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覺醒的真名
父母總是認為他們很瞭解自己的孩子。通過老師,通過朋友,通過血緣,他們自以為掌握了孩子的許多許多。為什麼父母會因為孩子說謊而生氣甚至憤怒?也許並不是他們說的那樣,「說謊不是好孩子該做的」。需知,他們所說的謊話早已連自己都數不清。
他們唯一擔心的,只是失去對孩子的掌控而已。
不管是出於對孩子的愛也好,亦或僅僅是出於對孩子一種莫名其妙的佔有慾。總之,父母都希望掌握我們的任何行動。
然而……他們所知道的,真的便是我們麼?
不管是誰,內心中都深藏著不想讓任何人知曉的秘密吧?
也有的人,靈魂中還隱藏著一個誰都不曾知曉的自己吧?
成績優秀,孝順父母,人緣極好,超級乖寶寶,任誰都挑不出毛病的美麗少女。
渴望鮮血,渴望殺戮,渴望死亡,冷血劊子手,同伴都會覺得恐懼的瘋狂少女。
二者,實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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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cer迦爾納抽出金黃色的長槍,洶湧澎湃的火焰在槍上劇烈地燃燒著。
「喝啊!」
saber尼祿的「原初之火」挾著恐怖的風壓劈向對方,無匹的巨力硬生生將對方砸的飛出了老遠。哪怕lancer迦爾納是一個神性高達a級的英靈,力量屬性也不弱,近戰時面對力量屬性ex的紅衣少女也沒有絲毫優勢。
「萬雷喝彩之劍!」
長劍「原初之火」劃過一道玄奧的軌跡,直接斬向了悲劇。與其與servant對戰消耗時間,不如直接攻擊對方的master。只要master一死,再強大的servant也沒什麼用了。
「日輪呀,化作甲冑!」
「轟」
轟然巨響中,勢在必得的一劍無功而返。悲劇安然無事地站在陽光中,一點傷害都沒有受到。
「杏子,還能戰鬥麼!」
lancer杏子活動了一下手腳,深吸口氣,堅定地點了點頭。
「牽制住她們。」
lancer杏子不發一言,鎖鏈槍一甩便化為了無數節,刺向了半空中的caster玉藻前。
九尾狐潔白的小手向前一指,一面小巧的古樸鏡子便迎上了鎖鏈槍,狠狠地砸飛了對方。不過,就這麼一耽擱,已經準備到一半的寶具也不得不重新發動了。
一時間,場面陷入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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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ster,ruler來了。」奎托斯看著急速衝來的少女,低聲說道。
「不用管她。我們沒有做任何犯規的事情,她無權干涉我們。反倒是那邊……嘿嘿,可都不乾淨啊。」
「……」奎托斯再次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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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德心中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傑克,你千萬不要出事啊……」
所有英靈只要一離開英靈殿加入聖盃戰爭就會失去除了生前的記憶外的一切記憶,唯獨ruler統治者是個例外。為了維護聖盃戰爭的正常進行,所有ruler都必須保留記憶,佔據信息上的先天優勢。諷刺的是,所有的ruler都是一個人。
聖女貞德。
作為ruler,她不能介入聖盃戰爭,更不能為自己奪取勝利。在獲得最優屬性的同時,她也失去了完成願望的可能。也因為這樣,她便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英靈殿的同伴上。所有的英靈都是她的朋友,她知道每個人隱藏的最深的故事。
在她眼裡,每個人都是平等的,每個人的願望都是寶貴的。然而其中最讓她喜歡的,只有傑克一人。
那個瘦小的女孩,那個從不想殺人只想憑借醫術救人卻背負了「開膛手」這個殘酷名字的女孩,是她唯一不想讓其受到傷害的存在。不僅是她,很多英靈同樣也很喜歡她,發誓要傾盡全力保護這個可憐的孩子。
比如,佐倉杏子。
這兩個同病相憐的女孩有著極為相似的共同語言,幾乎每天都要呆在一起。她們之間的友情令人嫉妒,包括視傑克為妹妹的貞德。
而這次……她們卻是敵人。
希望,杏子還記得曾經的誓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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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許天時趕到時,看到的是讓他陷入瘋狂的畫面。
無邊無際的惡魔之海層層疊疊,淹沒了一切,毀滅了一切。
包括,那棟住著妹妹的樓。
「人呢,人都在哪裡!」
「死了。」
悲劇的聲音是那麼冷酷,平淡地陳述著殘酷的語言。
「死了?」
死了?
怎麼可能啊,我只是出去了那麼短的時間啊……妹妹怎麼可能會死!
不會的,他是騙人的……
該死,靈魂聲納你給我傳回普通人的信息啊!
為什麼,一個普通人都沒有啊……
就在這時,金黃色的雷光在惡魔海中一閃而逝。
「那是……菲特?」許天時心中泛起一絲希望,理智漸漸回到了身上。隨著理智的回歸,隱約的槍聲也被敏感的六識捕捉到了。
「槍聲……是伽拉彌麼?還好,還好……」伽拉彌暫且不說,菲特肯定會保護妹妹的。也許沒收到普通人的信息只是因為靈魂聲納一次性反饋的信息太多了吧……必須要盡快結束聖盃戰爭了,能力提升不能拖的太久!
