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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吸血鬼東來 第一章 出氣筒 文 / 風華爵士

    第一章出氣筒

    五月花開,榕樹下。

    「玲玲,」歐陽軒陪著笑臉:「對不起,老公不是故意的。」

    「不聽!」氣鼓鼓的皇甫益玲捂著耳朵,轉過身去。

    歐陽軒忙顛顛的轉到皇甫益玲身側,輕輕扯了扯她白色的上衣,笑道:「老婆,老公都說對不起了,我有工作嗎!」

    「不聽!」皇甫益玲又氣惱地轉過身去,耳朵捂得更緊了。

    歐陽軒鬱悶得要命,他本來就不是太會哄女孩子的人,這下更沒有招了。

    再一想到自己為了國家和民族在前線出生入死,回來還要受窩囊氣,那一股骨子裡的倔脾氣也湧上來了,冷著臉,一屁股便坐在了樹下,再不言語了。

    這些天,因為班級被淘汰,皇甫益玲這個班長可受了不少閒氣,所以,皇甫益玲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歐陽軒好好『陪罪』的。

    誰知突然聽不到任何聲音了,皇甫益玲奇怪地偷偷扭頭看了一眼,發現歐陽軒竟板著臉靠著榕樹坐了下來,似乎根本不打算再低聲下氣了。

    「你——!」皇甫益玲頓時委屈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忽地跺了跺腳,轉身跑了。

    「唉,愛情,真是甜密的負擔。」歐陽軒苦笑兩聲,心中卻是鬱悶得不行。

    坐了一會兒,很不開心的歐陽軒拿起手機,給『風刃』掛了個電話:「喂,哥們,在哪?」

    「還能在哪,這些天沒任務,在bj閒逛。」『風刃』懶洋洋地道。

    「哥們,我今天心情很糟,天要晚了,陪我去喝幾杯吧。」歐陽軒苦笑道。

    「怎麼了,和女朋友嘔氣了?唉,不是我說你,認個低、服個軟,不就解決了!?」『風刃』一副過來人似的,諄諄教導起來。

    歐陽軒煩得要死,大聲道:「你給我閉嘴,我是要你出來陪我喝酒的,不是要你來說教的,你到底來不來?」

    「來,來,你小子真像吃了槍藥似的,誰叫我欠你一條命呢。」『風刃』嘟囔了兩聲:「對了,去哪個酒吧?」

    「就上次咱們去的那個,不見不散。」歐陽軒掛斷了電話。

    得,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

    瘋狂吧士。

    絢麗的霓虹燈拚命地閃爍著,震耳的鼓點令人熱血沸騰,無數少男少女在舞池中尖聲叫著、跳著,盡情地發洩著過剩的精力。

    歐陽軒走向吧檯,遠遠地,『風刃』看見了歐陽軒,打了個響指:「哥們,在這!」

    歐陽軒大步走了過去,陰著臉一屁股坐了下來。

    「hi,帥哥,好久不見了。」黃頭髮的漂亮酒保mm還認得歐陽軒這個一口氣連干五六杯『怒濤狂濤』而不醉的猛男,笑著打了個招呼。

    「嗯。」歐陽軒無精打彩地點了點頭。

    「嘖嘖,哥們,瞧你這衰樣,不是要吹了吧?」『風刃』嘻笑道。

    「閉上你的臭嘴,你煩不煩啊。」歐陽軒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為酒保mm道:「美女,來個四杯『怒濤狂濤』。」

