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韓儒生真的從自己手下調出了一隊極為忠心的精兵,每個人都有宮魂巔峰的修為,最強的兩個隊長竟也是四象師,大概是中境左右。
這樣一個百人小隊,雖然不說是橫掃四方,但至少也算是極為高端的戰鬥力了。最起碼天門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召集如此精銳的隊伍。
雖然這側面說明了韓家的底蘊和號召力,但是林凡明白,這是韓儒生上了心,也代表他是相信自己。儘管這其中涉及到了兩方的利益,不過韓儒生居然會無條件的相信自己,或許因為當年的續臂之恩在其中,但林凡還是有些感激的。
看著眼前整齊無比精銳小隊,林凡沒有再苛刻要求什麼,只說了一句『先讓他們去休息』,就領著韓儒生進了自己在龍城的簡單居所。
這是一間十分簡單的客房,雕花舊式木床,一張圓桌,還有些零零碎碎的掛飾,就拼湊成了這間酒樓最為廉價的客房。
隨著林凡進入這裡,韓儒生沒有開口詢問他的計劃,反而有些打趣著道:「林兄弟也算是個妙人,放著韓家的客房不住,非要出來住這種酒樓的廉價客房,也不知是習慣使然,還是心有防範?」
這句一語雙關出了口,只見林凡表情淡然,好像亙古不變的石頭,低聲道:「居住喜好,於我而言並不重要,倒是韓兄你,聯絡高手的事情如何?」
「願來者十不足一,肯為我韓家賣命者,更是少之又少。」韓儒生略加歎息,撩袍與林凡同坐,並將桌上的茶水斟出一杯自飲起來,慢慢道:「不過這些人的顧慮,我也有所瞭解,與天門交戰並非小事,一個不好就將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的局面,能夠爬上一方豪強的位置,哪個又會是熱血沖頭的莽徒?我若想靠韓家從前施以的小恩小惠來讓他們賣命,呵呵,難吶。」
林凡抬頭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皺著眉毛,用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桌面,道:「這些人也不得不防,免得到了最後,出力時沒有他們,分肉時卻都竄了出來。」
「這就是狼。」韓儒生絲毫不覺得奇怪,輕抿了一口溫茶,咂了咂嘴,「有些人是狼,他們用自己的本事搶奪食物,有些人是狼,他們躲在暗處等待食物。我們這次對付天門,所要面對的未必只有明面上這些勢力,要知道無論是韓家或是天門,對於某些人而言都是肥肉,送到了嘴邊豈有不咬一口的道理?」
「有人想在我的手裡搶食,我就讓他這輩子都不必再進食。」林凡的唇角泛起一道冰冷弧度,雙目微微一瞇道:「哪怕是狼王,也要把他打成一條狗!」
「你要知道,這股力量集合起來,並不比天門弱,甚至跟強許多。」韓儒生乾咳一聲,怕林凡自信過度,導致栽了跟頭,不免好心提醒了一句。
但林凡卻是轉過頭,笑著反問道:「一群只想著吃東西的狗,又可能變成團結的狼麼?」
「你的意思是……」韓儒生不是笨人,被問的一楞以後,有些不太肯定的說道,「他們不會團結,但也不代表可以小看。」
「不,你錯了。」林凡搖了搖頭,身子懶散的半靠在床沿,目光半瞇之間,露出了一絲凌然寒光,「一人是獨,十人是眾,既然他們不能成眾,就沒有任何的威脅力。」
「況且,一群雜碎聚集起來,哪怕可以撼動蒼天,也改變不了它們是雜碎的本質——脆弱的人,來再多又有什麼用?」
林凡站了起來,目光平視著窗外,語氣淡然無比,令韓儒生有種墜入冰窖的錯覺,「既然那些人不願意來,那就不要再聯絡了。將願意的高手安頓好,一個月內,天門將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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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五日過去,韓家這段時間的大事,整個龍城都有所耳聞。龍江周圍所有勢力全都翹首以盼,等待韓家垮台的那一天,不過事情並沒有如他們所想的那般發展,直到今天清晨,沉寂多時的韓家宣佈了一個令人感到震驚的消息。
這個消息,是韓家現在的家主,韓儒生親口所言,並且號召韓家在外的所有子弟,在消息發佈十日內回到龍城,以備戰需。
很多等著看韓家笑話的勢力都在剎那之間傻眼了,沉默的同時,也帶著那麼一絲的……懼怕!
「今日開始,韓家上下全都斷開與天門的生意來往,所有與天門有關的管事剔出韓家商會,即刻起,韓家與天門全面開戰!」
「所有韓家子弟,在野外遇見天門之人,一律動手斬殺,江東範圍內任何天門弟子都將驅逐出境!」
「韓家將與天門不死不休!」
韓儒生種種強硬的態度,令江東的勢力全都摸不著頭腦。
或許韓家的力量足以硬抗天門,但是天門也是南域大陸佇立多年的巨無霸門派,韓家除非是走投無路,否則怎麼會選擇與天門硬撞?
這件事情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不光龍江四周的勢力想不清楚,就連得到消息的天門都有些不解。
「混賬!」
天門一個九宮中境的大長老聽到消息,當場就拍碎了桌子,整個人好像一頭暴怒的雄獅,怒吼道:「韓家瘋了?韓家瘋了麼?他們以為自己算什麼東西?敢跟天門叫板!那個小輩韓儒生是要找死,那我成全他!」
說著,這名好像一頭獅子一樣的老者,天門大長老整個人飄了起來,竟是要直接奔向韓家,將韓家上上下下屠殺乾淨。
不過就在這時候,一個朦朧的聲音劃破蒼天,直達山峰,將這老者硬生生震了下去,整個人吐血三升,目露恐懼。
「能殺不言殺,春雨奪煙霞,獨行欲取命,一劍絕天下!」
空中出現一把不敗的長劍,劃破天際,劍意沖天。在這險峻山峰之中,頓時有數個老者出現,最低都是四象巔峰境界,最高已經和三不殺相差無幾,是九宮巔峰。
這些人瞪著那長劍上頭的紫衣男人,嘴唇鐵青,哆哆嗦嗦,似乎看到什麼恐怖事物。
唯有九宮巔峰的那個老者神色不變,但是眼神裡的凝重任誰都看得出來。
「劍皇——慕容絕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