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老管家的被子又向上拉了拉,輕輕的掩上門,走了出去,發現水君秋和舒盾正站在門外。
?水君秋神情凝重的對我道:「雷特兄,我是來向你辭行的,也是想在走之前來看看我的父親。」?
「你的父親?」我頓時如丈二的和尚一樣摸不到頭腦。
?水君秋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舒盾,又看了看我,道:「是的,這位是我外公。」
?聽到水君秋這麼說,我頓時感覺到天上的太陽掉下來砸在了我的身上,這是什麼世道啊,轉眼之間,原本和我一樣無依無靠的水君秋就找到了親人,而且還是兩個,一個是他外公,一個是他的父親。?
水君秋看了看我,給我講了他被舒頓帶走後的經歷。
??
鳳城郊外的一片鬱鬱蔥蔥的原始森林中,參天的古樹遮蓋了燦爛的陽光,給潮濕的長滿青苔的地面灑下了極其微小的陽光斑點,濕濕的綠色配上星星點點的小圓光點,就像是大地的漂亮桌布,從叢林的盡頭一直綿延到兩人腳下,煞是好看。?
生長在叢林中的雄性靈鳥不住地唱出奇幻的歌曲,吸引雌性靈鳥的注意,其他鳥兒為了和靈鳥一爭高下,也不住的唱出婉轉的歌曲,歌聲在森林的深處迴盪著。
?水君秋一直在想剛才看到的場景是怎麼回事,根本沒有理會被舒盾給帶到這麼個地方來,眼中一片迷茫。
?「小子……嘿,你怎麼不理會我老人家啊?」舒盾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悲傷的情感,便叫起水君秋來,並用戴著龍皮手套的手用力在水君秋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水君秋被他這麼一拍,注意力沒集中,腳下沒站穩,往後一倒,就要摔倒在地上的時候,被一直注視著他的舒盾一把給扶住了。
?水君秋用手把住了舒盾的手臂,對著他笑了一下,解釋道:「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一直在想些事情,所以忘了和你打招呼。您就是舒盾老前輩嗎?我們在帝獅學院上學的時候就在課本上拜讀過您的傳奇經歷了,您有著非常強大的光系魔法力,應該是光系魔法界中的頂尖人物,但是您為什麼要加入該隱教這個有些邪惡的組織?還有最讓我感到奇怪的,就是雷特和您在決鬥的時候,怎麼會突然停止了?」
?「你可算是說到關鍵了。是那個光盒,你!那個盒子!是從哪裡得到的?誰給你的?是你的嗎?快把那個盒子給我看看!」舒盾一副你趕快回答我的問題急不可耐的樣子。
?水君秋被他這麼連珠炮似的一長串問題整得沒有想法了,頭往後微微仰了一下,但他是個很理智的人,眨眨了眼睛,低頭想了一想,定了定神,道:「舒盾老前輩,我一個一個問題的回答您:那個盒子是我的,是母親從小掛在我身上的守護符,雖然這次它在您這位光系魔法師面前現身了,可能幫助您化解了一場爭鬥,但是我可不能把它隨便交給您,它是我從小到大唯一一個證明有父母關愛的信物,所以還請你原諒!」?說完,他大步走離了舒盾身邊。
?水君秋邊走邊為自己的義正詞嚴的拒絕了舒盾正感到由衷愉快的時候,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匡當!」水君秋回頭一看,舒盾的青銅面具正在地上滾動著,從背影上看去,老人一頭銀白色的亂髮由於身體的顫抖而變得非常的淒涼。
?「你不要走!君秋,我有話和你說,孩子。」
?水君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舒盾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這時胸前的小金盒又開始散發出暖暖的氣息,讓他不得不轉回身去,好像是命令,他很無奈的走向舒盾。
?老人的身體在顫抖著。
?水君秋最見不得人難過,他走到老人的面前,兩手輕握著老人的雙臂。?
只見老人原本明亮的眼睛之中充滿了淚水,一張飽經風霜的臉看上去是那麼的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老人擺出一個雙手一上一下的手心相對的姿態放在胸前,手心中的光形成了一個空心的心形。?這時水君秋掛在戰袍內的小金盒慢慢的順著領口浮上來,合金鏈一下子就打開了,小盒子飛到了舒盾的手中,自動的乖巧的開開了蓋子,那團光芒,馬上就變成了一個實心的心形,和舒盾手中的空心心形完美的合到了一起。?
合體的心形光就像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快速的旋轉,瞬間變得光芒萬丈。
?水君秋見到這個情形,一剎那眼睛紅了。?
「馬爾特,我終於找到他了!」老人流淚的雙眼激動地看著水君秋,用抽噎的聲音繼續說著,「我在你出現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小金盒是我在我唯一的女兒馬爾特出生時,送給她作為我不在她身邊時的守護者的……四十年前我用光之魔法加入了生命力和精神力,煉成了這個光團,它守護著我的女兒,直到你的出生,你的母親把它的守護者中加進了你的名字,水君秋,送給了你作為守護的延續。要不是梅塞爾那個傢伙帶著懷有身孕的你母親去參加什麼見鬼的魔法大會,我怎麼會和你們失散這麼多年。」
?「那您就是我的……外公!」水君秋再也忍不住了,與舒盾緊緊地相擁在一起,兩個人喜悅的淚水情不自禁的流了出來。?
「君秋啊,二十年來真是委屈你了,沒有得到我們的愛,外公對不起你。」老人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淚。?
「這不是嗎?它一直陪著我呢,每當我有危險的時候它總是能讓我化險為夷,幫我度過難關。」水君秋指了指舒盾手中的小金盒,向舒盾笑了笑。
?「外公您為什麼要加入該隱教?那是一個邪教!」水君秋問道。
?「還不是因為你的母親和你,前一陣子,有些人找到我說是你的母親被他們控制了要我聽他們的,我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我實在不敢拿你母親的生命開玩笑,所以我才加入了這個教會,加入後,我知道了不少他們做的邪惡的事情。這樣做雖然侮辱我的名號,但是一想到我的女兒--你的母親還在他們手裡,生死未卜,我就只能聽命於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