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布衣雖然冷靜,畢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可就算他人,深夜靜寂,如此個女子對他傾述心事,情意綿綿,他又怎能不會動心?
「我是陪你喝酒,可是我也想喝酒,我只怕我不喝酒,還是不敢說出自己的心事。但是我不想喝多,因為我又想讓你知道,我是清醒明白的。」蒙陳雪紅暈上湧,不知是酒意還是羞澀。只是她的玉手卻是緊緊握住蕭布衣的手掌,牢牢不放。
「雪兒……」蕭布衣嗓子有些發乾。
「蕭大哥,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蒙陳雪眼中層層迷霧,仰頭望向他的眼眸,若有期待。
蕭布衣卻是再也無法把持,伸出手去,不等摟實,蒙陳雪已經『嚶嚀『一聲,倒在他的懷中。蕭布衣只覺得暖玉溫香在懷,一時迷失了所在。
「蕭大哥,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現在已經不想知道,我知道的是,這輩子我再也無法忘記你這個人。」蒙陳雪輕閉秀眸,頰生桃紅,白玉的脖頸也染上了紅暈,呼吸急促,卻是微微抬起頭來,紅唇一點,吐氣如蘭。
蕭布衣聽到女兒心思,喁喁私語,再也按捺不住,垂下頭去,痛吻在蒙陳雪的紅唇之上。
蒙陳雪低聲細語,卻是握住蕭布衣的手掌不放,可等到蕭布衣吻上她的嘴唇的時候,身子一下子就變的發軟發燙,整個人飄飄蕩蕩,不知道身在何處。
她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也知道放手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見面。她想了很久,這才鼓起勇氣和蕭布衣說出心事,可她還是害羞。她喝了酒後,微微有些飄飄然,她只怕自己清醒的時候,不敢說出這些真心話來。當蕭布衣深吻她地嘴唇,她幾乎不能呼吸地時候,她的一顆心興奮的幾乎就要爆炸起來。
柔軟無力地靠在蕭布衣懷中。蒙陳雪緊張的無法呼吸,片刻又是不住急促喘息,蕭布衣觸手溫柔,一雙手已經忍不住的向她渾圓結實的大腿摸去,溫柔而又有力。
他不是柳下惠,他是很正常的男人,也知道男歡女愛的舒暢,他地手法可能對現代女人還是粗糙些。但是對於古代的女人,已經算是她們難得一遇的際遇。這個時代的女性向來都是逆來順受,如何遇到過如此善解人意的男人。蒙陳雪初開情竇,倒在心愛男子懷中。早就不能自己,蕭布衣手掌觸及她的身子。本來就酸軟不堪,輕垂螓首,又是嚶嚀一聲,已經和水一樣。
蕭布衣見到燈光下的蒙陳雪,人比花嬌,也是不能自己,低低的聲音,「雪兒……」
「嗯。」蒙陳雪本來低頭,聞言抬頭,臉上紅暈滾滾。
蕭布衣低首,她卻抬頭,雙唇一碰,合在一處。蒙陳雪不知道酒意上湧,還是真情流露,終於放下矜持,一把摟住蕭布衣,柔情似網,心意綿綿,「蕭大哥……」
她這一句大哥叫地真心真意,對蕭布衣如有大哥般的尊敬,情人般的思念,婉婉轉轉,蕭布衣再也按捺不住,已從她如玉般臉頰吻下去。