    「好呢。」酒保mm敏捷地調好了四杯直冒酒氣的『猛酒』。

    歐陽軒拿起酒杯,面不改色,一口氣將四杯喝得餚盡,然後拍了拍吧檯,冷冷地道:「再來四杯!」

    「叭嗒——」『風刃』的下巴差點嚇掉:四杯『怒濤狂濤』可就是六七兩的份量,再來四杯,這酒量也太可怕些了吧。

    酒保mm也呆呆地看了一眼『風刃』,『風刃』無奈地聳了聳肩,苦笑道:「我這位朋友今天很不開心,你最好照辦。」

    酒保mm無奈,只好又調了四杯『怒濤狂濤』。

    歐陽軒也不說話,像喝水一般一杯接著一杯,不過幾分鐘,又喝得餚盡。

    直看得『風刃』和酒保mm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靠,快來人啊,看酒仙了。

    「呃——」歐陽軒臉紅起來,眼睛迷離,忍不住打了個濃重的酒嗝。

    僥是赤豹內丹神奇無比,但也一時化解不了這般強大的酒意,歐陽軒還是感到全身發熱、頭重腳輕起來。

    「哥們,你沒事吧?」『風刃』小心翼翼地道。

    「沒事,我還能再喝。」歐陽軒嘴硬道,但那噴出的濃重酒氣差點將『風刃』熏趴下。

    「唉,別喝了,走吧,走吧,我送你回去。」『風刃』見歐陽軒再喝下去就真喝醉了,忙站起身來。

    「我不走,美女,你今天真漂亮,來,再給我四杯。」歐陽軒不肯走,扯著吧檯還要再喝。

    『風刃』一看慌了,忙扔出幾張鈔票,費力地將歐陽軒拖出了酒吧。

    到了外面,清涼的夜風一吹,歐陽軒便清醒了許多。

    「哥們,你現在的心情我理解。」見歐陽軒冷靜了下來,『風刃』拍了拍他的肩膀,勸慰道:「我比你大幾歲,這事情經歷過,唉,女人嗎,怎麼說呢?不能不細心愛護,但也不能太寵著了,互相之間理解萬歲嗎!消消氣,過兩天各找個台階下就好了,除非她不愛你了。」

    「謝謝你,哥們。」歐陽軒感到心情好了許多。

    「呵呵,放下就好,世事不就他媽的這麼回事嗎!」『風刃』大大咧咧地罵了一句,忽地擠擠眼道:「要不,咱們去花差花差,讓你女朋友後悔下?」

    歐陽軒嚇了一跳,那手擺得像直升機的螺旋漿一般快捷:「不,不,不,這可不行,這是原則問題。」

    「呵呵呵,原來我們的歐陽同志到現在還是初——哥——呢!」『風刃』嘻笑著拉長了語氣。

    歐陽軒臉色大紅,慌忙摀住『風刃』的嘴巴,央求道:「拜託,別那麼大聲好不好,我很沒面子的。」

    『風刃』打掉歐陽軒的事,調侃地道:「行了,陪你喝酒也喝了,你既然不想去花差花差,那咱就拜拜了。」

    「你上哪去?」歐陽軒一愣。

    『風刃』瀟灑地揮了揮手道:「去哪?去洗個桑拿,然後做一個正常男人最喜歡的事情了。」

    看來,『風刃』平時的私生活倒很是多彩呢。

    歐陽軒臉色一板:「不行,陪我四下走走,時間還早呢。要不,你再進去陪我喝幾杯!?」

    「喝酒免了,今天沒興趣。不過,你難道不覺得兩個大男人半夜走在一起似乎很不正常嗎?」『風刃』無奈地攤了攤手。

    「有什麼不正常?」歐陽軒不耐煩地道:「就當咱們是巡邏了。」

    「好吧。」『風刃』沒咒念了。

    兩個人便順著酒吧前的長街漫天目的向前逛去,就像兩個孤零零的夜遊神。

    「我說,『風刃』,為什麼有時候我會覺得我的生活沒有了方向?」歐陽軒突然苦著臉道。

    『風刃』沉默了一下,語氣也凝重起來:「當一個人久歷生死,又或者短時間內獲得常人一輩子難以匹敵的成就,就會有這種迷茫。看開一些,生活中還是有很多積極的東西等待我們去追尋的,像愛情和親情。」

    「唉,這次執行任務差點一命歸西,在生死關頭,我曾經想過:我有這麼強大的能量,為什麼要受人驅使,為一個虛構的理想去出生入死。」歐陽軒想及自己的付出以及帶給親人的不理解,都有些神傷。

    『風刃』聞言也苦笑起來,一向懶散的面孔變得飽經滄桑:「這點我曾經也迷惘過,其實,很多年輕人都有過迷惘,那是他們迷失了人生正確的方向。歐陽,我們的事情雖然危險、雖然隱秘,但是,國家和民族卻缺不了我們,這事情總歸有人要做的,不是嗎!?」

