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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三七一節 秘密 文 / 墨武

    楊廣對著銅鏡屏風,自信滿滿,卻從未想到過禍起蕭牆,行宮中竟然會有人行刺他,這簡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楊廣其實是個很謹慎的人,一輩子亦是活的小心翼翼,他一直沒有什麼安全感。所以就算出巡,動輒都會帶十數萬大軍。

    他出則金根車,身邊護衛無數,巡遊大多數卻是留在**城中。洛水襲駕之時,就算太平道搞的驚天動地,若非思楠這種絕世高手和人配合,也是絕難殺到他的眼前!

    雖然到了揚州,可楊廣還是帶著十數萬驍果軍,貼身保護重重,行宮禁衛無數,不得楊廣召見想入宮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就是這樣的一個防備,竟然有宮女來襲,楊廣想不到,裴、虞二人也是意料不到,楊廣透過銅鏡見到那宮女的身影,一時間驚駭莫名,不能動彈。

    宮女出劍凌厲,眼見一劍就要洞穿楊廣的胸膛,銅鏡驀地炸裂,幾點寒光打了出來。

    眾人更是意外,沒有想到銅鏡屏風後還是藏有他人。宮女也是愕然,光電火閃之間卻是劍尖微顫,只聽叮叮……幾聲輕響,寒光已被擊落。

    楊廣還是無法動彈,只是死死的盯著宮女。趁這片刻的功夫,裴蘊卻是終於反應過來,從旁邊竄了過來,一把抱住楊廣,滾了開去。「聖上小心……」虞世基卻只能動動嘴。已經駭地軟倒在地。

    入宮刺殺一事從未有過,就算虞世基都是無法反應。裴、虞二人均是文臣,裴蘊此刻的表現只能用神勇來形容。屏風炸裂後。兩個黑衣人已經閃出,一左一右的擋在楊廣之前。

    宮女心中微凜,這才發現行刺楊廣絕非簡單地事情。她得到符平居的令牌,入行宮本來暢通無阻,一柄軟劍纏於腰間,混入宮殿後見到楊廣當即出手,幾乎沒有片刻的猶豫,可卻做夢也沒有想到過。楊廣身邊還有高手護衛,眼下看起來,更像是個圈套!

    想到圈套兩個字的時候,宮女已經出了三劍,她本來就是不達目的不罷休那種人,宮女當然就是思楠!

    她從東都一路南下,逕直到了揚州,在符平居手上拿得入宮的金牌,目的只有一個,再次行刺楊廣!

    她只以為這次再不會失手。沒想到一出手就遇到了阻撓,而且對手功夫很是不差!

    三劍過後,一個黑衣人已經仰天倒下去,另外一個小腹中了一劍,卻是雙手一圈,來抱思楠。裴蘊抱著楊廣連滾帶爬,自從楊廣登基以來,就算雁門關前都沒有如此狼狽。裴蘊用盡了全力護衛楊廣,楊廣卻是僵硬的望著思楠,嚇傻了一樣。只是道:「不可能!」

    虞世基終於醒悟了過來,大聲怒喝道:「來人呀,護駕!」

    其實不用他喊,自從銅鏡炸裂之時。殿外已經知道不好,無數禁衛軍向這個方向匯聚,可畢竟離地還遠,只是再一刻的功夫,第二個黑衣人已經被思楠攔腰斬斷。

    連殺二人後,思楠腳尖點地,已經竄到楊廣的面前,楊廣目光中沒有畏懼驚惶。有的只是深切的悲哀。又似全然不信。

    思楠望見楊廣的目光,心中微顫。想起洛水之上,楊廣亦是這種表情。那種悲痛欲絕的神色她幾日沒有忘懷,只是任務壓制了理念,思楠長劍抖動,卻已經爆刺過去!

