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劍的速度在別人看來也許十分迅速,但是在我看來,簡直就是一點點朝著我刺過來,我早就料想今日這一仗是在所難免,無論如何,我都欠戈爾兄弟一招。
?這樣想著,我放棄了抵抗,前胸的空門大開,眼神坦然的對上了那麻衣女子。?
看到我不躲不讓,那女子的劍明顯慢了幾分,看來她的功力還不夠做到收縮自如,雖然她已經盡量讓刺出的劍慢下來,但是由於她所刺的這一劍原本就是在情緒激動下刺出的極狠的一劍,又沒有想到我連抵抗都不抵抗,手中的劍收勢不住,只能勉強把劍尖偏了一偏,深深的刺在了我心口偏左一點。
?劍很尖利,刺在身體裡很涼,一種疼痛很快從我的胸口瀰漫到全身,我抬起頭對著她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想來連我的眼睛裡都盛滿了笑意吧。
?那女子被我眼裡的笑意弄得一愣,手上的劍停止了攻勢,嘴上冷冷的喝道:「你為什麼不躲?」
?我低聲道:「這是我欠戈爾大哥的,這麼多年,我一想起戈爾大哥就會覺得心裡十分不安,如今終於可以輕鬆一點了。」
?「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雷特,拿出你的劍,我們公平的對決一次。」那女子從我身上抽出劍,仍然指著我的胸口說道。
?蕭殺早已按捺不住,道:「師姐,禰不要被他的苦肉計給騙了。」一手拿著劍狠狠的刺進了我的腰間。
?我頓時感覺到身體像是被撕裂了一樣,一扭頭,瞪著蕭殺道:「你偷襲,算什麼英雄。」
?旁邊的麻衣女子語氣明顯不悅道:「蕭殺,你怎麼能這麼做呢?這樣太辱我師門了。」?蕭殺抽出劍,嘴上道:「對於這樣的小人,我們不需要憐憫和講究道義。」一邊刷刷的展開了攻勢。?
我沒有抽出流雲,輕鬆的就躲過了。
?雖然我身負兩處重傷,但是我體內的天極道術已經可以自行的運功調節療傷,而以我現在的實力,就算再有十個蕭殺也不是我的對手,見我只躲不還,蕭殺像是被人折辱了一樣,更加憤怒,喝道:「雷特,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嗎?」
?「你不是我的對手,回去再練兩年,再來找我決鬥吧。」我無心和蕭殺再打下去,在他又一波攻擊的時候,我使出四段殘影迷惑他,而本身早已經到了他的身前,一隻手就制住了他的咽喉。
?雖然被我制住,蕭殺仍然是昂首挺立,一臉不屈的道:「我今天輸給你,要殺要剮隨你便。」
?我的手微微用力,蕭殺閉上眼,雖然表面上還是不動神色,身子卻已經微微的發抖。
?既然蕭殺認定了我殺戈爾,我索性就把壞人做到底,也許這樣,具有天份的他還能因此被我激勵,練就一身好的武藝。
?這樣想著,我用三分力將蕭殺打飛,口中嘲弄的道:「就憑你這下三濫的功夫也想贏我?還是回去再練兩年吧,也許還能贏我個一招半式。」
?蕭殺鋼牙緊咬,淬出一口血唾沫道:「雷特,你今天不殺我,他日我一定取你的頭來奠祭戈爾大俠。」?
麻衣女子走到蕭殺身旁,扶起蕭殺,對著我道:「雷特,我也知道你功力高強,所以在來找你之前,我找到了一位世外高人,求得秘藥,今天我必要取你性命。」?
那女子雙手合十,左右分錯,一聲喝斥,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起來,與原來的清脆之音截然不同。
?周圍突然刮起大風,這風刮得異常,似乎是有什麼邪術在裡頭,我凝住心神,全身散發出強烈的劍氣,絲毫不敢大意。
?那女子的麻衣被風吹得簌簌直抖,全身發出一種異常的血紅色光芒來,由暗變亮,在她身邊形成一個光圈。
?蕭殺被眼前這種詭異的情形驚呆了,我擔心功力尚淺的他會被我們爭鬥時所散發的真氣所傷,一掌將他打飛開去,同時運用身體裡的天道極術,在自己的身邊形成了一層保護層。?麻衣女子的光圈越來越亮,原本只有絲絲陽光陰暗的樹林被她渾身散發出的光芒映得極明亮,周圍的動物也不知道哪去了,只剩下被她的光芒映得通紅的樹葉。?
麻衣女子外面所套的麻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飄落在地上,露出裡面詭異的戰袍,這戰袍的顏色怪異,中間有一道明顯分界線,顏色被分為白紅兩邊,**在外的兩隻胳膊也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一面變得赤紅,一面變得雪白。?
我沒見過如此詭異的場面,心裡打了個冷戰,戈爾的夫人該不會是為了報仇,服下了什麼邪惡之藥吧。
?她外面的光圈慢慢的隱去了,兩隻胳膊發出熒熒的光芒,我神情駭然,已經肯定戈爾的夫人為了報仇一定是服用了某種邪惡的藥物。?
容不得我細想,那女子猛地一跳,竟然跳了有二十多米,來到我面前。
?這時候的她,頭上帶著大大的斗笠,兩隻胳膊又那麼詭異,我心裡一緊,拿出流雲護在胸前。?
那女子已經完全拋棄了她的劍,只伸著兩隻手臂,就對我攻擊起來。
?她的招式雖然平常無奇,卻讓我苦不堪言,難以防守,一是因為我顧及到她是戈爾的家人,不忍痛下殺手,以防守為主,這樣我的功力就無法全部釋放出來;二是因為她那兩隻怪異的胳膊,一隻胳膊放出灼灼的熱氣,離我約一米遠,就已經感覺得到了,約半米的地方時候,那熱氣就已經可以穿過我的衣服,灼得我胸口直疼了,另一隻胳膊呢,卻又散發出森森的冷氣,逼得我步步後退。?
我越戰越退,她卻越戰越勇,冷不防,我的左手被她抓住,頓時一種冰冷之氣順著我的臂膀傳了過去。
?我不得不運用內力,想掙開她,沒想到,真氣竟然像是被阻礙了一樣,我扭頭一看,一層寒霜正順著我的左臂向上蔓延,而這時候,我的左半身已經麻木了。?
我駭然道:「這下糟糕了,我的這只胳膊恐怕是凶多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