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你的微笑（3）
「南哥，煙。」雷暴一下子買了五包煙回來，看見葉南這麼神色充滿了落寞，把煙給了葉南，又下樓去那個小倉庫對著師爺猛打了一陣。
「這麼快，抽一半了。」雷暴有點可怕的望著葉南，照這樣下去，他買回來的五包煙還真的給葉南抽光不可。
「南哥，你抽很多煙了。」一下子抽那麼多，不出毛病才有問題。
「沒事的，你放心好了。」葉南聲音異常的低沉，眼睛瞪著電視機，好像那個電視機就是師爺一般，抽煙更猛了。
「南哥。」雷暴也跟著葉南抽抽煙，他不知道能說什麼，能做的就是陪南哥一起抽煙。見葉南蜷縮在沙發上，眼睛已經閉上了，大概是睡過去了，許是太累，手指還夾著煙。
見葉南沒有回音，雷暴小心的走到的葉南身邊，把他手指的那根煙拿出來。
雷暴又回到了房間拿了一被單蓋在葉南的身上，像一個大哥的對著弟弟說：「南哥，叮噹會沒事的。」
「叮噹……
是葉南的夢話。雷暴見葉南雙眉緊緊的皺在一起，怒火又上來，捻好被單之後，下樓。
「王八蛋，都是你害南哥這麼傷心的。」
一陣腳踢鐵籠子。
師爺覺得自己的耳膜子嗡嗡的響著，疼級了。
「你最好祈禱叮噹沒事。」雷暴橫的看著師爺，「要不然我每一天割下你的一塊肉。」
「你放了我……我可以你很多錢……」師爺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著雷暴道，事到如今，只要收買了雷暴，自己才有活下去的機會，現在他不知道自己的家裡人什麼樣了。
「你要收買我？」雷暴樂了，這個老王八蛋是不是傻了，看他的面相也不是那種可以收買的人，「行，我會放你出來的，你等著。」雷暴突然想道了一個惡毒的法子，又回到了房間，再下來的時候，他的手上拿著白白的東西，師爺一時看不清楚，這個鐵籠子使得他極端的難受。
「鹽巴。」雷暴衝他一笑，倒是為師爺當好人了，「也算你走遠，大雨天的沒有螞蟻，要不然我先把螞蟻放到你的傷口處，然後灑下鹽巴，這一招夠舒服吧。」
「不要。」師爺驚恐的望著雷暴。
「不要，你說不要就不要，出來混的要講信用，南哥說殺你全家就要殺全家。」雷暴抓了一大把，朝著師爺的滿身傷口灑下去，鹽巴一接觸傷口，師爺鬼哭狼嚎的叫起來。
「哈哈哈哈。」雷暴大笑著，「王八蛋，叫你讓南哥難哥，你慢慢享受吧。」
雷暴又抓了幾把朝著師爺扔過去。
師爺根本沒有地躲，渾身的傷口一會兒都被鹽巴沾了，使得他整個人面部都要扭曲了。
「明天在玩。」雷暴覺得過癮了，回到房間。
葉南張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看了時間，已經有九點了。
「南哥你醒了？我去買早餐回來。」雷暴似乎一夜沒有睡覺，眼睛血絲一片。
「我不餓。」葉南沒有一點胃口，站起來，走到窗前，拉開窗簾，一股清新的空氣湧進了房間，他嗅到了雨後空氣的乾淨清新味道，心神不由一喜，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嗓子疼得厲害，叫雷暴倒了一杯白開水。他在窗前站了幾分鐘，然後去洗漱。
「唐唐回來了嗎？」葉南問道，按林新的性子，萬萬不會為了殺自己，而把那些兄弟一一殺死，葉南就是看準了他的弱點，所以才令唐唐和那五十多人攔住林新。
「半夜回來，南哥，你要找唐哥，我現在給他打電話去。」
