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不過一分鐘,銀色與黑色的影子出現在清晨的淡淡的霧中,然後,黑色巨人的身體清晰起來,弄散了霧氣,與依莉雅就出現在了士郎等人的面前。
老實說,士郎對於見面已經有所想像了,但是現在看著依莉雅站在自己面前,士郎還是覺得有些說不出話來--不只是他,saber也是如此。
依莉雅昂首闊步走在前面,身後是一名恭恭敬敬的女僕,她低手垂頭,跟在依莉雅後面。依莉雅倒是一臉的自信和高傲,雖然年齡很小,但是行走步伐,竟然頗有幾分氣勢。但是依莉雅的身邊,則是黑色的巨人,就顯得有些古怪了。
berserker,依舊是那麼的高大,依舊是那麼威猛,依舊是那麼威風凜凜,煞氣逼人。與依莉雅一相襯,倒是顯得有些殺氣凜然。
但是,現在他的肩膀上像是舉著一個貴重物品一樣,托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就是昨天士郎在依莉雅的城堡裡看到的兩個女僕中的一個,現在其中一個跟在她身後,另一個……在berserker的減半上呼呼大睡。
經過魔力增強視力,士郎眼力比較好,他可以清晰的看到那個在berserker肩膀上的女僕的模樣--她在睡覺,而且明顯還在流口水!
該怎麼說呢,士郎現在不知道該是苦笑還是尷尬的咧嘴了。
但是身邊的saber卻跟他不同,只在依莉雅出現之後,立刻就繃緊了身子,身上的氣勢瞬間爆發出來,即使是站在她身邊的同伴,士郎,此刻也感覺到她身上滿是森然的寒意。
即使是面對曾經熟識,或者說有一面之緣的人,她絲毫手下留情的意思,深深地威壓裡,只有將敵人擊潰的決心。
「哎,真奇怪,為什麼只有大哥哥你一個人在這裡?凜呢」依莉雅一上來看到就兩個人,立刻有些咬牙切齒的問道:「她的從者沒有死,不會就這麼撤退了吧。而且rider又跑到哪裡去了,她不是你的從者嗎?」
「遠阪走了,昨天她用令咒召喚archer,但是並沒有把他召喚到這裡來,而是召回了自己的宅邸裡,所以昨天晚上就拋下我們跑掉了,當時還搶走了rider的令咒書,作為她的護衛」士郎躲避著依莉雅的眼神。
這是遠阪的想法,她說騙騙看,如果能騙過去就騙,讓她放鬆,畢竟是個猜不到十歲的女孩。不行的話,讓她知道自己幾人在這裡埋伏,有幾分忌憚,不免分心,也是好的。
「哦,是嗎,確實是凜的作風呢」依莉雅笑嘻嘻地說道。
士郎抬起眼睛,看著她……她身後的女僕叫醒了坐在巨人肩膀上的年輕女僕,她揉了揉腥松的睡眼,被berserker放了下來,但是口水耷拉了老長,直到另一個女僕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低聲說了一句,她才知道擦。
士郎眨了眨眼睛,不由的苦笑了笑。
依莉雅看著士郎笑了,臉上驚訝了一下,隨即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個一直在笑的該死的傢伙,心情頓時糟糕起來。但是身後的女僕低下頭,俯在她耳朵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結果依莉雅臉上沒有展開的怒容變成了冷笑。
「真是不老實呢,居然欺騙淑女,士郎真不乖」依莉雅的笑容冰冷冰冷的,她看了一眼四周,然後低聲道:「確實呢,沒有人走出結界的感覺,那麼,他們是在哪裡埋伏著呢?」
