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時一口悶完酒,對還拿著杯子的葉遷說:「我去下洗手間。」
歐陽時剛出門,就見了可兒在門口徘徊:「我正要找你。」
「馨姐來了,在你辦公室。」可兒迎上去說。
「她怎麼來這了?」歐陽時自問了一句後說:「我們先說下正事。我老四也就是葉遷,我準備明天讓他來這邊上班,做你的副手。」
「副手?……」可兒一聽這話突然想哭,這是隱晦的說要辭退自己。
「別急!多大的人,等我話說完。」歐陽時點根煙說:「我要你帶他熟悉上流社會、白道、黑道、中流資產者、小混混、流氓、流竄犯、學者……等等,反正每個方面的人都讓他接觸到。特別是小姐,要讓他深刻點接觸。」
「時哥,你這是要幹嘛?」可兒驚訝問。她突然覺著今天的歐陽時好像變了一個人,不再是談吐幽默,不再是那喜歡惡作劇的大小孩。
「不該問的別問。一句話,讓他認識社會黑暗面,學會各行各業的各種手段。還有一點……盡可能培養他的外語水平。」
「怎麼培養?」可兒暈,她又不是老師。
「來我們這消費不是很多老外嗎,特別是那地方,你帶他多去看看。錢算我的。」
「可是這樣做,你就不怕毀了他嗎?」可兒在記憶中這是第一次和歐陽時頂嘴來著。
「我相信他會海納百川而不被噎死。」
「那萬一……」
「沒有萬一……真有萬一,那他遲早也是個死。算了還是我有空帶他去吧。」歐陽時深歎口氣硬氣心腸繼續說:「另外很重要一點。交代下去,從員工到小姐,任何人敢勾引他的,別怪我手黑。在這個問題上,我絕對不會和大家講道理。」
「時哥,你今天有點嚇人。」可兒怯生生說道。
歐陽時笑了下緩和情緒後緩緩說道:「五年,最多五年!他也只有五年時間。如果你不想看他五年後客死他鄉,你就好好培養他。對外你就說……他是準備接你的班。還有他白天要上課,你騰間辦公室給他休息用。」
「我那辦公室隔間可以擺兩張床……」
「我剛說的人也包括你,別給他喜歡上你的機會。」歐陽時冷森森拋出一句話,讓可兒打個冷顫。
「知……知道了。」
……
「老四,想不想來幫我的忙?」歐陽時回到包廂問。
「你別逗了二哥,我能幫你什麼忙。」
「我沒逗,我是認真的。你也知道我外面還有生意,這個娛樂城只不過是是部分生意罷了。我外頭還得忙,這邊沒個信的過人,我終究是放心不下。」
「二哥,你哪來這麼多錢?」這問題葉遷早想問了。
「這是老頭的錢,前幾年我還躺在醫院時候,老頭給我一張地契,是開發區一塊兩千平米的土地。然後我拿了我的積蓄和補貼還有借了點錢,湊了一百萬,就有現在的規模了。」歐陽時笑咪咪說:「我知道你不信,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麼發起來的嗎?」
「哇!你這表情很像老頭也。你說說。」小孩的好奇心可以害死兩隻貓。
「首先我用八十萬行賄,在地契上批到了證件而且是容積率達到了開發區最高的3.8……你知道什麼叫容積率嗎?」
「不知道!」
「容積率就是土地與建築面積的比率。意思就是容積率越高,我那兩千平米所能蓋的建築就越多。3.8知道是什麼概念嗎?就是把只值兩千萬的土地,一個翻身變成了一個多億。你二哥手頭沒錢了,蓋不了房子,只好用八千萬把土地和項目全賣了。然後呢就正式開啟咱們盜宗的欺騙模式。用錢買地,行賄,批容積率。樓蓋一半拿去貸款,貸款的錢建這座娛樂城。娛樂城建一半,再拿去貸款。然後飛龍地產就成形了。當然這其中黑錢是不能少的。」
葉遷驚訝問:「這……可是觸犯基本原則的。」這基本原則是古山的死規定。就三條:第一不可判國。第二不可禍害百姓。第三公職人員不可有舞弊。葉遷說的就是第二條。
「放心!你二哥出產的質量完全可以保證。容積率只影響建築面積和外觀,最多還有一個舒適性。但絕對比那些黑心的房產商強太多。」
「可是這貪官……」
「老四,你這就不懂了。我現在身份是商人,就得去適應這遊戲規則。我知道你想我們把他告了。確實我手頭多的就是證據,但是你聽說過這麼一首詩嗎?死了我一個,還有後來人,貪官是殺不完的。我可以配合調查,但是我不會主動要求調查。另外一個原因,一百萬花不完,一個億同樣也花不完,他們不敢那麼囂張的,即使逃到國外,不是還有你們特工局嗎?」
歐陽時正慢慢給葉遷灌輸價值觀念時候,有人敲了兩下門,然後推門走了進來。進來的是位女人,確切說是位美女。身著一套清涼運動裝,而且還是打網球的那種,看模樣既有三十多歲少婦的風韻,又有二十來歲白領的氣質,更難得的是還有一些少女時期的青春痕跡。
「幾歲啊這是?」葉遷首先對不速之客冒出這句話來。
這樣無禮的話,那女子卻沒有生氣,確切的說沒有來得及生氣,就很驚訝看著歐陽時。歐陽時先解答了葉遷和那女子一部分的疑惑:「當年我一見她也是這麼直接問的。」
歐陽時對葉遷說完這話,轉頭看了那女子一眼,並沒有搭理,給葉遷倒上酒說:「前果食,色唐點,是個空子,但腿長。」
意思就是前妻,外國人,對江湖黑話不瞭解,是個雛鳥。但是跑過很多地方,閱歷很深。前妻就應該是前女朋友意思。歐陽時要是結婚,葉遷不可能不知道。
「不是個正點?」意思是這女人很扎手?
「嗯!」
「你們在說什麼?」那女人問道。
歐陽時不鹹不淡說:「家鄉方言,難道可兒沒和你說我在接待朋友,不想被人打擾嗎?」
那女人卻忽視了歐陽時態度,坐在葉遷身邊,手輕摸葉遷頭溫柔問:「我叫陳馨,你可以叫我馨姐。你叫什麼名字?」
「是不是我講的話你聽不明白?」歐陽時語氣很淡漠的說。
陳馨有點哀怨的看了歐陽時一眼,只好站起來想和葉遷說兩句話緩解下尷尬,卻沒想『嘶』的一聲,她的外短裙被撕開一個大口。她第一反應是看看沙發上有什麼東西,卻發現空空如也。然後立刻用手一抓破裂處,一句話也沒說的急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