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鵬說~簡簡單單,只是思楠卻明白,蕭大鵬和天涯,三公主分手,不知道包含著多少驚天動地的曲折。/首/發
大鵬的一番解釋,有的和她猜測的類似,有的出乎意料,不過也有很多不明不白。
思楠並不是能瞞住心事的人,逕直問,「天涯為何要與你為難。」
蕭大鵬笑笑,「我不清楚。」
「這年來你還不清楚?」思楠咄咄問道。
蕭大鵬眼眸如=,望著思楠,輕聲道:「思楠,你還年輕。」
「這和年輕有麼關係?」思不解的問道。
「年輕,所以可承受的住挫折,年輕,所以很多事情可以從頭再來。但是你若不從這些挫折中吸取教訓,你就會發現到了我這種年紀,會和我一樣一事無成。人的痛苦在於清醒明白,你可知道?」
「所以你從來不想天涯何為難你?」思楠問道。
蕭鵬道:「想明白又如何,不想明白又如何?在我之後,其實門閥士族、各朝子弟想謀反的不在少數,可均被文帝不動聲色的翦除。這人的手段高明,千古難見,不然也不會平定數百年的大亂,一統江山。」
「他這麼聰明。卻預見不了楊這個敗家地兒子。」思楠諷刺道。
蕭鵬卻也不惱。「你以為楊廣真地是蠢材?那可就大錯特錯!楊廣在楊堅五子當中。絕對是絕頂聰明地一個。不然何以能輕而易舉地除其餘四兄弟地禍亂?其實楊堅死後。楊廣端是做了幾件大事。只可惜他壓抑太久。又被大業沖昏了頭腦。楊堅終立楊廣。並非無因。可誰能管得了身後事呢?」
思楠不知道蕭大鵬是懦夫呢。還是所謂地智者。可她對蕭大鵬所言。只能說是保留性地贊同。雙眸一亮。思楠遽然道:「我明白天涯為何要和你作對了。」
蕭大鵬臉色不變。淡然問。「為什麼?」
「當年地往事。其實我和你兒子……已知曉猜測地七七八八。」思楠說及你兒子地時候。見蕭大鵬嘴角浮出微笑。知道他對這個所謂地兒子還甚關心。心中感慨。「太平道為禍天下數百年。有虯髯凌峰、崑崙絕頂。天涯、大鵬、四道八門。可說是在大隋之前人才濟濟。又到個頂峰。你說地不錯。任何想取得帝王之業地人。不但要有門閥士族地支持。要想江山穩固。還需百姓、道派、佛門地支持。或者說是吹捧。」
蕭大鵬道:「思楠。你果真聰明。楊堅道佛並重。就是這個道理。布衣現在不動聲色地除太平餘孽地力量。可若是要說坐穩江山。還是要以拉攏為主。最近他找王遠知。施展懷柔手段。就是這個道理。我得知這點後。甚至欣慰。王遠知若是知機。眼下雖是避而不見布衣。可天下大定地時候。定然會前往東都歌功頌德。以求保全餘眾。」
思楠點頭,承認蕭大鵬分析的不差,「太平四道中,樓觀最是偏激,龍虎無為而治,李家心機陰險,而茅山道卻更像見風使舵。四道主張不同,八門卻聽四道的號令。太平道雖是人才不少,但數百年來的發展,主張或大同小異,或背道而馳,就是因為這些見解不同,才導致太平道四分五裂,其實世事無不如此,只是太平道極端了很多。太平眾人或入廟堂尋求皇帝支持,或入門閥謀取策反的資本,只求閥門得勢,弘揚大道。但太平大道的主張太過駭人聽聞,就算得太平道支持地人,也絕不敢逆天行事,是以就算得勢,也會泯滅太平道的作為。太平大道或許終究有一日能實現,但那多半是很久以後地事情,絕非現在!」
蕭大鵬道:「你說的不錯,崑崙若是聽到,定然欣慰。」
「崑崙就是看到這點,為求生存,這才和僧粲聯手,降伏天涯,立下天涯明月之誓言,不再染指江山一事。但天涯無疑是太平道中,最激進地一個。他蓄謀對付你,卻用崑崙天涯明月的誓言,無非是想激發你對崑崙地不滿,作亂為患,你若反了崑崙,他才有借口推翻崑崙的主張,只可惜,你一敗竟然消沉下去,這多半是天涯都想不到的事情。」
蕭大鵬點點頭,「思楠,你果真聰明。」
「那三公主後來去了哪裡?」思楠這句話一是好奇,也是為蕭布衣所問。
蕭大鵬臉色木然,「我不知曉。」
思楠緊盯著蕭大鵬的臉色,看不出端倪,皺眉想著什麼。突然問,「她會不會跟隨了天涯呢?」
蕭大鵬扭過頭去,搖頭道:「我再沒有見過她。」
