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陽失守、榆次失陷。/首/發
西梁軍出井|關後,勢如破繡,算上榆次後,已連下太原郡七縣。太原東側之地,已盡數落在蕭布衣的手上!
鐵錚錚,踏破七縣四山,踏的山西天昏地暗,地動山搖,山西烽煙群起,干戈寥落。
李仲文、宇文得知這個消息後,心急如焚。
他們知道西梁軍犀利非常,可沒想到他們下城竟然和下面一樣的麻利。石艾、壽陽也就算了,畢竟那並非戰略重點,守住太原,就是守住了根本之地,不可能面面俱到。有選擇的放棄一些地域,戰略性的堅守某些地方才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但榆次竟然也一天被破,這讓李仲文等人難以置信!
蕭布衣兵鋒所至,竟然無人能擋。
榆次是太原東部的屏障,李淵任命韋義節鎮守,統領精兵近萬,守城準備充足,李仲文只覺得,榆次無論如何,堅持個月餘都是不成問題,只要榆次守住,太原城就是高枕無憂,突厥兵很快南下,到時候蕭布衣決計不能討好。
可突厥兵未到,蕭布衣已到。
蕭布衣已亮刺,蕭布衣動用了破城弩,蕭布衣不是攻克榆次,而是將榆次城硬生生的毀去。投石機、破城弩輪番轟打,毀了榆次城牆後,西梁軍倚仗人多,將唐軍擊潰,倚仗人多,攻破了對手的防禦。
唐軍將領韋義節、楊毛進戰死,榆次近萬唐軍,逃生的不到千人。
破榆次。過黃蛇嶺就是太原。得知榆次被破。李仲文等人早就全民皆兵。嚴陣以待。
李仲文和右衛將軍宇文連夜研究。商議抵禦對手地策略。李仲文本是太常卿。因為河東之戰有功。已被加封為太谷公。宇文雖遭李元吉誣告。但李淵畢竟還識大體。知道要守江山。還要靠這些忠心耿耿地臣子。是以當初失太原後。並沒有責怪宇文。後來更加封他為銀青光祿大夫。器重有加。二人得李淵信任。知恩圖報。決心死戰守城。
「太谷公。太原城不缺兵士。精兵有五萬之多。加上雜七雜八地游勇。招募地百姓。湊十萬人數不是問題。聽聞西梁軍也不過十萬之數。太原城用十萬人來守。佔據地勢。糧草足夠數年之用。正規抵抗不成問題。」宇文~分析大局道。
「蕭布衣攻城總是不出常規手段。」李仲文憂心忡忡道:「太原東七縣。榆次兵力充足。被他用破城弩毀去城牆。然後一鼓攻克。想想都讓人發愁。」
宇文道:「太原和榆次不同。太原分為內外兩城。他地破城弩或許可以毀去外城。但是要攻到內城前。絕非如此容易。」
李仲文沉吟道:「你地意思是。我們和西梁軍準備在內城外打巷道戰?若倚仗地勢。地確可以將弩車拒在遠處。」
宇文~點頭道:「我們地確要有這種準備。榆次被克,最大的問題在於見對手氣勢兇猛,城兵不足,關城不出,讓對手掐住了死穴。」
李仲文想到了什麼,「我們當不能重蹈覆轍,既然兵力有餘,不如派兩隊兵馬在龍山、蒙山之間下寨。敵人若攻城,我軍可從兩側騷擾其腹背,若是不攻,我等亦是堅守不出?」龍山位於太原西南,蒙山位於太原西北,兩山一城正好是個三角形。
榆次失陷,太原去了屏蔽,李仲文只能分營抵抗蕭布衣。