蒙陳雪嚶嚀一聲,不知身在何處,只看到燈光一照,兩個影子和在一起,重重疊疊,心中一陣羞意上湧,「蕭大哥,熄了燈好嗎?」
蕭布衣微笑起來,熄滅油燈,一雙大手已經伸到蒙陳雪褻衣裡面,那裡柔軟極有彈性,只要是男人握住了,只覺得軟到心裡去,再也捨不得鬆開。
氈帳黯淡下來,蒙陳雪也是放開了矜持,主動回吻相迎。她對蕭布衣的感情已由伊始地感激變成依賴,依賴化作愛戀和不捨,感情千差萬別,可是心中所愛,只有自己才會知道。
蕭布衣熄滅油燈,已經開始為蒙陳雪寬衣解帶,突然間動作停了片刻。
蒙陳雪人在他的身下,呢喃細語,只是說著蕭大哥三個字,見到蕭布衣停下了動作,有些不解地睜開眼睛,露出疑惑。
蕭布衣卻是緩緩的壓在蒙陳雪身上,壓低了聲音在蒙陳雪耳邊說了一句話。蒙陳雪微微錯愕,柔軟的身子陡然變的僵硬,酒意好像醒了幾分,只是口中卻是更大聲的呻吟起來。
蕭布衣那一刻的目光出奇的冷靜,伸手輕輕握住解在一旁的單刀,口中卻開始發出粗重的呼吸聲。
二人雖然和在一起,不過卻沒有劍及履及,只是二人的呼吸呻吟無論讓誰聽起來,都覺得已經到了最高的境界。
這種境界通常很累,也讓人放鬆,更讓人覺得蕭布衣再也沒有警惕。簾帳一挑,微風一陣,一道黑影竄了過來,手腕急震,寒光閃爍,急刺蕭布衣的後背。
那人竄了進來,蕭布衣早就抱住蒙陳雪,用力一推,已把她推到角落處。手腕急翻,噹的一聲響,刀鞘格住來人刺過來的利劍。
蒙陳雪雖然喝了兩碗酒,畢竟不算爛醉,她決心把身子給了蕭布衣,卻不想沒有知覺的時候給了蕭布衣。她要記住這一刻,她要讓蕭布衣知道,她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和心愛男人纏綿的時候,那一刻的她慾火高漲,神智卻是清晰非常。只是沒有想到蕭布衣突然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有人要殺我,你如當初一樣大叫做戲。
蒙陳雪聽到有人要殺我五個字的時候,已經酒醒了一半,配合的叫了起來,心中驚凜。等到蕭布衣把她遠遠推開的時候,蒙陳雪已經完全驚醒了過來。
來人黑巾蒙面,身材瘦削,可動作猛健,劍法凌厲。
蕭布衣揮刀鞘一格,那人明顯一愣。他挑選在這個時候行刺,已經是等候多時。蕭布衣醉酒,和女人卿卿我我,風流快活的時候。又如何能留意到身後的動靜?
蕭布衣刀鞘格住對方地長劍。順手拔出了單刀,不用起身,就地一滾。長刀已經削向那人地雙腿。
突如其來的警覺又救了他一命,雖然他也是慾火高漲,不想再控制心中的**,因為他和蒙陳雪畢竟是你情我願地事情,可是在慾火噴湧的
的靈台突然一動,感覺到有人無聲無息的接近帳篷。
這種感覺十分微妙。說不清道不明,可是在他練習易筋經後更為敏銳,這才能察覺有人靠近自己。蕭布衣提刀就擋,毫不猶豫的下了狠手,此人想要他的性命,蕭布衣自然不會對他客氣。
那人凌空跳起,已經閃過蕭布衣地單刀,反劍刺向蕭布衣的後背。招法巧妙,竟然是個高手。蕭布衣人才滾出,聞到身後風聲急厲,不等回身。背刀身後。
『叮』的一聲輕響,火花四射。刺客微微愕然,想不到蕭布衣並不回身,就能架住他的必殺一劍,這是運氣還是他本來就是武功高強?
