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看看王巍巍說:「不多,不過要是省著點花,還是能將就一段時間。」
這我就放心了,我太瞭解莫小平這個人了,她花錢很謹慎,一般的時候,她總要在手裡留些錢的,就是怎麼緊張她也不花,甚至是我要用。只有在她判斷是非花不可的時候才拿出來用。這幾年,我的公司之所以能支撐過來,跟她的這種用錢方法不是沒有關係的。范億說,有個好老婆不如有個好財務,我認為是有道理的。
我簽完字,問莫小平:「中午有事沒有?一起吃飯?」
莫小平瞟了一眼王巍巍,「算了,不打攪你們好事,再說,我也沒有當電燈泡的習慣。」
王巍巍忙接話,「莫姐看你說的,好像我真和天總有什麼事一樣,誰不知道天總對你好啊。我這樣只是給人家拉磨的,最後說不上是什麼人坐享其成呢。」
莫小平望了望我,淡淡笑了下沒再說話,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
一陣電話鈴聲救了我的命。一看,是餘暉辦公室電話,我問:「怎麼?美女,週末也不休息?」
她在電話那頭似乎顯得很委屈,「我哪有那麼好命啊,上面要來檢查我在加班。對了,告訴你一個內部消息,公明有個機會,負責人是我老鄉,有沒有興趣?」
我連忙說:「當然有興趣,怎麼?什麼時候你給引見一下,成了肯定有你一份。」
餘暉說:「錢的問題我倒不擔心,可是,我告訴你,對方可是黑得很,你要是想做,心裡也一定要有準備。」
我笑了,「怎麼黑?無非就是錢的問題。」
餘暉說:「不光是錢的問題,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說了,我要幹活兒了。」
隔天,我和運營部經理李自為去見一個客戶,車路過立交橋時,我看見我剛來深圳時認識的一個四川女人何燕正在那裡企街。企街,就是站在街邊攬客,價錢一般就是三五十塊而已。
我不知道這個何燕怎麼會混到如此下場,她年輕時又漂亮身材又好,正被一個日本人包著,小日子過得舒服極了。我那時正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時候,在我面前她似乎就是只驕傲的天鵝,多少次我都想跟她說句話,可是總是不敢。
後來我終於從龍東那片打工仔聚集區掙扎了出來,可何燕還是讓我忘不了。在銀龍工業區那一塊,她可是出了名的美女,是多少打工仔晚上睡不著時,用手來進行「晚間鍛煉」的對象啊?
有人說,深圳這個城市是水做的,一邊是女工的汗水,這些汗水為深圳創造了物質財富;另一邊是妓女的『淫』水,這些『淫』水為深圳創造了精神財富。深圳是個性別極不平衡的城市,關內男女比例大約是1:3關外基本上是1:7。那些女工是找不到合適的男人的。
可是,男人就能找到女人嗎?也找不到,深圳的女人都太現實,誰也不想和一個在工廠裡整天流一身臭汗被人罵得要死的打工仔廝守一輩子。但是,打工仔也有精神需求啊,於是,雞在這裡就大有市場了。
我邊轉彎,邊對李自為說:「看見那個穿黑衣服的女人沒有?以前住我租的那個房間樓上,當時,我都沒膽子正眼看她。現在,物是人非啊!」
李自為看了看何燕說:「這女人很漂亮啊,隨便找個人包起來不行嗎?」
我冷笑了一聲:「你傻啊,來這裡企街的,不是曾經得了嚴重的性病就是吸毒的。誰會包這樣的女人?」
李自為轉過頭來:「是這樣啊,你挺有經驗啊。看樣子你經常光顧這裡,照顧她們生意啊。」
我忽然有些感歎,「話不能這樣說,我是從社會最底層一步步爬上來的,這些對於我都是常識了。你是幸運的,一來深圳就進入白領階層,沒吃過我那時的苦啊!」
李自為不禁笑了笑,「我偶爾聽莫會計說過你是白手起家的,可見具體情況不大清楚,哪天你給我講講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