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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十七章 聽錯了 文 / 月下微塵

    第五十七章聽錯了

    「皇阿瑪,都是兒臣無能,請皇阿瑪處罰。」眼見四四自己站出來,自然有人高興有人憂,如今四四還未脫離太子一派,太子自然不想丟失一名大將,另外他私心裡也不希望她傷心,即使他們永遠都只能保持這樣的關係。只是,現下到底要挑什麼話說?

    另一邊的八八心思複雜,能有效地打擊太子他們他心裡高興,可是讓她傷心他亦不忍。似被掐住了咽喉,不知如何開口,即使開口又不知該說點什麼?

    這般情景,在別人眼裡,四府一門理應站出來同四四一起共患難了。某雪沒心沒肺自然是想在一旁看戲了,再說人家福晉都沒有動,她著什麼急,只是年氏你能不能分清此時是什麼場面,不要擺著一臉生離死別的淒涼小樣,好似全場只有你心疼四四,其他人都冷酷無情不顧往日情宜地選擇了叛離。另外你想走過去,沒人會拖著你過去,有必要這麼深情一撲麼,沒看到你這一撲上去,四四身邊少得可憐的灰塵都被你弄起來了麼?哎呀,真是傷心啦,這小年糕跪就跪吧,還硬要擺著一臉梨花帶雨的模樣,說點深情不悔、肉麻兮兮的話語來表現一下自己對四四的深情,然後用一臉哀怨的神情掃視一周,好似有人不讓她跟著四四一起受罰就是欺負她一般。

    好煽情啦!

    某雪唯一的想法就是這個了。

    「浩雪,你有沒有什麼辦法?」烏拉那拉氏看著年氏,一臉不屑,雖然想斥責,可現下重要的是先讓自家爺沒事。她記得浩雪會番邦語,雖然不知道會不會這個,她急了也會病急亂投醫。

    浩雪用纖細的手指指著自己,一臉懵懂地反問:「福晉,你在問奴婢麼?」「嗯!」「奴婢不會朝鮮語,幫不上什麼忙?」古朝鮮的文化,她是完全不懂,而且她不覺得自己衝著人家來一句『偶巴』,人家就以為她什麼都會的收山了。

    「那怎麼辦啊!爺要是受罰……」李氏也慌了,想著可能失去的一切,不由地狠瞪著年氏,恨不得什麼都不顧地咬死她。

    康熙一臉平靜,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不過一旁的李德全侍候多年,卻知道他此時的心情一定不好,若是再有人觸怒,一定會有人遭殃。想到這裡,不由地驚出一身冷汗。

    「老四家的。」這一句,現在是人人都知道在叫誰,浩雪自然比別人更加清楚,儘管她想低調,儘管她已經說了自己不會,可這領導人若是叫了,她就是不願意也得出去。

    「皇阿瑪有什麼吩咐?」「你覺得朕應該怎麼罰老四呢!」「啊,為什麼要罰四爺?」下意識地反問,浩雪覺得該罰的應該是小年糕吧!

    康熙身子微微前傾,只是這一下子,那帝王之氣感覺一下子變得深沉起來。「哈哈,你說呢!」「呃!」跪直著身子,浩雪覺得她天生就是一個杯具,這老康明擺著就是要她選擇處罰四四還是自己解決問題。她要是處罰了四四,她還怎麼在四府裡生存,可不處罰四四她就得成為眾矢之的。

    太黑了!

    這墨水也沒老康這無良小老頭黑啊!

    「老四家的,想好了嗎?」康熙盯著她,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她能解決這個難題。

    哭喪著小臉,浩雪有些鬱悶地抬起頭道:「皇阿瑪,能打個商量不?」看戲有危險,躲藏需謹慎。

    特別是看皇家出品的戲的時候,沒有金剛不壞之身的話還是不要靠近的好,平常的小把戲就夠打發無聊的日子了。

    「哦,什麼商量?」「這個能不能不讓其他人知道啊!」「嗯,李德全。」「庶。」只是一個眼神,李德全立馬下去走到浩雪身邊,浩雪小聲嘀咕一串,李德全點頭然後告訴康熙本人。

