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逍遙日子
在阿努達的陪同下,阿依蘭帶著準備好的一大堆禮物跑到大帳來找浩雪道歉。阿依蘭和阿努達的身份本就是引人注意,畢竟康熙到此就是為了加強滿蒙之間的交流和友好關係,所以要拉攏蒙古這邊關係的人多不勝數。浩雪之前同阿依蘭的親暱就引來不少人的側目,現下又多了一個阿努達,兩人還同時帶著一大堆的禮物去找她,這難免不更引人注意。
「主子,阿依蘭格格求見。」浩雪聽到阿依蘭的名字,先是一愣,然後笑道:「終於來了,我還以為她會躲到我離開為止呢!」「主子,難道你不生阿依蘭格格的氣嗎?」若是阿依蘭不來,綿兒還沒注意,可是現下想想,好像從那天到現在,她都沒聽主子提過這個問題,更沒見主子發過脾氣。
「生氣,當時肯定會有一點意外,有一點氣,可是就算是如此也沒有必要天天生氣,再說氣死死傷的都是自己的身體,若是有人關心還不錯,可要是沒人關心的話,不就得不償失了嗎?」聳聳肩,浩雪一副早就沒事的表情。「好了,請她進來吧!」「是。」綿兒出帳看著忐忑不安的阿依蘭,不禁覺得她真可憐,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還要擔心自家主子是不是還在生氣,可她主子從那天晚上之後壓根就把這事忘了。
「阿依蘭格格,我家主子在裡面等你,請吧!」「啊,哦。」綿兒的表情太過平靜,阿依蘭根本就看不出半點門道來,再者在人家的門前拉著人家丫環問個清楚明白似乎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目光落在旁邊的阿努達身上,在得到他鼓勵的目光之後,這才邁步往裡走。走到裡面,就看到浩雪坐在主位上,手裡拿著一杯茶,細細品著,好似根本沒有看到她進來一樣。
阿努達不是第一次見到這位耿側福晉,可是他卻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看著她。很精緻的一個女人,清秀典雅,一股淡然高貴的氣質渾然天成,給人一種親和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接近。
浩雪見他們進來不說話,只是瞅著她,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她很確定自己沒有整容,沒在臉上化妝,更沒做暈妝的事。他們這樣看著她,莫非在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候,她變漂亮了。
伸手撫撫臉,她挑挑眉道:「這麼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東西嗎?」「沒有,沒有。」阿依蘭很是不好意思地擺擺手,然後可憐兮兮地道:「浩雪,你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你說呢!」浩雪覺得這裡的人都想太多了,那麼一點小事,那能氣這麼久。
雖然當時她真的有點生氣,可是細細想想,又覺得沒什麼,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再說她也沒讓她受什麼傷害,就不必這麼計較了。再者康熙出巡不會時常帶著她,康熙死後,四四登基,她也來不成,說不定這次之後他們就再也見不上了,為了這麼點小事斷了這份姐妹之事,怎麼想都覺得不划算。
不過阿依蘭為姐妹兩肋插刀,為男人插姐妹兩刀的行為還是要懲罰一番的,不然以後她不是一點地位都沒有了。
「呃,浩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心急了才會……」扭著手指,此時一向大大方方的阿依蘭說到自己的戀情也不禁出現了小女兒的嬌態。
「行了,你這女人要撒嬌跟你旁邊的男人撒就可以了,別在這裡弄得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看著她的轉變,浩雪不禁笑罵道。
「浩雪,你不生我氣啦!」「我從來就沒說我生你的氣,我以為是你自己心虛不敢來了。」浩雪一臉笑意地做個請坐的手勢。
阿努達見狀先行坐下,阿依蘭想說什麼,可是畢竟是她先有錯在前,她縱是想說什麼也不好意思了。
誤會解開了,對於阿依蘭帶來的禮物,浩雪一點都沒有扭捏地全收了,反正這段姻緣她沒功勞也有苦勞,拿點辛苦費也不錯。等阿依蘭他們走了,浩雪親自查看禮物,發現阿依蘭此次還真是下血本,不過就算是這樣被人在乎,浩雪也覺得開心。
「哇,胖胖,這個是額娘給你的,戴好了,不能丟哦。」浩雪打開一個箱子,訝意地發現裡面的東西竟然是她曾經在書裡面才看到的血玉,上面介紹說這個能解百毒,不知是真是假,不過能防備就用著,沒用就當是個裝飾也不錯。
「好好,要這個,要這個。」胖胖看著浩雪為他綁在脖子上的玉珮,高興地拍手。
浩雪摸摸他的頭,微微一笑。然後繼續查看禮品,越看浩雪越開心,因為這一次阿依蘭送了她不少好東西,就連她找不到的東西,這裡也有。
