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把一切忙完,差不多已經到了七點,胡可幾次打電話來說大家已經到了,我打電話叫楊在田先過去應付一下,說我和莫小平晚點到。
在莫小平準備這些事情的過程中,王巍巍都沒說什麼話,一直很被動,這與她平時做業務時的那種精神似乎判若倆個人。只是在照相的那段時間,我才感到她身上才有那麼一點放鬆。
以前,在靳守堅沒有把王巍巍包起來的那些日子,王巍巍和莫小平在公司裡不怎麼直接衝突的,這不是因為兩個人的工作性質不同,而是兩個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維持著某種平衡。我自己能覺得,她們兩個人極少在我辦公室裡同時出現,偶爾有那麼一次半次的,也就是互相說幾句玩笑就分開。平時,王巍巍不怎麼到公司來,來也就是和業務部那幾個男孩子或者最多和袁莉聊一聊天。而莫小平則不同,她和彭敏儀等一干女孩子打得火熱,經常一起逛逛街什麼的,就是跟各部門的男人們,她都似乎像個大姐。其實,她年紀並不大,只是表現出來的看上去很成熟。
我以前也曾經想過,要不就在王巍巍、莫小平、賴雲裳三個人當中選擇一個結婚算了。可是,一是工作忙沒空談情說愛,二是我自己覺得和誰在一起都有些不甘。王巍巍的出身不必說了,儘管我跟她有性的關係,可是,她平時那種愛與男人打交道,愛錢,愛時尚生活的勁兒還是叫我心有餘悸;賴雲裳是個典型的賢妻良母,對人對事都有她自己獨特的一些做法,和我也談得來,但是,我可能是內地人的關係,跟她思想上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隔閡;莫小平呢?按理說,她不醜,對我也好,除了在我這裡做會計,還在外面兼了一些外賬,收入穩定,性格也不錯,可是,在她面前,我總覺得自己是個透明人,什麼事情也瞞不住她,再加上她辦什麼事都井井有條和我的隨意很不同,我真想像不出我們真生活在一起會怎麼樣?
開車去新生的路上,我還是有些擔心地說:「小平,我還是有些擔心,你說,王巍巍說去公證,那時候會不會有什麼其它的變故呢?」
莫小平說:「這種可能不是不存在,但是,你忘了,咱們有靳總來限制她呢,假入出現什麼問題,也會把損失減到最小。」
我歎了口氣,說:「但願如此吧,千萬不要出什麼差錯。不過,小平,我現在可就是有婦之夫了。」
莫小平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忽然莫名其妙地笑起來,而且十分的開心。
我邊把車向龍園旁邊的橋上轉,邊說,「你笑什麼笑,這是事實,假如以後你要是跟我真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就是第三者,要是這有什麼事,咱倆就是亂搞男女關係。」
這話一出口,莫小平笑得更是前仰後合的啦,不停地用紙巾擦眼淚。我接著說,「要是你爸媽知道你和有婦之夫鬼混,看不打斷你的狗腿。」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這是一個農家院,大家都是在院子裡吃飯的。在一棵大樹下的一張台前,已經做了幾個人。
見我們進來,楊在田在那邊招手。胡可介紹她身邊的一個女人,說是銀行的余主任。我和她握了握手,發現她穿了一身很得體的套裙,長髮飄飄,一彎清澈見底的秋水看得人心裡發毛,略施粉黛,但是我相信,她不化妝筆化妝更漂亮。胡可說她叫余巧柔。我心裡猛地想起餘暉,心想,我怎麼淨跟姓余的打交道。
在這樣的傍晚,這樣的環境,有這樣一個美女坐在對面,陪你吃飯,總是一件讓人心情愉快的好事。人都說秀色可餐,所以我現在就什麼都不吃,只看著余巧柔就已經飽了。
胡可坐在我身邊,好像特別打扮過一樣,穿的是白色無袖上衣,如玉的肩膀露了出來,下身穿著一條碎花短裙,露出雪白的大腿。我不禁想,這樣的大腿蹺在蔡兆元那個老滑頭肩上實在可惜了。
莫小平坐在我另一邊,隨意地跟胡可打著招呼,她們也是熟人,說得都是些女人的話題,我和楊在田一時插不上什麼話。
這餐飯吃的還算有氣氛,余巧柔和胡可不停向我敬酒,我也不拒絕。倒是莫小平沒有喝,因為等下她還要開車。
因為有莫小平在,胡可也不敢太放肆,主要介紹說是余巧柔請我,希望我們能給她們銀行點機會。我說,「這些事情明天你們找小平談,今天咱們就是喝酒。」
說實話,累了一下午,我就是想喝酒,我的腦海裡不斷有個聲音對我說,「你已經結婚了,你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