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春夢驚奇
他挺秀的身軀被床頭亮著的一盞暗白色小燈染上一層淡淡的光氳,堅實的胸肌和腰腹緊繃起來,似是蘊藏了不竭的強韌力量,邪魅的氣勢凜冽迫人。
他隱忍著衝動,聲音低啞的曖昧提醒,「琪,可能會有點痛!」
第一次嘛,我曉得。
迷離的瞇著眼眸凝視著他,心中又緊張,又期盼,又驚懼,卻又甜蜜,種種莫名的情緒複雜糾結,讓我幾近暈厥在他溫柔的愛撫中,卻又忍不住厭惡這樣輕易沉醉的自己。
他忽然捏住我的下頜,揚起唇角,不羈的說,「琪,我說的痛是初擁……當然,首先應該是——脖——子!」
暗白的光線中,他的紅眸森然閃爍了兩下,尖銳的獠牙襲向我的脖頸,來不及阻止,溫熱的液體已經沿著肌膚緩緩流了下去……
驚懼的想要推開他,卻怎麼都推不動,驚叫著拍打著他的背,希望他能停下來,卻越是掙扎,越是被壓制的死死的,身體驟然一陣撕裂的痛——該死的,他竟這樣陷入激情?!
我在劇痛中恐懼的尖叫哀求,他卻一邊貪婪的吮吸著,一邊安慰,「很快,忍耐一下,我們很快就可以永遠不分離了!上帝,你的血好甜,真的好甜……」他嘶啞的低喃著。
我甚至能聽到他在努力的吞嚥著血液,像是飢渴許久的人在喝一杯香甜的熱牛奶。
感覺身體在抽搐,血像是要被吸乾,四肢在變涼,「不……不要……」
「不要反抗了,喝過我的血,一覺醒來,你就是我真正的女人了,琪,說愛我!」他狂野的需索著我的身體,仍是在吮吸著我脖頸間的血。
「不——不要——救命!」
尖叫著猛然推開他坐起身,臉上已然淚水滿佈,卻發現四週一片空寂,仍是自己一個人在床上。
屋子裡死氣沉沉,我急促的喘息在這寂靜中突兀激烈,驚魂未定的抬手摸了摸脖頸,完好無損,脖子上竟還帶著項鏈。
上帝,原來只是一場噩夢!
是戴著項鏈入眠的緣故嗎?
想要摘下來,掙扎一下,卻還是決定戴著。
正要伸手從床頭櫃上拿水,砰——一聲劇烈的爆響,門被撞開,還沒有看清是誰,一陣冷風襲過,紗帳翻飛而起,身體便被急速的扯進一個懷抱中擁住,「琪,怎麼了?我聽到你在尖叫,發生了什麼事?」
「藍恩?我……」聲音乾澀,驚慌的推開他。
僵持片刻,他只是看著我,似是在給我時間調整心態。
我抓起床頭櫃上的杯子,喝了兩口水,才安靜下來。
他打開燈,拿了紙巾幫我擦掉臉上的冷汗,「是做惡夢了嗎?」關切的說著,又將我拉進懷中擁著,「沒事,我在這兒陪著,還想睡一會兒嗎?」
本想對他說,我夢到他剛才吸我的血,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鐘,剛剛凌晨2:00,心裡氣急想的那句「如果在五個小時內他不回來,明天一早,我乾脆就直接離開」是在21;00,他竟然在五個小時之內出現了!
上帝,這是命中注定,還是該死的詛咒?
剛才的噩夢像是在提醒我,我只是他的獵物罷了——一個得來全不費工夫的獵物。
他慢慢扶著我躺下來,也和衣躺在一側,並沒有再說我身上的銀飾,修長的手指撫弄著我的髮絲,在我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閉上眼睛,再睡會兒吧。」
我的淚卻滑落下去,「藍恩,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如果他坦誠的對我說,是為了借用我提升力量報仇,我便陪在他身邊,如果他隨意的用一些甜言蜜語敷衍我,我便只留下來做臥底。
他卻拂去我眼角的淚,瞇著眼眸笑了一下,反問,「琪,告訴我,你剛才做了什麼噩夢?」
「你真的想知道嗎?」
「嗯。」他若有所思的應聲。
看著他深邃的眼眸,心中不免懷疑,他不會是懷疑我剛才夢到了班森吧?
以為我做了虧心事就夢到被我殺死的人來索命?這個想法的確蠻合理的。
不過,班森那只惡鬼,死有餘辜,我才不會自責呢!
遲疑了一下,拉好被子,將全身裹得嚴嚴實實,才開口說,「剛才我夢到我們在床上親熱,然後你說什麼初擁,咬了我的脖子,還說讓我喝你的血,讓我變成吸血鬼……就這樣。」
他忽然一陣爆笑,仰躺過去,更是笑的天翻地覆。
忍不住嗔怒,伸手狠狠拍他一下,「我都被嚇死啦,一個噩夢有什麼好笑的?」
他勉強才忍下笑,「這哪是噩夢,根本就是春夢!」說完,又笑出聲。
春夢?!
如果這樣也叫春夢,還不如讓我一頭撞死來的舒服!
「哼!」背轉過去不再理他,冷冷的提醒,「你還沒有說為什麼喜歡我呢?」
「沒有為什麼,因為你就是你!」含笑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凝重。
我不禁皺眉,這是什麼爛答案?不是我要的坦誠,卻又像是坦誠,可也算不上甜言蜜語,真是叫人氣結,他就不能好好回答一下嗎?
他側身隔著被子自身後擁住我,活像是抱了個大娃娃般,晃了兩下,撒嬌似的道,「琪,那你為什麼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