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士郎的樣子,言峰呵呵笑了。
「不要擔心,我不會搶奪你的令咒的,作為監督者的我,並沒有參加聖盃戰爭的權利」神父微笑著說:「其實要放棄master的資格,只要把令咒給用光,斷了跟servant的契約就行了。那個時候,我會在聖盃戰爭結束以前保證你的安全。不過,看起來你似乎並不像放棄呢。」
「你……」士郎驚訝的看著言峰。
不是因為他話中的內容,也不是因為士郎終於想起剛剛自己為什麼覺得言峰教會這個詞比較熟悉了。
自己曾經看到的未來中,自己會和慎二戰鬥,而在戰鬥的時候,自己抓住了他,然後逼迫他交出令咒,其間說起了可以讓慎二去言峰教會避難的話,看起來說的就是這個了。
而一邊的言峰綺禮不知道士郎心中所想,搞錯了士郎心中的想法。此刻,看著面露驚詫的士郎,言峰綺禮又是一陣冷笑:「但是,要是這麼做的話,這種魔術師別說是半調子了,只能算是懦夫。」
「你……」士郎聞言有些憤怒的看著神父,這個傢伙怎麼這麼喜歡拐彎抹角的罵人啊。嗯,遠阪是譏諷,他是嘲弄,兩人真是師徒啊。
「不用覺得是恥辱的事」言峰看著士郎有些憤怒的神情,彷彿有些愉悅的說道:「在上一次的聖盃戰爭中,我就是最先被刷下來的master,然後來到了這裡,受到了當時還是我父親主持的教會的保護。後來父親死後,我繼承了他的職位。」
「你……你說也曾是master?」士郎瞪圓了眼睛。
「嗯」言峰點頭。
這次是真正的震驚了,士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能見到上次聖盃戰爭的參加者,以及……十年前慘劇的另一種經歷者。
「那麼,關於上一次聖盃戰爭的事情,你知道些什麼嗎?」士郎急忙問。
「哦,沒想到你居然對這種東西有興趣呢,嗯,也對,學習一下先輩的經驗也是有好處的」言峰笑了笑,開始了訴說:「重複的聖盃戰爭越演越烈。主人被自身的**所驅使,忘記身為魔術師的教誨,只知道不分對象的互相殘殺,直到第三次,教會派來了監督者,而十年前的第四次聖盃戰爭則是……」
「不,我問的不是這個」士郎死死盯著言峰綺禮,盡量不讓自己的口氣顯得咄咄逼人:「十年前的,最後是誰拿到了聖盃。」
因為看到未來的自己和遠阪談話時,無意間說了一句要阻止十年前的慘劇發生,所以,那個時候,士郎就明白了,十年前查不出原因的大火不是不是天災,也不是人為縱火,而是因為愚蠢的聖盃戰爭所造成的**。
「沒有人拿到了聖盃」言峰搖了搖頭,說出了一個讓士郎半天回不過來神的結果。
「沒有?」士郎眨了眨眼,停頓了一下,然後失聲吼了起來:「怎麼可能會沒有?」
「確實沒有」言峰也頓了一下:「或者說是有得到聖盃的master,但是也只是短暫的得到了而已。」
「短暫?」士郎不明白神父的意思。
「嗯」神父點了點頭,側過身去,看著身後的聖像:「十年前的聖盃戰爭的最後,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原本應該得到聖盃的master突然逃避了與另一名master的戰鬥,導致聖盃沒有認同逃避的魔術師作為自己的持有者。結果聖盃被沒有資格的master得到了,我們不知道那名master是不是沒有得到聖盃的承認,還是許下了什麼不該許的願望,只知道那時候留下的災禍。」
士郎難以置信的看著神父,得到聖盃的人結果放棄了聖盃,然後讓其他的master得到了,才造成的災禍。
怎麼會有那樣的事情,十年前的事件,就是因為這樣的事情……
看著士郎的表情,言峰的聲音沉了一下:「對,十年前那場查不出原因的火災,就是上次聖盃戰爭中,不具資格的master接觸到聖盃的結果。」