蕭布衣擋住一劍,大喝一聲,回身猛砍,那人被他氣勢所逼,退後一步,挺劍直刺,正中蕭布衣的刀身。
刺客一劍刺出極為巧妙,蕭布衣威不可擋的一刀竟然被他輕輕一點卸到了一旁。蕭布衣心中一凜,手臂突然一折,斷了一樣揮出刀去,招式十分古怪。
常人出刀,一定要揮臂作勢,發力使力,可是蕭布衣這一刀完全脫離了常規,手臂如同蛇兒一樣纏住長刀,軟軟折折的砍了過來。
刺客嚇了一跳,猝不及防,來不及去擋,只能含胸收腹,橫挪開一步。
那刀劃破他的衣襟,倏然收回,當頭重砍下來。
刺客心中駭然,搞不懂蕭布衣怎麼使出如此古怪地刀法,不敢再揮劍卸力,游步閃開。蕭布衣的刀法其實並不怪異,奇特的卻是他的手臂,他手臂這會兒柔若無骨般,才能砍出如此奇特地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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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不明所以,蕭布衣卻是精神振奮。他雖然沒有和虯髯客一樣,可以把身子任意扭轉,可這幾天做的姿勢卻是極大地拓展了他的筋骨。以往的時候,他彎腰手只能勉強及地,可是讓虯髯客教導易筋後,身子的柔軟性已經有了極大的改變,這幾招怪招此刻看起來古怪莫名,不過是蕭布衣把經常練的幾個姿勢化作刀法而已。
刺客被蕭布衣怪異的刀法迫的東遊西走,突然大喝一聲,不顧蕭布衣,已經向蒙陳雪衝了過去,揮劍就刺,像要把她刺個透明的窟窿。蕭布衣驚凜,來不及追趕,也是一聲斷喝,單刀脫手而出,直奔刺客的後心。
刺客不驚反喜,身子一扭,躲過單刀,已經電閃般折回,長劍一指,直刺蕭布衣胸口。
他這招聲東擊西效果不錯,蕭布衣刀法讓他驚凜,可是蕭布衣長刀一去,不過是個沒牙的老虎,他來這裡就是為了殺死蕭布衣,刺殺蒙陳雪不過是讓蕭布衣心亂而已。
刺客一劍有如電閃,蕭布衣赤手空拳連連倒退,刺客一劍擊空,錯步前行,刷刷連揮三劍,只想把蕭布衣刺個透明的窟窿。陡然間眼前光亮一閃,『嗤』的一聲響,『當』的一聲,刺客手中一輕,發現手中的長劍只剩下半截,不由愕然。蕭布衣手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多了一把亮晃晃的短劍!
蕭布衣短劍在手,削斷刺客長劍的時候也是愕然。這把短劍是可敦賜給他的,他見短劍小巧,取代匕首插在褲腿中,此刻無奈拔出抗敵,沒有想到居然削斷了對手的長劍。如此看來刺客手中的不應該叫做劍,而應該稱作廢鐵才對。蕭布衣見到削斷對方的長劍,精神大振,連抹帶削,短劍走的完全是單刀的招式,刺客措手不及,斷劍和他的短劍連碰兩下,轉瞬變的比他的短劍還短。
陡然間疾風一道從背後傳來,刺客覺察不妙,翻身一滾,躲避開背後的一刀。蒙陳雪鼓起勇氣拾起蕭布衣掉落的長刀,見到蕭布衣犯險,早早的一刀劈了過來。只是她一點武功不會,這一刀勁道充足,卻是全沒有章法,讓刺客輕易躲開。
蕭布衣閃身護到蒙陳雪身前,刺客滾了兩滾,翻滾到簾帳前。合身一撲。已經出了氈帳。蕭布衣微微一愣,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逃,只是對誰毒害自己。又派殺手來殺卻是全然不明。
緩步走到簾帳處,蕭布衣倒是不敢驀然衝出去。他不知道殺手有幾個,是否伏擊在門口,側耳傾聽下,外邊並沒有什麼動靜。伸手緩緩掀開簾帳,蕭布衣只看了一眼。臉上已經變了顏色。
外邊沒有伏擊,只是站著一個人,卻不是方纔的那個刺客。方纔那個刺客滾著出去,卻已經橫著在地上。