「哼,沒有逃跑就好,凜那傢伙……哼,雖然是servant,但是我也要給他最痛苦的死法」小姑娘冷冷地哼著,看她的樣子,根本沒有擔心或是害怕的樣子,好像反而覺得這麼做的遠阪很滑稽。
切,果然被看穿了嗎!遠阪扶著樹幹,咬了咬牙。
雖然離得遠,看的有些模糊,也聽不見聲音,但是看到女僕對依莉雅耳語,然後她左右環顧,臉上似乎是在冷笑,遠阪覺得她應該是猜到了自己一方有埋伏。
看到依莉雅看穿了,士郎既不驚訝,也不辯駁,他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依莉雅,你要殺的是我,跟遠阪她們無關,讓她們……離開好嗎?」
身邊的saber吃驚地看著他。
「之後我會單獨面對你……」
「你在說什麼蠢話」saber激烈的吼著,聲音帶著迴響,連遠處的遠阪和兩名從者都聽得見。
士郎看著saber,眼神似乎有些落寞似的,低聲道:「saber,你答應過我的,會聽我的,讓我和依莉雅先談,不行的話在戰鬥哦。」
「但是……」
「就這樣」士郎按看了一下saber,不等她回答,就轉過頭來看著依莉雅。
看到剛剛士郎的眼神,saber知道無法改變他的意思,所以也就沉默了,但是,她已經暗暗握緊了手上,那無形的王者之劍。
此刻,依莉雅面無表情的看著士郎,眼神冰冷,眉眼之中帶著一股讓士郎心悸的恨意。
「是嗎,你知道了對嗎,士郎」依莉雅很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她輕輕說道:「切嗣的事情,我的事情。」
「嗯,一點點」士郎感到那目光有些刺人,他慢慢點了點頭:「昨天才知道的,切嗣是……」
他猶豫著,遲疑著該怎麼說出「昨天才知道的,切嗣是你的父親」這樣的話語,但是依莉雅卻是冷笑著打斷了他。
「嗯,沒錯,十年前,一個外來的魔術師來到了艾因茲貝倫,娶了艾因茲貝倫族長的女兒,並且留下了繼承人」沒有任何原因,也沒有任何人要求,她開始了訴說:「那繼承人就是我。依莉雅斯菲爾?馮?艾因茲貝倫。」
「他被給予了厚望,不久之後,代表艾因茲貝倫參加了在這個極東之地的聖盃戰爭,而他也確實很強,即使敵人比他強大,他也能一一消去敵手,勝到最後,然後,距離聖盃只有一步之遙……」依莉雅的聲音突然變得高揚起來,她的語氣裡滿是憎惡和尖銳,怨恨和詛咒:「但是就在聖盃在他眼前的時候,他卻背叛了艾因茲貝倫,背叛了我,背叛了母親,破壞了聖盃!!!」
「對」依莉雅雖然面上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但是語氣暴露了她現在的歇斯底里,她失去了控制:「他就是我們的父親,衛宮切嗣。」
士郎就這麼默默地注視著面前的這個小女孩的吼叫,沒有絲毫言語,即使是她說完了好久之後,也沒有接口的意思。
沒法說話,能抬得起頭看著她已經是很努力了……可笑自己居然還因為艾因茲貝倫竟然如此喪心病狂,沒有好好教育依莉雅,讓她說出什麼殺人卻滿不在乎。
哼,現在看來,自己才是吧。
而依莉雅此刻說完了之後,有些激動的呼吸著,小小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小姐」身後女僕關心的聲音讓她冷靜了下來,她輕輕哼了一聲,然後看著士郎:「說起來,我們還是義姐弟呢。」
遠阪呆在樹上,差點沒有因為嘴巴張得太大而流出口水來。
不得不說,這個情況實在太驚人了,那個依莉雅斯菲爾居然是士郎父親的女兒,跟他是姐弟……老天,反了吧,怎麼看她都才**歲的樣子,居然說是士郎的姐姐。
而下面沉默良久的士郎此刻開口了:「依莉雅,我知道你恨切嗣,但是他已經不在了,如果你想要復仇的話,那就來找我吧,這跟遠阪她們無關。」