宇文~道:「這的確是招妙棋,如此這般,我們才不會像榆次那樣,被人打的無法還手。若能伺機破壞西梁軍的弩車、投石車,守城把握更大。」
李仲文苦笑道:「對於分兵一事,其實我也頗為猶豫,不知道結果如何。西梁軍已破榆次,駐兵黃蛇嶺西,遙望太原。想必連破數縣,也要休整幾日,才能全力進攻太原。弩車、投石機都是他們的攻城利器,如何會不精兵把守?不過依我來看,他不見得會毀去太原城。」
宇文道:「太谷公為何這般來想?」
「蕭布衣若下太原,就和聖上般,倚仗太原為跳板進攻河東、渡河擊關中,既然如此,他總要留下這塊根基之地。」
宇文搖頭道:「我倒不是如此看法,蕭布衣這人詭計多端,他志在關中,既然如此,當不擇手段。他只求破城,打通前往河東之路,效仿當年聖上取關中之法,毀去太原對他而言,並非不能。」
李仲文仰天長歎道:「若他真存此念,只怕生靈塗炭。」
宇文卻是眼前一亮,低聲道:「太谷公,若蕭布衣真要毀城,我倒有一計。」
李仲文忙問,「不知宇文將軍有何妙策?」
宇文道:「以前歷山飛急攻太原,蕭布衣曾解過太原之圍……聲望在太原很隆。」
李仲文皺眉道:「我的確也憂心這點,當年蕭布衣千里傳訊,力戰突厥,解雁門之圍。之後又大破歷山飛,威震山西,邊陲的百姓對他大有好感。若百姓聽他傳言,倒戈起事,我們不能不防。」
宇文道:「不過此一時、彼一時,蕭布衣這些年都在江南、東都征戰,山西百姓多歸心聖上。百姓無知,喜信謠言,我們其實可散佈謠言,說西梁軍兵發太原,殘忍暴戾,所到之處,屠戮無數,寸草不生。」
李仲文道:「這個嘛……倒也可行。」
宇文~見李仲文同意,壓低了聲音道:「其實這招在聖上當年起事時也曾用過,只是用來激起百姓對勾結突厥之人的怨恨……」
「噤聲!」李仲文已聽出什麼,慌忙四下望去,見左右無人,這才舒口氣,「宇文將軍,這種事情,可亂說不得!」
宇文搖搖頭,「其實這種事情,大伙都心知肚明。」
「不必多說。」李仲文堅決道。
宇文歎口氣,「那好,我只想說,只要我們宣揚蕭布衣的殘暴,百姓不知實情,自然會和我們齊心協力。蕭布衣只要一毀外城,百姓為保家園,當協助我們和西梁軍奮勇作戰,到時候就算我們不敵蕭布衣,也能給他以重創。若是突厥兵趕到……定能將他們打回到河北,說不定能將他們全殲在山西,不知道太谷公意下如何?」
李仲文猶豫良久,「此計可行,只是這突厥兵,到底什麼時候會到呢?」
宇文歎道:「突厥兵造成地危害,不會比西梁軍要少。」
李仲文知道宇文的意思,當初擊敗劉武周時,突厥兵其
有出太多的氣力,他們只是在馬邑、雁門一帶燒殺武周部人心惶惶。畢竟跟隨劉武周起事之人,家大多在那裡,老家遭殃,如何不心急如焚?宋金剛柏壁大敗,劉武周其實還有些實力,但棄太原北逃,就是因為已腹背受敵,無心作戰。
李仲文自那以後接管了太原,突厥兵在那一戰後,卻自以為功高,結果在邊陲沒有搶夠,又來太原掠奪。想唐軍的皇帝都對突厥奉表稱臣,那些突厥人又如何會把李仲文放在眼中?結果就是突厥兵大掠月餘,姦殺擄掠無所不為,百姓受苦難以盡數,李仲文完全不能節制,那段日子可說是李仲文領軍以來最為灰暗的日子,宇文舊事重提,李仲文心中矛盾。他知道憑借自己的能力,不能擊敗蕭布衣。所以期盼突厥兵來,趕快擊敗西梁軍,還山西安寧,可又知道,突厥兵來了,只怕變本加厲,更是讓軍民難受。