蕭布衣見到門口站著那人身著青衣就已經一愣,發現刺客橫著在地更是錯愕。只是錯愕轉瞬即過,蕭布衣浮出一絲微笑道:「兄台還沒有去睡?」
他這句話問的直白,目光不由向倒地地那個刺客看了眼,駭然這個青衣人地武功不弱。擊倒這個刺客竟然無聲無息。
「蕭布衣,跟我來。」青衣人說了一句後,彎腰拎起那個蒙面刺客當先行去。
蕭布衣回頭望了蒙陳雪一眼,示意她不要出來。藏好短劍,跟在青衣人身後。
青衣人東拐西繞。巡邏的士兵見到都是閃到一旁,執禮甚恭。青衣人還是淡漠的樣子,一直到了一個大帳外才停了下來。
大帳看似普通,卻是重兵把守,就算青衣人到了也要出示腰牌,核對無誤方可進入。
蕭布衣進入大帳,沒有時間去查看大帳地奢華,卻被裡面的氛圍所震驚。大帳裡面赫然坐著可敦,沒有一點嫁女的喜悅之情。
除了可敦在座,羊吐屯,答摩支,哥特居然也在,如今夜已三更,可眾人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睏意。
青衣人把刺客隨手丟在地上,那人呼吸如常,卻是不能動彈,他雖然黑巾蒙面,但是眼裡已經閃出恐懼的目光。
「可敦,此人行刺蕭布衣不成,逃出蕭布衣氈帳的時候,被我抓住帶過來。」青衣人簡單明瞭道。
「他是誰?」羊吐屯詫異道。
青衣人伸手拔劍,長劍一揮,已經把刺客地蒙面黑巾劈成兩半。
蕭布衣凜然此人的劍法,絲巾本來是柔軟之物,
力,他一劍將黑巾劈成兩半,無論腕力,眼力和劍法明。
黑巾一分兩半,一張略帶張皇的臉露了出來,眼中滿是驚懼,氈帳內驀然靜寂下來,索柯突失聲道:「你不就是哥勒的手下?」
哥特牙關緊咬,握緊了拳頭,卻是一言不發。哥勒是他弟弟,他弟弟的手下卻去刺殺蕭布衣,這是否說明了什麼?
眾人目光轉向可敦,都是誠惶誠恐,不敢多言。可敦凝視刺客,沉聲道:「是誰主使你去殺蕭布衣?」見到刺客猶豫不語,可敦緩緩道:「你若實話實說,我可饒你不死。」
刺客對可敦極為畏懼,聽到不死,眼中喜悅一閃而過,毫不猶豫的說道:「是哥勒。」
哥特一躍而起,抓住刺客的衣領,厲聲道:「你說謊!」
刺客被他掐的差點喘不過氣來,稍微鬆口氣就是高聲叫道:「可敦,小人句句屬實,如有虛言,天誅地滅!」
「他為什麼讓你去殺蕭布衣?」可敦問道。
「小人不知。」刺客搖頭道。
可敦不再多問,目光轉向索柯突和青衣人道:「你們去把哥勒帶過來,不要讓他人知道。」
蕭布衣臉色如常,心中卻已經有了大概,只是這個念頭實在有些悲哀,見到哥特鐵青地臉色,倒有點同情他來。
索柯突和青衣人出去沒有多久,居然就已經把哥勒帶了回來,蕭布衣初時不解,轉瞬一想又是恍然,可敦既然可以派青衣人監視刺客,自然早就懷疑到哥勒,這個女人不動聲色,卻已經早在暗中調查一切,也是個厲害角色。
哥勒走進大帳的時候,還有點醉眼朦朧,可是見到刺客和蕭布衣都在的那一刻,臉色突然變的有些蒼白。
「哥勒,你可認識這個人?」可敦開門見山,聲音低沉。
哥勒望了那人半晌,點頭道:「可敦,他是我地手下巴圖庫,不知道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可敦,請你把他交給我來懲罰。」
可敦說的是中原話,哥勒回地也是。蕭布衣暗自冷笑。已經猜到了前因後果,原來哥勒突然找他喝酒,並非無地放矢。故意和他說地突厥話,也是想要遮掩心意。
「他說奉你命令前去刺殺蕭布衣。」可敦緩緩道:「不知可有此事?」
「他是一派胡言。」哥勒怒不可遏,抱拳施禮道:「可敦,我和蕭布衣雖然有過衝突,不過早就和解,今夜幾個時辰前。我還找他喝酒交個朋友,怎麼會讓手下刺殺他?」
刺客臉色慘白,顫聲道:「可敦,小人不敢說謊。」