「綿兒,將這些東西收好,明日開始,跟我挖土去。」「啊,挖土?」「是啊,就是挖土玩泥巴。」從那天之後,浩雪真的就像一隻快樂的土撥鼠一樣到處找土,胖胖跟在她身後有樣學樣,兩人每天都弄得一身髒兮兮地回來。有時十五十六或者阿依蘭來就會加入浩雪的隊伍,鬧得笑聲遍地。
康熙聽人稟告了他們的事情之後,只是笑笑說只要保障好他們安全就好,至於他們折騰什麼不必細究。
浩雪見這些日子沒人找她的麻煩,也沒人招她做飯,自然就一心一意地做自己的事。不過,在此之前,十三和十四克制不住好奇心,又在十五十六哪裡得不到確切的答案,不禁拖著十五和十六找這樣那樣的理由過來打探禮物的事,浩雪每次都不說實話,只是拿這呀那的理由搪塞他們。
「小四嫂,就告訴我們吧!」十五和十六經十三十四的叫唆,對這個所謂的禮物可是好奇的很。
「不行,你們都不許鬧,說生辰禮物當然就是要生辰當天才能看,就算十四爺的已經過了,可是這什麼時候讓看也得奴婢說的算。十三爺和十四爺,你們要是再如此耽擱奴婢的時間,奴婢到時拿不出讓兩位爺稱心的禮物,還請兩位爺不要見怪才好。」第N次勸他們離開沒有效果之後,浩雪就是有再好的耐心,此時也不夠用了。
十三和十四對看一眼,覺得玩笑開大了。雖說浩雪不會明著得罪他們,可是她送的禮物卻是由她說的算。他們總不能在拿到禮物的時候,說不好就讓她換吧!
那樣他們會被四哥,甚至是皇阿瑪處罰的。
「嘿嘿,小四嫂,我們就是開玩笑的,你別太在意,我們不打擾你了還不行嗎?」十四最為想要浩雪的禮物,一聽禮物有變,立刻收起好奇心後退。
十三見狀,覺得自己要是想跟十四一樣要禮物,現在也要退後了。「對啊,小四嫂,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我不走……唔……」十六正要叫喊,卻被十四一把摀住嘴,不讓其說話,硬生生地拖了出去。
看到所有人都出去後,浩雪只覺得這皇家之人,個個麻煩,明明東西她都承諾給了,這些人還天天跑來監視,生怕她跑了似的。
真是太可惡了。
哼,他們竟然這樣對她,她就給他們弄個都不會的玩藝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去玩去。
有了決定,浩雪放下自己已經做了很久的決定,起身跑到書岸之後,拿起紙筆開始描繪。過了很久之後,圖形初定,就連分解圖也弄好了。再過不久,他們就要回京了,十三的生辰沒多久就要到了,而十四的禮物還是早早地給他比較好,以免這孩子氣的某十四到時嚷什麼偏心,她就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另外,想要她的禮物,她怎麼也得準備一份讓他們好好地費上一番功夫才能弄懂的禮物,不然不是太對不起自己這段時間的忙碌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浩雪在草原上開了個小窯,燒製一些她自己畫制的小東西。
「這就是她天天折騰的東西?」康熙拿著一顆白瓷圓珠,笑著問。
李德全想著之前遇上浩雪和胖胖,母子兩人提著小桶,手牽著手,一身灰塵,卻笑得極為快樂的畫面,笑著回答道:「回皇上的話,這就是耿主子天天在做的東西。」「李德全,你說這個丫頭到底在折騰這些瓷珠做什麼?」即使身為皇帝,看多了這樣那樣的奇珍異寶,現在面對這簡簡單單或這樣或無花的瓷珠,他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回皇上的話,這個奴才也不知。」「呵呵,這到讓朕產生了興趣。」放下圓珠,康熙想了想道:「李德全,讓他們看著這丫頭,一旦看清她折騰的是什麼之後,立刻來報。」「奴才遵旨。」在此同時,太子也在打獵回來之時遇到了正在挖土的浩雪和胖胖。浩雪認真分辨土壤,而胖胖拿著一個銀勺這裡挖挖,那裡玩玩,反正不打擾浩雪就是了。
浩雪沒有察覺到太子他們的靠近,太子也無意打擾她,只是站在就近之處靜靜地看著她。
說到太子對浩雪的感情,那是一種虛幻的感覺。其實真正相處的時間根本沒有多少,而他對浩雪的瞭解全部來自浩雪參加的宴會或者兄弟之間那少少的相聚。雖說如此,他對浩雪的感情卻越來越強烈,強烈到每次看到浩雪,他都想要親近。
本來她跳落懸崖之後,心痛非常的他把對她的心思都歇了,覺得大家都得不到也好。得不到,看不到,大家都心安,更沒有必要再去爭什麼。
可是事情並不如他所想,她回來了,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很驚喜,可驚喜之餘更多的是失落,失落於他得不到,而四弟卻能如此輕易地得到她。這讓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卻又無可奈何。畢竟他們才是真正的夫妻,而他與她卻是弟妹大伯,沒有任何可以變更的餘地。
他不能學唐太宗占弟妹為妃,也不能學唐明皇那樣占兒媳為妃,他不是皇帝,他只是太子,即使他真的成為皇帝,那也是很多年以後的事了,到時他還能如現在這般想著她,念著她麼?
