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尉遲筠又看向一臉茫然和疑惑的祁魂和鷹羽,這兩個人卻也沒什麼事,臉色也都很正常。
「嗯,只是……忽然看到了一些畫面。」燕項天笑了笑,有些虛弱,「可能是因為看到的畫面太過於恐怖了,所以有些不適。」
恐怖?尉遲筠眼色沉了幾分,燕項天不會害怕任何東西,若是就連他都認為恐怖,那他到底看到了什麼畫面?還是燕項天在說謊來試圖掩飾他臉色蒼白的真正原因?
「看到了什麼?」祁魂問。
「塔,墳墓,破土而出的魔獸……」燕項天看著腳下的青石地板,眼中的肅殺之氣越來越凝重。
「墳墓?塔?」鷹羽睜著大眼睛,一臉迷惑,「這兩樣之間有什麼關係?而且還有……魔獸?!」
「嗯,魔獸。」紫火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眼,抬眸之時已經恢復正常,「那種力量……想必你們也感覺到了,是一股說不上來的黑暗之感。」
黑暗……尉遲筠三人一愣。
祁魂喃喃:「怪不得……」
「……最近一段時間總感覺有些不安。」鷹羽摸摸鼻子,接下祁魂的話。
「怎麼會看到這些東西?」尉遲筠皺眉看著燕項天。
「既然看到了,那就說明有事發生,而且是已經發生。」燕項天不知是不是故意不去理解尉遲筠話裡的深層意思,只是淡淡道,「那個地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神魔墓地。」
「神魔墓地?!」祁魂和鷹羽同時驚訝大喊,鷹羽直接跳起來:「就是那個傳說中神魔戰場之後而埋葬神魔的地方?!」
「是。」燕項天點頭,「雖說那些墳墓裡面所埋的是神魔屍首只是傳說,可以若是按照我所看到的來說……應該是真正的神魔墓地,而那些魔獸應該就是當時魔界的魔物。」
「那……」尉遲筠坐在紫火身邊,「你是說,那些魔獸復活了?」
「既然燕項天看到了這些,那就應該是復活了。」紫火糯糯的聲音飄蕩在周圍,他撫上自己的眸子,「而且就按照這股不穩定的力量,應該沒錯,就如燕項天所說,塔的封印快要被黑暗力量所衝破。」
「然後?」尉遲筠挑眉,「你們不會是讓我去制服那些魔獸吧?」她可不是電視小說裡面那樣的打不死的小強,讓她一個人去?就算是鳳凰轉世估計也會直接升天。
好似沒有聽到尉遲筠這玩味的話,燕項天看向紫火,神情有些嚴肅,摻雜著絲絲的不解,「只是很奇怪……為什麼埋葬了千年之久的魔獸會在這個時候全部覺醒,而且那座塔不可能是會被衝破封印的……」
紫火搖搖頭,一臉的茫然。
鷹羽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最後一皺眉,「從一開始你們就說那座塔那座塔的,到底是什麼塔?」
「神魔墓地……」祁魂喃喃,「有著能封印黑暗力量的塔……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
他看向燕項天,想要得到證實,而燕項天似是知道祁魂要說什麼,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那座塔。」
「到底是什麼?!」尉遲筠聲音提高幾分。
紫火呼出口氣,「流火之石,聚星之謎。」
尉遲筠眼眸微微一顫,只聽紫火繼續道:「那座塔,便是聚星塔。」
「嗷!——」
魔獸的嘶吼迴盪在天際,聚星塔上的裂紋越來越多,越來越明顯,塔頂的夜明珠光線愈發的黯淡,就像是力量消耗完的前夕。
神魔墓地中的墳墓有將近一半都是魔界之物,只見那些墳墓一個個的崩裂開來,從墳墓中跳出一隻隻外形妖冶的魔獸,猩紅的眸子愈發的明亮,尖銳的牙齒愈發的白潔鋒利。
墳墓在一個個的崩塌,一隻隻的魔獸在慢慢的復活,聚星塔的塔身開始顫動,佈置在塔身周圍的結界在此時此刻越來越明顯,幾道光束從結界上一閃而過,隨機塔身又多增添幾道裂痕。
塔身八角上的鈴鐺響個不停,就像是因為恐懼害怕而在嗚咽哭泣。
神魔墓地不遠處的山丘上,幾個人影在狂風中若隱若現,那一襲鵝黃色衣衫在幾個黑色身影的擁護下十分顯眼。
看著那偌大的墓地,站在山丘上能一目瞭然的人影發出一聲驚歎:「這就是魔獸……」
「殷離大人,這些魔獸只認主子,所以殷離大人還是不要打什麼心思的好。」
低沉磁性的嗓音淡淡的提醒著那身穿鵝黃色衣衫的女子,一襲黑色的長袍將那人包裹的嚴嚴實實,即使是狂風凌亂也吹不開那人的黑色斗篷,一切都顯得那般的神秘。
殷離瞥了那人一眼,媚笑嫣然:「怎麼會這些魔獸……」
她將視線放在墓地上,不知是不是狂風吹的太冷,殷離只感覺一股涼意從心底而生:「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駕馭的!
而剛剛那個人卻說,這些魔獸只認那個主子……殷離斂起唇角的笑意,眼角輕瞄著那些黑衣人,最後將視線定格在剛剛說話的那人身上,魔獸只認他們的主子,那個人……到底有多厲害?或者應該說,她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她,那個人——東夏現任女皇,納蘭瑾!
「嗷!——」
「!」長歌驀地驚醒,那一聲嘶吼就像是穿透天際,直直的闖進他的夢中……
他坐起身,扶著額頭,青絲散落在指縫間,垂落在雙肩兩側,「那是什麼?……」
夢到了什麼?周圍漆黑一片,一直有野獸的嘶吼聲傳來,卻始終尋不到那些野獸的蹤影,……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夢境?那般的詭異,卻又像是訴說著什麼?
「醒了?」
溫柔的嗓音包圍著自己,有個懷抱將自己輕輕擁著,彷彿呵護著珍寶。
「嗯。」長歌點點頭,頭輕輕的靠在那人的肩膀,內心的不安在接觸到那人的體溫那一刻被撫平,「我做夢了……」
那人輕柔的將他的髮絲撩在耳後,唇角含著溫潤的笑意,「是噩夢?」
「嗯……也不算是……」長歌溫順的靠在那人的懷裡,「說不上來……」
「那就不要說了。」那人輕吻著他的額頭,「只是夢而已。」
長歌抬起眸,看著窗外隱隱有著黃昏之意的光線,「我睡了很久?」
「不是。」那人擁著他,語氣中有些狡黠,「正好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我們可以幹些別的事情。」
長歌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臉已經有著可疑的紅暈,那雙眸子愈發的溫潤明亮,似是嗔怪的瞪了那人一眼:「沒正經!」
「呵呵……」輕笑的聲音帶著莫名的安撫力量,能讓長歌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和輕鬆,然而那人的下一句話卻讓長歌全身微微一僵,「長歌,送你一個天下,可好?」
長歌默然,良久只是輕輕道:「你高興就好……」
他問過她,為什麼非得要一個天下?如今這樣的情況不是也很好?
可是那人卻回他,只有屹立於萬人之上,才能保全自己想要保護的……長歌,我也有想要守護的啊……
可是我現在就在你身邊啊。長歌那樣說。
那人卻只是搖頭,還不夠……我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沒有任何的危險,開開心心的,伴我一生,所以……不要想那麼多了……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