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深紅的希望
「前輩，有沒有辦法清除這些惡魔？」楚原看著周圍畏縮不前的惡魔們，皺眉道。雖然惡魔們迫於女武神布倫希爾德的威懾而不敢前進分毫，悲劇也無暇對它們發佈命令，但是這種狀態不會持續太長時間。一旦女武神加入戰鬥，惡魔們極有可能再次衝上來。以許天時和菲特師傅現在的狀態，根本對抗不了這麼多惡魔的。
「一次性解決麼？很簡單。好好看看吧，我們神聖天使在面對大量敵人時的攻擊方式。」布倫希爾德嘴角勾起一絲笑容，輕蔑地看著惡魔之海。連大位面戰都能勝任的神聖天使，怎麼可能害怕這種數量的敵人？嚴格說起來，這些惡魔即使在界域戰裡也稱不上「大量」，充其量最多也就是個「小股」罷了。
「聖典?彷徨」
女武神取下掛在腰間樸實無華的厚實書籍，直接就翻到了中間靠後的某一頁。巨大的魔法陣在她身後的空中徐徐展開，龐大的魔力不停地凝聚著。所有參戰者都感覺到了一種恐怖的壓力，半空的變化自然不會被他們忽略。尤其是悲劇，作為傳奇法師，他對魔力的感應甚至超過了某些servant。
「天啊，這是……魔法？」悲劇喃喃自語道。
「掃清！」
無數潔白的光球浮現在魔法陣上，驟然射出一道道光束。
沒有驚天動地，只有一圈圈蕩漾開的波紋。然而那弱小的惡魔別說被光束直擊了，即便碰到波紋也會被立刻蒸發乾淨。若不是交戰中的幾位servant都有大範圍防禦寶具，恐怕他們的master也會成為消失的惡魔中的一員吧。
「前輩……這威力有點，略大了吧。」楚原震驚地道。
布倫希爾德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大？我已經用聖典減弱了絕大部分威力了啊。」這種威力也算大麼？連真正威力的萬分之一都沒有吧。如果不是用聖典降低了大部分威力，光憑「掃清」一個魔法就能將這個世界打掃的一乾二淨呢……
這可是大位面戰用廣域魔法啊。
布倫希爾德的聖典「彷徨」與其他神聖天使的聖典略有不同。其他聖典基本上都是加強某個魔法的威力，或者上面記載了某些特殊的戰鬥宣言。而她的聖典上雖然也記載了許多常用的和幾個特殊的戰鬥宣言，最大的能力卻是隨意調整魔法的威力。
楚原無語地看著女武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用出這樣強大的魔法呢……」
「很簡單啊，一般的八翼神聖天使憑借聖典或者聖珠就能使用了。當然，達不到十二翼神聖天使的完全威力就是。以你的資質，想必很快就能使用了。不過這個世界對我們神聖天使限制的太過厲害，八翼時最多也就能把西邊那個稍微大一點的島嶼打掃一半吧。」
「西邊那個稍微大一點的島嶼……天啊，難道是英國？這個魔法，連國家都能毀滅麼。」
「等你回到族群裡之後，你會發現這個魔法能毀滅可不是一個星球上的某個小國家，而是跨越位面的超級文明……比如，毀滅之龍創建的殘酷統治什麼的。當然，那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了。」女武神臉上露出懷念似地表情。
「那些事情，離我太遙遠了……」
就在兩位神聖天使在那裡交談的時候，看似無邊無際的惡魔之海早已消失一空。整個小區裡什麼都沒剩下，乾淨地就像是上面什麼都沒出現過似地。原本負責復原世界的暗魘權杖莫名其妙地陷入了休眠，導致這裡再也恢復不到原本的樣子。
「後輩，敵人都是誰？」
「那邊還活著的所有人。啊，使用紅色結晶長劍的不是敵人。」現在的情況好詭異啊，怎麼連ruler貞德也加入戰鬥了？她不是聖盃戰爭的監督者麼？也不知道現在攻擊她會不會被取消參戰資格……算了，想這麼多幹什麼，不管她就好。
「那樣的話，對手就只是傳奇法師和神明了……後輩，我們上吧。」
神明代表著世界的正面，與反物質所代表的世界反面正好對立。不過沒關係，在神聖天使眼裡沒有正反的概念，一切都只是被克制的目標。
「本公主又可以大幹一場了！」楚原興奮地舔著嘴唇，直接轉化成了血腥神聖天使。
「這就是血腥神聖天使麼，完全拋棄一部分能力以強化單一的克制與抗性。這樣看來，也許吾族不止可以增加一個附屬種族呢……」布倫希爾德若有所思地看著楚原，在心裡暗暗自語道。
「後輩啊，這時候你應該自稱本王，而不是本公主吧。」
「什麼？我剛剛自稱本公主了？」
「……算了，還真是個迷糊的後輩啊。」女武神無奈地搖了搖頭，握著聖矛便衝了下去。她覺醒的第一件天使武裝便是聖矛「決心」，而這也是她最常用的武器。
許天時眼中滿滿地都是希望。女武神布倫希爾德是他最後的底牌，也是他贏得勝利的一切賭注。他相信女武神，他不得不相信她。
因為，他不想失敗。
「我們走！」悲劇恨恨地看了一眼來勢洶洶地女武神，咬著牙道。僅僅一個奎托斯就讓他難以招架，貞德的入場更是讓他萌生了退去的想法。女武神的加入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的出現讓他不得不選擇離開。再打下去他就真的不能保證勝利了，這不是他能接受的事情。
「聖鎖?夢魘！」
微泛黑光的金色鎖鏈緊緊地纏繞在所有人身上，一閃即逝。「夢魘」的能力並不是束縛，而是阻止敵人脫離戰鬥。
「受死吧！」
「突刺！」
長矛化為一道殘影，狠狠地刺向了悲劇。
悲劇雙刀一架，堪堪在聖矛及體前擋下了致命的一擊。可是刀柄上傳來的巨力讓他不由自主地偏開了刀刃，露出了毫無防備的胸口。
「二段突刺！」
長矛上猛地爆發出一陣刺目的金光，矛尖前突出一道目光無法捕捉的影子。
「日輪呀，化作甲冑！」
lancer迦爾納及時地為master擋下了第二次致命的攻擊。
「三段突刺！」