    「是啊,總歸要有人做的。」歐陽軒歎了口氣:「可是,一想到自己要背負的沉重責任,有時候,我的心就不再快樂。」

    「歐陽,別把責任當成負擔,樂觀些,把責任當成榮譽和尊嚴,你的心就會快樂了。世事就是這樣,再崇高的職業也需要一點心理麻醉,這就是他媽的世道。」『風刃』忽地大笑起來。

    歐陽軒也大笑起來,心,在笑聲中輕鬆了起來。

    忽地,一陣微弱的呼救聲透過清冷的夜風傳來:「救命啊,救命啊……」

    「喲,哥們,還真等著了,看來,是個英雄救美的機會。」『風刃』愣了愣,臉色大感驚奇。

    「那還等什麼,閃!」歐陽軒厲喝一聲,靜若脫兔的身形猛然一弓,像只迅捷的獵豹般撲了出去。『風刃』也像一陣狂風般追上,隨身的風衣帶起一陣彪悍的味道。

    小巷裡,一個孤身的年輕mm正臉色驚恐地被逼到了牆角,四五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小混混似乎都喝多了酒,個個色迷迷地嘻笑著逼近。

    「果然是這種老掉牙的橋段,你上還是我上?」『風刃』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你說呢?我現在正一肚子氣要撒呢,難道他們這麼配合。哥們,給你個表現的機會,我揍人,你救人,ok?」歐陽軒『獰笑』道。

    「ok!」『風刃』瀟灑地打了個響指。

    於是,歐陽軒大步走上前去,很不『禮貌』地打斷了幾個小混混的美麗幻想:「喂,哥們,問一下,你們在幹什麼呢——?」

    四個混混愕然地轉過頭來,見歐陽軒和『風刃』兩個彪悍的高大年輕人堵住了巷口,不禁有些心慌。

    「他媽的,識相的給我滾開,不然,老子給你放點血。」一個似乎是領頭的黃毛掏了匕首,氣勢洶洶地道。

    一般來說,膽小的被這一下就會屁滾尿流了。只可惜,這回要嚇的卻是兩個最不怕嚇的人。於是,某些人注定要倒霉了。

    歐陽軒似乎很不爽地搖了搖頭道:「真粗魯,你讓我很不爽,限你十秒鐘內從我的眼前消失,不然,你們都會更加不爽。」

    「媽的,小子找死。兄弟們,給我上。」黃毛勃然大怒,一揮手,其它三個混混也各持凶器,氣勢洶洶地撲了上來。

    『風刃』連看一眼的空夫都欠奉,大步走向牆角受驚的美女,很紳士地彎了彎腰:「這位美麗的小姐,您受驚了,下面,就由我來保護你吧。」

    「謝謝,你,你不用去幫你的同伴嗎?」年輕的mm長得很清秀,看著帥帥的『風刃』,又感激又擔心地道

    「幫忙?用不著,我數三秒,世界就會清靜了。」『風刃』瀟灑地舉起了手指頭,想在美女面前擺個酷酷的pose。

    便在此時,便聽身後一陣急促的『砰砰』巨響,幾個混混快速慘叫了一聲,便悄無聲息了。

    「呀,我還沒數呢!」『風刃』傻了眼,連忙轉過頭來。

    便見巷口的地面上,四個混混非常誇張地呈正反人字形趴在地上,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喂,你不會把他們都打死了吧?」『風刃』嚇了一跳。

    「沒有,後頸都被我來了記重的,暈過去了。半個月內,這些傢伙會品嚐到全身酸痛的『美妙滋味』!」歐陽軒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剛才這幾下,勉強算活動了一下手腳,但卻是十足的意猶末盡。

    「看,我說不用幫忙吧,我朋友是高手。」『風刃』似乎很會討女人歡心,瀟灑地吹噓道。

    「謝謝你們,剛才我、我嚇壞了。」年輕的mm真是感激涕零。

    「呵呵,哥們,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歐陽軒心情大好,沖『風刃』擠了擠眼,笑道:「今晚,哥們算對得起你了,好好把握。」

    『風刃』忙會意地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位美麗的小姐安全送回家的。」

    「這位先生,等一等。」年輕mm忙感激地道:「我叫卓雅,今天真是太謝謝了,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我會感謝你的。」