「聽起來,你似乎是覺得我在對切嗣拋棄我而憎恨對嗎?」依莉雅看了士郎一會兒,突然蹦出一句話來。
「呃?什麼?」這話倒把士郎說愣了,他就是這麼想的,但是聽依莉雅的話,似乎還有隱情。
「呵呵呵呵……」依莉雅如同精靈一樣,發出可愛的笑聲來,但是士郎聽了,卻只是感到不安,她冷道:「不是哦,雖然切嗣一直沒有回過艾因茲貝倫,十年來我也沒有過得太糟糕。」
身後的女僕聞言手指抖了一下,垂著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小主人,然後她抬了抬頭,想要對士郎怒喝,但是這個念頭一轉之下,又被她放下了。
這是小姐的戰爭。她想。
「那個時候,切嗣說會和媽媽回來的,我雖然相信,但是隱隱的知道了,大概切嗣和媽媽都回不來了」依莉雅的聲音越發冰冷起來:「所以,我一直都在等著,等著,等著,等著如果是切嗣回來了,會和媽媽帶著禮物,或者是切嗣和媽媽的死訊……這兩樣都可以,但是,最後傳來了卻是那個背叛的男人的惡行。」
「我所不能原諒的是……切嗣居然放棄了聖盃,親手殺了媽媽」小女孩聲嘶力竭的嚎叫,像是被怨靈附體了一樣:「我不能原諒,他背叛了約定,背叛了我。」
「什麼?切嗣殺了……」士郎瞪圓了眼睛,他第一反應就是轉過頭來去看saber,想從她那裡得到求證。但是他轉過臉看著saber,只是從saber的臉上看到同樣驚愕的神情。
切嗣殺了愛麗斯菲爾???saber感覺有些驚恐。
頓了一下,依莉雅吸了一口氣,慢慢道:「所以我才要殺了切嗣,但是現在已經做不到了,那麼就只能找士郎你玩了。但是,你卻不肯成為我的東西,既然如此,我就把你給殺了……我發過誓,絕對不再讓任何人背叛我。所以……」
紅色的眼睛閃爍著之前士郎被綁起來時的光澤,小姑娘再一次說道:「嗯,我發過誓了,絕對不讓人在背叛我,所以,如果士郎願意成為我的東西的話,放過你也可以哦。」
聲音裡面沒有像之前那樣期待,而是只有純粹的:不答應的話,就立刻殺了你。
士郎避開了依莉雅的眼睛。
我該怎麼辦?
站在依莉雅的對立面的現在,雖然沒有選擇,但是真的要跟她為敵,而且還要以殺了她,以殺死切嗣女兒為目標戰鬥?還是說,依莉雅,放棄聖盃吧,住到我家裡去,今後由我來照顧你……哈,這也太可笑了。
士郎不禁咬緊了牙齒,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迷茫過。
切嗣,到底是因為什麼,我需要如此的,如此的……
「master」清?的聲音讓他回過了神,士郎轉過頭來,看著saber。
saber沒有去看士郎,而是死死的盯著berserker,可以看出,她已經繃緊了身子,像只隨時都會撲出去的豹子一樣。
看著那熟悉的凜然神色,清冽的氣息,眼睛裡專注著只有敵人,沒有自己--卻是為了自己才這麼做的。
瞬間,士郎感覺自己的迷茫有些可笑。
saber沒有任何的迷茫,那麼,自己又何必如此費神呢,車到山前必有路,一直走下去就好了。不想殺依莉雅,也沒有人強迫自己殺人,那麼,只要將berserker打倒就好了。如果berserker太強,那就努力就好,越過這裡,一刻不停,一直走下去。
重新注視著依莉雅的眼睛,士郎高聲道,聲音清晰的迴響在這個小空地的四周:「不可能,我的回答和昨天一樣,我不會放棄master的身份,不會背叛saber,我……要阻止這場奇怪的事情。」