    陡然間身後有金刃剌風之聲,楊廣卻是嘶聲呼道:「不要!」

    思楠心中凜然,她是高手,只憑身手風聲就已經知道,又有兩個高手無聲無息的接近了自己。剛才殺了那兩個黑衣人,看似舉重若輕,其實卻已經拼盡全力,最奇怪的是,那兩個黑衣人武功遠比禁衛要高明,竟然也是女子。

    顧不得先殺楊廣,思楠倏然止步,一劍從肋下刺過去,背後襲擊的兩名黑衣人沒想到她說止就止,出招古怪,一人長劍本來堪堪到了她地背後,卻被思楠一劍刺中了脾臟,渾身發冷,長劍再遞一分的氣力都沒有,就已經軟軟的倒了下去。

    另外一個黑衣人不管同伴的死活,長劍勁伸,已經刺到思楠的小腹。

    黑衣人一喜,只是長劍刺出才感覺到不對,那一劍雖刺到思楠的衣襟,卻沒有傷到她一分。思楠腰身一扭,已經避開奪命一劍,長劍帶血刺出,黑衣人急忙揮劍相迎。黑衣人武功亦是不差,只是兩劍相碰,叮的一聲響後,思楠的長劍卻是一折,已經刺入了黑衣人的咽喉!

    黑衣人沒想到她手中軟劍使的出神入化,招式巧妙無倫,滿目地不信,卻已經摀住咽喉倒了下去,思楠在片刻之間已經連殺四人,招招斃命,可抬頭望過去的時候,吸了口涼氣,楊廣身前又已經出現四個黑衣人,有如楊廣的影子一般!

    影子?這個念頭在思楠腦海中一閃而過,斜睨大殿之中,才發現不知何時人影憧憧,先於禁衛之前,不知道多少黑衣人飛蛾撲火般擋在了楊廣的身前。

    思楠再出兩劍,又殺了兩人,發現楊廣身前已經有了七人之多!

    她劍法雖是凌厲,可人越殺越多,思楠長吸一口氣,卻已經凌空躍起,越過七人向楊廣刺去。黑衣人雖然捨生忘死,可功夫比起思楠畢竟還是差了些,已經攔不住思楠,一黑衣人連連後退,擋在楊廣身前,思楠人在空中,只聽到咯地一聲響,警覺陡升,倏然落了下去,只覺得一陣疾風閃過,肩頭**辣地發疼。

    思楠心中發寒。知道有一種極為霸道,甚至強甚弩箭的暗器方才打過,她剛才躲閃不及。已經傷了肩頭。

    她人一落地,就有五六人已經圍到了她的身邊。

    陡然間想到崑崙所說,殺不了楊廣也是無妨,我不希望你送命,這些都是命數,難以更改!黑衣人如影子般越來越多,思楠知道再殺楊廣已是千難萬難,肩頭受傷。身法已經不算靈便,可出劍依舊凌厲無倫,劍光點點,三人捂著咽喉倒了下去,思楠身形爆退,已經向殿外竄了去。

    陡然間頭頂疾風一道,思楠大驚失色,已經看到一張大網從天而降!

    思楠腳尖用力,已經用盡了全身地氣力,可大網覆蓋之廣。實在超乎她的能力,眼睜睜的見到大網落在身上,思楠軟劍急揮,想要斬斷大網,沒想到大網極韌,竟然罩在她身上,越縮越緊,緊接著一股大力傳來,思楠立足不穩,已經摔在地上。

    一顆心沉了下去。思楠這才覺察到自己如同落入漁網的大魚,已經無力掙扎。

    幾聲輕咳響起,一女人靜靜地立在大殿遠處,有些落寞地望著網中的獵物。目光中帶著深深地疑惑!

    女人正是裴茗翠,那些前赴後繼地黑衣人當然就是她手下的影子殺手。裴茗翠受姨娘所托,以守衛楊廣為使命,她暗中保護楊廣不足為奇。可看眼下周密的安排,她顯然是早有防範,她又是如何知道思楠會來行刺楊廣?

    他才是處理完必須的政務。又開始籌劃對付瓦崗的大計。他一天十二個時辰,休息的時間少之又少。

    凝望著桌案上的洛口倉左近的地形圖。蕭布衣陷入沉思之中。

    他攻打瓦崗的方法已經很明顯,那就是蠶食!他今日打下瓦崗的一個城池,明天攻克瓦崗佔領地一個郡縣,不停的向瓦崗施加壓力。

    李密的神經或許和鐵打一樣,可他手下的人顯然不是,等到瓦崗除了個洛口倉外,再無立錐之地的時候,洛口倉不再會是挽留瓦崗眾的地方!