    「呵呵,不用了,你把所有的感謝都送給我的朋友吧。」歐陽軒揮了揮手,瀟灑地隨風而去。

    「你這個朋友真是怪人。」卓雅傻傻地道。

    「是啊,不過還算可愛。」『風刃』聳了聳肩,笑咪咪地道。

    夜深了,歐陽軒一個人悄悄地來到宿舍樓下,忽地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孤獨地在樓下徘徊著。

    「玲玲?」歐陽軒不禁吃了一驚。

    「歐陽!」皇甫益玲看見歐陽軒,立即驚喜交集地撲到歐陽軒懷中。

    「玲玲,夜深了,你怎麼不回宿舍?」歐陽軒有些心疼地問道。

    「老公,對不起,今天下午我不該跟你發脾氣的。」皇甫益玲淚光盈盈地道:「你別離開我,好嗎?」

    霎那間,歐陽軒心中最後的那點鬱悶之氣也消失得精光,忙溫柔地親了一下皇甫益玲,微笑道:「傻丫頭,老公可不是那小心眼的人,別胡思亂想。」

    「嗯!」皇甫益玲點了點頭,忽地聞到了歐陽軒身上濃重的酒氣,驚訝道:「老公,你一個人去喝酒了?」

    歐陽軒默然,點了點頭。

    「對不起,老公,都是我小心眼。」皇甫益玲很是心疼,眼淚轉啊轉的,終於流了下來。

    「沒事,老公沒有喝醉,看,活蹦亂跳的。」歐陽軒笑了,輕輕地用手擦掉皇甫益玲的眼淚。

    「你跟我來。」忽然,皇甫益玲拖著歐陽軒便向前奔去。

    「喂,去哪,天很晚了。」歐陽軒有些無奈地道。

    「你來就知道了。」皇甫益玲固執地道。

    歐陽軒無奈,只好跟著皇甫益玲走。

    兩人出了校門,拐進了一個小巷,來到了一個小小的飯館前。

    門前,一個憨厚粗壯的中年人正在忙活著吵菜,夜雖然很深了,但店裡還是有三三兩兩的客人。看來,生意不錯。

    「老闆,給我來三個菜,帶肉的就行,最主要的給我們來一碗番茄蛋湯,多加點生參,醒酒。」皇甫益玲脆聲道。

    「好的,等十分鐘,你們裡面坐。」老闆熱情地道。

    「玲玲,你這是?」歐陽軒茫然道。

    「你下午一定氣得沒吃飯吧,又喝了那麼多酒,這樣對身體不好。」皇甫益玲有些像做錯了事的小媳婦,嬌怯怯地看著歐陽軒。

    「玲玲,你真好。」歐陽軒一時心中暖暖的,看著皇甫益玲有點想哭。

    「走吧,看你一個大男人傻呼呼的。」皇甫益玲忍不住笑了,拉著歐陽軒便到小小的店裡找了張乾淨的桌子坐下。

    很快,三個菜和一碗熱騰騰的番茄蛋湯端了上來,皇甫益玲有些心急地道:「快吃吧,別涼了。」

    歐陽軒立時感到腹中餓得厲害,當下端起大碗,一頓狼吞虎嚥,皇甫益玲還不時的給他挾著菜。

    一時間,歐陽軒直覺得吃了二十多年的飯,今天似乎格外香甜。

    最後,桌上杯盤狼藉,竟是被歐陽軒一個人一掃而空。

    「呃——」歐陽軒打了個飽嗝,滿足地笑道:「飽了,撐死了。」

    皇甫益玲開心地笑了,忽地柔聲道:「老公,我以後再不惹你生氣了。」

    歐陽軒心中暖暖地,也柔聲道:「老婆,我以後也不再發臭脾氣了。」

    正當二人含情脈脈時,店表板笑咪咪地湊了上來,不好意思地道:「這個,兩位,我們要打佯了,您吃好了沒有?」——廢話,都吃得沒有了。

    歐陽軒和皇甫益玲臉色頓時大紅,慌忙付了帳,逃之夭夭。

    身後,店老闆偷偷地笑著:這兩個小情人,真是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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