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柯翊,你是不是理解錯了什麼?」暗魘之喵聞言,不由哭笑不得地說道,「本喵說的很清楚了啊,必須要在帕秋莉從薛定諤貓態中脫離之前完成『庇護所』態的逆轉才行。一旦她脫離了,不管結果是什麼,『灰約誓言』都會向『純黑夢魘』坍縮的。」
「……這樣麼。」柯翊頓了頓,冷靜地續道,「那麼,禍,全部交給你沒問題吧?在場的人裡,只有你是永恆能級。憑借你的,解決兩個敵人不是問題。」
「柯翊,你這是怎麼了喵!」暗魘之喵大驚失色,彷彿眼前這人刷新了自己對於「棋手」命格的下限,「這個問題本喵剛剛也說過了啊!敵人強的可怕,根本不可能交給一個人解決,哪怕是永恆能級的『巫女』也一樣。兩個全交給禍喵的話,她會死的!」
「……嗯?」柯翊難得抬起了頭,眼神中帶著一絲;無;錯;+疑惑,「這也不行?不應該的,據我預估,敵人的強度不應該有這麼高才對。」
「你這是在賣萌嗎……這次又沒涉及到笨蛋團長,你怎麼可能算錯。」暗魘之喵以抓扶額,實在是不忍直視這個賣萌的「棋手」。按理來說,「棋手」命格的所有者都是以世界為棋盤的智者,本身就是「算無遺策」的代名詞。只要不是這群怪物自己作死,那世上就沒人能從她們的計策中逃離出去。
當然,世事皆有其兩面性,「棋手」自然不例外。哪怕這群智商上的怪物再怎麼叼,也有無法迴避的「死穴」存在。
曾以蘇妲己、玉藻前為名的九尾狐虹就是個「棋手」,她的死穴是「信任」。就算這個影帝萌狐能在三言兩語間決定一個世界的未來,甚至完成近乎不可能事項的「逆轉因果」。也無法抵擋來自背後的刀子。
柯翊也是「棋手」,她的「死穴」乃是「愛戀」。這位少女可以算盡一切,無論是敵人還是同伴,亦或是她自己,都只是龐大棋盤上一個小小棋子而已。但是,她卻無法徹底將許天時納進棋局。因為對方正是她的「死穴」所在。
「我不會賣萌。」柯翊推了推眼鏡,再次埋首於複雜的魔法公式,「既然我的計策幫不上忙,那還是你們自己決定該如何對敵罷。」
暗魘之喵無奈地搖了搖頭,索性將思緒轉回眼前。
「各位,時間不多,我們得盡快商量出個對策。說實話,我現在已經不知怎麼繼續下去了,敵人的設定簡直就是bug。」
「哀家負責一個。」禍靈夢淡然地抽著煙斗。紹雲霧繚繞,「不過相應的,哀家的天時不能上場。」
眾人無視了某個在那裡叫囂著「不要小瞧洒家啊禍,就算沒鑽頭洒家也能突破天際給你看啊啊啊啊!」的笨蛋團長,小聲聚在一起商量由誰出戰。
或者說,由誰去送死。
在敵人如此強大的前提下,所做一切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片刻之後。曹瑾「力」排眾議,嚴肅地站了出來——場上還能站著的也只剩她一個。
「雖然我還沒有『神』名武器。不過聖人就是聖人,這種大事自然非我莫屬。再說我還是聖白詠者,實在不行還可以用『天使聖域.武裝諧律』共鳴布倫希爾德師父的神槍。只要不出意外,還是有機會完成逆轉的。」
「那你這一年的苦工,就全都要付諸東流了啊。不僅如此,你……」禍靈夢直視對方的雙眼。數分鐘後才歎息道,「哀家沒從你眼中看到一絲猶豫,是已經做出決定了麼。也罷,你的事哀家無從多言。只是你一定要記得,『聖人』身邊還有『巫女』。」
「放心。我還沒準備現在就退場。」曹瑾瀟灑地微微一笑,「『聖人』的命格,才不會應在這種地方。」
「悄無聲息地又了一個死亡flag啊……」眾人無語地看著作死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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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將死在這裡!」
漆黑的空間中,仍舊迴盪著deadmaster的餘音。
「沒人會來救你,沒人能來救你,甚至連你已經死去的消息都無人可知。你能得到的,只是這卑微而又懦弱的死亡,僅此而已!」
那個揮舞著鐮刀的、癲狂的身影,正訴說著一個無法質疑的事實。
「你所追尋的,你所期盼的,你所希望的,你所眷戀的……你所有的一切,全都會消失得一乾二淨!」deadmaster一擺巨鐮,任由大罪之炎愈燒愈猛,慢慢將自己燃成一個人形火炬。
「被幸福包圍的神明,這,就是你的末路!」
帕秋莉凝視著墨染的天空,不知在想什麼。籠罩在她身上的魔法化作無數八彩的光粒,一點點,一點點地飄逝著。
最後一顆賢者之石,也耗盡了。
再也沒有……能翻盤的底牌。
這一次,就是自己的……
「末路……」
八極的魔法使輕聲囈語著。
「又是……這樣的結局嗎?」。
又一次,失敗了。
又一次,什麼都沒能做到。
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
「不管是在幻想鄉,還是在超紅蓮團,我……」
幻想鄉……我沒能保護那些信賴著我的天使,只能看著她們一個個被妖怪們撕去羽翼,活活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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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超紅蓮團……我保護不了團長,保護不了自己的學生,甚至無法保護自己。
原來,我……
「一直都只是在重複失敗而已。」
不斷重複、不斷輪迴、不斷再現的失敗。
就像場,不可能醒來的噩夢。
夢的完結,就是「帕秋莉.諾蕾姬」這個存在,徹底消失的時刻。
亦是,我生命的終點。
「今天。就是夢結束的時候……麼?」
可我不想結束,至少,至少不要像這樣死的悄無聲息!