伴隨著神父的聲音,士郎眼前浮現出那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場面。
目之所及,全部都是紅色,天是黑色的,在紅與黑的夾縫中,自己茫然的向前走著,不知道該怎麼辦,明明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但是還是不停的走著,想要離開那危險的地方。
後來,自己倒下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是一張帶著胡茬的邋遢面孔,他的表情……
「衛宮同學,你怎麼了?」
遠阪的聲音士郎拉回了現實,士郎抖了一下,然後視線重新聚焦起來。
「不,沒什麼」士郎微微側過臉去,不想讓遠阪看到此時自己的表情。
「哼,也就是說,逃避了戰鬥,即使得到了聖盃,也不會被聖盃認可成為它的主人對嗎?」遠阪歎了口氣,彷彿是在惋惜一般的搖了搖頭:「上次聖盃戰爭中的那個master還真是衰啊,明明做了最正確最輕鬆的判斷,想要不戰鬥就得到聖盃,但是卻因為不被聖盃認可而沒有得到聖盃,真是衰透了。」
「並不是這樣的,凜」神父搖了搖頭,完全背過身去,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圖案:「那個master並不是圖省事所以不戰鬥的哦。」
「嗯?」
「那個人一路走來,在聖盃戰爭中先後消滅了三名master,在那次聖盃戰爭中可是消滅對手最多的master了」神父用沒有感情的聲音說道。
「三名?」
遠阪咀嚼了一下這個字眼,眼神閃爍了一下。
士郎看著遠阪,想說什麼,這時遠阪開口了。
「那麼,最後他為什麼放棄了聖盃?」遠阪的眼睛在閃著光。
「不是你想的那樣,凜,我應該說過了」神父回過頭來,看著遠阪的樣子,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古怪的笑意,然後他隨意的擺了擺手,回到了剛剛的問題:「至於他為什麼放棄聖盃,誰知道呢,他當時逃避了。原因是為什麼,沒人知道,也許他自己也不明白吧。」
之後場面沉默了幾秒,然後言峰綺禮說道:「那麼回到之前的話題吧。」
他看著士郎:「怎麼樣,要不要接受我的建議,用光令咒,然後在我的教會裡等到聖盃戰爭結束呢。」
放棄?開什麼玩笑,要是放棄的話,以前的那些,不就成了……
士郎看著神父,然後他繃直了身子,用自己能做到的最堅定的神情看著神父,一字一句朗聲道:「不,我拒絕。」
「哦,那麼話就說到這裡」神父玩味的笑著,然後轉過身去,走向了聖像下的檯子。
十分莊嚴的把手放在了台案上的聖經上,神父側身面向士郎和遠阪說道:「能夠得到聖盃的,只有能夠役使servant的master,當戰爭開始之後,你們七人只剩下一人之時,聖盃就會出現在勝者面前。」
言峰綺禮的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嚴肅的板起臉來,聲音開始提高:「那麼,我再此再問你一次。」
他看著士郎,做出了最後的詢問:「衛宮士郎,你作為被選中的master,在此次聖盃戰爭中,有無戰鬥的意向?」
神父莊嚴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聖堂,在這間環繞著他聲音的房子裡,士郎靜靜看著神父的眼睛,心裡卻迷惑起來。
怎麼回事,這種從心底裡瀰漫出來的平靜感,沒有疑惑,沒有迷茫,沒有遲疑,彷彿感覺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似的,是我已經接受了日後將要面對殺戮的命運了嗎?士郎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為自己此時的感覺有些奇怪。
