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打賭
「你聽不明白嗎？」小蠻背著雙手，不耐煩道。
「這個……」兩人相距只有三尺，而刀長足有四尺，林浩有些猶豫，可是望見小蠻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鼓了鼓勁兒，試探的揮著長刀橫掃了出去，動作緩慢的如同電影慢放一樣。
小蠻身子不動，有些暴躁的皺了皺眉頭，目光閃閃的望著林浩，滿是嘲笑的神色。
就在刀鋒即將沾上小蠻柔嫩的腰肢時，林浩還在考慮要不要停下來，眼前的小蠻忽然晃了一晃，臉上仍是嘲笑。
沃特？林浩一看刀鋒，竟然就那麼憑空掃了過去，和小蠻的身子僅有半厘之差。
「沒用！」小蠻冷哼一聲，臉上滿是漫不經心的表情。
被一個女人鄙視，不，女妖怪！讓林浩情何以堪，狠狠的一咬牙，揮著長刀猛地刺了過去，同時眼睛閉上，彷彿不忍心看見小蠻血濺當場一樣。
長刀再次揮空，林浩睜眼一望，小蠻還是恰好刀鋒。
「用盡全力！」小蠻命令道：「若是能碰上我哪怕一個衣角，特訓就算結束！」
「你……」林浩對於她的不屑，大是不忿，但是經過剛才兩招，也明白他們之間實力的差距，義正詞嚴道：「士可殺不可辱，有本事，你把眼睛閉上！」
「咯咯！好啊！」小蠻嬌笑一聲，毫無顧忌的閉上眼睛，顧盼自若間，一種若有若無的氣場撲面而來。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王八之氣？林浩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她，緊握長刀，並沒有貿然發動攻擊，而是詐唬的吼了一聲：「哈！看刀！」
本想等她腳步移動之後，再猝然發動攻擊。卻沒想到，小蠻根本就是一動不動，彷彿看穿了他的陰謀，臉上還是冰冷而高傲的表情。
「你……耍賴！」林浩氣哼哼的道。
「有必要嗎？」小蠻睜開眼來，蔑視著他。
「哇！有灰機！」林浩瞪著眼睛一指窗外。
「白癡！」小蠻翻了翻白眼，這麼低級的手段也能使得出來，肩頭一聳，十分隨意的道：「反正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你要是不想月華之力慢慢消失的話，就儘管拖拉吧！」
「什麼意思？還會消失？」林浩一愣，莫非這跟看的玄幻小說不一樣？路遇……高手，然後用灌腸**輸送幾百個甲子的功力，立馬就能搖身一變成為絕世高手！
「廢話！你體內的月華之力，充其量只能算個種子！日後能不能開花結果，還是要看你自己辛勤勞作，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你若是荒廢下去，種子也會慢慢腐爛，我敢說，明天的你，就未必能拿的動這把刀！」小蠻的一席話，徹底的就將林浩美好的希望打成碎片，是啊！這世界哪裡有不勞而獲的事情？機緣之下，原來只是得到一把鑰匙，能不能通向成功，還是要依靠自己的努力。
天道酬勤，無勞苦，安得有安樂？
作為一個勤勞的、有志氣沒有腳氣的悶騷青年，林浩再不敢嬉笑，雙手持刀，臉色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恩公，我看好你喲！」小月拍著爪子，適時的鼓勵著他：「通過鍛煉，才能夠充分的利用月華之力，然後化為幾有！別人賜予的，永遠不如自己掙來的好！加油哦！」
「喝！」林浩腳下移動，臉上出奇的認真，用盡全力將手中長刀揮出。
小蠻身形輕飄飄的往後一飄，輕鬆的躲過。
「恩公，意守心神，氣貫少商、商陽二穴！」小月注視著林浩，緊握著小爪子為他加油指點。
林浩再揮三刀，手臂酸麻，還是碰不到小蠻，聽到小月的指點，冷靜下來，光靠蠻力確實是不行的，閉上眼睛仔細的感受著體內的力量。
呼吸之間，林浩靜立良久，試圖引導力量灌注手臂，暖流在體內循規蹈矩的循環往復，林浩的心神好像一個看客一般，只能感受不能控制。