太多的疑問讓太子心境憂鬱,更多的時候他更想知道上天既然讓他愛上這個只見一面就奪去他心魂的女人,可他為什麼不讓他得到她,而是讓他看而不得。
「給太子殿下請安,太子吉祥!」太子被熟悉的聲音驚醒,低頭看到浩雪拖著胖胖屈身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給他請安,下意識地他就揚揚手道:「免禮。」浩雪站在一邊,眉毛微挑,覺得這幾日她帶著兒子玩得屁顛屁顛的,康熙等人又沒來打擾,太子八八等人也沒有見到,到是十五十六常過來一起玩,雖然有時會問一些關於禮物的事,不過浩雪不說,他們也就是問問。那知今天十五十六不來,這太子到是突然就出現了。
「太子今天的收穫不錯。」浩雪掃了一眼太子身後提著不少獵物的侍衛,笑著道。
胖胖眼光一瞟,看到還滴著血水的獵物,不禁躲到了浩雪的身後。
太子見狀,立刻揮手讓侍衛退下,以免嚇到孩子,侍衛看到太子的示意,立刻退到馬後。「弘衎,過來,讓二伯伯抱抱。」浩雪不知其意,不過她知道太子是不會傷害她兒子的,而且就算要防,那也是一廢太子之後的事。所謂兔子逼緊了也要咬人,何況是沉睡中的老虎。「胖胖,過去讓二伯伯抱抱。」「二伯伯,抱抱。」得到母親的准許,胖胖立刻向太子展開手臂,撲進了他的懷抱。不過,讓很多人意外的是胖胖髒兮兮的衣物弄髒了太子的衣物,而太子卻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感覺到高興。
太子抱著胖胖軟軟的小身子,突然有種生命很弱小的感覺。他的子嗣很多,可是就算是他的親生兒女,他亦未像現在這般抱在自己的懷裡。
「弟妹將弘衎教得很好啊!」「太子說笑了,胖胖還小,奴婢那能教他什麼,不過是平常教些為人處事的道理,至於他聽不聽得懂,那就看他自己的悟性了。」浩雪覺得每個孩子的成長都跟他的家庭有關,就好像她,父母採用放牛吃草式的教育方式,她自然就是現在這種自我養成的性格了。至於胖胖未來會怎樣,她想那是以後的事,現在想了也沒用。
「哈哈,弟妹很謙虛,不錯。罷了,本殿下還有事要做,就先走了。」將孩子遞給她,太子笑了笑,帶著人走了。
浩雪抱著胖胖,有些不明所以太子剛剛還在跟她說笑,怎麼這話一完,他又變臉離開了。搖搖頭,覺得無趣的浩雪抱著胖胖往回走,回到大帳,浩雪跟胖胖梳洗完畢,胖胖高高興興地吃他的點心,浩雪卻想吃點別的,帶著餓肚子來到廚房,看了看食材,浩雪發現這段時間她太專注於搗騰禮物,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下廚了,現在想下廚,卻發現這裡的食材已經變得相當匱乏了。
「主子,你在廚房做什麼?你要下廚嗎?那奴婢去領些食材過來。」綿兒四處找不到浩雪,正擔心不已時,她想到浩雪喜歡下廚的事,跑到廚房,果然,在這裡她就找到人了。
「嗯,不必了,這裡的食材已經夠了。」這裡的食材雖然少,不過做個千層餅還是可以的。
「主子,你要吃什麼讓奴婢去取不就好了,你不知道你一聲不吭跑到廚房,把奴婢嚇死了。」綿兒噘著小嘴,見浩雪心情不錯,不禁小聲抱怨。
浩雪逕自拿著麵粉開始和水揉面,聽著綿兒的抱怨也不生氣,「得了,你就不要抱怨了,等一下讓你多吃一點。」「謝主子。」浩雪見綿兒笑逐顏開,就知道這個丫頭根本就是想吃這千層餅。「你這個丫頭,既然想吃就快點幫忙。」「是。」做菜是浩雪的一個興趣,每次做飯浩雪都很高興,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只是每次吃著自己做的千層餅,浩雪的心情會變得很好、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