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爺孫倆的談話頓時止住,朝門口望去,只見光頭滿臉興奮的走了進來,對秦老爺子恭聲道:「老山主,人都到齊了,就在您老的小院兒前集合,您看是不是…」
秦老爺子點點頭,道:「光頭,你前面去吧,我隨後就到。」
光頭點了點頭,道:「誒!」說罷,轉身離去。
等到光頭離去後,秦老爺子轉過頭對秦思吾道:「剛才我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秦思吾眼圈頓時紅了,拉著秦老爺子的手道:「爺爺,咱們現在就走吧,去找葉子哥,爺爺,我拚命也護送你出去。」
秦老爺子大怒,道:「混賬,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爺爺是垃圾場山的老山主,你自己也是垃圾場山的山民,整個場山的人都在護衛著場山,爺爺怎麼能逃?」
秦思吾也醒悟過來,還是不甘心道:「爺爺,那麼你帶著東西去找葉子哥吧,您老見識過大風浪,也好再回來報仇,讓我帶著光頭他們去殺,那些王八蛋就是頭大老虎,孫子也要掰掉它幾顆大牙!」
秦老爺子神情鬆了下來,道:「爺爺老了,功夫也慢慢的衰退了,你還小,就已經到了准一流高手的境界,比爺爺強的多,好孫子,記住,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找到你葉子哥,明白了嗎?」
秦思吾的眼淚頓時流下來了,說不出話來。
秦老爺子暴喝一聲:「聽見了嗎?」
秦思吾看著爺爺怒睜的雙眼,再也忍不住,抱著爺爺大哭起來。
秦老爺子滿面哀榮的抬頭看著屋頂,心裡默默的道:垃圾場山的列祖列宗們,希望你們保佑葉小子平安無事,不然,垃圾場山千年基業,就真的完了。
秦老爺子一狠心,將秦思吾推開,喝道:「老秦家的子孫,什麼時候跟個娘們兒一樣,就知道哭?」
秦思吾自小和爺爺相依為命,陡然聽見爺爺的遺囑般的話,哪裡能控制的住自己的情緒,大滴大滴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秦老爺子見狀大怒,一巴掌揮在了秦思吾的臉上,秦思吾不妨,一下子被爺爺扇倒在地,兩眼委屈的看著爺爺。
秦老爺子低下身,沉聲道:「咱們老秦家,從祖上開始,就很少有善終的,為什麼,因為老秦家的功法,就是殺人的功法,老秦家的子孫,活著就是為了殺人,從來沒有哪一個不肖子孫,像你這般哭哭啼啼,丟盡了老秦家的臉,你要是再敢哭一聲,老夫就不認你這個不肖孫子了,你,聽見了沒有?」
秦思吾臉色大變,擦乾眼角的淚水,雙眼通紅的看著爺爺,大聲道:「老秦家的修羅掌天生就是殺人的武功,老秦家的子孫從來就是為了殺人而生,爺爺,思吾記住了!!!」
最後一句話,秦思吾粗著脖子怒吼出來。
秦老爺子滿意的看著秦思吾,笑道:「好!好!好!這才是我老秦家的大好男兒,走隨爺爺我去閱軍容。」
秦思吾一下子跳起來,扶著爺爺,朝自家小院兒的方向走去。
……
車廂內,葉子軒靜靜的靠著車窗,看著車外的人在他們所謂的派對上盡情狂歡,烤肉的香味即使在封閉的車內都隱隱聞見,這,大概就是保羅口中所說的香檳佳餚和美人吧。
可惜,這些對葉子軒來說,吸引力還不如一堆金黃色的麥稈,至少麥稈可以用來練劍。
想到練劍,葉子軒眼睛看向了右手處的黑鐵劍,不知為什麼,保羅等人居然沒有把這把黑鐵劍收走,大概是他們覺得自己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其宰割了吧。
想到這,葉子軒的嘴角翹起,說不出的嘲諷。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車門再次被打開,醉意熏然的保羅和傑克走了進來,看著葉子軒蒼白的臉,保羅灑脫的一笑,對傑克道:「傑克,我沒有時間來繼續和他廢話了,咱們這次來沒有帶粉,否則也不用費那麼大的力氣,你把他全身的骨頭都敲碎,但是記住,不要殺了他,讓他活下去,讓醫生過來看著,留下一口氣,留下神智,其餘的,就沒有必要留下了,我想你懂的。」
傑克恭敬的一低頭,答道:「少爺,你放心,你的僕人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保羅聽後大笑著下車離去,酒喝的有些多了,他需要休息一會兒。
傑克恭送他的「主子」離開後,慢慢的轉過身來,獰笑著看著葉子軒,一張本就醜陋的臉,說不出的猙獰和恐怖。
……
一個小時後,傑克看著全身如爛泥一般癱在車廂內的葉子軒,對旁邊的醫生道:「約翰醫生,剩下的就拜託你了,只要他不死就可以了。」
約翰是一個穿白大褂的大胖子,禿著腦袋,臉上的肥肉堆積著,對傑克笑道:「傑克,當年你攻讀的是基礎醫學,而我攻讀的是臨床內科,你還不瞭解我的醫術嗎?你就放心吧。要說治癒他,讓他活蹦亂跳,恐怕上帝親臨都不行了,不過只是讓他活著,那麼我就綽綽有餘了。」
傑克聽後滿意的點點頭,拍了拍約翰的肚子,道:「那就拜託了!」說罷,看了如同死了一樣的葉子軒,轉身離去,中午喝了不少酒,剛又費了大力氣,他得睡一會兒了。
車廂裡就剩葉子軒和約翰兩個人了,約翰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嘴裡,從隨身的醫藥箱裡取出一根粗粗的針管,拿出幾隻小藥品,抽滿了之後,刺進了葉子軒的頸靜脈。
打完針後,把葉子軒翻過來,撐開他的眼皮,看了看瞳孔,發現沒有擴散後,又把他扔在地上。
覺得沒什麼問題了,肥胖的身軀往沙發上一躺,沒過幾分鐘,震天響的鼾聲響起,此起彼伏。
他沒發現的是,癱在車廂內的葉子軒,悄然間,睜開了雙眼,眼神寒光四射,原本因為全身骨骼碎裂而應該不能有絲毫動作的他,身軀詭異的扭動了起來,擺出了一副詭異絕倫的姿勢,正是葉子軒賴以生存的根本,保羅家族找尋了數百年都沒有找到的那張羊皮捲上所記錄的奇術,《技擊圖錄》。
而葉子軒此刻所練習的,正是前不久突破的第六式技擊術,過了片刻,葉子軒維持的姿勢再次慢慢的發生了改變,一點一點的,整個身軀做出的動作已經超乎了人類的想像。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葉子軒緩緩蠕動的身體終於停止了,定格在一個動作上,不再變化,而葉子軒一直慘白的臉色,也陡然變紅,全身的骨骼發出卡擦卡擦的響聲,而身上的肌肉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若是旁邊有人觀看,就會發現葉子軒的皮膚下面,彷彿有無數條蟲子在快速的爬行一般。
而葉子軒全身的骨骼,也陷入了快速的斷裂,重組,斷裂再重組的循環中,這一次,沒有落下任何骨頭,全身骨頭都在不停的轉變。
這一式,正是《技擊圖錄》中的第七式,葉子軒借助保羅和傑克等人的幫助,一下子粉碎了全身的骨骼而又能保證不死,置之死地而後生,借勢突破了煉骨的最後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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