還有好多事想做。
還有好多話沒說。
還有,還有,還有!
但我……
已經沒有機會了。
「還說要一起活到終焉,結果卻是我最先離開。真是個不好笑的笑話。」帕秋莉悵然若失地看著天空,眼神沒有絲毫聚焦。她的目光看著那裡,心神卻早已飄到了世界之外。
同伴們,在做些什麼呢?
也不知道,他們那邊的任務有沒有完成。可惜,就算他們全部完成了逆轉,也不可能讓「純白世界」變回「庇護所」了。
對不起,我……又拖了大家的後腿。
對不起,我……就沒能完成約定。
對不起。我……就連死,都無法讓大家知道。
對不起,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已經放棄了?」deadmaster歪著頭,嘲諷地笑著,似乎身上燃燒的大罪之炎根本不存在似地,「既然這樣,不如直接讓我殺了你,好不好?」
帕秋莉自虛空中收回目光。嘴角不知為何噙著一絲解脫的笑意。
「放棄?你說的對,我已經放棄了。」八極的魔法使立於虛空。罕見地露出了灑脫的笑容,「既然已經沒了生還的希望,為什麼還要垂死掙扎?」
「還挺看得開啊,你這個幸福的傢伙。」deadmaster舔了舔嘴唇,露出一絲興奮地笑意,「我。最喜歡的就是親手殺掉你這種幸福的人!」
「是麼?」帕秋莉瞇起雙眼,紹八色流光環繞不休,「雖然已經放棄了垂死掙扎,但這可不代表我會乖乖滴束手就擒。想殺了我,可沒那麼簡單!」
就算是這樣失敗的人生……
就算是這樣沒有希望的人生……
團長和同伴們也依然相信著我。
唯獨這份信任。唯獨只有這次……
我,不能讓大家失望!
「你還有後手?」deadmaster微微一愣,隨即渾不在意地一甩巨鐮,直接揉身而上,「沒關係,大不了就同歸於盡!只要能拉你這種幸福的傢伙墊背,區區一次死亡,根本不算什麼!」
「同歸於盡?」帕秋莉勉強閃開了對方的斬擊,卻還是被利刃帶起的風劃破了胸膛,在那裡留下一道猙獰的裂口,甚至能看到後面慘白的脊椎。
猩紅的血從傷口中狂湧而出,如霧,如虹。
「我可從沒這麼想過!」她強忍著被開膛破肚的劇痛,眼眸中亮起了刺目的光彩。
那是直面死亡的勇氣。
那是決死的意志。
「我不是團長那樣的英雄,憑我一個人無法守護整個世界。」帕秋莉乾脆將半流出體外的內臟徹底扯了出去,僅留下一個空蕩蕩的、連心臟都沒有了胸腔。
既然沒有生還的希望,那就徹徹底底的拋棄一切!
不管是血肉還是內臟,無論是骨骼還是靈魂,哪怕就算是精魂之火和根源——
只要能完成任務。
那就,值得!
「但我至少,還能完成任務!」
神軀、神火、神格、神座、神國,信仰、知識、情感、記憶……
力量也好,人格也罷,這些統統可以捨棄!
只要能不讓大家失望。
那就,值得!
「以我的全部為代價,行使神明的最終特權——」
已經是最後一次戰鬥了。
在這最後的最後……
就,原諒我的任性吧?
「神代.崩壞!」(未完待續……)
ps:(繼續悄無聲息的更新……帕秋莉便當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