「你想她嗎?」思楠問。此情此景,也只有她才能放肆的問出這個問題,蕭大鵬望著火光,淡漠道:「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思楠從蕭大鵬冷漠的外表,感覺到了骨子裡面的哀傷,知道再追問太過殘忍。又想起關鍵的一件事,「崑崙現在做什麼呢?」
「或許什麼都沒做。」蕭大鵬道。
「這怎麼可能?」思楠詫異道:「我真的不解你和崑崙到底如何想法,李玄霸禍亂江山,和蕭布衣為敵,你和崑崙怎能坐視不理?布衣可是一直敬你,但你這個爹爹雖說當他是兒子,可為他做了什麼?」
蕭大鵬神色不變,「你等覺得崑崙無為而治,但他做的事情遠比你們想的要多。太平四道八門,八門雖是凋零,但門中亦是人才不少,只是你可見到有多少出來興風作浪?」
思楠恍然道:「崑崙約束八門,原來是釜底抽薪之計。四道沒有八門的支持,作為有限!可他為何不殺了李玄霸,就算不殺,最少也應該囚禁了他,不讓他四處作亂。」
蕭大鵬皺眉道:「歷來爭奪天下,手段無不用極,李玄霸輔助李唐稱雄,已算不得為禍江山。李淵雖是老謀深算,但最少稱帝后,關中安樂……」
你是說,崑崙也不能確定誰取江山,只能袖手?」見
你一味退讓,懦弱無用,得三公主要離開你!」
她後地一句話,可說是言辭極重,有如火灼一般。
本不想這樣咄咄逼人,可為求真相,也為激蕭大鵬回轉東都相助蕭布衣,是以採用激將之法。
蕭大鵬嘴角抽搐下,竟然還沒有變色。只是手上的枯枝『嚓』的聲,已變成了粉。
思楠心細如髮,聰穎非常,知道三公主多半還有故事,只是蕭大鵬不想多說。
「蕭大~,你若真言行一致,還關心著蕭布衣,就應該回轉東都!」思楠又道。
蕭大鵬突然一笑,「我回不去,都已無關大局。晚了,歇息吧,明日還要趕路。」他豎起衣領,盤膝而坐,再無言語。
思楠沒想到竟然這麼好地脾氣,如此相激也不動怒。眼珠一轉,換了策略,「其實你不回去,也是為了蕭布衣好,可我方才誤解了你。」見蕭大鵬動也不動,思楠沉吟道:「你伊始是受諾言束縛,可後來多半知道,自己若是不管蕭布衣,虯髯客引蕭布衣入途,再和你有著交情,怎麼會任憑旁人加害蕭布衣?有虯髯客為他出手,當然比你出手還勝出一籌,伯父心機之深,可見一斑。」
她捧了蕭大鵬一句,又了他一句,蕭大~動於衷。思楠心中嘀咕,蕭布衣古怪深沉,這老子也是不遑多讓。
「其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依我來看,伯父重情守諾,三公主她……離你而去,實在是不智之舉。」思楠總覺得關鍵就在三公主地身上,得見蕭大鵬,始終忍不住出口詢問。
陡然間蕭大鵬雙眸睜開,有電閃。
思微凜,暗想此人好犀利的眼神,一時間心中古怪,竟不再言。
蕭大鵬卻歎口氣,「你若還想見容妃,就閉嘴吧。」他好像甚少惱怒,若是用言辭威脅,思楠多半不吃這套,可聽蕭大鵬提及容妃,思楠馬上閉嘴,甚至把眼睛也閉了起來。她和蕭大鵬一樣,盤膝而坐,緩運內息。過了片刻後,週身漸暖,雖是天空飛雪,冷若刀劍,卻也全然不懼。
偷瞥了蕭大鵬一眼,見到他好像和黑暗融為一體,整個人有著說不出的淒冷,不知為何,心中又有了同情,感覺方才自己只顧得探秘,不想著蕭大鵬內心的感受,實在不該。
長夜漫漫,冬夜寂寂,二人對火堆而坐,一直到了天明。
等到曙光初現,思楠睜開雙眼,才發現雪已停,荒山銀裝素裹,遠山連綿,有如雪龍飛舞,好一派壯觀。
蕭大鵬早取出乾糧烤熱,和思楠分食,和她上馬繼續南行。
二人中途只是在鄉間用過午飯,給馬兒餵了草料,再無停歇,也不交談。思楠只怕蕭大鵬不領自己去見母親,再加上感覺蕭大鵬也有苦處,再不咄咄逼人。
等過了遼東的國都平壤後,蕭大鵬更是熟悉路徑,也不歇息,趁夜疾馳,在深夜地時候,已繞僻徑進入了百濟國。
思楠不解問道:「你是百濟的國師,到了百濟國,讓他們迎接就好,何必偷偷摸摸?」
蕭大鵬也不做答,到了一座大城前。思楠知道這城叫做泗,眼下是百濟國地國都,也是百濟最繁華的城市。