哥勒雙眉一豎,霍然拔刀,一刀向刺客砍去,急聲厲喝道:「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他聲到刀到,刺客動彈不得。眼看要被他一刀削了腦袋,一劍橫向伸出,光芒閃動,『當』的一聲響。哥勒彎刀已經落在地上,一手摀住手腕。鮮血淋淋,滿是驚恐憤怒的表情,「你做什麼?」
青衫人淡漠道:「可敦在上,你還敢殺人滅口不成?」
「我殺人滅口,我為什麼要殺人滅口?」哥勒眼中閃過慌亂,怒聲吼道:「難道我就可以讓人任意誣陷?」
「哥勒,你現在承認,吾會饒你一命。」可敦終於說話,語氣森然。
「承認,承認什麼?」哥勒冷靜下來,「可敦,我真不知道巴圖庫為什麼要殺蕭布衣,他雖是我地手下,但可敦若是處罰,我絕無二話。」
可敦微微歎息,「哥勒,難道你到現在還是執迷不悟?你今日找蕭布衣拼酒,只是為了想灌醉他,讓巴圖庫去行刺方便穩妥一些,你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有想到蕭布衣沒醉。」
哥勒望了蕭布衣一眼,露出笑容,「可敦,我想你是搞錯了,我為什麼要殺蕭布衣?」
「因為你恨他壞了你的好事。」可敦淡淡道。
哥勒臉色微變,「恕哥勒駑鈍,不明白可敦的意思。」
可敦緩緩道:「哥勒,難道你到現在還要心存僥倖?毒害哥特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你?」
大帳內一片靜寂,只聽得到哥勒粗重的呼吸聲,有如野獸一般。哥特卻是緊咬牙關,臉上悲怒傷心,不解困惑,不一而足。
「你一直懷恨哥特搶了你的風頭,」可敦緩緩道:「你也喜歡克麗絲,或者說喜歡克麗絲能給你帶來地權利,這才竭力阻擋這次婚禮。而你阻止這次婚禮的方法就是下毒毒害你的親生哥哥。」
她此言一出,哥勒的臉色慘白,半絲血色都無,他看起來還想笑笑,只是嘴角一咧,卻比哭還要難看。
「本來你的詭計就要成功,可沒有想到出來個蕭布衣,獻藥破壞了你的好事,哥特假死之時,你是心花怒放,卻裝作悲痛去殺羊吐屯,只想掩蓋自己下毒的用心。」可敦繼續道:「後來得知哥特沒死,這才懷恨上蕭布衣,今夜你特意想要灌醉他,只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他洩憤……」
哥勒寒著臉道:「可敦,這些只是別人地一面之詞,我……」
「你若是承認,我看在涅圖的份上,會把你交給僕骨處理,」可敦寒聲道:「你若是不承認,你信不信吾把你直接車裂在營寨裡示眾?」
哥勒愣在當場,可敦的口氣並不激烈,可是沒有誰會懷疑她的決心。可敦地威望遠播,以德服人,但她的手段狠辣,也是無人能敵。她這句逼問看似平淡,在哥勒心中造成地壓力卻是無以倫比。
「不錯,是我下毒又能如何。」哥勒臉色本來蒼白,突然變的紅潤無比,放聲大笑起來,他伸手指著哥特狂聲道:「我恨不得他馬上去死,從一出生,他就壓在我頭上,他能力不見得比我強,卻什麼好處都被他佔著,在你眼中,我表現的再出色也是沒用,他就是個垃圾你也覺得他的好。可敦,你自詡處事公正,可什麼時候真正的公正過?你除了為自己的利益打算,你有真
重你的子民考慮過?」
「你住口。」塔克忍不住大聲呵斥,「哥勒,你不見得會死。你是我弟弟,我不會怪你!」
「是,我是不見得會死。」哥勒再次笑了起來,「可我一輩子活在你的光環下又有什麼意思。你實在虛偽的不能再虛偽。你現在還假裝為我求情,是為了展示你地兄弟情深,還是向可敦說明你地宅心仁厚?」
塔克一愣。半晌才道:「哥勒,你實在不可救藥。」
蕭布衣沉吟不語,沒有想到這兩個兄弟情深意重到了如此下場,不由對權力之爭產生了厭惡,他是看客,他卻在這裡扮演著極為重要的角色。可他還有個疑惑。哥勒不滿塔克的地位和壓制,更對可敦不滿,可是他為什麼毒害自己,導致一切事情敗露?