葉南阻止道：「不用，讓他先休息吧。」頓了下，「你肚子餓了吧？」
「不餓。」雷暴說完，肚子叫了一聲，乾笑了下。
葉南道：「先去吃點東西。」穿上了一件乾淨的衣衫，下樓，先來到了小倉庫，看著奄奄一息的師爺，師爺肚子餓得兩眼發青。
「給他一杯水。」葉南淡淡的瞥視了師爺一眼，離開。
「好好活著哦。」雷暴把一杯白開水放在鐵籠前面，鎖上門，跟著葉南去吃早餐。
雷暴吃了十個饅頭終於覺得飽了，葉南只是喝了一杯豆漿。
「去醫院。」
葉南和雷暴兩人步進醫院，就看見坐在長椅子上的馬鼎，沒有見馬叮噹的父母。
「叮噹應該沒事了吧。」葉南覺得自己的雙腳很重，猶豫了一下，終於走到馬鼎的前面。
馬鼎正抽著煙，抬頭，「是你？」
「叮噹怎麼樣了？」葉南坐在他的身邊，問他要了一根煙。馬鼎氣也出了，但對葉南還是有不舒服，給了他一根煙。
「渡過危險期了。」
葉南隱藏自己的內心的狂喜：「醒過來了？」
馬鼎看著葉南，有些話還是要對葉南說的，拍了下葉南的肩膀：「醒過來，忘記了一些事情，腦中留了一小血塊，醫生沒有把握拿出來。」頓了下，「她忘記你是誰。」
「我可以進去看看叮噹嗎？」葉南心一痛，叮噹失憶了，是選擇性失憶，他以前看雜誌看過這種病例。
「一分鐘，我爸爸媽媽快來了。」馬鼎道。
葉南把煙頭丟掉，快速的走進了病重醫間。
馬叮噹神色安靜的躺在床上，她的面容很是蒼白，頭的大部分被白紗繞綁。
葉南走到床頭，坐下，看著叮噹，手觸摸著叮噹的臉，輕聲道：「叮噹，對不起，我不能保護你。」
背負罪過的人，在地獄深處品嚐絕望，只是如果兩人遇見彼此，一同抬頭仰望，那處即是天堂。他是一個在黑暗行走的獨孤少年，他需要一米陽光，只是他的一米的陽光現在躺在病床上，也許她已經忘記他了，不曾記得他的一點一滴了，這種痛又豈是言語可以說的。
好像是聽到了葉南的聲音，熟睡中的叮噹緩緩的張開了眼簾，接著叫起來：「哥哥，哥哥你在哪裡？」
馬鼎在門外一聽到叮噹的叫聲立即衝了進來。
「叮噹，我在這裡，不要怕，哥哥在這裡。」
馬叮噹指著葉南，聲音驚惶不定的，剛才這個陌生的男孩妄圖輕薄他，太可惡了：「哥，他是誰？為什麼出現這裡？」
叮噹忘記他誰了？他的叮噹忘記他是誰了？卻獨獨忘記的他的記憶？葉南只覺得心痛得他的臉色倏然蒼白，許久，淡淡的笑下，把頭轉向窗外。
窗外的樹木高大而青翠。
有風過的是時候，葉南隱忍的笑了，那悲傷的笑容深深地鐫刻在心的最深處。此刻她才發現，並不是每個人都等得起，並不是每個人都有等待的奇跡。
「他啊……他是我的同學，聽說你生病了，來看看你。」馬鼎編了一個謊言來欺瞞叮噹。
叮噹恍然的說道：「原來是哥的同學……可是他剛才……」她本想著說剛才葉南摸著她的臉蛋，可話到嘴邊就說不出口了。
「葉南，時間到了。」馬鼎道，不想讓父母看見葉南，只要叫著葉南先行離開。
葉南看著叮噹，這是一個完全的陌生的叮噹，是一個忘記他是誰的叮噹，她真的好殘忍，獨獨忘記他的記憶。
「叮噹，謝謝你。」葉南對著叮噹緩緩道，眼神戀戀不捨的看了叮噹一眼，大步走出了病房。
「哥，他叫葉南？」馬叮噹覺得頭有些疼楚，這個名字好像自己在哪裡聽過。
「是不是頭疼了？」馬鼎看著叮噹的痛楚的臉色道，「我去叫醫生。」
「哥，我好像記得有葉南的這麼一個……我的頭好疼……」
「醫生，醫生。」馬鼎叫著醫生，接著對叮噹說，「丫頭，如果這個人讓你頭疼了，那麼就不要想起了。」
「對啊，只要我不想起我就不頭疼了，老哥好聰明。」叮噹燦爛一笑，真的沒有先前疼了。
