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十進制
「……這破地方乾脆改叫坑爹避難所算了。」時間在上，吃飯要點數，睡覺也要點數，你還有不要點數的東西麼？算了，就像它說的，「不勞者不得食」，把點數當成錢就ok了。活了這麼久，我還沒見過不用錢就能拿到的東西呢……
「唔，看看任務都有什麼。」唉，也不知道誰會在這裡，沒準兒一個人都不在呢。不，不能這麼想。既然預感指出這裡存在著團員，就要帶入她們的思維模式。想想看，那群少女們都會做什麼工作？柯翊不知道，她的心思沒人能猜得透。雅音姐也不知道，畢竟世事無常……你妹的，這麼一想我誰都不知道啊魂淡。
吐槽役表示……少年啊，你似乎忘了團隊裡還有兩個雄性了吧。
「新手保護期間無法接取任務，請一星期後再試。」液晶屏上彈出一行讓人無語的文字。
「……你妹！這什麼蛋疼的新手保護！」
「為了保證旺盛的精力，你可以選擇進食或睡眠。」前一行文字隱去，另一行更讓人蛋疼的文字冒了出來。
「……進食或失眠，你在養豬麼！」當他這句吐槽脫口而出後，一種明悟忽然湧上心頭。
養豬……養殖？沒錯，充足的食物供給加上安全的住所，絕對會讓住進來的倖存者產生倦怠心理。就像當初的軍區聚居地，只不過這裡更加高明罷了。納米定位裝置和毒藥雙重保險之下，除非是抱著必死決心的人，否則都難以脫離這個地方了。外出戰鬥是為了保證養殖品的活性，畢竟長久的倦怠會讓被養殖的東西失去活力，最後完全崩潰掉。
這樣做，意義何在？該死地，柯翊在這裡就好了。
「嗯，你這麼想也對。實話告訴你也無妨，所謂的『主神空間』就是一個大型的養殖場，僅供我們取樂的地方。我們將那些對現實絕望或死去的人抓進去，以養蠱的形式放養，這也是我們唯一的樂趣了吧。」黑龍女皇感知到少年內心的想法，在他腦海裡感慨道。
「你們就不怕養的蠱反噬了你們？」許天時眉頭一皺，語氣中不免帶上一絲嘲諷。他的血脈是孽龍，思想卻是人類。對於黑龍女皇的做法，站在人類立場上的他完全無法苟同。什麼養殖，什麼養蠱，歸根究底不還是玩弄人命麼？
「怕？實話說吧，我們這一系的四位女皇以前可全都是以毀滅世界為樂的龍。如果不是簽訂了『永恆盟約』，你以為我還會陪你在這裡閒聊？戰爭、殺戮、死亡、毀滅才是我們最喜歡看到的東西。小孽龍，你還是感歎一下生在一個正確的年代吧。再說了，我們給予那些生命以希望，看他們求生並以此為樂又有什麼不對？」
「抱歉，我現在至少還是個人，沒法理解你們龍族的高深樂趣。」
「所以你才會被血脈操縱。」
「什麼意思。」
「不承認自己種族的異類，你認為你的種族會承認你麼？最後，你只會被雙方拋棄，變成一個以前的孽龍。毀滅，毀滅，毀滅一切看到的事物。你們孽龍還好，只是單純的毀滅而已。要是暗血龍和魅龍……嘿嘿，那可是以玩弄獵物的心靈以取樂的龍族啊。」
「……你們創造的主神空間也好不到哪裡去，都是玩弄心靈。」
「玩弄麼？你錯了。主神空間存在的最大意義的確是讓我們黑龍取樂，然而我們也不是沒有給予他們同等的報酬。沒有希望活下去的，我們給他們同伴，讓他們有活下去的動力。執念深重的，我們給他們實現願望的契機。想要力量的，我們給他們力量。想要滿足**的，我們給他們機會。善與惡由『她』判斷，我們只是執行者。所有的東西都是等價交換，或者說你想要不勞而獲？抱歉，我們做不到。」
「你口中的那個『她』就能判斷什麼是善什麼是惡？太武斷了吧。」
「善惡本沒有界限，就像對錯、是非。你經歷了這麼多，還不明白？在我黑龍們看來，帶給萬物以死亡的結局便是『正確』，就像你們孽龍從未對毀滅世界生出過半點悔恨一樣。可在『她』看來，我們是錯的，那麼我們就是錯的。沒有『她』，龍族內戰和龍族與天使的戰爭將會一直持續下去，『永恆盟約』什麼的只是個笑話。」
「說不過你。你說讓我承認自己的血脈，就是讓我完全血脈覺醒？我會變成惡魔的。」
「呼，我知道，我只是想讓你不要那麼排斥孽龍罷了。你靈魂中的呼喚不是常勝工具，而是讓你回歸本族的信號。以前的孽龍們是毀滅之龍，現在的孽龍可都是最優秀的位面商人。雖然毀滅是依然是她們的成年禮和傳統節目，但是毀滅的世界已經從世界原本變成了某個妖怪創造的世界副本。我們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為什麼你還要排斥自己的種族呢？」
