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冷塵對視了一眼,聳聳肩兩手一攤,頭一擺,示意他一起走,兩個人跟在巾傑的後面走出了房門。
?走出府門前,我又戴上了帽子,這才想起來,剛才一直沒有戴帽子掩飾自己的外貌,冷塵以前沒有見過我的樣子,剛才看到我的外貌應該有所反應才對,可是,剛才他突然闖了進來,怎麼連些許反應也沒有,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冷塵,一副平常的樣子,不說話,只管帶路。?我想如果沉默可以攢金子的話,他估計已經攢成金山了,除了訓練時的訓話和平常官場上的敬語外,冷塵這個傢伙基本上什麼話都不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啞巴。
?但是,我卻不知道,冷塵走在前面,表面上什麼事都沒有,實際上,他的內心情緒波動已經超乎了我的想像。?剛才沒有反應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我和巾傑抱在一起,對於他來說,有關巾傑的任何事情都是第一位,這是他最在意,也是他最關心的,至於其他的,就是天塌下來了,也往第二位站。?據小道消息中提過,有一次,巾傑在洗漱的時候,一隻老鼠從她腳下溜過,嚇得是當場暈倒在地。?冷塵知道了後,召集所有御前侍衛在王宮裡抓老鼠,抓完老鼠後,竟然還很有職業道德地送到巾傑面前,讓巾傑指認哪個老鼠是罪魁禍首,結果當然是,冷塵在床上躺了一個月,從此以後,巾傑便成了御前侍衛隊的幕後老大。
?不過,當巾傑恢復神智的時候可一點也不記得這件事情,而他們也不敢惹巾傑,至於冷塵,被稱作因公受傷,還得到巾傑的三次探望,後悔巾傑怎麼沒再打狠點。
?冷塵在走出公爵府門的時候看見我戴上帽子,才反應過來我剛才一直是露出真面貌的,這才仔細的回想我的面貌,因為我刻意掩飾自己的身份就已經引起他的注意,而我又是在大陸被通緝,雖然只是在王者大陸上,沒有流傳到西部聖域,但是,在冷塵的刻意注意和調查下,這個被通緝的消息和肖像圖已經傳到他的手上了,雖然照片上的我是在學院時代的我,臉上沒有傷疤,變化也比較大,但是,還是能認出來的。
?可是回想起我的樣子,冷塵暗暗打個冷顫,特別是那雙眼睛,簡直和野獸的眼睛一樣,帶有強烈的震撼力,強烈的殺意,就好像是盯著到嘴的獵物。?可是,眼睛裡卻還有一樣東西,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野獸般的眼睛裡的東西,就是溫柔,一個不應該存在的溫柔,這兩個極端的東西竟然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眼睛裡,確實有點不可思議,哼,反正這個人也是怪物。?可是,竟然是一個殺人犯,被通緝,又怎麼會跟巾傑走在一起?如果傷害巾傑怎麼辦?
巾傑是公主,也是自己的暗戀對象,這於公於私都不行,可是,我的實力冷塵是見過的,他自己十分清楚,在這個奧克司城,還沒有一個人能夠打敗我,不能打敗我,又怎麼能夠保護巾傑。
?冷塵暗暗下定決心,如果我對巾傑不利,就是拼了他這條老命,不,是小命,他也要保護巾傑。
?當然,冷塵想了這麼多,我都不知道,而我卻注意著路上不時的走過一隊城衛隊的隊員。?從公爵府到飯店這短短的一節路,竟然遇到了三撥城衛隊的隊員,從他們的神態和動作上可以看出,好像有什麼事發生了。
?而巾傑卻一路上想著吃什麼才好。
?就這樣,三個人,三個想法,一路上誰也不說話,就這麼走到了飯店,找了一張空著的桌子,點了些吃的就坐下了。
?我見冷塵一副有心事的樣子,開口問道:「怎麼了?」
?「噢……沒事……沒事。」冷塵愣了一下,連忙回答道。
?「別管他,我們吃飯。」巾傑見點的菜上來了,開口說道,只見她的眼睛都綠了,用舌頭不斷的舔著自己的嘴唇,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這菜還沒放到桌子上呢,巾傑的筷子就上去了,在服務生的偷笑聲中,我和冷塵尷尬的坐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臉上都露出同樣的表情,後悔和巾傑一起出來吃飯。
?「吃……吃……啊,怎麼……不……吃?」巾傑嘴裡塞滿了菜,見我和冷塵沒有動筷子,用著勉強能讓人聽出來的話問道。?這一說話,嘴裡的菜不時的噴出來一點,我還好點,坐在巾傑旁邊的冷塵就慘了,正對著巾傑,飽受巾傑的轟擊。
?巾傑的這一鬧,也打斷了我和冷塵的對話。?這時,身穿城衛隊隊服的兩個隊員走了進來,也要了點飯,見到冷塵,開口叫道:「冷隊長。」
?看來這兩個人還認識冷塵,冷塵應了一聲,然後伸手對著我,介紹道:「這位是二等公爵雷特公爵,這位是……他的朋友。」?冷塵指向巾傑,猶豫了一下,沒有告訴他們巾傑的真正身份,還好,這些城衛隊的隊員基本上都沒資格,也沒有機會見到公主,也沒有識破,只是打個招呼。而巾傑只顧著吃,也沒有多說什麼,倒是這兩個城衛隊隊員知道我就是最近陛下身邊的紅人雷特公爵後,笑臉相迎,說了些恭敬的話,巴結我,討好我。
?我想起來剛才的事,問道:「今天怎麼有這麼多人在街上巡查啊?」
?「爵爺,您是不知道,昨天晚上,外城的一家民宅發生了一起血案,死了七個人啊。」這個人危言聳聽的道:「整整七個人啊,基本上是一劍致命,傷口清一色是脖子,劃斷喉嚨,失血過多而死。看來,行兇者是個高手,今天早上,被我們巡邏的兄弟發現住宅門開了,裡面血流了滿地,整個地面都是紅色的血,暗紅暗紅的,照已經干了的血跡判斷,死亡時間大概是昨天的入夜時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