    攻下洛口城對瓦崗眾而言,絕對是個巨大的壓力,如今張鎮周守在洛口城,依城佈陣,離瓦崗心臟的位置又近了一步,又如同紮在瓦崗眾心中的一把刀子,他們要引李密來攻打,可李密竟然還忍得住,一直沒有動靜,這讓蕭布衣心中惴惴,反覆的琢磨李密地意圖。

    無論如何,李密絕非坐以待斃之人。

    他忍的越久,爆發的破壞力越是驚人,蕭布衣每次想到這裡的時候,都是難以安寢,不停地思索,只怕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燭光一爆,有人影已經閃身進來,蕭布衣頭也不抬的問道:「蝙蝠,有什麼新消息?」

    蝙蝠身法雖輕,可蕭布衣感覺敏銳,在他還在屋外的時候就已經察覺。..更何況,能夠擅自進入他這裡的除了蝙蝠五兄弟外,也少有他人。

    蝙蝠欲言又止,蕭布衣皺眉道:「蝙蝠,有什麼事情,但說無妨。」

    「我一路跟蹤孫少方,發現他去了董中將的府邸。」

    「董中將?」蕭布衣雙眉一揚,「這麼晚了,他去找董奇峰做什麼?」

    蝙蝠搖搖頭,半晌無語,蕭布衣卻是皺眉道:「董奇峰最近在做什麼?」

    「若非蕭老大說及這個人,我們真沒有注意過他,他好像在朝臣中行走頗為密切,可具體什麼用意,我不敢猜。」蝙蝠回道:「如果蕭老大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派個兄弟監視他的動靜!」

    蕭布衣皺起了眉頭,一拳擂在桌案之上,「這二人最近舉止詭異,多半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蝙蝠詫異道:「他們應該不會反蕭老大你吧,這二人有什麼能力反你?」

    蕭布衣沉吟道:「蝙蝠,我能活到現在,就是永遠也不會小瞧任何一個人物,就算他只是微不足道。」

    「他們以往或許牛氣沖天。但是現在蕭老大你掌控東都,他們反你,簡直是螳臂擋車。不自量力!」蝙蝠不解道。

    蕭布衣沉吟道:「或許就是因為不可能,才讓我們更是懷疑其中有什麼貓膩。只是我已經給了他們太多地機會,他們若真地執迷不悟,也就不能怨我辣手無情。」

    蕭布衣語帶殺氣,蝙蝠凜然,半晌道:「蕭老大,以後要不要加強對他們的監視?」蕭布衣擺手道:「不用加強,以免打草驚蛇!蝙蝠。你去跟蹤董奇峰地動靜,派另外的人去跟蹤孫少方,只等他們發動就好……」

    蝙蝠點頭,「不知道蕭將軍還有什麼吩咐?」

    「離間一事做的如何了?」蕭布衣突然問道。

    蝙蝠微笑道:「我們早把勸降單雄信的書信送了去,故意讓書信落在王伯當的手上,這樣的話,單雄信離出走不遠了。有時候,敵人比朋友還要有用。」

    蕭布衣也笑了起來,「你說的一點不錯,有時候。敵人甚至比朋友還要有用。現在瓦崗隱患極多,等到他們只剩下一個洛口倉的時候,分崩離析在即。」

    蝙蝠不解道:「蕭老大,瓦崗雖然連敗,可勢力仍是還大,要想攻打其餘地地方,恐怕還要花費一些氣力。」

    蕭布衣解釋道:「其實我早已派狄宏遠等人兵出伊闕,逕取襄城、穎川等郡。李密現在全力守住洛口倉,其餘地方無大將掌控,狄宏遠帶大隋精兵一去。收復並非難事。等到滎陽周邊郡縣盡落我手,李密還能有什麼作為?其實昨日就有密報,狄宏遠已經盡逐襄城盜匪,李密成為孤家寡人已不遠矣!」

    蝙蝠不由歎服道:「蕭老大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常人難及。」

    蕭布衣終於露出笑容道:「蝙蝠,你最近抓緊些,剷除董奇峰、孫少方等人後,東都可以無憂,所有你要盡量找出他們的證據,以免殺了他們,讓東都百姓寒心。」

    蝙蝠領命離去。蕭布衣望著他的背影。喃喃道:「你說的不錯,有時候。敵人的確比朋友好用了很多。」

    燭光又是一閃,映照在蕭布衣的臉上,陰晴不定。

    初冬陰冷,寒氣森然,燭光下的蕭布衣看起來有些陰寒!只是他沉默良久,突然抬頭道:「是大哥嗎?」

    他話音落地,良久後,一人才輕飄飄的從房頂落下,落在門前。

    那人身形奇特,緩緩落地,看起來有如落葉一般,非人力能及,蕭布衣走到房前打開房門,就見到虯髯客立在門前,月光清冷,瀉在門口二人身上,堂堂正正,可蕭布衣卻是露出苦意,他終於發現,原來他的這個大哥身上,有著他難以想像的秘密!