正猶豫間,有兵士急匆匆趕來道:「太谷公,突厥使者骨礎祿來了。」
李仲文喜憂參半,喜的是,骨礎祿是利手下地紅人,如今已榮升為俟斤,當年他曾經和利一起到西京耀武揚威,幾乎騎在李淵的頭上。他既然來了,那說明利多半就要出兵了,憂慮地是,骨礎祿是個貪得無厭的傢伙,想要擺平此人,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起身正冠相迎,宇文有些皺眉,卻只能跟從。
太原城中,以二人的官爵最大,若是不迎,只怕這個骨礎祿扭身就會離開。
骨礎祿進來的時候,身邊跟著幾個突厥將領,眼睛好像長在了頭頂,逕直道:「李仲文,這太原城,並沒有我想像的烽火四起呀。可聽你們傳信的口氣,總覺得一個人就算火燒了屁股,也不過如此。你旁邊那人臉被驢踢了嗎,怎麼那種顏色?」身邊幾個突厥將領都是笑,滿是輕蔑。這是一種骨子裡面的優勢,最少多年以來,除了啟民當權那短暫地十數年外,突厥兵從來都是視中原為寶庫,任取任奪。他們看不起中原人,因為在他們眼中,中原人只會內亂,只會請求突厥人幫助打天下,打了天下後,還要一直向突厥人示好。試問這樣的中原人,如何會被突厥人放在眼中?
宇文心頭火起,暗想自己堂堂一個大將軍,可在骨礎祿眼中,竟然狗都不如。李仲文吸了口氣,擠出笑容道:「俟斤說笑了。他……身子不適,有病在身。」
骨礎祿見慣了這種卑躬屈膝,懶得計較,打了個哈欠,選了最尊貴地位置坐下來道:「我帶了二百人來。」
「好的,我知道了。」李仲文拉過個親兵,低語了幾句,親兵急匆匆地離開,過一會兒,竟然有幾人抬了個大箱子過來。
骨礎祿終於來了點精神,直了下身子。身邊那幾個突厥將領更是如狗見了骨頭一樣,雙眸放光,箱蓋開啟,露出道耀眼的光芒。這時大堂正有暖陽照入,照在那黃橙橙的金子上,泛著熾熱的光芒。
骨礎祿哈哈大笑道:「李仲文,大唐這些人中,我看你最是順眼。」
李仲文道:「一些心意,請俟斤笑納。」見到骨礎祿滿意的表情,李仲文問道:「卻不知道可汗什麼時候出兵呢?」
「西梁軍未到,你們著什麼急呢?」骨礎祿回頭望了眼,「上次我帶回地幾個女僕姿色不錯,他們見到,都很是羨慕。這次前來……也想讓你幫忙找幾個。」
李仲文臉色微變,轉瞬如常,「這個……自然可以。」骨礎祿身邊幾個將領哈哈大笑,神色有著說不出的輕蔑和猥褻。
李仲文強忍屈辱,低聲道:「俟斤,不知道可汗什麼時候出兵呢?」
骨礎祿站起來走過來,用力拍拍李仲文地肩頭,「你讓我們滿意,我們當然也不能白收你們的孝敬。你放心吧,可汗十萬大軍,如今已到了樓煩北地天池了。你們現在需要西梁軍趕快打過來,然後讓我們兜他們後路才行。」
李仲文又驚又喜,根據他的消息,突厥兵一直都在定襄,怎麼會突然南下推進數百里到了樓煩北?
見李仲文惑,骨礎祿大笑道:「你們中原不有句話叫做兵貴神速?可汗出兵,豈是你們能夠想到?快點準備女人吧!」
骨礎祿在太原城只呆了三天,蕭布衣竟然沒有兵臨城下!