深吸了一口氣,士郎抬起了頭。
「我要戰鬥」士郎淡淡的開口,聲音不大,但是表明決心足夠了。
「十年前因為聖盃戰爭引發的火災,那種事情,我絕對不允許它再次發生!」
神父注視著士郎的表情,良久,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那麼我就承認你是saber的master吧。在這瞬間,今次的聖盃戰爭已被受理。從現在開始現在開始直到master只剩下一人為止,我允許在這座城市發生魔術戰爭」在這瞬間,彷彿有一個看不見的鐘響了一般,言峰綺禮將手從聖經上拿了下來,重新背在身後。
此時,遠阪白了神父一眼,然後不屑的說道:「即使不允許,你又能阻止得了嗎?」
「……」
士郎有些無語的看著遠阪,嗯,該怎麼說呢,剛剛的氣氛好像完全被破壞了。
遠阪轉頭看了士郎一眼,然後說道:「既然決定了,那就走吧。」
說著,她帶頭朝門口大咧咧的走去。
「喂,遠阪,你就這樣走了嗎,他可是你師兄啊」幾步追上遠阪,士郎小聲提醒她三歲時就應該知道在臨走前要說再見的禮節。
誰知遠阪哼了一聲,擺了擺手:「誰要和那種假神父說再見啊,行了行了走吧。」
喂,剛剛你的聲音也太大了一點吧,人家就在後面啊。
歎了口氣,有禮貌的士郎決定和那個神父告個別再走,畢竟人家剛剛告訴自己很多的東西。即使再怎麼不喜歡他,也要說句再見啊。
結果一回頭,士郎就看到了一個十字架。
啊,不對。士郎抬起頭,果然,他看到了神父居高臨下的臉。
神父也不說話,就那樣靜靜的打量著士郎,平靜的臉上如同帶著假面具一樣。
「干、幹嗎?還有什麼事情嗎?」吞了口口水,士郎退後兩步躲開了那高大身影的籠罩,有些緊張的看著神父。
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八字不合吧,士郎覺得自己似乎永遠無法喜歡他。
但是神父不說話,就是那樣靜靜地看著他。這種目光讓士郎甚至有種照x光……不對,應該像是化療那種輻射的感覺。
士郎被那毫無感情的目光看的直發毛,趕緊又說了一句:「要是沒什麼話說我就走了哦。」
說罷,士郎近乎狼狽的朝外疾走而去。
對了,那傢伙是代行者,可能曾經消滅過很多魔術師,所以身為魔術師的自己也無法喜歡他吧。士郎一邊加快腳步,一邊胡思亂想道。
在士郎穿過大門的之後,他聽到了身後傳來了神父厚重的話語。
「高興吧,少年」神父彷彿看到了某個邪惡之徒因為受到神諭的感動,而終於走上正路了一樣,由衷的祝賀道:「你的願望終於要實現了。」
士郎疑惑的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的轉過身來--這個動作做到一半的時候,他僵住了。
冷汗順著士郎的額角流了下來,在那瞬間,他不可思議的理解了神父含糊的話。
我要保護……跟邪惡的東西為敵……
啊,那句話,不就是衛宮士郎心中所希望的嗎。
所以我要……
希望可以阻止聖盃戰爭中出現的惡事。但是他怎麼知道,難道他會讀心術嗎。
士郎的眼角抽動著,他轉過頭來,發現神父站在門外,兩人相隔不過三步。
看著士郎的表情,神父笑了一下:「只要沒有明確的惡,你的願望就無法實現,即使那對你而言是不能允許的事情,但是,正義的實現還是需要與之對立的惡。對你而言,最高尚的理想與最邪惡的**,其意義是相同的。」
從心上傳來崩裂的感覺。
「你……」士郎咬了咬牙,強撐著幾乎要陷入黑暗的意識,瞪著眼睛看著神父。
吱呀呀的聲音響起,教堂的大門無人推動,反而慢慢的閉合起來。
教堂裡的景色開始一點點的消失,在這有些刺耳的關門聲中,漸漸被門所遮住的神父呵呵笑著:「沒什麼,用不著去掩飾,做為人類來講,你的矛盾……是正確的。」
砰!
