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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三章 文 / 天祐中華123

    第三章

    回到家裡,衝過涼我坐在電腦前寫日記。忽然,電話響了,是柯真如:「天祐,你在幹嘛?」

    我說:「我在寫日記。」

    柯真如哈哈大笑:「你還那麼書生,都大老闆了,還寫什麼日記?出來吧,咱倆喝幾杯。」

    我看看表已經十點多,剛才在賴雲裳那裡吃的牛排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於是說:「你去潮英吧,我把這段寫完就去。」

    我這麼多年一直養成了記日記的習慣,日記是有關個人生活、工作、學習、思想、情感等方面的記錄。過去,許多家、革命家、科學家都有寫日記的良好習慣,有文化的普通老百姓也常記日記。如今,人們很少記日記——那種寫在紙上或者電腦裡,自己看的日記。人們大概是太忙,為名為利為生活四處奔波,沒有時間和心思去寫自己的心辛路歷程。可我,還是在堅持著。為什麼?我自己也說不清,只是喜歡偶爾坐在電腦前寫自己心靈的私語,看那些深深灼傷我內心最柔弱的文字,讓時光舔舐我傷口,翻閱自己不為他人所知的秘密。

    到了潮英,發現不光是柯真如,還有呂永森,我和柯真如在一起租房的時候認識的一個鴨。我皺皺眉頭,心想,這老柯,怎麼把他帶來了。不過嘴上還是說:「永森,這麼長時間不見,你還好嗎?」

    呂永森說:「好什麼好,還不是那樣?」他說的那樣,就是混跡於女人之中,弄點小錢。深圳有很多這樣的男人,外表看上去風度翩翩,談吐不凡,但在事業上一事無成,長期靠女人生活。那時,我和柯真如都不怎麼樣,呂永森比我們情況好些。我們經常在一起擺龍門陣,可是,後來我和柯真如都在自己的行業裡做出一點成績了,漸漸的也就疏遠他了。我們覺得,像呂永森這樣仰仗別人的鼻息活著,也實在沒什麼意思。

    菜上來了,我們幾個開始喝酒。話題無非是大家在一起時認識的那些人現在都怎麼樣了。在深圳,幾年不見人就會有很大變化,有的發達了,有的回家了,有的依然打工,有的卻已經失去生命……

    深圳每天都在變化,深圳的人也一樣。呂永森喝完一杯啤酒,忽然說:「天祐,最近我認識了個台灣富婆,她要建廠房,哪天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好不好?」

    我正極力對付一隻螃蟹,就順口說:「好啊,你介紹成了,我給你提成。」

    柯真如砸砸嘴,插進來說:「哎呀,好悶啊,老呂,叫幾條女來喝酒。」

    我忙勸著:「叫什麼叫,咱請她們喝酒還得給她們小費,多不值啊。」

    柯真如說:「你小子現在就是忘本,以前你沒去過天橋?」

    說道天橋,我忽然想起什麼,就對柯真如說:「你知道嗎?哪天我在天橋看見誰了?」

    誰知他倆異口同聲地說:「何燕!」

    我驚訝:「你們怎麼知道?」

    柯真如說:「你老大現在發達了,不關心民情了,那何燕已經在那裡一年多了。挺好個女孩子,就這麼墮落了。」

    呂永森打完電話,對我們說:「靚妹馬上就到。」不大一會兒,來了三個女孩子,穿得都很曖昧,看不出來是做什麼的。不過,喝了幾杯啤酒以後,我聽出來了,這幾個原來都是香港人的二奶。

    我來深圳見到的二奶多了,以前自己閒著的時候也上過兩個,可是怎麼也不明白這些二奶為什麼明明知道自己將來的結局可還是要走這條路呢?也許她們每個人都渴望一個灰姑娘的故事,只是在深圳只有嫖客哪有王子呢?她們也許渴望愛情,可是充滿銅臭的床上怎麼會有玫瑰盛開,其中有一個叫阿蘭的女孩子長得不錯,我就主動與她搭訕,其實沒什麼目的,就是想等會兒不費什麼力氣就上了她。

    柯真如似乎對她旁邊的那個女孩子不怎麼感興趣,總扭過頭來跟阿蘭說話。阿蘭很大方,說話的過程中,我知道,她的所謂老公是個香港退休工人,平時不怎麼來,給錢也很少,每月就是三千塊左右。柯真如說:「阿蘭,你還跟那老頭子幹嘛?跟天總嘛。」

    阿蘭看看我沒有什麼表情,於是就說:「咳,像我這樣的人,跟著這老頭子幾年,存一點錢,然後回家嫁個人算了,像天總這樣的,咱可不配。」我這時忽然能理解阿蘭這樣一個花樣年華,容貌美麗的女子為什麼會和一個退休的老頭子上床。也許是家庭過於貧困,也許是她喜歡如此,但無論如何和她的心境都不會好。在深圳,她犧牲愛情,換來錦衣豐食,這樣的生活比起打工妹缺乏物質的生活又好過多少?我始終是不相信會阿蘭一開始就自甘淪為暗夜情人,哪怕與別的女人分享一個不愛的男人,但她的心中,一定是苦勝於甜的。

    我笑了:「阿蘭,你說什麼呢,什麼配不配的?等會兒我跟你好好談談。」

    柯真如旁邊的那個女孩子有點醋味:「呦,還是人漂亮好啊,等下你們去哪裡談啊?床上吧?」

    柯真如一把攬住她的腰:「怎麼,要不咱們也找地方談談?」

    那天晚上,我打入敵人後方,戰鬥了一番。要走的時候,我對阿蘭講:「你平時沒有事的時候,沒有必要總守著一個老頭子,平時我有些客戶,你可以陪一下,這樣你既賺到了錢,也給了自己一些機會。」

    阿蘭說:「那我不成雞了嗎?我不幹。」

    我笑了:「你不能這樣理解,你的目的是什麼?多賺點錢和白白在一個老頭子身上浪費青春哪個更重要?」

    阿蘭不作聲了,我知道她已經同意了。我那時忽然感到自己和那些逼良為娼的壞人沒有什麼區別,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是拿錢引誘人而不是用暴力。女子的美麗,是幸運,也是不幸。呂永森那句話不無道理:「漂亮女人有什麼用,不就是比醜女人多做幾次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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