百濟、遼東、新羅三地均是國土遠遜中原,可恩怨糾葛多年。
百濟本算是三國最強,甚至曾經打到平壤,殺了遼東王。可最近百來年,遼東卻是勢力大漲,百濟不敵遼東,北方土地盡喪,先向南遷都熊津,後又南下遷都泗。熊津以前雖是百濟的國都,卻是山城,依靠群山環繞屹立北方,只為有效的抵抗遼東南下,並不繁華,比起泗而言,大大不如。
城門這時早關,蕭大鵬粗著嗓子喝幾句,城頭一陣歡呼,迎蕭大鵬進城。
蕭大鵬在這裡竟頗有威嚴,思楠暗自納罕,心道蕭大鵬以一己之力,短短數年的功夫,讓百濟軍民敬仰,端是可敬可畏。
蕭大鵬進入泗,逕直來到國師府。
相對中原地繁華壯闊,這裡地國師府多少顯得寒酸,但在泗城,也算是少能見到。百濟多沿用中原的文化,中原地烙印隨處可見。思楠一路行來,倒感覺仍在中土。
國師府已熄了***,蕭大鵬領著思楠到了後花園,思楠本以為他要給自己安排住所,然後等天明再找容妃。
雖從未見過容妃,可這畢竟是自己地生母,思楠一想及這點,本來靜若止水地心就忍不住的砰砰大跳。
蕭大鵬似乎看出了思楠地心思,望著後花園一間小屋的***,說道:「那間屋子裡就是容妃。她……應該還沒有睡。」
思楠一怔,國師府中,那間屋子可說是最為簡陋,可蕭大鵬如何來看,都不是個吝嗇的人。蕭大鵬看出她地心思,解釋道:「容妃現在神志不清,只要稍微見到奢華的地方,就會狂性大發。我不得已,才將她安置在這裡。」
思楠不由心酸,迎著***緩步走了過去。蕭大鵬不再跟隨,眼中露出憐惜之色,緩緩搖頭。
思楠接近木屋,頭一回地沒有了戒備,只有渴望。透過木窗,見房間內坐著一女子,爐火暗暗,好似女子的面容。
那女子雖裝扮的乾淨,可容顏已很蒼老。天雖冷,她卻衣著單薄,手中輕輕的悠著個小孩的搖籃,嘴裡還哼著小調。
若非蕭大鵬提醒,思楠看不出女子的任何異常。
佇足門外,靜靜地望過去,聽到女人悠悠的聲音傳過來。
天上星,亮晶晶,不如楠兒地亮眼睛……
天上月,明又亮,不如娘親的一顆心……
親愛地親愛的楠兒,長大了長大了……
親愛地親愛的楠兒,你可曾聽到娘親的呼喚……
思楠聽到楠兒兩字的時候,秀眸已蘊含淚水,見到婦人憔悴的面容,緩緩而又堅定的走過去,那一刻的她不知為何突然想到了蕭大鵬的鞋子理論。
一雙鞋換了鞋底換了鞋幫,當然不是原來的鞋子。
可她的母親就算糊塗了、神智不清了,還是她的母親。無論天涯海角,無~幾經磨難,她還要認這個母親!
去,思楠凝望著容妃的雙眸,發現她眉梢、眼角和自妃並沒有留意到思楠的到來,仍在喃喃唱著小曲。
已看清搖籃中只有小兒~頭,更是心酸。她推開門,寒風吹進,容妃霍然驚醒,慌忙站起來望著搖籃道:「楠兒,天冷了,有娘在,不要怕。」她像模像樣的拿起小被要蓋在枕頭上面,突然驚叫道:「楠兒,你冷不冷?你的肚兜呢?」她捧起枕頭,就像捧著嬰兒,旁人若是不知情,早就毛骨悚然,思楠卻在她身後鎮定道:「娘,我就是思楠!」
話音落地,容妃僵立當場,雙手抱著枕頭,劇烈的顫抖。
思楠性格耿直,見到母親,心情激盪,根本沒想到多餘的事情。這是她娘親,她是娘親的楠兒,這些足夠。
她聲,誠懇,滿是情意,她只希望能用自己的真情,換回母親的記憶。
容妃終於回轉來,望著思楠,雙眸呆滯。
思楠心中一顫,容妃突然連倒退,緊緊的握著枕頭,連連倒退,叫道:「你是誰?你不要害我的楠兒,你們害死了桐兒,求求你們,饒過楠兒吧!」她叫聲淒厲,瘋態盡顯,思楠心中一酸,暗想原來同胞姐姐可能叫做思桐。娘親說的不錯,害死姐姐的正是自己,可是……
思楠沒想到親根本不認自己,才待再說,容妃已的叫起救命來。一陣疾風掠過,思楠手腕已被扣住,才待震開,就被蕭大鵬帶出了房間。
蕭大鵬的動作簡直比還要快,出了房間後順手帶上房門。容妃見房間沒人,奇跡般的平靜下來,臉上露出驕傲的笑,對著枕頭道:「楠兒,壞人被娘打跑了,你莫要害怕。」
思聽到,心如刀絞,等遠離木屋後,咬牙道:「為什麼?」