大門關上了,士郎看著漆黑的大門,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此刻被門外的風一吹,他才發現後背上滿是冷汗,冰冷異常。
可惡!士郎咬著牙。
對於剛剛那個神父的話,士郎沒有一絲反駁的東西能說出口。
如他所說,衛宮士郎所擁有的願望,是可以和最醜陋的願望劃等號的。想要保護什麼的願望,同時也就是在希望有什麼東西被侵害一樣。
就好像自己想要阻止聖盃戰爭中出現殘殺的事情一樣,其實就像是自己在期待著聖盃戰爭中出現殘殺的悲劇一樣。
明明沒有祈求那種事,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只是想像切嗣那樣,成為正義之士,但是,就是這樣的願望,也相互矛盾了。
之前自己曾覺得自己的平淡生活有些無聊,現在……
「衛宮同學,你怎麼了?」
耳邊響起遠阪的聲音,士郎整了整面色,轉過頭來。
「沒什麼」士郎搖了搖頭,吐了口氣。
「士郎,你們的談話結束了嗎?」saber也走了過來。
「嗯」士郎點了點頭。
「那麼……你的決定呢」saber盯著士郎的臉。
「我要戰鬥」士郎看著saber的臉,平靜的說。
頓了一下,士郎有些難為情的說:「而且之前關於你所誤會的事情,再來的路上,跟遠阪說話的時候,你應該就發現了,我是個不成熟master,你能……」
「是半吊子」遠阪在身後提醒道。
「……」士郎的眼角抖動了幾下,然後他強忍著保持面容的平靜,把話說完:「你承認我是你的master嗎?」
「無關成不成熟,你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主人。我不是已經發過誓要成為你的劍了嗎」saber看著士郎,理所當然的說。
那時候的光景不禁在士郎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月光之下,少女的騎士在一間窄小的雜貨屋中救了一個將死的少年,並且用晦澀的詞句說出了自己的誓言。
「啊,謝謝你,saber」士郎有些高興的笑了起來。
深呼吸了一下,士郎伸出了手掌。
「那麼來握手吧。往後請多指教,saber」士郎說。
雖然他和saber還有些陌生,但是此時面對日後為了保護自己流血倒下的也會重新站起來的女孩,士郎此刻心中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湧動著。
不知道,如何表達的士郎此刻唯一想到的就是握手。
「……」saber有些愣愣的看著士郎。
「怎麼了,saber?啊,難不成你不知道握手的意思嗎?」士郎一怔,隨即有些發窘,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向女孩子伸手,結果對方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只是有些突然,我有點吃驚」saber解釋說:「因為這是第一次和自己的master握手。」
說著,saber也將右手放了上來。
「此時我再度宣誓。只要你有令咒的一天,我便會成為你的劍」saber神情肅穆的說。
士郎一愣,看著saber一臉嚴肅的樣子眨了眨眼,然後醒悟過來這個時候要是不配合著說些什麼也不太合適。於是,他也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隨即突然撲哧一聲,像是忍不住了一般呵呵笑了起來。
「怎麼了?」saber奇怪的問士郎,不明白他在笑什麼。
「呃,不,沒什麼」士郎搖頭,收起了笑容,但是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還是忍不住想笑。
畢竟,saber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還顯得稚嫩的臉上露出如此的表情,再加上那雨披……確實讓人忍俊不禁。
啊,冬天星空的下方,這是多麼奇怪的場景啊。
一個穿著t恤衫的少年與剛結識沒多久的騎士少女的手相握著,彼此交談著像契約內容般的話語,而那名少年還在不停忍著笑。
頓了一下,士郎招呼了一聲遠阪,然後對saber說道:「走吧,saber。」
(有書友說上一章抄的比較多,但是現在的情況是,無法進行大規模的改動,所以抄襲是不可避免的,不過既然是同人,我覺得,再怎麼抄也是可以的,只要在這其中有自己的東西,不要讓原作給掌控。至於接下來,在十幾二十章左右的時候,我會大一些的變動。至於主角的能力,投影能力不會有所提高,即使有,也就是一點點,不會太大。我現在準備給主角加上一個能力,至於是什麼,先不說,那要在berserker出現之後才慢慢展現。對了,在這個書裡,我會盡可能讓奈須作品中的一些人物都登場一下,像空鏡,月姬裡的人物都會出現一下,但是不會讓他們影響劇情,只是讓這些大牌們出個場,露個臉,博大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