「是嗎,果然呢」依莉雅瞭解的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不喜不怒,停了一下,她的臉上露出了與年齡格格不入的殘忍笑容:「那我就認真起來,殺掉你吧,把你的狂妄連同身子一同撕成碎片。」
「遊戲結束」輕輕的話語,她的身上突然發出了光來:「發狂吧,海克力斯。」
不,不是發光,而是想遠阪那樣,使用魔術刻印的時候,那種光的感覺,只是,卻是淡紅色的,而且……全身都是。
那種數量,從頭到腳,依莉雅的肢體上滿是鮮紅的光芒,那紅色甚至連衣服都無法遮掩的閃耀,透過衣服,能讓人清晰的看到那如同某種怪異的人體骨架圖一樣的形態。
「這是……」士郎的驚訝的聲音還沒有發出來,就被一聲震破天地的吼叫所生生打斷。
「啊嗚哇--!!!!」
黑色的巨人陡然發出一聲瘋狂的吼叫,聲音古怪……不,是恐怖之極。那震破人耳膜的聲音,與其說是吼叫,不如說是地獄的厲鬼發出的痛苦的嗷哭,簡直就像是讓人精神錯亂的魔咒。
僅僅是聽了那聲音,士郎就被那看不見得威壓,弄得全身發軟,幾欲癱到。
此刻,狂戰士身上的肌肉似乎都膨脹了幾分,原本如同十餘頭獅子糅合在一起的身體,現在變成了如同犀牛的混合體一樣,充滿了破壞力和爆發力。
像是神奇的特技一樣,魔力洶湧著,在他身邊形成了狂暴的漩渦,空氣和地面上的草被席捲進去,瞬間就攪得粉碎。berserker只是原地大吼而已,結果身下的地面就陷下去了幾分,如同承受不了這大英雄的氣勢一般,他的腳深深的踏在泥土裡。
此刻,即使是士郎這種沒什麼能力的半吊子,也能感覺到,berserker的戰鬥力,不,應該是全項能力都提升了一個等級。
「怎麼會,這是……之前只是奪去了他的理性,還沒有使他狂暴化嗎」saber也無法鎮定了,從見面開始,士郎從來沒有像現在感覺到她是如此的驚駭和……恐懼!!
「嗯,是喔」依莉雅笑嘻嘻的點頭,滿身的紅色刻印讓她帶著幾分陰森滲人的味道:「berserker一直只是沒有理智,但是沒有狂化呢。可是也因此,能力值卻下降了,戰鬥的技術已經完全無法使用了,嗯,你可是因此幸運的沒有在第一次碰面就死掉呢,saber。」
saber抿嘴不語,確實,如果說之前的berserker只是失去了理智,沒有經過狂暴化的話,那確實是不完全的狂戰士。
本來berserker這一職階就是通過以剝奪了理**換,進行從者各方面能力的強化,本來是用來強化弱小英靈的。但是海克力斯本身就是超強的大英雄,如果說他狂暴化了的話,一定是強的驚天地泣鬼神。第一次碰面和昨晚的時候,saber以為那就是狂化了的berserker了,誰知道是只剝奪了理性,但是沒有狂化的狀態。
這樣說來,berserker失去了理智,同時還是失去了強大的格鬥技,這樣能力值是不升反降,變弱了才對,但是當時就把saber給達成了重傷,把士郎砍成了兩節。現在才是如同人形風暴的他,才是海克力斯的真正姿態。
壓抑盤旋在幾人的心頭,如果說一個瘋子就打得他們兩名從者鎩羽而歸,那麼現在這個瘋子提升了實力,而面對的,則是比昨晚還要弱小的陣容,那麼……
「殺光他們,berserker」依莉雅殘忍的笑著,伸手指向了士郎和saber。
「吼吼吼吼吼……」如同暴走的火車,狂戰士一頭撞了過來。
在他起步前的一瞬間,saber搶先一步,直衝過來。她很清楚,現在的berserker可說是無敵的,真的撞過來,也不用拿刀砍了,只要被他的身體擦一下,就要沒了半個身子吧。她的master沒有躲開那種攻擊的能力,也沒有能夠承受那攻擊的身體,所以,只有saber跳到一邊,讓士郎躲開berserker攻擊的範圍。
砰!!!
