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雲看到這一幕,頓感五內之火升騰起來。在他看來,人也許因為食物鏈法則的關係,可以獵殺、捕食動物,卻絕對不可以慘無人道的虐待它們。
周圍不少人也紛紛圍了上來,指著地上鐵籠子裡的小狗,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矮胖子轉過頭,抬著他微微滲出血跡的一根手指,對著身後那位面容枯槁的農夫說:「老頭,你看你這狗將我咬傷了,該咋辦?」
農夫雙手搓了搓,低聲道:「這狗已經賣給你了,和我已經沒關係。」
矮胖子聽到這話,氣得咬牙切齒。
矮胖子是寵物店的老闆,先前農夫抱著這隻小狗來到他的店出手,他見小狗的品相不錯,像極了世界名狗邊境牧羊犬。比一般的哈士奇可要討人喜歡多了。便以低價買下來。剛轉手之後,他見小狗爬在籠子裡一動不動,便伸出手指挑弄它一下,結果桀驁不馴的小狗咬了一口。
「住手!」就在矮胖子準備上去再發洩幾腳的時候,洛雲一聲爆喝。
矮胖子一愣,然後掃了一眼洛雲,發現他不似上層社會的人士,便冷冷道:「我踢我的狗,管你小子屁事!難不成你和它是兄弟!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洛雲努力抑制住心中的火氣,道:「這狗我買了!你這樣將它踢死,也於事無補!」
矮胖子眼睛嘰裡咕嚕一轉,心想也對,反正這狗看上去死了半截,估計養活的可能性渺茫。既然有人肯出價買下這只死狗,他也自然願意。
其實,他剛剛一腳將小狗從店中踢出的時候,就已經有一點後悔了。既然被咬了,那麼將小狗賣了,還能補償一點損失。只是當時盛怒之下,沒有考慮這麼多。
於是便開口道:「你打算出多少錢!」
「200!」洛雲隨便也不瞭解寵物的行情,報了一個價格。
矮胖子彷彿被踩了尾巴的猴子一般,一下子跳了起來,扯開公鴨子嗓子喊道:「200?你去買雜種的哈士奇,也買不到!」
洛雲面無表情,淡淡道:「可是我知道,200塊錢,至少可以買十斤狗肉!可這狗,身上恐怕連一斤肉也沒有!」接著斬釘截鐵的補充,「不行就拉倒!」
洛雲吃定了老闆這樣的人
矮胖子被噎的說不出話來,頹然道:「你贏了,成交!」
洛雲掏出兩張紅人頭,扔給老闆,然後從他手裡接過了鑰匙,走到鐵籠子前,將籠子打開。準備將它放出來。
「不可!」那農夫突然大喊了一聲。
「為什麼?」洛雲不解的問道。
農夫老頭搖了搖腦袋,道:「這狗是野生的,會咬人!」
洛雲笑了笑,將籠子門徹底打開了。小狗嗚嗚的哀叫著,拖著斷掉的傷腿,從籠子裡艱難的爬了出來,黑白分明、無比清澈的眼珠子盯著洛雲,儘是戒備之色。
洛雲伸出手想要抱起它,它往後退了幾步,同時汪汪的晃動著腦袋,一副惡狠狠的發怒表情,眼中儘是桀驁與不馴。洛雲訝然,也就是這狗腿斷了,不然的話,恐怕早就跑的沒影了。
洛雲朝它挪了幾步,小狗又一條一條的往後退了幾步,地上儘是傷腿上地下的血跡。
洛雲不耐煩了,之前一個箭步踏到小狗面前,將它給抄了起來。小狗不大,被洛雲抓在手中,就像是捉住一條魚一般。
小狗瘋狂的扭著身體,汪汪的怒叫著,甚至身上黑白相間的毛髮齊齊豎了起來。不過,卻怎麼也掙不開洛雲的束縛。
「汪汪--」小狗扭著腦袋,一口咬住洛雲的手指。
不過,可能是知道洛雲剛才救了他,心下感激,這一咬並沒有多大的力道,只是警告的意味深重。
洛雲譏笑道:「這麼一點力,幾天沒吃飯了吧!」
像是聽懂了洛雲的話,小狗的眼中閃過一絲惱羞成怒的神色,同時,漸漸加大了咬合的力度。
越來越大,洛雲最後都不得不提起了星力,貫入手指。同時心下也是駭然,他可是清楚感受到了這小狗的咬合力,一般人的手指,恐怕一下就會被咬斷。看樣子,這小狗之前咬矮胖子的時候,根本就沒用全勁。不然,這矮胖子恐怕也沒法生龍活虎的虐待它了。
「汪汪汪--」小狗鬆開嘴,發出一連串汪汪的生氣聲,然後一口狠狠對著洛雲的手指咬下。
「嗚--」
洛雲的手指灌入了星力,堅逾鋼鐵,小狗本來慢慢加大力道咬還好。可這一猛的咬下,差點把它的牙齒給崩斷了,不由得發出一連串的悲鳴。
它大約也很奇怪,嘴裡的東西怎麼咬不穿嚼不動啊。慢慢的它也沒勁了,一雙清澈的大眼睛「骨碌骨碌」地轉個不停,鬆開口,小小的腦袋轉動著東看西望。委屈的嗚嗚叫著。先前眼中的桀驁之色,也已經消失不見。
洛雲看了看手指,上面有一圈白印。他輕輕用手撫摸小狗的柔順毛髮,手上微微帶了一絲星力。小狗大約覺得很舒適,它突然將身子一盤,眼睛一閉,竟然在洛雲懷裡睡著了,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洛雲訝然失笑,心想真是一隻聰明的小狗!真是沒買錯。
看了看小狗那斷腿的傷口,洛雲心想得趕快找個地方,給它敷點藥。他現在身上還帶著一點從舒離那裡敲詐而來的草木靈液,是治療傷勢的聖藥。只是沒法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給小狗塗抹。
「你沒事?」農夫老頭走了過來,一臉驚詫的盯著洛雲的手指,心想怎麼沒被咬傷。他先前在家裡可是試過,小狗連堅硬的硬木都能要成粉末。
洛雲抬頭看著老頭,笑道:「木事。這小狗是假咬的。對了,這狗是你賣的?」
農夫老頭點了點頭:「嗯。這狗是我下雨天,在山裡的小路上撿到的,當然它滿身血跡,奄奄一息,我心想它竟然快死了,就把拎到家中,打算烹了當做晚飯。可沒想到的是,它後來竟然堅強的活了下來,我就沒忍心殺它,家裡已經有了一條大狗,又不想養它。看它長得模樣討喜,我便把它送到市場上賣掉……」
洛雲點了點頭,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方法。至少小狗很有可能被賣給一個合適的主人。
和農夫又聊了幾句後,洛雲正準備離開,突然,整個君山街起了一陣距離的躁動。人群呼啦啦的往古玩街湧去。
「張二麻子又進了一大批玉石,有很多人過去賭石了,你去不去……」
「怎麼不去?哥們也去試試手……」
……
議論聲衝入耳際。
賭石?
洛雲眼睛一陣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