    孫少方坐在椅子上,臉上少有地凝重,燭光明滅,照的他臉上亦是陰晴不定,難以琢磨。

    所有的人都有秘密,孫少方當然也不例外,他現在看起來也是心事重重,他對面坐著的是他的恩師董奇峰。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其實對董奇峰一直都很尊重,最少知道無憂公主有難的時候,他極力幫助董奇峰去找蕭布衣。但是他還是有自己的主張,最少跟隨蕭布衣南下的時候,他就認準了蕭布衣,男人當然總有自己做主的時候。

    但是這不妨礙他和董奇峰的關係,來到董府,見到董奇峰後,二人談了很久,但是沒有談什麼正題。

    孫少方總覺得董奇峰最近有些古怪,實在是因為他很熟悉這個師父,等見到夜幕已濃地時候,孫少方終於站起來道:「師父,我要回去了。」

    董奇峰這才像緩過神來,「少方,再等等。」

    孫少方有些不明所以,卻是苦笑道:「師父還有什麼吩咐?」

    董奇峰搖頭道:「沒什麼吩咐,現在你是西梁王眼前的紅人,我怎麼敢吩咐你?」

    孫少方臉色有些不自然,聽出師父口中有些嘲諷之意,「無論西梁王對我如何,我對師父都是如以往一般尊敬。」

    董奇峰老臉露出些感動。「如果我有難地話,少方會不會站在我這一邊?」

    孫少方有些奇怪,「師父會有什麼難處。你說出來,我沒有不幫助你的道理。」

    董奇峰猶豫半晌,搖搖頭道:「我是說如果。」

    孫少方皺眉道:「怎麼師父最近和西梁王一樣,總喜歡說些莫名其妙地話呢?」

    董奇峰目光一閃,「他……說什麼?」

    孫少方搖頭道:「沒什麼。」

    師徒又是沉默良久,孫少方這才站起來,「師父,我真地要走了。很晚了,明天我還有些事情。」

    「是西梁王吩咐的嗎?」董奇峰看似漫不經心的問。

    孫少方點頭,「不錯。」

    他也不說什麼事情,轉身離開董府,董奇峰望著徒弟的背影,目光複雜萬千……

    孫少方出了董府,抬頭望向天空的明月,突然輕歎一聲,臉上滿是無奈。到殿前。見到殿中狼藉一片,不由相顧失色。十數名影子圍在思楠周圍,拔劍相望,一點不敢疏忽大意。

    無論如何,刺客就算被擒,在他們眼中也是和虎豹一樣危險,他們忘記不了這一刻的功夫,同伴被這個女人殺了多少。

    裴蘊早就扶起了楊廣,禁衛才要湧入宮殿,卻被司馬德戡喝止住。眼下盜賊已平,實在不用再起事端,只是他護衛不利,讓宮女混到行宮中。實在是砍頭的罪名。

    早就快步上前,司馬德戡跪倒道:「末將護駕不利,請聖上責罰。」

    他跪倒在地,不聞楊廣地動靜,不由心驚膽顫,只怕這回定是死罪。可脖子僵硬,不敢抬頭去看楊廣。

    大殿內人雖是不少,卻是死一般地沉寂。楊廣卻只望著網裡的思楠。臉上古怪非常。

    方才思楠連殺數人,叫他昏君。要置他於死地,若是平時,他早就將刺客砍成幾段,可眼下,他非但沒有暴怒,眼中反倒有了深切地悲哀。

    緩緩的伸出手來,指著網中的思楠,楊廣嘴唇顫抖,哆哆嗦嗦道:「你是……誰?」

    他言語中帶著極強的恐懼,對大殿中的旁人視而不見,緩步向前走去,失魂落魄。

    裴茗翠終於走上前去,「聖上,此女危險,請聖上勿要靠近。」

    「走開……」楊廣低沉道。

    「聖上……」裴茗翠皺眉又勸。

    「走開!」楊廣嘶聲道。

    裴茗翠再也移不動一絲一毫,楊廣走到離思楠幾步遠之處,終於止住了腳步,死死的、癡癡的望著思楠。

    思楠人在網中,卻沒有什麼畏懼,只是嘴角有了譏誚的笑容。她早就經過太多地生死,她本來以為童年的時候就會死,以為洛水襲駕的時候會死,以為太多的時候會死,死對很多人來說,是很恐怖的事情,可對於她來說,和活著一樣的尋常。