「哥勒,你毒害塔克也就算了,可你為什麼要毒害蕭布衣,導致馬格巴茲中毒?」可敦沉聲問出了蕭布衣心中地疑惑。
「我對蕭布衣下毒?」哥勒明顯的一愣,再次放肆的笑了起來。「我知道他是人是鬼,是豬是狗,我從來沒有見過他,為什麼要下毒害他?」
哥勒臉色紅暈。燈光照耀下,紅的滴出血來一樣。大帳內只充斥他狂放的笑聲,「不過這也無所謂了,事到如今,就算所有的事情都算到我頭上又能如何?」
蕭布衣心中一動,心想難道向自己下毒地不是哥勒,而是另有其人,可那又是誰?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可敦卻是沉聲道:「這種毒藥極其的古怪,絕非草原的東西,給你毒藥的又是哪個?」
哥勒笑道,「原來可敦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他話音才落,又要想笑,只是才笑了一聲,突然摀住了胸口,臉上露出極為痛苦的表情。雙眼怒睜,喉嚨咯咯作響,有如野獸一般。
青衫人微驚,閃身到了可敦面前,只怕哥勒對可敦不利。哥勒喉嚨咯咯作響,轉瞬已經滿頭大汗,偏偏說不出話來,一時間大帳滿是驚懼的氣氛。
「哥勒你怎麼了?」可敦口氣有了疑惑。
哥勒突然上前兩步,伸手去指可敦,青衫人只是一擺手,哥勒就已經踉蹌後退,他突然怒吼一聲,仰天噴出一口鮮血,人已經委頓在地上,雙目圓睜,只剩下手足在抽搐。他全身那一刻變的僵硬,手指微微抽動,嘴角不停地還是流出鮮血,恐怖非常。
青衫人目光一凝,快步上前,用手探探哥勒的胸口。哥勒又是大叫一聲,伸手要抓住青衣人的胳膊,青衣人揮臂只是一振,已經飄然閃開。哥特滾倒一旁,全身抽搐兩下,再沒有了動靜。
青衫人倏然而退,緩步上前,食指探了下哥勒的鼻息,目光詫異,回頭道:「可敦,他死了,是中了一種極為奇怪地毒藥而死,我無能查出。」
所有的一切發生在剎那,眾人不等反應過來,哥勒已經暴斃,蕭布衣心中一寒,已經知道事情遠非哥勒下毒那麼簡單,多半還有人暗中操縱,哥勒或許不過是個替罪羊而已。
「哥勒這段時間和誰交往過密?」可敦波瀾不驚,緩緩問道。哥勒之死雖然恐怖,在她眼中卻和死個牛羊沒有區別。
「他和劉先生有過交往。」索柯突上前一步道:「可敦,劉文靜此人來歷不明,還望可敦明察。」
可敦沉吟良久才道:「青衫,去帶劉文靜過來。」
青衫人施禮倒退,轉瞬不見了蹤影,蕭布衣這才知道青衫人地名字,原來就叫青衫,和自己布衣倒可以套套交情。
大帳靜寂下來,早有屬下過來收拾哥勒的屍體,打掃血污,蕭布衣見到哥特遠遠的站著,眼中疑惑不定,心中歎息,他親弟弟死了,此人方纔還是做作,現在竟然沒有半點悲慟,也是個很有心機之人,二人積怨太久,已到了無法調和的地步。
「蕭布衣,現已查明,你的確是忠心耿耿,與下毒一事無關。」可敦突然面對蕭布衣道:「你初到草原,功勞赫赫,只封你個第一勇士的稱號未免屈才……」
她略微沉吟,羊吐屯跳了出來,搶在索柯突的前面,不管哥勒屍骨未寒,「我倒覺得蕭布衣極為適合千夫長一職,還請可敦對有功之臣重用。」
「蕭布衣,你意下如何?」可敦柔聲道。
蕭布衣腦袋有兩個還大,暗想你們這種勾心鬥角老子看著都煩,如何要加入這趟渾水。「可敦。布衣胸無大志,不善帶兵出謀,只想經商販馬。不敢奢求高位,多謝可敦美意。還請可敦知人善用,另請高明。」
羊吐屯一愣,索柯突也是愕然,二人一輩子都在權利機心中打滾,只以為蕭布衣會感恩戴德的謝恩。沒有想到他會拒絕!