林浩沒有沮喪，反而更加認真的捕捉契機。暖流好像秩序井然的狼群一樣，整齊的排列著前進，林浩的心神就像外來客，無數次想要主導氣流的運行，卻無數次的被排斥出來。
狼群？林浩心中一動，既是狼群，則必有頭狼！自己這只外來的，想要直接爭奪頭狼的地位，肯定會被頭狼聯合其他的狼，以眾欺寡之下，肯定毫無機會。
那不如，先當最下等的狼，混入他們的隊伍，循序漸進，打好群眾基礎，最後爭奪頭狼的位置。
想到這裡，林浩全神貫注的將心神沉入，在暖流剛剛離開少商穴，轉入商陽穴的一個間隙，成功的插入隊尾，開始跟著它們一步步的前進。
時間就這樣在靜謐中渡過，小蠻默不作聲，只是饒有興趣的望著他。
小月閃亮的眸子裡滿是期待，凡一物必有一理，須是窮致其理，才能物為所用！修煉並不是光靠勤奮就可以成功，很多時候悟性才是突破的關鍵，是為頓悟。
林浩只是專心致志的掌控著速度，好像在玩間諜滲透的遊戲一樣，慢慢的接近暖流的起始。
試探，接近，暖流的起始之處，月華之力果然濃厚，林浩的心神開始慢慢的融入，並不心急，只是一點點的，像水漫沙灘一樣，緩緩的滲入。
太陽已經高懸，轉眼間就到了中午，林浩的臉上佈滿汗珠，比幹了一上午的重活還要累的，不過，在陽光灑上他側臉的時候，林浩的睫毛微微眨動一下，臉泛笑容。
心神終於成功的融入其中，此時的月華之力變的不在陌生，到彷彿像是一根細線，線的一段牽在他的手中。
小蠻見他臉泛笑容，也不知他體悟到了什麼，有些好奇的觀察著他。
猛地！林浩睜開雙眼，月華之力在一瞬間被他凝聚在手臂之上，長刀的重量好似陡然減輕了一般，急速的向著小蠻反撩而上。
小蠻衣衫一飄，仍是躲過了他的攻擊，不過眼中滿是訝色，因為她清楚的感受到，這一刀無論力量速度，都遠超前面幾刀。
下一刻，林浩又開始閉目。原來方才強行凝聚之後，心神再一次被排斥而出，月華之力重回軌道，根本沒有辦法劈出下一刀。
老話說，一回生二回熟，林浩這次僅用了三個小時，便再一次凝聚月華之力，劈出的一刀力量和速度再次提升，不過還是被小蠻輕鬆躲過。
小月絲毫沒有覺得無聊，反而是眼中滿是欣慰和期待，因為她知道，林浩已經初窺門徑，現在雖然生疏，但是只要勤加修煉，肯定能夠達到氣隨意動的境界，真正的把月華之力化為己用。
她的眼睛一瞬不離林浩，林浩的每一刀劈出，她就緊緊的咬著牙，揮舞著爪子為他加油，小蠻每次逃開，她也跟著耳朵一垂，為著那毫釐之差而惋惜。
漸漸的，林浩沉思的時間越來越短，大約每半個小時便能劈出一刀，身上也早以被汗水浸透，但他仍是咬著牙堅持著，如果招式不能夠連續起來，對於小蠻顯然沒有絲毫的威脅。
可是連續起來，就以為能夠完全掌控月華之力，想要一天內做到，根本不可能。
林浩當然不會認為自己跟其他的豬腳一樣，生下來就天賦異稟，魔武雙修，打遍天下無敵手。
但是至少他很執著，只要還能堅持一秒，他就不會放棄。
不知不覺間，暮色已經降臨，小月望著搖搖欲墜，卻仍是不肯放棄的林浩，眼中滿是心疼，好幾次出言相勸，卻都被林浩拒絕。
小蠻雖然對林浩並無好感，但是對於他的執著也是有些欣賞，心中開始打算，要不要故意放水，讓他休息一下。
林浩大口的穿著粗氣，臉色通紅，卻仍是咬著牙，追尋著月華之力的蹤跡。忽然眸光一閃，雙臂青筋四冒，大喝一聲，提刀直劈過去。
小蠻一驚，閃身後撤，險險躲過一刀，沒想到，他這次竟然只用了十分鐘。雖然十分鐘一刀的速度對於自己來說，仍然是個笑話，但是對於林浩來說，能取得這樣的進步，卻是有著里程碑似的意義。
林浩一刀劈出之後，體力徹底衰竭，眼前一黑，身體收勢不住的向前栽倒下去。
「恩公！」小月急叫一聲，猛地從窗台上躍了下去。
卻是小蠻眼疾手快，伸手一撈，順勢就把林浩攬到懷裡。
小蠻的身上有種很特別的香氣，沁人心肺，林浩歪著頭靠在她的懷中，貪婪的深吸了幾口，望著小蠻依然冰冷的臉，發自肺腑的道：「謝謝！」
「客氣！」小蠻微微有些驚訝，旋即不以為然道：「別以為我關心你，我只是怕小月擔心！」
林浩會意的一笑，點點頭道：「我知道，你是看在小月的面子上！」
「恩公，咱們回去吧！」小月竄過來，關心道。