「琉朱菜,廣域攻擊!」
「最高司令塔閣下,不得不告訴你一個遺憾的消息……你剩下的魔力彈用不了了。」微笑的閃士遺憾地說道。
「……什麼情況。」
「咳咳,上次的轟神爆碎ex一次性提取了十顆魔力彈,彈倉暫時無法容納同型號的魔力彈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早點說啊!」
冷靜,我要冷靜。不就是魔導器用不了麼,我還有暗魘權杖呢……喂喂,你這時候休眠個頭啊魂淡!
怎麼辦,沒有槍械就用不了深空槍術,光憑時間幻想根本形不成戰鬥力。他妹的,要是能動用血脈就好了。在孽龍面前,什麼種族都是渣渣。
關鍵是……用不了啊。
「許哥哥,看我的!」楚原六翼一振,直接衝進了惡魔海裡。此時的她還沒有偏斜入血腥天使,畢竟那個只能動用兩次了,而且只對秩序陣營的存在有效。惡魔這種生物……怎麼看都不像是秩序陣營的東西吧。
布倫希爾德給予的聖劍上下翻飛著,沒有任何惡魔是一合之敵。可是惡魔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不管怎樣都清不出一個乾淨的空地,反而連楚原自己都漸漸被惡魔淹沒了。
「依玖,你有什麼主意嗎?」
「……你說呢?我是輔助啊,『力』和『敏』都已經給她加持了,剩下的一個要留著給特殊情況使用。」
悲劇冷冷地看著半空,身上滿是詭異地紫色血液,連嘴角都不例外。
他,把惡魔吃了。
「底牌已經被看光了,你們必須要死!」
漆黑的巨大蝠翼撐破了衣服,在身後舒展開來。
「死吧!」
悲劇身後蝠翼一扇,伴隨著狂風急速衝向了半空中的許天時。滿是紫色鮮血的幹將莫邪輕輕一揮,黑色的波紋蕩漾而出。
許天時腳下一停,身形便落向了地面。沒有攻擊能力,躲閃還是能做到的。
悲劇冷笑一聲,干將莫邪同時消失,突兀地出現在許天時胸口。不是出現在胸口前邊,而是……直接插在了上面。
燃燒的惡魔之血帶給悲劇的不只是身體強化,還有惡魔的特殊能力。
「傳送!」
染上了惡魔與人類之血的雙刀再次出現在悲劇手中,刀尖直指吐血墜落的許天時。
「最後一擊,死吧!」
許天時暫時失去了強悍的孽龍血脈,光憑先天武者的體質根本無法抗衡惡魔之血的侵蝕。貫穿胸口的巨大傷痕瘋狂地噴灑著鮮血,沒有一絲癒合的跡象。
我,就要死在這裡了麼?
真是,出乎意料啊……還以為會是被惡魔自己幹掉呢,沒想到竟然會死在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手裡。
這,就是命運?
悲劇手中的雙刀驟然消失,目光冷酷地緊盯著許天時。
只要他死了,就不會有威脅了吧?
聖盃……就是我的了吧?
願望……也能,實現了吧?
「……楚原!」
是的,又是她。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是楚原衝出了惡魔的包圍,撞飛了許天時。雙刀沒有插在許天時身上,而是直直地出現在了楚原的胸口。
「許哥哥,我不會讓你死的。」金色的血液噴湧而出,楚原臉上卻露出了安心的表情。
總算趕上了。
胸口好疼啊,好想繼續屠殺啊!
飛濺的鮮血可以取悅我,生命的流逝能夠愉悅我,那麼傷痛呢?
只會……讓我更加渴望死亡啊。
「咳咳,要死了麼。」
可是生命那東西,不就是為了此刻存在的麼?
為了心愛的人而死,才是我的歸宿吧?
元旦那天的那個男孩,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
我不會讓你死的,哪怕自己會死去也在所不惜!
「這樣啊。」沉穩而又低沉地聲音突然出現在楚原腦海裡。
「我感受到了你的內心,讓我欣喜的思念。」
「那麼,記住我的名字吧。我是你的甲冑,為你阻擋一切傷害的鎧甲。」
「我的名字……叫做『決死守護』!」
「喂喂,你個傢伙不過是個鎧甲,弄那麼帥幹嘛啊!」
「她是想搶我們的風頭。嘛,不管怎麼說我們才是進攻的力量,主人最喜歡的肯定是我們啦!」
「也是。喂,那個傢伙,你不是喜歡殺戮麼?你不是喜歡鮮血麼?那就記住我的名字,我會滿足你一切的**!」
「我是你的左手聖劍。」
「我,叫做『血腥屠戮』!」
「嘛,你也搶我的風頭,不過主人肯定會最喜歡我才對。主人啊,你也喜歡跳舞的吧?那名為死亡的舞蹈,我們最喜歡了!也請記下我的名字吧,讓我們共同演繹出真正唯美的舞步吧!」
「我是主人的右手聖劍。」
「我,叫做『瘋狂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