女武神的長矛再次化為一道殘影，更加恐怖的力量狠狠地撞擊在陽光構成的防禦上。
防禦的寶具輕微地晃動著，毫髮無損。
「四段突刺！」
「五段突刺！」
「……」
聖矛的戰技便是如此，只要被抓到就會承受一波強過一波、一波快過一波的恐怖刺擊。據布倫希爾德本人所知，歷史上「突刺」的最多連擊數是五百二十六次，那最後的一擊直接刺穿了整個大位面世界，威力堪比借助覺醒法器釋放的單體大位面戰魔法。
「七十二段突刺！」
不過是十幾秒的時間，突刺已經累積了七十二次。這一次，日輪化作的防禦終究還是沒能頂住，化為了無數絢麗的碎片。lancer迦爾納身形一動，立刻便擋在了master身前，完全承受了那一擊。
「砰」地一聲，長矛無功而返，二人也同時被巨大的力量震飛了。「日輪呀，化作甲冑」製作的防禦不過是他身上金色鎧甲的一個概念延伸，遠遠及不上本體的防禦。
「傳送！」
悲劇瞅準時機，雙刀突兀地消失，接著出現在布倫希爾德身前。不是他不想直接把刀傳送到對方身體裡去，而是根本做不到，因為神聖天使有「對傳送」抗性……
女武神長矛一翻，輕易磕飛了身前的雙刀，接著再次用出了突刺。
這邊，強大的女武神完全壓制了兩人，而另一邊的情況卻正好相反。
奎托斯雙刀上下翻飛，將貞德和楚原逼得手忙腳亂，顯得游刃有餘。至於他為什麼沒有直接幹掉她們，根本原因還是想要看看另一邊的戰鬥結果。那個天使讓他感覺很不舒服，「弒神」似乎對她根本不起作用的樣子。
布倫希爾德的長矛再次上演了剛剛的一幕，連擊數瘋狂地上升著。
「master，這樣不行！」
「我知道，那你有什麼辦法？」
「動用寶具！」
悲劇緊緊握著雙刀，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覺無力。天使他不是沒見過，教會的天使和議會的墮落天使他也殺死過幾個。可是，那些天使和眼前的天使比起來完全就是渣滓，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難道，真的要使用最後的寶具麼？
玉，告訴我啊，我到底該怎麼做……
「焚天啊，詛咒我身！」lancer迦爾納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使用這件寶具了。「詛咒」並不只是發動寶具的一個字符，而是真真正正地在詛咒他的身體。他能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神力在減少，而那也不是悲劇的魔力能夠補充的。
「八十四段突刺！」
「聖矛?布倫希爾德的決心！」
絢爛的金光揮灑而出，矛尖輕輕點在對方扔出的長槍的槍尖。
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長槍寸寸炸裂，而長矛則只是微微一滯便再次刺向了太陽神之子。
「就是這時候！」許天時興奮地叫道。
一切就要結束了，勝利是屬於我們的！
「就是這時候！」
奎托斯眼中神光一閃，雙刀上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火焰。混沌之刃挾著神威劃過面前的兩位少女，直直地飛過交戰中的女武神和lancer迦爾納腰間。
一瞬間，世界安靜了。
「噗」！
四人腰間猛地噴出巨量的鮮血，恐怖的傷痕險些將他們腰斬。
「master，這是我們的勝利。」奎托斯收回雙刀，看著倒下去的四人，平靜地低聲道。能夠站立的只有悲劇一人，餘下的全部重傷。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聖盃就是我的了！」龍傲天興奮地連聲音都在顫抖。這才是他想要的勝利啊，這才是主角該有的結局啊！我果然是主角沒錯，我果然是要君臨這個世界的人！蔑視過我的人，全都去死吧！
絕望，籠罩在所有人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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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絕望地看著，被caster和saber聯手打成重傷的她什麼都做不到。
「這就，結束了麼？」
「約定，還是無法實現麼？」
少女看著昏沉地天空，喃喃自語著。
不，我不要這樣！
那樣的痛苦，我已經受夠了！
可我又能做什麼？靈魂寶石馬上就要被完全侵蝕了，我還能做什麼！就連master都忘記了我的存在，我還應該做什麼？
吶，沙耶加，告訴我啊？
「除非……」
除非，再次使用它。
只有它或許能挽救現在的局面，只有它能給以敵人重創！
之後呢？
之後我就會死去。
可我的願望怎麼辦？那個男人會幫我實現麼？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
紅髮的少女掙扎著伸出手，一把抓下了胸前的紅色寶石。
不做的話，什麼都實現不了！
我無法忘記曾經交換過的約定，只要有一絲希望，我都要努力爭取！
沙耶加，我會完成我們的約定的……
絕對！
「深紅的蛇槍！」
無數根巨大的鎖鏈槍鑽出地面，為首的那根上便跪著紅髮的少女。
希望，在她臉上閃耀。
「神啊，都已經是這樣的人生了，就給我一個幸福的夢吧？」
巨大的蛇槍貫穿了無法反抗的奎托斯，托著少女的那根直指對方。
master，你會實現我的願望吧？
會的吧？
靈魂寶石——
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