「不必！男子漢吃豆腐，說道就要做到！碰不上小蠻童鞋，特訓就不結束！」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林浩也不例外，可不想就此認輸。
「可是，恩公……」小月滿眼擔憂的勸道。
「可笑，你還真以為能碰的到我？」小蠻卻冷笑一聲道：「方纔我根本就沒有用全力！」
「我不信！」林浩搖搖頭。
「那我們就試試看怎樣？」小蠻自信滿滿的說道。
「好！」林浩自覺一個人速度再快，也絕對快不過眼睛，也是滿臉的自信道：「如果你輸了，怎麼辦？」
「輸？笑話！」小蠻冷笑一下：「你還真是不自量力呀，好吧！如果我輸了，你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什麼要求都答應？」林浩眼中一亮，嘿嘿『淫』笑道：「那我要……」
「可以！」小蠻滿不在乎的答應道，順便鄙視的望了他一眼，這個色情狂！
……我還沒說呢！林浩翻了翻白眼，你也太狂妄了吧？
林浩休息了一會兒，觀察了下地形，廠房寬敞的很，如果真要賭的話，唯一提防的就是小蠻施展身法，藏在廠房之外，那以自己的體力，肯定要輸的，眼珠子轉了用長刀畫了個直徑三米的大圈，道：「小蠻童鞋，咱事先說好，不許出這個圈！小月是證人，出圈就算輸！輸了也不許耍賴。」
本以為小蠻再怎麼自信，也不可能同意這麼小的地方，可是小蠻卻滿不在乎的道：「沒問題！」
「那好！」林浩點點頭，又道：「是不是只要我能抓到你，就算你輸？」
「抓到我？咯咯！」小蠻滿臉的戲謔，酥胸起伏幾下，傲然道：「別說抓到我，只要你能看到我，就算我輸！」
「當真？」
「當真！」
「那好！」林浩心想，小樣兒，這麼大個圈，我要是看不到你，這眼珠子就能拿下來當玻璃球玩了！
林浩在圈中心站定，閉著眼睛道：「好，小月數到三！咱們開始！」
小月望了眼林浩，輕輕的搖了搖頭，銀狐一族速來以速度見稱，快到極致，就說是來無影去無蹤也不為過。只要小蠻始終處在林浩的視覺盲區，林浩絕對不可能看到她。
「三」的聲音剛落，林浩猛地睜開眼來，小蠻已經渺無蹤影。
轉身！直覺身邊一陣微風吹過，還是不見小蠻的影子。不會吧，小蠻跑了？林浩疑惑的望向小月。
小月卻無奈的伸出爪子往他身後指了指，原來小蠻正站在他的身後，只隔一步之遠。
林浩得小月指點，深吸了一口氣，先是身子微微向左一側，做出左轉的樣子，然後猛地向右轉過身來，又是一陣清風掠過，還是沒有！
抬頭望了望頭頂，仍是廠房的鋼架！
……林浩不信邪的來回晃動身體，邊不時的左右扭頭，可是總覺身邊一股清風，緊緊的貼在身後，好像有個鬼混伏在背上一樣。
小月卻是將整個過程看的清清楚楚，小蠻的身法之快，卻是超乎想像，總是能在林浩的眼光轉來之前，稍微的移動一下，不偏不倚，正好處在視覺盲區之中。
無論林浩左轉右轉，還是假動作不斷，小蠻始終像一陣分一樣，用阿拉伯人的俗話說，就是如影隨形！
完了！難道真要輸了？林浩臉色一慘，實在是太高估自己的眼睛了，剛要放棄，腦子裡靈光一閃，佯作喪氣道：「天地渺渺，無奈獨立蒼茫！小蠻童鞋，身法果然不同凡響，令我十分佩服！」
「哼！」身後傳來一聲冷哼，帶著驕傲。
「可是，身為男人，總不能輕易認輸，我請問一句，是不是只要在這個圈內，無論我用什麼方法，只要能看到你就行？」林浩心中竊笑不已，我他媽的真是個無賴呀，呸，是天才！
「隨你便！」
「當真？」
「當真！」
「哇哈哈！」林浩囂張一笑，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往地上一蹲，雙臂疊在腦後，直接躺在地上，眼前正看見小蠻驚愕的表情。
小月的眼皮子跳了跳，滿臉的不可思議，對於林浩這近乎耍賴的做法，感到又好氣又好笑，望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小蠻，艱難的說道：「小蠻，你……輸了！」
畫外音：臉皮厚到這種地步，真是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