那麼，你這麼多錢哪來的？據我所知，你家裡並不富裕，組織上發給你的工資也沒有那麼多，希望你能給組織上一個合理的解釋。」安齊神色很嚴肅。
「歐陽，組織上不希望冤枉一個好同志，但是，也不希望有人觸犯黨紀國法，你明白嗎？」張光遠神色很嚴厲。
歐陽軒依然淡淡地道：「我知道，我們這些異能人士，政府始終是不太放心的，恨不得一舉一動都在控制之內。這筆錢的由來，是我在歐洲時，一個富豪朋友送我的，我幫他解決了一件大大的麻煩事情，就這麼簡單。
這件事，你們沒有辦法求證，因為那位朋友的身份相當特殊，除我之外，不會見任何『人類』。所以，就看你們相不相信我。
而且據我所知：好像『龍組』並沒有哪一條規定說成員不能接受別人報酬的，只要不違害國家安全就行。我可以負責任的說：這筆錢，我拿的安心，用的也安心。」
張光遠和安齊互相看了一眼，臉上更添了幾分無奈感。
「那好，還有一件事。近來，忽然英國政府向我國秘密發來一份措辭嚴厲的外交照會，聲稱我們『中國龍組』有一名成員侵入了倫敦塔，竊走了英國國寶，並且聯合血族殺死了六名十二圓桌騎士。要求我們給予合理的解釋！
據英國人說，那名疑似『中國龍組』成員的人是一名用火的絕對高手。歐陽，這件事情發生的時間正好是你在歐洲的時候，你有什麼話說？你指的不是『人類』的朋友不會就是血族吧！？」安齊忽地眼神銳利起來。
「你們說是我，有什麼證據？噢，不，或者說英國佬有什麼證據？」歐陽軒雖然心中震動，但臉上卻不慌不忙地道。
「你在美國出現過，並且踩平了『x戰警』的總部，而美國人，跟英國人是最好的盟友，自然，英國人就懷疑到我們『中國龍組』的頭上。」張光遠忽然道。
歐陽軒恍然大悟，卻忽地笑了：「原來是這樣。不過，美國人都不能肯定我們就是『中國龍組』，英國人根據美國人的一點描述來指責是我們『中國龍組』犯的案子，更是無稽之談。我想，應該一律駁回，不予承認。英國人要是不服，就讓他們拿出確實的證據來。」
張光遠忽然生氣了，『砰砰』擺著桌子，大聲道：「歐陽同志，這裡，不是勾心鬥角的外交談判，而是『龍組』基地。希望你實事求是的向組織上坦白問題，不要有任何的隱瞞。」
歐陽軒沉默片刻，忽然索性點了點頭道：「是，倫敦塔我去過，也確實從那裡拿了樣小東西。也的確配合血族殺了六名圓桌騎士，我的錢也確實是血族做為報酬送給我的。但是，我不明白，這哪一條違反了『龍組』的規定？」
張光遠和安齊被歐陽軒刺得一哽，氣得一時話都說不出來了。
好半天，安齊才怒吼道：「歐陽同志，有兩條規矩你難道不知道嗎？『龍組』成員不得私自行動，更不得用異能謀取不當私利。你違反的就是這兩條！」
「我想這兩條指的只是國內，並不是國外。」歐陽軒也毫不客氣地反駁道：「西方人一向跟中國不對付，我聯合血族給他們點教訓，應該不過份。我們這種生活在黑暗領域的人，利益所在，根本就是無視它國法律的，這難道不是我們信奉的鐵律！？」
「你——，難道你沒有想過，你畢竟是『中國龍組』的成員，私自行動，萬一洩露了身份，會給國家帶來多麼被動的局面。」張光遠憤怒得臉色通紅，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歐陽軒就有些奇怪，冷冷地道：「怎麼美國人到處耀武揚威，在國內便是英雄。我為中國爭了口氣，卻成了不安定分子。這比起來，冷了人心呢。」
張光遠和安齊一下子不說話了。
良久，安齊緩緩道：「歐陽同志，你要明白，武力始終是為政治服務的。在中國，目前便是這樣的國情，不充許個人英雄主義的存在。」
歐陽軒也沉默了片刻，有些心灰意冷地道：「又是這種骯髒的政治論調，我不想聽，窩囊。反正，我該說的都說了，你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這一年來，我早累壞了，也看透了。」
張光遠和安齊看了一眼，苦笑。
「如何沒有別的事，我就走了，有處理意見時，告訴我一聲。」歐陽軒站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走到門外，歐陽軒忽地滿身輕鬆起來：他的確是累了，從心到身體都累。如果，借此能夠脫離『中國龍組』，重新做回一個平凡人，倒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畢竟歐陽軒加入『中國龍組』這一年來的貢獻，已無愧於自己『中國人』的身份。
……
看著漸漸合上的房門，張光遠和安齊面面相覷。
好半天，張光遠才苦笑道：「老安，對這個刺兒頭，你看怎麼辦？」
「說實在的，歐陽這一年來，執行的任務最多、最危險，功勞也最大，負傷也最多。」安齊忽然道。
「你的意思是？」張光遠皺了皺眉。
「歐陽對國家的貢獻這麼大，不能因為在國外捅了點簍子就太嚴厲的處分他。而且，每一個異能者都是國家的寶貝，尤其是像他這樣罕見的高手。」安齊緩緩地道。
張光遠默然：隨著老一輩異能高手的逐漸退役、去世，『中國龍組』早陷入青黃不接之中，近年來在國際上更是只憑著寥寥數人支撐著門面。好容易出了一個堪比英國亞瑟王、美國『不死鳥』的高手，正應該當做鎮國之寶，難道還能因為在國外捅了點簍子就除名不成！？
「是啊。國家給與每個『龍組』成員超乎法律之外的地位，就是希望借重他們的本領，其它捅點什麼小簍子並不計較。只是，歐陽同志這回也太過份了一些，在英國捅出這麼大簍子，回來也不報告一下，還是被人找上門來才知道。要不是英國人沒有證據，這麻煩可大了。」張光遠苦笑道。
「拿了英國人什麼國寶，殺了幾個圓桌騎士，和血族交往，收了點錢，沒被人抓住什麼確實把柄，這都沒有什麼。畢竟沒有一條對危害到國家安全，和血族的聯盟還有益於我國情報系統在歐洲的擴張。
但是，這一切自作主張是不行的，自作主張完了，不向組織上報告是更不行的，所以，我看，處份不能太嚴厲，但還要的，就來個內部通報批評吧。歐陽還是太年輕了，應該要刺激他早點成熟一些。」安齊一邊權衡著一邊道。
「也只有這樣是最妥當的。」張光遠贊同地點了點頭，苦笑道：「現在，像歐陽這種級別的異能高手，幾乎是不可消滅的。流落到社會上，更是難以想受的隱患。所以，只要他不把天捅漏，再大的麻煩，我們也只得忍著。好在這小子本質並不壞，不是還主動向黔東南捐了那麼多錢嗎！？」
安齊鬆了口氣道：「那就把處理意見告訴總理吧。至於如何回復英國人嗎？」
安齊猶豫了一下。
忽地，張光遠冷冷地道：「告訴英國人，他們一派胡言。」
安齊愣了愣，忽地大笑起來：「媽的，有時候真佩服歐陽這小子，膽子真大。我年輕時都想到那些西方國家撒撒野，就是沒這本事，沒想到，這回歐陽倒是弄得英國人和美國人一齊灰頭土臉。媽的，想想也痛快。」
張光遠也樂了。
這時的兩人，才像一個純粹的軍人，而不是一個領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