「你匹馬力擒莫古德一戰,已是有勇有謀,更兼又勝了塔克,就算哥勒的暗算對你都是無可奈何。」可敦沉聲道:「蕭布衣,你看似木訥,卻是運籌帷幄,實在是個不可多得地人才。吾收你到帳下,只想你為大隋盡力。卻不想你成為反賊一路。如今天下烽煙四起,馬匹告急,你如果不求為官,一心販馬。可是心存了叛逆地念頭?」
她沉聲一問,帳內皆驚。都是凜然不語。
蕭布衣微笑道:「可敦,在下只是性格所定,不願為官而已,布衣安分守己,哪裡會存什麼反叛的念頭,還請可敦明察。」
可敦冷笑道:「逆賊怎麼會說自己叛逆,蕭布衣你精明能幹,只要販馬有成,當會聞名天下。吾見多了反賊存心對隋室不利,如果你販馬有成,他們又如何不對你拉攏,到時候刀劍在身,你還會不從?不為我用,就為我敵,蕭布衣,吾只問你一句,千夫長的職位,你是當也不當。」
蕭布衣苦笑,暗道逼良為娼地見過,逼人去賭的也見過,可是逼人為官的倒是頭一回碰到,別人替他擔心,他心中並不慌亂,「可敦寬以待人,只是方纔所言多有不妥。」
眾人都替蕭布衣的腦袋擔心,卻不如以前那樣急聲訓斥,知道這小子總能說出點名堂。可敦果然問道:「有何不妥?」
蕭布衣沉聲道:「江山之守,在德不在險,在寬不在嚴,苛政猛於虎,德政如春風。可敦,布衣冒昧問一句,試問天下的百姓如果都能安居樂業,試問又有誰會有反叛的念頭?」
幾個大臣面面相覷,暗道你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大逆不道。
可敦卻是沉吟良久,「那你地意思是?」
蕭布衣微笑道:「可敦只怕天下謀逆對大隋不利,對蕭布衣並不放心,卻不知道若是聖上能施仁政,讓百姓安居樂業,天下太平,就算偶有叛逆,我想不等聖上出兵,民已平之。在下販馬,只是為了生計,就算為朝廷販馬又有何如,可敦偏偏覺得在下想要反叛,實在大為不妥。舜禹在位之時,又有誰想反叛?可桀紂就算雄兵百萬又能如何,還不是落個難堪的下場?」
「大膽,」羊吐屯終於出聲呵斥,「蕭布衣,你難道敢把聖上比作桀紂?」
可敦不語,蕭布衣卻是侃侃而談,「羊大人此言差矣,在下不敢比,在下只想說,選擇明君昏君只在聖上,不在別人。比較明君昏君卻在百姓,不在布衣,可敦寬厚英明,又如何不知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道理?」
蕭布衣總算背過點文言文,引用幾句,倒也頭頭是道。他那個時代所學,基本都是流傳千載的話,精闢之意自不用說,幾人聽他一席話,看待他的目光已經大不相同,倒都覺得此人能文能武,是個人才。
羊吐屯被他駁斥,微有臉紅,只是蕭布衣滑頭之極,把可敦拉到話裡,他不反駁嚥不下這口氣,可要是反駁,就是說可敦不夠寬厚英明,倒是左右為難。
大帳靜寂一片,可敦良久這才輕歎一聲,多少有些意興闌珊,擺擺手道:「蕭布衣,你下去吧。」
蕭布衣微愕,卻是恭聲道:「謝可敦。」
他不等退下,青衫已經到了帳內,舉止飄逸,神色卻有了不安,「啟稟可敦,劉文靜不知所蹤,有士兵說他騎馬奔東南而去,要不要青衫帶兵去捉?」