李仲文想不明白,太原軍民想不明白,骨礎祿卻覺得自己威風凜凜,蕭布衣知道自己到太原,竟然不敢來攻,不由又把李仲文好一頓羞辱。
等到三天後,骨礎祿帶著二百突厥兵和充足地金子、女人出了太原城,說既然蕭布衣不出兵,那他就請可汗出兵。
李仲文軟語相商,請骨礎祿多說好話,骨礎祿大笑出城,一路向北。等過了數十里,勒住了馬,吩咐幾將先帶突厥兵回轉,自己卻帶著一將,十數個突厥兵轉向東行。
東面是西梁軍的地域,東南就是黃蛇嶺,他這舉動要是讓李仲文見到,多半想不明白。
骨礎祿此舉不但會讓李仲文莫名其妙,就算隨行地那將也是摸不到頭腦,「俟斤,我們去東方做什麼?」
「都說西梁王威震天下,我倒是想要見見。特勒熱克,你不是也一直想要見他?」骨礎祿道。
那將恨恨道:「我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但我們這樣去,豈不是要送死?」那將雖是狂妄,可建立在千軍萬馬的基礎,知道就這些人,只怕不夠給西梁軍填牙縫。
「特勒熱寒死在他手,也怪不得你懷恨,可這次我們卻是要當回使者。」骨礎祿道。原來特勒熱克是特勒熱寒地兄弟,而特勒熱寒當初在河北死在蕭布衣的鐵騎之下,是以特勒熱克對蕭布衣憤恨不已。
「使者?什麼使者?」特勒熱克怔怔道。
骨礎祿笑道:「你以為我們真地要幫李唐嗎?」
特勒熱克變色道:「難道我們要幫東都?」
骨礎祿歎道:「可汗對敵不頭痛,可頭痛的卻是我們的將領頭腦太過簡單了。」
特勒熱克知道骨礎祿是嘲諷自己,臉色一紅,喏喏道:「俟斤,我很多不懂,可大哥之仇,不能不報。」
骨礎祿道:「他們中原不是常說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仇要報,可不急於一時。可汗現在雖幫助李唐,可也不希望李淵一統天下。最好的結果當然是,讓西京和東都拼
俱傷。然後中原實力大減……」
「那時候我們就可以進駐中原,一統天下?」特勒熱克興奮道。
骨礎祿哈哈大笑道:「特勒,你還不算太笨。當然最好的結果就是讓他們拚個兩敗俱傷,能讓可汗得到天下,最不濟也讓他們元氣大傷,到時候我們要他們地錢財,豈不是易如反掌?」
「那這仇?」特勒熱克念念不忘道。
骨礎祿臉色一扳,沉聲道:「特勒,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仇何必急於去報,想天天折磨他們豈不更是快事?」
特勒熱克雖是不滿,卻不敢違拗骨礎祿地意思,見黃蛇嶺在望,山上隱有旌旗飄動,知道到了西梁軍地地盤,心中惴惴,「我們若去,他們殺了我們怎麼辦?」
骨礎祿輕蔑一笑,「第一,我是使者,兩國交兵,不斬使者,這是自古的規矩。他們這些中原人雖是不行,但這個規矩還是要守。第二,我代表可汗和他們談判,是給他們機會,他們求之不得,怎麼會殺我們?相反,他們求我們還求不過來。想李唐那個皇帝都對我恭恭敬敬,一個西梁王算得了什麼?」
說完後,骨礎祿哈哈大笑,特勒熱克一想,也地確如此,不由放下心事。
二人帶著十數人策馬靠近黃蛇嶺,只見到西梁軍營依山下寨,氣勢恢宏,也不由暗自心驚。
不等近前,早有一隊騎兵迎過來,為首那將正是李文相,喝道:「做什麼的?」那隊騎兵來地好快,在李文相問話的時候已將十幾個突厥兵包圍起來,冷眼相對。
骨礎祿畢竟見過大場面,並不驚惶,沉聲道:「我叫骨礎祿,突厥的俟斤,奉可汗之令,前來找西梁王談判。」
李文相上下打量骨礎祿一眼,冷冷道:「等等。」他策馬回轉,其餘兵士虎視眈眈,面色不善,骨礎祿在李唐呼風喚雨,見慣了奉承的臉色,遽然見到這種接待,很不適應。李文相進了大營後,良久才出來,這期間骨礎祿雖是狂傲,卻也不敢撒野,只因為他發現自己落入了對手地包圍,這隊騎兵百來人,個個看起來龍精虎猛,不好對付。
等到全身發冷、屁股發熱的時候,李文相這才出營,冷漠道:「跟我來。」眾騎兵押著骨礎祿等人進了西梁大營,從走馬行軍道徑直走過去。
骨礎祿眼珠子亂轉,趁機觀察西梁軍營。他雖學過下營之法,但那不過是在草原運用,比起這裡而言,直如懵懂地孩童。可最讓他驚心的不是西梁軍的陣容鼎盛,而是他一路行來,聽得到風聲、水聲、馬嘶之聲,卻聽不到有兵士發聲。
整個大營擁兵萬餘,可卻死一般的沉寂。
沉默無言,沉寂驚天!