蕭大鵬道:「據我猜想,容妃離江南後,又和你失散,再加上思桐不歸,念女心切,這才會神智不清。思楠,你莫要著急,慢慢來。」
思霍然抬頭,「李八百為何要害我家?害得我家破人亡,姐妹分離?」
蕭大鵬道:「所有地原因,不過是江山二字。他想擒你姐妹,要抰你爹娘跟從。」
思楠手按劍柄道:「李八百在哪裡?」
蕭大鵬道:「崑崙擒住他,逼他走天梯,半途掉下去,已粉身碎骨。」
思楠咬牙道:「他為何不等我!」
蕭大鵬明白她的心思,苦笑道:「思楠,恩怨已過,李八百已死,你是個聰明人,當知道眼下第一要做什麼。」
思楠已明白蕭大鵬的意思,鬆開劍柄,回頭向木屋望去,淚眼婆娑,喃喃道:「你放心,我知道如何去做!」
她這句話,不知是對蕭大鵬還是對娘親所言,可堅毅之色溢於言表。她多經磨難,絕非是個輕易放棄的人。
風又起,『咋啦』一聲響,樹上積雪落下來,帶來透骨地寒。冬天到了,可對思楠而言,春天不應該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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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人在關中,一夜之間,頭髮已白了很多。這個冬天對他而言,實在有些冷。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他在河北地兵將敗的這麼快,敗的這麼慘。而剩下的日子,看起來更加的難熬。
他三路出兵,本想搶秋糧,取河北,兩路夾擊,匯合突厥兵給蕭布衣沉重地打擊。沒想到計劃總不如變化快,受到沉重打擊的是他,而非蕭布衣。
李建成、李神通均是處於僵持階段,和西梁軍互有勝負,被他寄托最大希望地河北,卻在沱水一戰,損失半數的兵力。
要知道在河北的李唐軍,可說是李唐的精英,李淵本來希望聯手突厥抗住蕭布衣,沒想到永安王李孝基全軍覆沒,李孝基本人也喪身河北戰場,這可說是李唐宗親眼下喪命的最高將領。李道宗被西梁軍破白溝,兵出孔子嶺,不敢應戰,倉惶北返。秦叔寶率大軍乘勝追擊,不但取得趙郡,甚至隨手收了恆山、博陵兩郡。
西梁軍氣勢如虹,高雞泊的舒展威本來一直堅守,見秦叔寶大軍打地酣暢淋漓,趁勢配合北上,取高雞泊北部的信都、平原兩郡。蕭布衣卻一紙詔書,向東過平原郡地鹿角關,又將渤海的河北盜匪招安。
至此,西梁軍兵鋒向東,再到海邊,厚重地向北推進,逐一的收復李唐軍才下地地盤。
西梁軍連戰連捷,一舉扳回頹勢,李唐軍除了幽州各郡外,只餘河間一郡。管出塵求功心切,逼近河間,卻被李世民擊敗斬殺。蕭布衣不以為意,下令大軍兵逼河間。
河北軍早就分崩離析,劉黑下落不明,羅士信聽聞喪身大水,曹旦、竇氏慌忙投奔李世民,獻上傳國玉璽,不想是假,李世民勃然大怒,逕直將二人斬於帳下。竇紅線舉殘眾歸東都,蕭布衣既往不咎,將他們暫時安置到渤海。
秦叔寶、程咬金、舒展威三將分由博陵、信都、平原三處出兵逼近河間,蕭布衣坐鎮中軍,擺出架勢要和李世民決一死戰!
李道宗已退兵上谷,兵駐易水,李世民孤軍對抗,又逢初冬,不敢正其鋒,只能戰略性的撤退。李世民撤出河間,兵駐郡巨馬河,以郡的固安為根基,李道宗兵駐易水,以上谷為背,二人從西向東,以易水、巨馬河為地勢,布下了抵抗蕭布衣進取幽州的防線,深溝高壘,暫時避而不戰。
形勢並不樂觀,李淵憂心如焚。望著眼前的李孝恭,李淵神色複雜。
李孝恭更顯消瘦,竟然還活著,默默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二人沉默而對,這場談話,亦是二人之間絕對隱秘的一場談話,李淵終於打破了沉寂,開口問道:「孝恭,以往的事情,都可以算了。我現在只想知道,玄霸現在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