羊吐屯急聲道:「可敦,劉文靜不辭而別,多半心懷鬼胎,哥勒下毒一事說不定和他有關。枉可敦對他信任有加,事事商詢,他卻心存叛逆,臣請帶一隊精兵捉他回來。」
索柯突也是上前道:「臣亦願往。」
可敦只是坐在那裡,羅不動,讓人不知道心思,良久才道:「隨他去吧,你們都退下。」
蕭布衣早早的出了大帳,琢磨著可敦和劉文靜的關係,暗自搖頭,回轉自己的氈帳後,只聽到一聲低呼,一人已經撲到他地懷中,顫聲道:「蕭大哥,你沒事嗎?」
溫香暖玉在懷,蕭布衣沒有想到蒙陳雪還在,酒氣夾雜著處子的幽香就在鼻端,蕭布衣輕擁蒙陳雪,問了句,「你怎麼還在?」
「我在等你。」蒙陳雪抬起頭來,淚珠滾落玉般的俏臉,臉上帶有關切,眼中滿是柔情的望著蕭布衣。
蕭布衣心中一顫,望著那略帶驚慌,滿是淚痕地一張俏臉,不由得手臂一環,已經將蒙陳雪摟在懷中。
方才生死一線,和可敦交談亦是如此,他精神緊繃,稍有錯招就是萬劫不復,這下得脫性命,除掉了隱患,一時間放開了一切。有玉人在此關懷等候,他只想盡情的放縱一回。
雙手用力,蕭布衣不再多說,已經熱火般吻了下去。
蒙陳雪眼簾微合,嘴裡暱喃著,卻不知說著什麼,只是一雙手緊緊地摟住蕭布衣的背脊,生怕再次失去。
蕭布衣已經不去再想種種的疑慮,只是激烈的吻著蒙陳雪修長的粉頸,輕柔的吻去她粉腮旁的淚水,這一刻,無限的憐惜和愛意,都融入在熱吻之中。
蒙陳雪完全熔化在他的熱情裡,口中發出了令人**魄蕩的嬌吟,嬌柔的軀體緊緊的貼在蕭布衣的身上,不斷的輕微抖動著。
終於,她再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情感,玉臂纏繞,狂熱的回應著。
此時兩人都以神魂顛倒,渾然忘憂,融入無比熱烈的纏綿中,在蕭布衣的愛撫下,蒙陳雪已被煽起了**的烈焰。
蕭布衣蜜意輕憐,無處不到的愛撫,更加刺激她血液急速流淌,粉面紅。
星眸半閉,蒙陳雪只感覺一雙大手滑入了她的袖衣之中,探尋著她那從未有人入侵過的禁地,蒙陳雪輕嗯了一聲,偶爾下意識的輕閃,只是全無實際意義。
隨著長袖衣的滑落,蒙陳雪身上的衣服逐件的落在地上,昏黃的燈影下,她白玉羊脂般的美麗**毫無保留的出現在蕭布衣的手下眼底。
蒙陳雪此刻已經羞的渾身滾燙,直將俏臉埋在蕭布衣的胸前,慌的呻吟都已經忘記了。
蕭布衣痛吻玉體,同時把她橫抱起來,往席邊走去……
燈下的蒙陳雪雙腿微蜷,橫陳側臥,一雙秀眸似睜似閉,漆黑的秀髮散落在肩頭,更襯出肌膚的圓潤粉白,美的驚人。胸前渾圓突起,微微戰慄的抖動著。
蕭布衣此刻已經除去身上的衣物,靠了上去,**毫無間閡的接觸,一團烈火頃刻間在兩人心中燃起。
蒙陳雪嬌軀一顫,慌亂中睜開秀眸,恰遇上蕭布衣含笑凝望,目光一碰,連忙閃躲,只是這閃躲更增加了憾人的誘惑。蕭布衣喉間發出一聲低吟,重重的壓了上去。
水乳交融的一刻,蒙陳雪秀眉微皺輕微嬌呼,身體驟然緊繃,隨之四肢緊緊纏住蕭布衣的身體,喃喃自語,似乎堅定自己,又像是說給蕭布衣聽,「蕭大哥,我永遠不會忘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