陽光冰冷放肆的照在葉南的身上，葉南覺得陽光把自己的身上血液全部吸走了。
他抬起頭，望著那火的太陽，紫外線射進他的眼睛，葉南瞪大眼，眼睛疼楚，只是有一滴火熱的液體緩緩的從眼角滲流而出。
雷暴沉默，沉默的抽著煙，大口大口的抽著煙。
「葉南，組長要見你。」一輛車子駛向葉南，停下，探出頭是林小玉。
「奇怪，這種殘忍到極點的人居然會有眼淚？」林小玉心裡道，她不是眼花了吧，葉南掉淚了。
「雷暴，你先回去，晚上叫他們在家等我。」
「是南哥。」雷暴大口抽煙，離開。
上車後，葉南並沒有說一句話。沉默的在後面坐著。林小玉透過後視鏡看著葉南的臉色，他的眉宇似乎隱藏一股抑鬱之色。
「你沒事吧？」林小玉問道，話一出來就覺得自己本要責問葉南為什麼殺那多人的，怎麼話出來就變成關心他了。
「沒事，謝謝。」葉南惜字如金道。
葉南喝著茶坐在安組長的辦公室的那柔軟舒服的沙發上，從進來到現在，安組長一直在辦公，房間裡除了他們兩個，還有林新，大山，都是很安靜的站在他的桌子前面，似乎等待安組長下什麼命令。而葉南來一個不變應萬變，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在來的一路上他就大概得知安組長找他來什麼事情，不出意外的是給一個大過處分吧，就好像學校一樣。但是葉南無怨無悔，如果在來一次，他還是會那樣的去殺人。
叮噹只有一個。逆鱗者，死。
「咦，葉南，你怎麼時候來了？」安組長抬頭，見葉南，臉上好像有點吃驚，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葉南也笑了笑，老狐狸，明明是你叫我來，現在好像一副很好奇的樣子道：「來了不久，見組長辦公，沒有打擾。」
林新和大山聽到他們的對答，都是一臉冒汗。還有人臉皮厚到這種程度的，明明都看見了，說話的時候好像剛見到的。
「你看我這記性，我一辦公就忘記了事情，喝茶嗎？」
「在喝。」
安組長那一張保養得很好的臉上露出一個很真誠的笑，看上去是如此：「葉南，這一次叫你來，主要是有一分任務交給你去做。」
「交給我去做？」葉南心裡猜疑著，不是叫他來訓一頓的，居然有任務了？
而林新和大山對視一眼，不對啊，這什麼回事？組長該性子了？
「不錯，這事情只有你能做，第一，你是學生，對方也是學生。第二，你長得還不錯，希望你會圓滿完成這一件任務的。」
「組長說笑了。」葉南的臉上儘是虛偽的笑容，聽老狐狸的話？
「照片上這個女孩叫溫潤，是第一高中高三的學生，你也是高三，有共同語言了吧，你的任務就是保護她到高考結束，沒問題吧？」安老頭把一張相片用異能送到了葉南的手上。
葉南低頭一看，照片上的女孩一頭齊耳短髮，一雙秀眉，透著一股英氣，瓜子臉，嘴角微微的掛著笑意。
「沒問題吧。」
「沒問題。」就算是有問題葉南也不會提出，好在離高考只有一個月時間，以自己平時成績和打下的基本功，高考一點問題也沒有，可什麼和學校說呢。
安組長好像得知了葉南的難處：「你放心，我們已經和你學校的負責人說過了，從明天到高考那一天，你可以自由行動，不用去上課，這是你的第一個任務，希望你能圓滿完成。」
「組長，我會圓滿完成任務的。」葉南站起來說道，對於這一次任務，無疑就是組長給自己一份將功贖罪的機會，他不說，自己也懂得，他心裡感激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