骨礎祿終於收拾了輕視之心,不能不說,這些南蠻果然有點門道。李文相進營寨百餘步後,就將骨礎祿等人交給另外一將領帶領。那人步伐沉凝,雙眸如電,正是蕭布衣手下第一親衛張濟。
張濟上下打量了骨礎祿一眼,骨礎祿不知為何,竟然覺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牲畜,暗自心驚。
點點頭,張濟沉聲道:「你們兩個過來,其餘的人留下。」他指的是骨礎祿和特勒熱克,口氣不容置。骨礎祿笑道:「我等千里迢迢趕來,他們也想見見西梁王。」
張濟冷冷道:「西梁王不見!你若嗦,和他們一塊滾出去!」
骨礎祿肺都差點氣炸,特勒熱克才要上前廝打,凶野性子冒出來,他哪裡管得了許多。見慣了中原人恭敬,這些人冷漠如斯,如何不讓他氣憤填膺?見張濟面對特勒熱克的憤怒,連頭髮絲都不動一根,骨礎祿一把拉住特勒熱克,哈哈笑道:「既然來了,總是要見地,你們在此等候。」他知道這裡是蕭布衣的地盤,加上十幾個手下也是無濟於事,索性大方一些。張濟帶路,領二人到了大營前,掀開簾帳,當先進入,施禮道:「啟稟西梁王,屬下已將突厥使者帶到。」
骨礎祿終於見到了蕭布衣,他真地從未見過蕭布衣,也很好奇傳說中的那個西梁王到底什麼樣子。
見到蕭布衣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一定是西梁王。
若不是威震天下的西梁王,又有誰有如此睥睨天下的氣勢?可這個西梁王,遠比他想像中要年輕,也遠比他想像中要睿智。
他濃重地雙眉有如雙刀,一雙深邃的眼睛好像可刺穿旁人地心思。
見骨礎祿前來,蕭布衣嘴角帶著若有如無的笑,淡淡道:「利要說什麼?」
骨礎祿聽他連可汗都不稱呼一句,饒是心機深沉,也忍不住怒氣上湧,「西梁王,可汗眼下已聚集三十萬大兵在定襄……」他欲言又止,緊盯著蕭布衣地表情。蕭布衣不驚不詫,微微一笑,「他南下中原,要和我一起狩獵嗎?」
骨礎祿長吸一口氣,試探道:「可汗想說,他既然可以幫助李唐,當然也可以幫助你!沒有人擋得住突厥三十萬大軍,西梁王,你說是不是?」
蕭布衣笑了,笑的極為譏誚,譏誚中帶著孤傲,「你錯了!」
你錯了!這三個字雖輕,卻轟轟隆隆地響在骨礎祿耳邊。
蕭布衣不望骨礎祿,卻望著自己右手的五指,他緩緩的屈指,握成有力的拳頭,一字字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命蒼天都不能做主,何況區區個利?我今日見你,不是要和你談判,而是告訴你,當年我還是個將軍的時候,就可以擋住始畢的四十萬大軍,今日我是威震天下的西梁王,區區三十萬突厥兵,在我眼中算得了什麼?回去告訴利,要戰就戰,勿用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