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的眼睛是怎麼瞎的嗎?」胡伯突然開口問道。
我搖了搖頭,心裡道:「你問的是廢話,我怎麼知道你眼睛怎麼瞎的,我又不認識你。」
「就是自己戳瞎的。」胡伯說道。
我看了看胡伯,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口。
「你一定是想說我自己有毛病,戳瞎自己的眼睛,對吧。」胡伯開口說道。
我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否認,我自己確實就是這麼想的,哪有人戳瞎自己眼睛玩啊。
「我年輕的時候,是貝爾蒙一族當代傳人中最有實力的人,自認為是貝爾蒙一族的天才,可以抓住德古拉,完成族的宿命,便不聽長老的勸告,一個人離開族,尋找德古拉,十年的時間,整整十年,我終於找到德古拉,德古拉二世。」胡伯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德古拉二世?帕克曼。」我開口道。
「對,就是帕克曼;德古拉,不自量力的我竟然想抓住他,可是,我敗了,輸的卻不是很慘,但是,帕克曼前輩並沒有殺我,我在床上躺了三個月,過後,我一個人找了一個地方,苦練了五年,自認為可以和他有一拼了,便再次找到他,誰知道我又輸了,比第一次輸的還慘,這回,我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年,我不服,回到當初的地方,又繼續苦練,這一練就是十五年,我信心十足的找到帕克曼前輩,和他大戰一場,這回,我輸的很慘,我這才明白,原來我和他的差距好遠好遠,可是他依舊沒有殺我,我問他為什麼不殺我,他說人的生命都是很寶貴的,他沒有權力剝奪我的生命。」胡伯說著說著,眼睛紅了,淚珠在眼眶裡打轉,「我叫住離開的他,他轉過身,我才發現,他竟然是我兩次受傷一直在我身邊照顧我的人,我恨我自己眼睛瞎了,看錯人,就將自己的眼睛戳瞎,以做懲罰。」
我感歎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胡伯說道:「雖然帕克曼前輩醫術高明,但是也無法治好我的眼睛,我心裡才明白,原來長老說的話都是騙人的,說什麼德古拉是惡魔,他的降臨將毀滅世界,如果德古拉也算是壞人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就沒有好人了。」胡伯越說越激動,我連忙安撫他,讓他平靜下來。
「所以我再也沒有回族,而是在這荒野之地生活,養老。」胡伯說著,恢復成我當初見到的樣子,微微駝背,一個很平凡的老人樣子。
「那你知道帕克曼爺爺現在在哪嗎?」我問道。
「不知道,自從那次和帕克曼前輩分開後,我就再沒有見過他,也沒有聽過他的消息。」胡伯說道。
「那你最後一次見到他的時間是什麼時候?」我繼續問道。
胡伯想了想,說道:「快三十年了。那時侯,蛋糕還沒有出生呢。」
提起巾傑,讓我問道:「巾傑是你的孫女嗎?」
「呵呵。」胡伯笑著回答道:「算是吧,她是土拉其國的公主,小的時候在森林玩迷路了,被我遇到,帶到小屋,自那以後,她就經常來找我玩,現在大了,也會偶爾來一次,我蠻喜歡這個孩子的。」胡伯想到什麼,又繼續說道:「對了,她一直以為我是平凡的老人,我不想讓她知道我的身份……」
我打斷胡伯的話,說道:「我知道該怎麼做。」
胡伯滿意的點點頭,說道:「你一進門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不對勁,剛才也一樣,在你的身體裡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因為蛋糕的身份,加上這個孩子很天真,什麼都不懂,怕你有所企圖,才會……多有得罪。」
「沒有關係的,你的一片苦心,我能夠理解的。」我笑著說道:「何況又沒有什麼。」
「對了,我剛才抓住你的時候,感覺到你身體裡巨大的能量很不穩定,給我一種蠢蠢欲動的感覺,而且,我覺得你現在還無法控制這股能量。」胡伯皺了皺眉頭,說道:「如果處理不好,會出事的,恐怕會……」
「恐怕什麼?」我看胡伯半天沒有下文,開口問道。
「當能量不受控制的時候,身體不能負荷,恐怕會死。」胡伯開口說道,一臉慎重的表情。
我看了看他的樣子,心裡清楚這是真的,他沒有必要騙我,開口問道:「有什麼方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嗎?」
「我也沒有辦法。」胡伯搖搖頭說道:「這股能量太強大了,我根本無法壓制。」
我心裡清楚,這股能量是在城堡裡吸收德古拉一世的能量,我根本沒有吸收多少,而都是「存」在了體內,即使我現在不停的吸收,也吸收不完。
「還能過多久?」我問道。
「大概能撐一個月。」胡伯估計道,「這還是過高的估計。」
「也就是說,我只有一個月的壽命了。」我問道。
「嗯。」胡伯點了點頭,「不過……」
「不過什麼?」我看事情有轉機,忍不住問道。
「我們族裡有一種封印,是專門封印德古拉的力量的,不過,最多只能維持一個月,如果你留在這,我每個月給你施法封印的話,還可以延長你的生命,不過,這治標不治本。」
「讓我想想。」我開口道,閉上眼睛,心裡想著這個方法,權衡利弊。
胡伯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我,等待我的決定。
天都快亮了,我睜開眼睛,才發現胡伯還在看著我,說道:「我可以待在這一段時間,不過,不是很長,因為我還有事要做,非常重要。」
「好吧。竟然你都決定了,我尊重你的意見。」胡伯說道,他開始還以為我會一直住下去,直到找到根治的方法。
「那麼就麻煩你了,胡伯。」我說道。
「用不著這麼客氣,我現在就要封印你的能量了,你站在這,不要動,好的。」胡伯邊說邊做著不同的手勢,嘴裡念道:「創世神啊,聆聽貝爾蒙的祈禱,賜於我力量,封印惡魔的能量,拯救世界。」
胡伯身上泛起金光,手中聚起一個小小的能量球,發出金光,不斷的變大,只見胡伯大喊一聲:「封印。」
金球閃電般的飛進我的身體,我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渾身無力,不由得坐在地上,而胡伯也是滿頭大汗,看著臉部的皮膚,感覺到他又老了一些,我這才知道這個封印是影響他的生命的。說道:「你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這是以生命做媒介的?你用不著這樣對我。」
胡伯喘著氣,用著虛弱的聲音說道:「這沒什麼,我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是帕克曼前輩救了我,讓我多活了這麼多年,也夠本了。」
…………
休息了好一陣,天亮了,紅色的朝陽已經跳到空中,照射著大地,我和胡伯往回走,一路上有說有笑,胡伯給我講了巾傑的很多醜事,包括她小時侯尿床的事都告訴我了。
「哎,人不可貌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