士郎眼睜睜的看著saber跟berserker撞到了一起,看著地面上被兩名英雄衝擊在一起,而承受不住,產生的巨大的坑陷。
紫色與銀藍的光輝相互交織,相互碰撞,揮起兵器帶來的氣壓和風浪,將空氣生生撕裂。而士郎則被那衝擊的餘波一下子沖飛了出去,順著地面滾出了老遠。
抬起頭來之後,剛剛還武器相撞的兩人已經不見了。
但是,風卻在痛苦的鳴叫著,因為那驚人的武器居然違背物理法則,撕扯著它,將它砍成了一段一段。只是冷兵器的交鋒,但是這破壞一切的強大氣流,卻讓人往前邁動一步的勇氣都沒有。
而兩名英雄,不,現在只能看到是兩條黑影了,他們的身影早已變得模糊起來,因為他們的存在,速度,力量,已經不是人類的眼睛能夠捕捉的了。雖然是以面對面的對手為敵,但是卻破壞著周圍一切。以遠阪的程度,根本就看不到他們的動作,看著戰鬥的兩名從者,心想如果跑到身後的森林裡戰鬥的話,不消一個小時,這個森林就會變成龍捲風襲擊的痕跡吧。
在錯亂的時空裡,英雄與英雄錯亂的交織在一起,這簡直就是,神話的再現。
不,應該說是,新的神話。
在各自的時代,堪稱最強英雄的存在,此刻,廝殺著。
士郎完全不能夠跟上他們的速度,只能夠憑借他們武器相撞,在空氣中還沒有消失的火花辨別剛剛兩人在此交鋒過。
驚雷撕裂天空,驚濤粉碎大地。踏上地面的腳踩碎了大地,因為saber每一次抬起劍,都要使出全身力氣,倒不是為了能夠砍到berserker,而是因為,berserker的攻擊比起上次的程度,根本就不可能同日而語,即使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即使已經明白了berserker那簡單的攻擊模式,而提前發動了搶攻,但是即使如此,berserker還是輕易化解了,而且,現在逼迫著她,不得不拚命抵抗,不然就會被從頭到腳,砍成兩半。
開頭幾次,saber還能和berserker拼得個旗鼓相當,但是後面,根本就是被動防守。畢竟,每次都要使用全身力氣來與敵人碰撞,即使是saber也不可能一直下去。
橫擊如同拆樓的吊錘,直擊如同火車直撞過來,下擊……更是如同墜機。
面對這種攻擊,saber根本無法對撞,只能將berserker的一擊,彈開……哪怕刀劍碰撞超過一秒都不行。
士郎比遠阪好一些,經過幾天的鍛煉,也算能勉強跟上兩人戰鬥的速度--眼睛可以看到他們在移動。但是berserker拿著那斧劍的單手,根本就看不見形狀,只能看到一片灰影。
原本他還想著如果saber能夠抽時間將berserker擊退一下,然後自己在berserker重新衝過來的這段時間裡,使用投影魔術,投影出saber的劍來,讓她使用。這樣,等到berserker再度衝過來的時候,就是saber使用聖劍的機會。
倒不是士郎神經病,一開始的時候不投影,到了打起來了,半路上投影,再讓saber過來拿,拿生命開玩笑。而是因為自己的投影魔術並不完全,投影的時間並不長,而且像saber那樣的聖劍,如果投贏了的話,八成只能維持幾十秒吧,如果貿貿然先投影出來,但是打一會兒沒了,嘿,saber可就冤死了。
但是現在不同了,saber別說擊退他了,根本就是連躲都做不到,躲還要有些大的動作呢,在現在的berserker面前,貿然的躲,只會是死的很慘。
眼看saber現在處於下風,士郎心知不好,雖然沒看見她的表情,但是現在的saber的臉色一定很痛苦吧,身體上精神上都是。
可惡,saber沒法後退,而且自己也無法介入他們的攻擊範圍,那種旋風,踏入的一瞬間就會被撕成碎片的。
該怎麼辦,如果……對了,那個。
士郎深吸了一口氣,然後:「traceon。」
黑色的弓,黑色的箭矢,一左一右,出現在他的手中。