「……你說的有道理，我會考慮的。算了，想那麼多幹嘛。唔，正好肚子很餓，看看新手的最低配置食物是什麼東西吧。」許天時不得不轉移了話題。一直以來，他都只是把孽龍血脈當成一個工具，從未想過真正成為一名孽龍。他的心還是人，這便是唯一的理由。
「……希望如此。」黑龍女皇耐薩裡奧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他動用孽龍力量的時間越多，孽龍對他的侵蝕就越大。若是一個生活在族內的還好說，有長輩幫忙很容易就能完成成年禮。即使是遺失在外的血脈也可以啊，只要回應了血脈的呼喚就會有女王甚至女皇來將他召回族內。偏偏他在這個世界，而且還只把血脈當成工具……孽龍的血是那麼平凡的東西麼？即使是其他女王的血裔，在這種情況下也會引領這不知趣的族人走向死亡啊！
許天時在液晶表盤上點了一下，從待機畫面裡退到了桌面上。整個桌面只有四個選項，分別是「任務」、「兌換」、「郵箱」、「個人資料」。「任務」和「兌換」都是灰色的，只有另兩項呈現白色。
「越來越像國產網游了，還郵箱……食物應該就在這裡面了吧。」
點開郵箱，裡面只有一封郵件，署名「七號避難所」發給他的。少年點開郵件，在那個詭異的食物圖標下點了「領取」。表盤上藍光一閃，一盤像是凝固了的牛奶一樣的詭異食物便出現在床上。這詭異的食物還被塑出一個造型，怎麼看怎麼像個恐懼的人類……
「……這玩意兒能吃？」
「應該可以……」黑龍女皇也不確定。
「喂喂，別應該啊！話說這東西裡不是有那個什麼毒藥的解藥麼？就這麼吃下去沒問題吧。」
「是病毒的抑制劑。放心，有我在就沒問題，你安心的吃吧。」
「呃，那我吃了……」少年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東西，滑溜溜的觸感讓他不寒而慄。
「要擰掉頭才能吃哦。」一個稚嫩的女聲突然響了起來，好心地提示道。
「擰頭……時間在上，擰頭什麼的太獵奇了吧！話說你是誰啊，你怎麼來這兒的！」許天時看著那個酷似人形的詭異白色食物，仔細看看還會發現臉上五官俱全，連恐懼的表情都是那麼生動……
說話的是一名金髮紅眼的幼小女孩，穿著黑色連衣裙，裡面套著一件白色襯衣。在她左側的頭上繫著一條紅色緞帶，怎麼看怎麼像某個無節操巫女頭上那條……就是沒有無節操巫女那條的符文而已。如果你和那個巫女很熟的話就會發現，這條緞帶上隱隱暗藏著同源的力量。
當然，某個少年只是覺得這位少女和紅色緞帶很眼熟罷了。
「我？我是露米婭哦~」
……這是誰家的騎士姬跑出來了？領主不管管？
「來，我給你示範一下。嗯，這東西是有毒的，不過只要把頭擰下來就可以吃。」露米婭一邊說著，一邊擰下了那詭異食物的頭，「唔，它的味道不怎麼好，但是可以為我們提供500卡路里。不要小看它，我們接下來的日子就要靠它活命了。」接著，她將食物的身體扔進了嘴裡……
「嗯，嚼起來嘎崩脆，口感像雞肉。呃，這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難吃的食物。相信我，你絕對不會想吃第二次。」露米婭嘴裡發出「嘎崩」「嘎崩」的脆響，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不過，她還是把食物嚥下去了……
許天時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微笑已經不行了，他只能嘴角抽搐……
「時間在上，您老是貝爺麼！」
吐槽役在此解釋一下。所謂的貝爺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全名貝爾?格裡爾斯，《荒野求生》節目的主持人。在貝爺眼裡，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吃，嚼起來嘎崩脆，味道像雞肉，還能為你提供卡路里。據說，僅僅是據說，連異形和鐵血戰士什麼的也無法逃過貝爺的「嘎崩脆」……
「貝爺？那是誰？好吃嘛？」
「好不好吃我不知道，不過你在他眼裡也是嘎崩脆……」
「呃……」
「貝爺什麼的放在一邊，你怎麼出現在這裡了？」
「露米婭也不知道哦，突然就出現在這裡了呢。」
「你不是騎士姬？」
「騎士姬？那是什麼？好吃嘛？」
「……除了吃，你還會問點別的麼。」
「只有食物才是一切！」
「你個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