    康熙一臉笑意,心知她既然這樣說了,必然是找到方法解決了。「行,只要你解決了這位宋使者的問題,朕就答應你的請求。」「謝皇阿瑪恩典。」浩雪覺得人生還是存在轉機的,嗑個頭將四四扶起來。「爺,回座吧,剩下的交給奴婢就好。」「你……」「沒事的。」嫣然一笑,浩雪對著他點點頭。

    胤禛心裡擔心,可是看到她溫柔的樣子又不好再說什麼,更逞他心裡更加擔心她剛才提的要求是不是想著要離開他。有些恍忽地回到自己的座位,目光卻緊緊地盯著她,好似一個不注意,她就會消失不見了。

    年氏本想表現一把,讓四四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是府裡任何一個女人都比不上的,可是現在他起身回座卻連看她一眼都沒有,難不成他還在氣自己剛才不經考慮就惹事的舉動?

    「年側福晉該回座了。」見年氏還跪在一邊扮淒涼,浩雪不得出聲提醒,她可沒有站著唱歌,旁邊跪著一怨婦搞淒涼的特殊癖好。

    聽到浩雪的話,年氏想反駁,抬首卻對上烏拉那拉氏警告的眼神,再想想此事由自己引起,不禁縮縮肩,對康熙嗑頭行禮,然後起身回座。

    「這位大人怎麼稱呼?」浩雪對上站在一旁的宋至忠,面色平淡,沒有一絲懼意,態度良好,優雅十足。

    「臣使宋至忠,還請耿夫人多多指教。」剛才一系列的反應宋至忠都看在眼裡,他雖然不相信她能解決自己提出的問題,可是他卻很欣賞她的機智和處事風格。

    「指教不敢,宋使者帶來如此好看又好聽的歌舞,真叫人驚喜,妾身不才,這裡也有一首歌想請宋使者點評一下。」浩雪就是鑽空子,英語有語法上的變化,她不知道現在的朝鮮話和韓語有沒有區別,她只知道運氣好的話,過關是沒有問題的,還能扳回一成。

    「當然,耿夫人請。」浩雪很慶幸自己嗓音不錯,若是穿了個破鑼嗓子,又沒有配樂,這首隸屬於電視劇《大長今》的主題曲《呼喚》就要被她唱成魔音穿腦,聽著的人就是悲催一場了。

    浩雪的聲音非常好聽,略帶磁性的柔軟嗓音裡充滿了夢幻,輕麗的像雨,溫柔的似風,那是一種沁入心脾的天籟,叫人聽了渾身舒暢,而且那聲音充滿了一種莫名的魅惑,無論男女聽了都會心中一蕩。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她在唱什麼,可是那歌聲卻美如清泉,在悄然之間闖入心間,讓人再也無法忘記。

    「好美的歌,沒想到夫人能唱出如此美的歌。」此時最先起身的不是宋至忠,而是一直都沒有出聲的李昀。

    「謝謝誇獎。」略微點頭之後,浩雪轉向宋至忠,微笑著道:「宋使者以為如何?」「夫人的歌聲的確很美。」宋至忠即使再不願意也能要承認她唱得好,歌詞也寫得美。「夫人好學識,敢問夫人這曲是夫人所作嗎?」宋至忠的話音一落,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了,有得意,有驚艷,也有不屑等等一系列的情緒出現,總之有利的高興非常,沒利的因解決了問題就收了心思,只是不甘於對手那邊的人出了風頭。

    「呵呵,談不上學識,這曲是無事時唱來哄兒子玩的,跟宋使者說的學識一點都沾不上邊。」唉,這倒霉孩子,在康熙面前耍手段,這不是找死麼?