他張弓搭箭,然後看著berserker。這兩樣東西不過是普通物品,士郎當然沒指望只是靠它能夠傷到berserker,也沒指望它能吸引berserker的注意力。
他的眼睛浮現出靛藍的火花。
看到那個,看到那個就行了,看到死點,這雙眼睛最重要的就是能夠看到物體的死點,只要看到那個,然後用弓將它射穿,那麼,即使有十二試煉,總要停頓一下才復活吧,那時候,就是時機。
但是……
「唔啊」士郎發出了一聲痛叫,原本射箭的姿勢都維持不好了。
頭腦內的碰撞讓他像是把腦袋塞進了攪拌機裡一樣,只是往berserker身上看,想要看到他身上的線和點,士郎就感覺腦子想要爆掉了似的。
可惡,不行,不能半途而廢,一定要看到才行。
他皺著眉頭,瞇著一隻眼,但是依舊死盯著berserker的身體不放。
忽然,他的額頭像是被誰鐺的敲了一下似的,頓時身體搖晃起來,不禁向後退了幾步。但是士郎有了心理準備,他晃了一下,重新站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berserker瘋狂的身影。
黑色的狂影在已經升起的太陽下,異常清晰,但是,無論士郎怎麼看,都看不到他身上的線。
手腳在發抖,士郎的身體在不停發顫,大腦裡每一個躁動的細胞都在告訴他,危險,快停下來。
火辣辣的東西順著他的鼻子流了下來,同時順著嘴角咳出來的東西一同淌下,士郎感覺眼前一陣發白,眼前戰鬥的兩個人的身影也開始模糊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清醒。
可惡,士郎要緊了牙齒,雙眼的血絲爆滿,他死死的盯著berserker。讓我看穿你!
頭蓋骨破碎。
風的吼叫聲穿破耳膜。
意識和視線漸漸淡薄下去。
身體的血液逆流著,加速起來,不停地衝上腦子,給那破舊的機器上油。
意識漸漸薄弱,精神開始變得蒼白。
唯一的好處就是完全沒有痛感。
血液蹦出了眼眶,似乎還伴隨著某種聲音,順著他的眼角流淌下來。紅色的水流從他的眼角直達下顎,看樣子竟像是流血淚一樣,其情看來淒慘異常,帶著絲絲滲人的味道。扭曲著臉,即使如此,他依舊深深的凝視著狂戰士。
看穿啊,看穿啊,把他身上的點看穿啊……
世間萬物均有破綻,不知道是誰說的,但是,如果是真的話,那麼,為什麼那個傢伙的身上的死線卻看不到,明明跟他在一起打鬥的saber身上的線是如此清晰,但是這個傢伙……
「咳!」張口吐出了一口血,士郎用盡力氣卻看著,他感覺自己的眼珠很大很大,幾乎要脹破眼眶爆出來了。
「停下,你這白癡!」朦朧之中,似乎有人在叫他是的。就在這時,他看到了,淺淺淡淡,像是白色染了一點黑色的那種淡灰色的,線和點,終於現在了berserker的身上。
不只是巨人身上的顏色太重,所以看不清楚,還是怎麼的,總之士郎幾乎看不清楚那些東西,而且好像馬上就要消失了一樣那般晃動。
現在berserker背對著他,身上空當盡顯無遺。
士郎頓時鬆開了手指……
「騙人,berserker,死了……」
也不知哪裡傳來的聲音,士郎心中一驚,整個人的動作呆立下來。
但是,手上脫指的弓弦卻是不遲疑,箭矢已經脫手而出。
(抱歉,抱歉,晚了,今天被大領導給叫住了,去開會……也就是挨批,剛剛才回來,現在更新奉上。還有就是明天我請請假,最近實在是寫的有些力不從心了,大家應該知道最近那個二合一章節之後,有幾章都是八千九千那樣,寫的太累了,而且質量也跟不上,有些都是順筆就來了。像這章名字起的很氣派,但是內容就沒有那麼激烈了。所以我想明天我就不更新了,花時間休整一下,同時想想下面的劇情鋪墊什麼,再次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