    「你……是……誰?」楊廣嘶聲問道,雙目紅赤,有些瘋狂。

    思楠還是不答,楊廣突然喝道:「掀開她的黑巾!」思楠愕然,突然想到了崑崙讓自己做的承諾,不能讓任何人看到你的臉,不然就殺了他!可現在她這種情況,又如何能殺得了楊廣?當然她還有一句話沒有對蕭布衣說過,不能殺了他,就要殺死自己!想到這裡,思楠反倒露出絲微笑,她想不用再告訴蕭布衣自己的要求,崑崙會代她轉告,她相信崑崙!

    有影子上前,用寶劍隔著網孔小心翼翼地刺過來。

    思楠沒有動,實際上這種反抗無濟於事,她少做無謂的掙扎。

    劍光閃出,黑巾落下,露出思楠容光絕代的臉,就算被束,就算廝殺良久,那張臉上卻沒有任何激動憤怒,只有平靜如水。

    裴茗翠瞥見,忍不住倒退兩步,楊廣卻是摀住胸口,如受錘擊,近乎呻吟的說道:「宣華?是你……」

    大殿中幾乎連空氣都不流暢,所有地人都是驚駭欲絕,難以置信的望著思楠,所有的人都知道陳宣華和楊廣的往事,誰都看出這女子長的極像陳宣華!

    可陳宣華為什麼要殺聖上,這女子顯然不是陳宣華。

    誰都明白這個道理,誰都知道女子並非陳宣華,可楊廣並不明白,他被刺殺,沒有憤怒,沒有恐怖,只有深深的憂傷。枴杖在手,可他已經無力直起腰來,立在那裡,彷彿枯萎的樹木,他全身都在顫抖,抖的大殿彷彿也是跟著顫抖起來!

    「為什麼要殺我?」不知過了多久,楊廣地聲音彷彿從天籟傳來般,虛無飄渺,憂傷難遣。

    思楠不答,冷冷地望著楊廣,別人只以為她不屑,但她卻知道絕非這個理由。

    「為什麼要殺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就連你,也要殺我?」楊廣嘶聲吼了起來,已近瘋狂。

    思楠淡漠道:「因為你該死!」

    雖不過是淡淡的五個字,楊廣又如受了重重一擊,整個人都枯萎了下來,良久才吼道:「讓宇文化及來!」

    楊廣嘶吼,整個大殿都是傳著一個聲音,讓宇文化及來!讓宇文化及來……

    所有人靜寂無聲,驚恐、詫異、錯愕、擔憂,不一而足……

    宇文化及來到殿中,渾身幾乎是從水中撈出來一樣,大汗淋漓,見到地上地陳宣華的時候,他也幾乎要暈了過去,不明所以,楊廣卻是冷冷的問道:「宇文化及,這是怎麼回事?」

    宇文化及無從解釋,只是發抖,抖的比楊廣還要厲害。楊廣一枴杖掄過去,重重的擊在宇文化及身上,宇文化及不敢抵抗,痛哼一聲。楊廣卻是劈頭蓋臉的打過去,只是過了片刻的功夫,宇文化及已經和血人彷彿!

    楊廣彎著腰,拄著枴杖,嘶嘶的喘氣,突然喝道:「掀開

    眾人一愣,幾乎以為聽錯了吩咐,楊廣拔出身邊禁衛的一把刀,一刀砍過去,禁衛慘叫一聲,軟倒在地,「我讓你們掀開網,聽見沒有?」

    裴茗翠回過神來,低聲道:「掀開網來。」她使個眼神,影子已經悄悄的站在楊廣的身後,思楠站起來的時候,也滿是不解,楊廣卻是放聲狂笑,遞過刀去。思楠握緊手中的軟劍,緊抿嘴唇。

    「你真想殺我,那就殺了我……」楊廣臉上突然露出了微笑,神色中帶種喜悅,他突然間已經覺得,原來大業王圖,不過是鏡花水月,死對他來說,不過是迷途苦旅中的一種解脫!前面的大叔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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