    「怎麼會,夫人太過謙虛了。」宋至忠細細打量,才發現這滿殿的女子都濃裝艷抹,只有她一人清新淡雅,衣著較於他人相對暗沉,卻不減清麗之姿。為此,他想自己怎麼會一開始只看到有貌無才的年氏,而未注意到坐在她旁邊的浩雪。

    伊人欲來何時歸來伊人欲去何時離去我欲乘風飛翔卻遍尋不著伊人蹤影伊人何在留我獨自失落唉喲這該如何是好伊人你若不歸請帶我一起離去輕聲譯出歌曲的意思,宋至忠不禁再次感慨自己以貌取人,讓明珠落塵。

    環視一周,看著所有人驚艷的樣子,康熙一臉笑意,雖然沒有達到打擊對方的效果,可總歸是把問題解決了。「老四家的,適才你說不會朝鮮語,這又從何說起?」「皇阿瑪,奴婢是真的不會朝鮮語,而且奴婢也沒有說這歌是用朝鮮語唱得啊!」感謝網絡的存在,感謝那些鬼才,若不是你們,現在她就真的要倒霉了。

    上天還是給她生存的機會的,若非當初覺得好玩,今日可就要跟年氏一般落得自圓其說的下場了。

    「夫人如何不肯承認,這明明就是我國語言。」「宋使者確定。」「當然確定。」「呵呵,宋使者真的誤會了,妾身從頭到尾就未曾學過朝鮮語,到是英吉利語妾身學得不錯。為了不讓各位使者誤會,妾身再唱一遍,還希望各位能聽清楚。」抿唇一笑,浩雪眼裡閃過一絲憐憫,逐唱了起來,只是這一次她咬中文發音比較重一點。

    武大郎武大郎挨豬打,挨打啦挨打啦,挨豬打啦,打了你,打了豬,葫蘆打地,阿弟弟,阿弟弟阿弟怒咧,踹啊踢啊,挨打的那頭豬,哭去咯哭他媽,他就完啦,武大郎武大郎挨豬打,他打啦他打啦,挨豬打啦,他打你他也痛,混蛋打你啊,你弟啊,你弟啊,你弟哭咧!

    『噗』無數的噴泉,自此而出,就連康熙德妃等人也不例外,浩雪退後兩步以免別人噴到自己身上來。她就知道當初自己看到這個也噴了可樂,何況是這些沒什麼上好娛樂的古人們。

    李德全等一系列跟班正幫著自己的主子撫背,以免他們嗆著。當然他們本人也強忍著笑意,不過單看他們不停抖動的肩膀就知道忍得十分辛苦。

    康熙抬頭看著朝鮮使者青白交加,一臉羞憤的樣子,手指顫抖地指著滿臉無辜的浩雪笑道:「你這丫頭,腦子裡一天到晚在想什麼啊!」「皇阿瑪,奴婢只是說有一首歌請宋使者點評一下,又沒說奴婢是用朝鮮語,有的時候語言之間發音相近,聽錯了也無可厚非,再說奴婢的兒子有時太鬧,奴婢無事就撿些好玩的哄哄他,而且這不是您讓唱的麼?」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浩雪很不負責地盯著康熙等人,表示自己很無辜。

    宋至忠當然知道這不是他們聽錯了,而是被人鑽了空子,還是被一個女人鑽了空子,他敢說這個女人就是太有智慧了才會想出這樣的招來,而且時間只有那麼短短的一瞬間。

    李昀面色雖然羞憤,可他看浩雪的眼光卻不同,他覺得這個女人跟過去自己見過的女人都不一樣,她大方、優雅、機智,又善於隱藏自己,若非他們抓到他丈夫,她估計不會出頭。

    坐在康熙一邊的太子神色複雜,覺得自己失去了抓住這個寶貝的機會,這個女人就像是一個寶藏,等待著別人來挖掘,一次比一次驚喜,一次比一次驚艷。

    只是,她不屬於他。

    同樣難受的還有坐在一起的八八和九九,一個早就正視心意,一個死不肯承認自己對其動了心意,兩人表情不同,心情卻一樣的複雜。

    他們只是不知道一個男人一旦對女人動了那麼點興趣,往往都是從有意無意間的注意中產生連他們都無法控制的感情。

    當然最高興最擔心的人要屬於胤禛本人,他無意將她推到風高浪尖之上,要知道她的一切他想獨自擁有,而非跟別人分享,偏偏每次他都無法站在她的前面為她擋去一切。目光在掃過年氏時,他的眼裡閃過一抹冷意。

    其他沒什麼心思的,不能明目張膽地笑,當然就只有趴在桌上悶笑。對此情景,李昀等人不能阻止,一旦出聲就代表他們承認自己的語言同其他語言相近,是從別的語言裡引變而來的,連他們自己都無法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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